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農二人趕到大廳時現場早就一片狼藉,萬幸的是桌椅只是被打翻還沒有被打爛,可是人羣亂作一團,更本就認不清在鬧事的是誰。
在來的路上小徒弟早已說明情況,原來是一位醉拳宗師喝高起興想要切磋武藝,可就是嘴巴太醜沒有一句好聽的,又帶有污衊性語氣,有的武師看不慣也聽不進去就直接上去迎戰,可是打醉拳的卻是還是有那麼一點本事,有些招式更本就招架不住,一輪敗下來又有人上去挑戰,可醉漢卻是越打越來勁,就是這樣不斷地有人上去切磋,到了最後單打就成了羣挑,廳小人多,就這樣鬧成了一鍋粥,喝多了打得高興就不管誰是誰,見人就打。
農勁蓀見到這樣的情形,聽到這樣的描述,心裡不免又是一陣失落。
霍元甲大喝一聲:“都停下手來,別再打了!”片刻的安靜之後又是一陣亂打,看到他們打得起興,醒酒之後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還會弄得臉紅脖子粗的,還是覺得親自動手揍他們一頓把所有的帳都記在自己的頭上好了。
果然還是大師一出手才知其利害性,農勁蓀還沒來得及阻止霍元甲就已經衝進人羣之中,再說像他這樣的高手,農勁蓀這樣一個文弱書生是阻止不來的。
像這樣的酒鬼不是三拳兩腳就能解決問題的,出手還不能太重,打傷了還不好意思,打輕了還只是撓癢癢一般絲毫不起作用,所以顧忌彼此的情面還必須得輕重緩急分清咯。
那些個小徒弟上去阻止都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退回來,霍元甲不忍心就吩咐他們退去,示意要他們保護好農勁蓀,不要被飛過來的東西砸中就行,獨自一人赤手上陣。
一技燕子回返便推到一大羣,可是並沒有起多大的作用,醉意正濃,還有不服輸的精神讓他們起來繼續奮戰,無奈,再來一招平沙落雁,走一路打一路,凡是腳步跟過的地方都是平坦的,衆人看到一個不怕死的衝進來,很快就把他圍個水泄不通,早已忘記今天的主角纔是霍元甲。
此陣勢倒是嚇住了觀戰的農勁蓀,霍元甲毫無懼色仍舊從容招架,憑藉自己早年的‘打架’經驗對付他們還是綽綽有餘,但是隨着年紀的增長,在體力這一方面還是有一支持不了多久,再加上自己積鬱已久的病痛,實在是不能夠戀戰,於是使出自家的看家本領必殺技——迷蹤拳。
雖然就在半個時辰以前兩人就承諾過要摒棄門派之偏見,但是迷蹤拳是霍家的閉門絕學,也是霍元甲的父親霍恩第早年行走江湖保鏢的護身符,要是貿然讓人學會心裡也是過意不去,只是糾正這個觀念還需要諾大的勇氣和時間。
只有確保這裡面的人之中沒有武學奇才,看過一遍就會記住的人才會動手,爲確保萬無一失霍元甲在使用迷蹤拳的同時,夾雜其他的一些招式,這樣旁人就無法看出,就算是看出也學不會。
一招力挽狂瀾就把五個人摁倒在地,憑藉他高大偉岸的身軀足以壓倒一切,但是人物衆多,只好還是左躲右閃纔可以放心出招。
還沒有給他們出手的機會,馬上就使出迴旋掃腿將三人絆倒橫豎搭在那五個人的身上,下面的人更本就沒有機會翻身,上面的三個人剛想要爬起來又是幾個人重重壓下來,頃刻間不能夠動彈,還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又是一招反抓擒拿手抓住四個人的手,疼地不敢還手,直接將他們又一摞一摞地堆在上邊,晃眼望去至少也有好幾十人,都是各個門派的小徒弟,給掌門人的面子纔沒有將他們堆在人堆之中。
