等着有人開車到門口,把昏迷不醒的豬頭許健帶走了之後,張哲和趙小云都長出了一口氣。無論最後孫若英是怎麼處理許健的,都不是他們自己動手的。
張哲讓趙小云收拾一下,今天放假,反正黃佩瑜也回去了。
離開當鋪,他並沒有回宿舍,而是打車前往上次去過的那個餐廳。剛纔請孫若英幫忙,她沒有說報酬,只是說要讓他請吃午飯。這次他是心甘情願,甚至希望孫若英要求在一個高級餐廳、奢侈的宰他一頓,那樣就等於還他人情了。可惜孫若英說的,卻是上次那個餐廳。已經去過一次,張哲很清楚那裡最貴也貴不到哪裡去。
一切如舊,那裡還是沒有多少客人。張哲選擇的仍然是上週的位子。或許是上次互相拿腳踹的事蹟,讓服務員有了深刻印象,不用他說,自覺的就給他擺了兩副餐具。甚至在孫若英過來的時候,有幾個服務員都遠遠圍觀,企圖看看傳說中‘打是親罵是愛、愛到極致用腳踹’。
“你還敢來這裡!”張哲面無表情低聲說道。
孫若英瞥了他一眼。
沒有唬到她,張哲只好繼續說:“你看看四周,那些小妹們顯然已經把上次我們的故事傳開了,現在都等着看我們互相踢踹的好戲呢……”
他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孫若英從下面踢了一腳過來,毫無防備的他,大腿上捱了一下。低呼了一聲:“又來?你是虐待狂啊!”
“哼!你還好意思說?上次就是你惹出來的事情!”孫若英從容優雅的坐好,彷彿下面踢他一腳的,跟她毫無關係。
看到他們這次一見面就踢上一腳,服務員小妹們不由得歎爲觀止,上次沒見識過的也終於相信了。
“是你先打我的好不好?”張哲嘀咕了一聲,不過今天和上次不一樣,現在她剛剛幫了他一個大忙,也是有把柄落在她手中了,他得謙讓一點。“點菜吧?”想起上次,又加了一句,“這次幫我一起點到來了!”
孫若英也想起上次他毫不斯文的把她點的都吃了,搖搖頭,招呼服務員過來點菜。
興奮而熱情的服務員在她點完菜之後,問了一句:“還有什麼需要嗎?”
“好不好看?”孫若英沒頭沒腦的反問。
“什麼?”服務員小妹不解。
“你們看戲好不好看?”孫若英又問了一句。
那服務員頓時明白過來,她們看熱鬧被客人發現了,有點窘,訕訕的說:“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麼,我馬上給您上菜……”
孫若英在她走之前,又扔下一句:“再這麼沒禮貌,我讓陳沛文把你們都換了。”
“是、是、對不起……”在抱歉中落荒而逃的服務員小妹,心裡還很奇怪,陳沛文是誰呀?
等過去和其他還看熱鬧的姐妹們小聲通報了之後,大家先是有點面面相覷,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陳沛文不就是這家餐廳的老闆麼?敢情這是認識老闆、能影響老闆決定的重要客人啊!大家再不敢聚衆看戲了,各自找事情忙去了。
雖然對於孫若英還是很神秘,見識過她的手段也不多,但張哲還是清楚她的強大,一句話嚇退看熱鬧的服務員們,不過是小事一樁。
“剛纔的事……多謝了。”
“你是想謝我幫忙了,還是想謝我被你利用了?”
“利用?!”張哲瞪大了眼睛:“天地良心!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利用你啊。再說,你那麼精明,我這麼純潔的小綿羊哪能利用到你呢?我是真的謝謝你幫忙!”
孫若英看着他,淡淡的問道:“那你爲什麼找我呢?像剛纔那樣的事情,邵冬或者畢立宇都能幫你處理好吧?”
“這個……咱們更親嘛、孫姐你一向提攜我。”張哲訕訕的說。
“是嗎?我們才認識多久?能親過你同窗四年的兄弟?我沒有提攜你什麼,反而是你該得的好處,我都摳去不少。哪有人家邵冬大方,一次給你五百萬,還送玉、送車、包你學車,嘖嘖……你這理由好像不成立。”
她能夠猜到,張哲並不意外,既然直接的說出來了,他也不分辯什麼。
“這不是什麼好事,無論讓誰幫忙,無論怎麼處理,這是送了一個把柄給人。你可以放心畢立宇,但你不能放心畢擎天;至於邵冬,你間接的做了傷害他利益的事情,你怕暴露出來,也怕我搞你。甚至你會覺得我們孫家的背景,比他們兩家要更強,既然要付出代價,那不如綁定一家最強的,所以讓我幫忙、送個把柄給我,也是一種變相的表忠。讓我以後更多的提攜你,對吧?”孫若英自己給自己斟茶,一邊輕描淡寫的說着。
張哲輕輕敲了敲桌子:“大姐頭,我都說了知道你很精明。就說我有這點小心思,也不過是想要跟你混飯吃的時候雙方更安心一點,只是表示我沒有三心二意、談不上利用吧?你知道就知道了,這樣說出來,讓人很尷尬的。”
孫若英似乎很驚訝的看着他:“你也會尷尬?”
