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乾媽。妍姐姐不是走在前面嗎?或許妍姐姐是有事。在後面耽擱了一會兒,待會就過來。乾媽彆着急。”星月心裡犯嘀咕,她剛纔忽然肚子疼,去了一趟洗手間,等出來的時候大家都走了,她也就跟着同行的賓客搭順風車過來。
樓笙心裡想着大女兒平常就風風火火的性子。也就沒多想,說:“也是。那你跟乾媽先進去。”
“恩。”
教堂那邊折騰一下,這個時候已經六點了。待會晚宴就要開場,李曼青要去換敬酒的禮服,樓笙陪着一起去酒店的休息室。
本來不擔心的樓笙卻見晚宴都快開始了,大女兒還是沒有回來。沈晨北也過來問她,有沒有看見大女兒。
沈晨北給沈可妍打了電話,無人接聽。
這時。樓笙有點急,大女兒不是這麼沒分寸的人。今天又是沈晨北婚禮,按她的性子早該過來的。
“你們先忙你們的,我去給丫丫打個電話。看這丫頭到底在做什麼。”樓笙去走廊裡打電話。意外的遇到車成俊也在講電話,好像還是特別嚴重的事,臉色跟口氣都很凝重。
“怎麼會惹上秦澤榕,我們的貨從來都沒有問題,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給我立刻查出來,我稍後回來。”
車成俊掛了電話轉身就見到樓笙,他倒是一點不介意剛纔的話被樓笙聽了去,這些年洪幫早就洗白,走的都是正道,當然,除了一些不聽話的,不管是一個組織還是一個集團,總是會有一些蛀蟲,他也是鞭長莫及。
“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樓笙想問的是剛纔車成俊口中提到秦澤榕,她怕大女兒又是因爲這個男人才會沒有過來,而聽車成俊的意思,好像秦澤榕在給洪幫找麻煩,她怕大女兒被牽連進去。
而車成俊是以爲樓笙過來單獨找他,是想問姚天明的事,這些年,但凡兩人遇到,樓笙都會問他姚天明,今天倒是還沒有問。
當然,車成俊自然不知道樓笙已經知道姚天明的事了。
兩人同時開口,同時停下來,車成俊說:“你先說吧。”
樓笙也不客氣,直接問:“我剛纔聽你電話裡說是秦澤榕跟你們洪幫好像有點牽扯,想必你也知道,丫丫這一年多以來一直跟秦澤榕是死對頭,但凡聽到一點秦澤榕的消息都趕過去了,之前爲此還追去了美國,而現在,她都沒有來酒店,我怕她又是去找秦澤榕了,不知你能不能幫個忙,問問丫丫是不是去了你們交貨的地點?”
車成俊道:“剛纔電話裡我的人並沒有提到這點,想必也是沒有過去,而且今天可是沈晨北的婚禮,丫丫不會分不清輕重。”
樓笙就是擔心這點,按理說大女兒早過來了,可都這個點了,若不是有事,也不會被絆住。
“謝謝了,那我再打電話試試。”
車成俊見樓笙着實着急,也沒有要問他姚天明的意思,他也就沒再多說什麼,畢竟每次說謊也是爲難他。
“那好,我先進大廳,若是還找不到人,我讓我的人再去看看。”
樓笙點頭致謝,她給沈可妍打電話,那邊還是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連打了幾次,她心裡急得不行。
星月這時走過來,問:“乾媽,妍姐姐還沒有過來嗎?”
“星月,你告訴乾媽,你妍姐姐平時喜歡去哪裡?或者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樓笙見星月過來,慌急問,之前幾次星月不見,都是大女兒找回來的,這兩姐妹感情深厚,彼此不知道多少小秘密都是她不知道的。
“乾媽,你知道以妍姐姐的性格,自然得罪的人不少,秦澤榕不就是一個嗎?”星月沒敢細說沈可妍具體得罪了哪些人。
沈可妍朋友多,但敵人也同樣多,想要使絆子的,可不少,只是還從來沒有誰讓沈可妍吃虧,除了秦澤榕。
一聽這話,樓笙更憂心忡忡了,她怎麼不知道大女兒那性格,她就怕大女兒平日裡得罪人太多了,總會惹上禍事,之前才勸收斂着點。
“星月,那最近,除了秦澤榕,你妍姐姐還得罪過人嗎?”樓笙想,若是秦澤榕,那倒是不至於,丫丫都找秦澤榕麻煩一年多了,應該不會對丫丫下手什麼的,她倒是擔心別人。
最近得罪的人?