幾招之後就只能看見人頭晃動、雙腳蹦躂、**不斷地堆在那裡的人堆,回頭收招之後就只是剩下當時在場的幾個個拳系的掌門人和那個醉鬼。
他們帶着一種詫異和佩服的目光,看着眼前這個高大而又面色發黃的猛虎一般的人物,用另一種眼光打量重新審視這個頭髮花白幾近蒼老的人。
這幾個人分別是:形意拳的代表楊易,八卦拳的第七代掌門人董非凡,南拳拳師洪武,峨眉的周以安,北腿宗師燕霞,還有那個肇事者醉鬼毛豁,霍元甲並沒有怪罪他們的意思,用一種大度的面容和溫和的目光對着衆位武師以及那些個正在叫喚並沒有傷亡的人堆。
霍元甲氣宇軒昂地面對着衆人,六人倒是目瞪口呆興許在心裡還是有一些懼怕,形意拳的代表戰戰兢兢楊易開始說話:“霍師傅果然還是老當益壯,拳風不減當年,招招到位卻是不傷人分毫,我等實在慚愧至極。”
這些個師傅都是霍元甲平日有過交往的,所以誰是誰倒還是心裡都還是清楚明白,要是打傷他們倒覺得傷了和氣,所以還是處處手下留情。
“楊師傅何出此言,你們都是各個門派的代表,在名族大義面前大家又何必爲了幾句煽動性言語就動手窩裡鬥,這一點衆位師傅也是有失顏面,醉拳師傅毛豁大師想要切磋武藝你們和氣迎戰就是,集體上陣豈不亂了自家陣腳”霍元甲的一番言語說的楊易無語。
衆人也是汗顏。
倒是毛豁覺得不服:“灑家倒是覺得酒後勁兒正濃,剛纔太過於混亂沒有領教過霍師傅高招,毛某人討教了”說完便雙手抱拳劃手幾個勁步衝上去,霸氣十足,五個師傅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
霍元甲自是不擔心他的挑釁,雖然醉拳凌厲圓滑,勁力十足,捉摸不定,但是百家功夫皆有其破綻,霍元甲臨危不懼任其上下攻打就是站在原地不動,幾個回合之後仍然還是不起作用,毛豁一招禿鷹搶食攻下來,還沒到面前就被霍元甲擡腿一招擎天高踢打倒在地板上。
練習醉拳,基本功是最爲重要的,要是練就憑藉其伶俐機靈的動作就可以制服別人與晃眼之間,還好毛豁只是練習皮毛不到,要不然還是一個難纏的傢伙。
衆人見毛豁敗倒在地,立馬過去攙扶,想必都還是知道今天來的目的並不是踢館,而是給霍元甲和精武體操會的一個面子,要是再鬥下去,實在就是給臉不要臉,還是見好就收。
南拳師傅洪武霸氣外露,雙臂上的肌肉和青筋暴起,雙手一抱拳就說:“霍師傅,今天和醉鬼一斗讓霍師傅動手收場實在過意不去,剛纔已經見到過霍師傅的絕招,洪武甘願佩服。”
農勁蓀站在一旁,看到剛纔的情形,才知道自己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醉鬼毛豁對他剛纔那一招還是輸的心服口服,掙脫衆人對他的攙扶,拿起自己的酒壺就搖搖晃晃走向霍元甲,誰都沒有料想到將要發生什麼事,走進之後卻說:“霍師傅剛纔那一腳踢得毛某人好爽,咯、、、、、、”還沒說完就打一個嗝就要倒地。
霍元甲反應靈敏瞬間抓住並提醒說“毛師傅當心”,毛豁一個反抓就把一隻手搭在霍元甲的手腕血管處,一字一句地說:“我對霍師傅佩服地五體投地,今天要敬您一杯纔是”說完便將酒壺偏偏歪歪遞上。
霍元甲就要接手的時候農勁蓀立即跑上來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