“……”張哲無語,我啥時候表現出臉皮很厚了?
看他不說話,孫若英輕哼了一聲,“上次我警告你,別隨便揣摩我的想法、更別隨便以爲揣摩正確了!我現在是要告訴你,別跟我耍小聰明,更別以爲你的小聰明成功了!一切得隨我的心意來。”
張哲不置可否,“我沒有、也懶得揣摩你,既然說開了,我也就老實的說,我只是按照對我最有利的來決定!你要不爽,你可以把那傢伙放了,甚至可以把我揍一頓。”
孫若英忽然又笑了起來:“別這麼孩子氣!揭破你的用心,不等於我不接受你的表忠。我只是要告訴你,別小看女人!”
張哲有點暈:“我什麼時候小看女人了?我小看女人,也不敢小看你啊!”
“你怕畢擎天、怕邵冬,但是不怕我,不是小看女人?難道是覺得我純潔善良?”
張哲唯一的念頭是……不可理喻!哪怕她是一個非常精明的女人,也有女人不可理喻的一面。所幸的是,服務員上來了一盤菜,打破了他們之間這個狀態。
等服務員離開之後,孫若英沒有繼續剛剛的逼問,而是轉移了話題:“那個人怎麼得罪你了,竟讓你想要讓他消失?”
“其實不是得罪我了……”說起許健,張哲的情緒不那麼好了,“你想聽?”
“我想你應該會比繼續剛纔的話題有興趣。”
張哲點點頭,然後開始講述了起來:“他叫許健,是黃佩瑜的前男友……”接着他從認識黃佩瑜開始,把黃佩瑜的情況、許健的種種,包括他曾經去整過許健、現在回來報復都講述了一遍。
“這麼說來,這還真的是個人渣!”黃佩瑜的遭遇,讓她泛起了同爲女人的憤慨,不過她並沒有太過於帶入,冷然保持着絕對的冷靜。“話又說回來了,就你來說,許健應該算是你的恩人。呵呵,你這樣做也有點恩將仇報呢!”
“恩人?你開玩笑吧?”張哲感覺這傢伙喜歡擡槓,自恃聰明、想要唱反調還能說得別人無話可說。
“看從什麼角度來說嘍!如果沒有他騙光黃佩瑜的錢,黃佩瑜就不會走投無路,就不會流落到你那裡當自己;如果不是他繼續無恥的騙黃佩瑜的錢、又和別的女人刺激到她,她不會自殺,你也就沒機會救她,也不會更加同情、照顧她,她就不會跟你血脈相連、感激你的恩情;如果他今天不來搔擾黃佩瑜,你就沒有當面英雄救美的機會……而他本身並沒有得罪過你,不是你的仇人,不是你的仇人,又間接的幫了你許多,不是恩人是什麼?”孫若英笑吟吟的分析。
張哲張了張嘴,發現還真的說不過她,只能嘆道:“我明明覺得你是擡槓,可偏偏擡得讓我無法反駁、甚至信服。你真行……”
“過獎!其實許健對你還有個頗大的恩情。”孫若英似笑非笑的說。
“什麼?”張哲不信她還能解釋出什麼讓人信服的東東來。
“他很懂得取捨,本來或許是想要財色兼收,在發現黃佩瑜很保守之後,就果斷放棄了得到人,而是保持高風亮節君子般的表面,最後不僅僅騙光她的積蓄、還讓她心甘情願的扛了高利貸。”
“那這關我什麼事?”張哲不解。
“哼哼,你會在她自殺未遂後對她越來越好的照顧,僅僅是因爲憐憫、同情嗎?還不是因爲她跟你傾訴,讓你知道她跟前男友什麼都沒發生過,讓你安心了,變相的感動、追求她。”
張哲頓時臉紅起來:“瞎說!根本不關這個,難道她不是很可憐嗎?而且之後我又接二連三得獲得好運,有了更多的錢,不說是因爲她帶來好運,幫幫朋友都不行嗎?”
“那反過來,如果黃佩瑜不是很保守、而是很開放,不僅早跟許健睡過無數次,還爲他墮胎過什麼的,你能像如今這樣對她好嗎?”
“……”
“所以嘍!還敢說你對她沒想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