星月腦子裡忽然想到了一個人,說:“乾媽,要不你先進去吧,我去找妍姐姐,乾媽放心,妍姐姐不會有事的。”
之前沈可妍找人教訓蘇櫻的事,就算沈可妍沒說,她也是知道的,沈可妍的生活圈子她都參與,她想要知道點消息,還是不難,現在她就怕沈可妍這個時候不見,應該跟那個人有關。
樓笙還是想自己去找,但這邊也是不好走開,萬一丫丫沒什麼事,反倒是攪了沈晨北跟李曼青的婚禮,她也只得讓星月去找了。
“星月,不管找沒找到,半個小時內,必須給乾媽回個電話,知道嗎?”
“好的乾媽。”
樓笙進大廳後,星月立即給蘇櫻打了一個電話:“我妍姐姐不見了,是不是你乾的,我告訴你蘇櫻,若是我妍姐姐少根頭髮,我星月絕不饒你。”
“人小,口氣倒是不小。”電話那端的蘇櫻絲毫不懼一個小女娃的威脅,冷笑道:“現在你的妍姐姐不在我手裡,但是今晚,她可不只會少根頭髮,也許會被扒一層皮,也許會沒了命,星月,你說你想要怎麼不饒了我?”
“妍姐姐在哪裡?”星月眼睛怒紅。
聽到洗手間陌生男人的談話後,沈可妍本不想管閒事,以秦澤榕的本事,應該也不會栽在這些小羅羅手裡,可當她要轉身離開時,又聽到了一句,這些人無恥的竟然給秦澤榕下埋伏,真是要置秦澤榕於死地。
這秦澤榕可是她沈可妍要的人,她都還沒有報仇,哪裡輪得到別人來要秦澤榕的命。
她本是要打電話給秦澤榕通風報信,但那龜孫子竟然不接電話,多打幾次,直接關機了。
沈可妍哪裡受得了這挑釁,對,這在她眼裡那絕對就是赤.裸裸的挑釁,當即她就跟着說話的兩男人過去看看秦澤榕的下場,她好心通風報信,竟然還這樣對她,那她也就不管了,不僅如此,還要過去看看秦澤榕的慘樣。
反正這離晚宴開場還有一個多小時,也來得及,可她哪裡知道,這一去,可就不是一個多小時的事情。
她跟着兩人來到一處倉庫,遠遠看着,那倉庫燈火通明,人還不少,也不知道在搬運什麼,倉庫口停着三輛大貨車,她不敢太靠近,怕被發現,只能在一處小坡上貓着身子。
沈可妍心裡犯着嘀咕,這特麼的就是正常的搬運貨物,哪裡像是要給秦澤榕下埋伏的樣子,而且秦澤榕的影子也沒有,難道她是聽錯了?
距離倉庫三公里外,秦澤榕正在車裡等消息,他看到沈可妍的來電,之所以沒接,一是他在出任務,二是他已經認識到沈可妍對他的影響,他必須制止自己的思想,這纔沒接電話。
可也就大半個小時後,張震過來向他報告的消息不僅是跟倉庫裡面的貨物有關,還跟沈可妍有關。
張震納悶說:“少校,你說這沈可妍來這裡是做什麼?不會是知道你來這裡,追殺到這裡來了吧,這也不對啊,我們這次出任務,怎麼會讓她一個外人知道,而且今天她老爸結婚,她也不該出現在這裡啊。”
秦澤榕陰沉着臉,他還想問她怎麼出現在這裡。
“給我再去探。”
張震猶豫着問:“少校,若那真是沈可妍,我們還要不要……”
“張震,知道軍人的基本是什麼?”
“服從命令。”
“知道那還問。”秦澤榕慍怒,張震剛出去,他又將人叫回來,說:“先別去管沈可妍了,倉庫那邊怎麼樣了?”
“貨搬運的差不多了,買家也馬上到,也該是時候出手,不過少校,我擔心……”
秦澤榕一眼過去,將張震擔心的後面都給制止了,這時大約一里路外有車燈,這應該就是買家了,也是他們今天的目標。
秦澤榕拉開車門,對張震道:“讓下面的人準備動手。”
停頓了一會兒,又補充道:“你去給我將沈可妍護好了,若是她少根頭髮,你也別回來了。”
張震摸摸鼻子,心裡樂得不行,他早說少校對人家姑娘有意思,還死不承認。
這次的任務也不危險,就是將貨跟人帶回去,本來這事不該他們來做,但沒法,誰讓買家是他們的死對頭。
前提是線人消息準確。
說來也奇怪,洪幫都洗白了,怎麼還有人幹上這勾當,買賣槍.支彈.藥,這屎盆子扣下去,洪幫恐怕得脫成皮了。
這邊沈可妍見沒什麼貓膩,時間也不早了,再不走,晚宴怕是要錯過了,她剛起身,倉庫那邊忽然鬧出大動靜,一聲槍響,打破沉寂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