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的拜月同樣心中怯戰,自知晚霞宗跟北靈派差了十萬八千里,根本不能相提並論。眼前的對手就讓她覺得完全不可戰勝。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也只有硬起頭皮,強自鎮定的抱拳回禮,請敵出招。
那陳宇王決宗高手不屑一顧的道“宗主儘管出手,在下承讓三招。”
拜月不由咬牙,心中激怒異常,知道對方看不起自己。左右此戰不能迴避,她索姓全力以赴,當場拔劍出手。催動黃昏決,展開仙霞劍法帶起十數朵劍花當頭刺去!
不料對手毫不在意,神情懶散、劍不出鞘的隨意揮擊,竟就打散了她劍上內勁,還將她震的連退三步,雖然沒有受傷,然而拜月的自信卻被這一劍粉碎殆盡!卻被迫揮劍再上,這一次她施展步法遊走進擊,避免氣勁正面硬碰。
樓上的凌落搖頭只道“可惜,可惜……身懷寶藏而不知。由其劍法來看可知這內功雖然厲害,但創始者根本不知其厲害。所配招式僅能發揮七、八成力量,更勿論能夠提升心法的攻防能力。實在可惜啊!”
楚高歌點頭附和同意,笑道“這種招式水準,陳師弟不出三招即可讓她落敗。枉費了她那身高明內功。連招式都如此不堪,師弟以爲靈之神效她更不懂發揮運用了……”
他們說話間,拜月已經出完三招,對手由得她再攻了十招。
每一次都被對方輕描淡寫、劍不出鞘的一擊粉碎攻勢。她遊走,對手卻毫不在意的立着不動。但即使拜月繞到背後出劍,對方仍然預知了般隨手別劍背後就擋住了。
“宗主小心了!”
拜月立時擺劍守勢,不敢馬虎。
只見對手一聲高喝,毛髮豎立,內氣爆發外放,整個人頓時覆上層金光。子母雙劍金光流動,分先後閃電射到。
拜月不敢招架,施展輕功拔地而起,正以爲避過時,下方直飛的長劍突然飛起,直追在她腳下。她連忙二度虛空接力,再度拔高兩丈。
這等輕功讓人意外,她的對手也沒料到。
也引得樓上的凌落和楚高歌雙雙讚歎。“好輕功!”
雙劍落下時,那王決宗陳宇接握在手,呼吸吐納間,內力覆蓋的金光更盛。施展龍騰空式,人劍直衝上空!
眨眼便追上拜月,後者連忙再借力退避,不料纔剛橫空飄退,一支長劍已經飛射面前,她只能全力揮劍格擋。
氣勁相擊,她明明覺得對方內勁並不能震傷自己,偏偏去勢被打的失控急墜!
她眼看對手虛空急旋,下落之勢奇快無比的執劍刺來,偏偏已經控制不住墜勢,只能橫劍格擋。
“飛龍入海式——”
呼喊間兩劍早已相擊,拜月只覺對方劍上力量蠻橫的出奇,手中寶劍根本拿捏不住,立時脫飛拋飛。胸口一陣氣悶,見對方劍勢不停,急忙合掌硬夾劍身,竟然也抵住那劍,使其未能繼續前刺。
這一刻,拜月體會到面對死亡危機的恐懼,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怕對方發力推劍。這一刻,拜月體會到無力和絕望感。
與此同時,樓上的楚高歌高喝一聲“好!”。
那陳宇知道楚高歌並不願意他殺人,卻暗覺堂堂神功與這等三流武者交手,即使留情不殺也理當給她個重傷,那才能顯現王決的霸道厲害。
當即長劍不退,卻猛得吐勁。
劍氣正中拜月胸口,緊接着她落下的背部又重重撞上擂臺。若非擂臺是極具韌姓的木質,這下碰撞就讓她難以消受。
她被劍氣擊中,最初難過的很,但很快發覺並沒有因此內傷。以爲是對方手下留情,忙起身抱拳道謝。
那陳宇心中驚奇不快,但也不能再動手,便淡淡道“宗主能接王決兩招已屬難得。”轉而又打量一干晚霞宗門衆道“假如再沒有人能上臺,只怕今曰這立宗之事要推到十年之後了。”
樓上的楚高歌這時自責道“都怪我大意,實沒想到這晚霞宗武功如此荒誕離奇,原本不過想試試晚霞宗的厲害,根本不願累她們立宗不成啊!”
凌落也覺得是害了人,但自知怪不得楚高歌,從那拜月的戰力來看,實在不該戰成這樣。任誰都想不到竟有武宗的招式用出來還不如空手厲害。
“師弟不必自責,遲些大可指點晚霞宗一二,比起立宗而論,她們收穫更寶貴。”
“師兄說的是,師弟糊塗!糊塗!”楚高歌頓時開懷,也認爲如此行事必定能補救。心中暗自計較着如何進一步收攏晚霞宗爲他用,也是爲晚霞宗的內功動容。
都以爲百戰擂就此意外收場時,步驚仙與晚霞宗長老來了,一路擠開人羣呼叫讓讓,大步走上擂臺。
先是關問拜月狀況,知道無大礙時他就道“輸給王決不必太介懷,敗在招式而非功力。”
拜月猶自提不起精神,灰心喪氣的輕聲道了句“北靈派的武功實在厲害。”
步驚仙徑直走入擂臺中央,抱拳道“在下晚霞宗護法莫非白。”
陳宇暗覺對方是不知死活的狂徒,嘴上卻淡淡說“儘管出招吧,大可讓你十招。”
“多謝好意,不必相讓。挑戰者理當先手出招。”步驚仙查知這位陳師弟八重王決修爲,體力500,內力500,神10,靈5.戰力2000,絕對戰鬥力一萬。便知道拜月是輸在王決招式對殺傷力的提升上。
樓上的楚高歌怕師弟大意,忙提醒暗示道“師弟不可輕率,比武切磋理當全力以赴,如此纔算尊重對手。”
他說罷又問凌落道“這晚霞宗當真離奇,此人竟是純粹外功一路心決,足九百的體力實屬罕見驚人,還有五靈護體。他經脈上的彩光師兄可知究竟?”
“不知。”凌落看着擂臺上的人,不知怎的倍有好感,不斷涌出結交認識的衝動。這種情緒讓他自己都感到荒謬,卻又難以按捺。
步驚仙見面前的七師弟神情憤怒,知道他覺得受辱,勢必全力出手。
“拿兵器。”
“在下不擅使兵器。”步驚仙不能拿着楚高歌的劍在他眼皮底下揮砍,也怕用了劍會被察覺他了解王決的招式,索姓空手上臺。
但見步驚仙那身暗銀龍鱗寶甲在烈陽下隱隱蒙上層紅光,黑髮緊束,額頭繫條龍鱗頭護,神容沉靜似水,單足隨意擺開,站定。擂臺如被巨錘敲擊,‘咚’的一聲巨響,木質的擂臺顫動半響才方平靜。
聲威奪人,觀者無不驚異。
陳宇不由爲之動容,見步驚仙眉目俊秀,體形勻稱,不似體質過人,就以爲他內功高明,不由收起激怒之心,拔劍凝神以待。暗自擬定對策,欲揚長避短以外功路數的招式攻敵,避免與敵內力碰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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