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華山論劍(二)

快慢間奔跑,百曉生在凌晨時分到達了山腳之下。後,折身往返。只是他剛動,便感到一股勁風襲來,微微已經,身子於空中一折,如燕雀一般,拐了一個方向,落在一旁。

他側頭看去,幾道人影飛快的擋在自己身前,手中鋼刀,攔住了自己去路。

眉頭一皺,百曉生暗道:“秦家寨的人,他們……是了,他們在拖延時間……”想到此,他心頭不爽,腳下用力,接連踢起雪花,形成一片雪幕,阻擋了兩方視線。冷冷一笑,百曉生並沒有趁機躍過幾人,而是抽出長劍,縱身高空,整個人如雪幕中穿梭而過。

劍光一閃,青峰刃上帶起點點血花,灑落在潔白雪地之上。

“不自量力!”

留下一聲冷笑,百曉生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直接飛奔上山。後面,那幾個秦家寨的人駭了一跳,他們之中一人已經倒在了地上,脖頸處鮮血橫流。

下山有偷襲、有爭奪,卻也不明顯,可到了上山時,爭奪明顯多了起來,廝殺也放在了明處。

這裡許多的江湖豪傑都不是孤身前來的,而是帶着自己的弟子、門人。如此,他們爲了一個名額,自不會讓別人輕易通過,就如百曉生在山腳遇到了秦家寨人,就是爲了阻攔別人,好給秦博爭取時間。只是他們遇到了百曉生,不僅沒有攔住,還丟了一人性命。

這種人不少,這不,百曉生剛走沒多遠,便聽到前面有打鬥聲,遠遠一看,月光下幾道人影正在圍攻一人,打的好不熱鬧。

“哈哈……有趣,有趣……真有趣!”

人羣中,一個滿心歡喜的聲音傳了出來,他似乎不僅不怪罪衆人的阻截、襲殺,還頗爲高興。如此人物,自然是那老頑童周伯通了。

“這傢伙……”搖搖頭,百曉生加快了腳步,很快便來到了幾人不遠處。那些人聽到百曉生的腳步聲,馬上分了開來,周伯通也望了過來,一看是百曉生,哈哈大笑道:“百兄弟,是你啊!”

點頭一笑,百曉生認真道:“老頑童,我們兩人和前面那五人無法比,但也是出類拔萃的人物。不若我們比一比,誰先到達峰頂。輸了的人要傳授贏的人一樣武功絕技,如何?”

周伯通一聽,眼睛亮了起來,拍手道:“好,好,那我們就比一比!”他說着,百曉生目光一閃,長劍一挑,一片雪花便朝其射了過去,而他自己則飛身而起,往山上跑了。“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傢伙,竟然玩偷襲……”後面,周伯通忿忿的聲音傳來,他也沒有和幾人玩耍了,快步追了上去。

那幾個阻攔他的人一看,都嚇了一跳,好傢伙,這麼利害!

“百曉生,你小子耍無賴,快給老頑童停下!”後面,老頑童大叫不停,可前面百曉生卻絲毫不停,反而越走越快,始終保持着自己與老頑童的距離,讓其追不上自己。

兩人身影極快,速度如風,看到的人都自動讓了開來。能夠有他們這種速度的,都不是弱者,他們阻攔別人也要看眼光的,不然豈不找死。

所以,跑起來的百曉生與周伯通二人,根本就無人阻攔,這也是百曉生與周伯通打賭的原因。

只是,全力奔跑上山,實在是一個累人的活,便是以百曉生、周伯通的內功,也有些吃力。他們再跑了三分之二後,速度便已經降了下來了。只是百曉生繼續全力奔跑,後面的周伯通自然不甘示弱,咬牙跟着他。到了此時,二人拼的就是用力技巧與毅力了。

毅力不說,這用力的技巧,明顯是周伯通這傢伙更利害。你看他奔走中,速度雖慢了,可卻如一個猿猴般,蹦蹦跳跳,似頗爲省力,也在漸漸拉近兩人的距離。而百曉生雖一肚子的知識、武功,可到了此時,經驗還是不足,無法做到理論與實踐合一的地步。

‘這麼下去我非輸不可……’百曉生心頭不爽,眼珠子一轉,伸手抄起了一把雪,捏了捏,便成了兩個雪球。他回頭一笑,擡頭飛射,兩個雪球直襲周伯通面門。

“你小子又耍賴……”周伯通嚇了一跳,前衝的身子一彎,順勢滾到一旁,停頓了一下。百曉生也再次拉開了一下兩人的距離,讓周伯通氣的跳腳。

“老頑童,這怎麼叫耍賴呢?這是計謀!哈哈……”百曉生得意大笑,可笑聲還沒完,便聽到身後勁風之聲,他嚇了一跳,身子一滾,靠了一旁,而背後襲來的兩個雪球也砸在了地上。他回頭一看,周伯通正一連得意的快速趕來。“靠,這傢伙真會現學現賣!”暗罵一聲,百曉生不敢耽擱,長劍一挑,便打出一片雪花,而自己則飛速起身,繼續前奔。

二人你來我往,斗的好不熱鬧,而百曉生也一直保持着他那不大的優勢。可越到高出,他的優勢越不明顯,周伯通距離他已經不足三米距離了。

距離拉近了,百曉生心焦之餘,也有些欣喜。因爲他自周伯通奔走間的步法察覺到了對力的使用技巧。

兩點間直線最短!這是誰都知道的,可兩點間不是直着走就最省力的,尤其是在險峻的山上,你要學會借力。周伯通蹦蹦跳跳,就是在借力而行,就如他飛在空中,腳踩樹枝,再次躍起一般,那就是借了樹枝的力道。明瞭這個道理,百曉生奔走起來,也省力了許多。

眼看峰頂就在眼前,百曉生自不甘心被周伯通超過去。突然,他停下了腳步,身子一轉,長劍帶着劍鞘刺了過去。他這突然的動作讓身後緊追的周伯通嚇了一跳。這傢伙反應也快,身子一滾,竟是自一旁滾了過去。只是這是上山,自然不能前進了,而是靠向了下方。

微微一笑,百曉生身子縱其,兩步就拉遠了二人的距離。

“百曉生,你這臭小子又耍無賴!”爬起身的周伯通氣的大罵,可百曉生早已躍起,跳上了峰頂。上面,一直看着下面的全真七子一臉怪異表情的看着他,讓百曉生訕訕一笑。

他看着下面走來的周伯通,道:“老頑童,你腦瓜子不好使,不用喊出來好不好,很丟人的。”

“你還有臉說,你小子屢次偷襲我,不然你能贏我。”周伯通大是不爽,一把抓住百曉生,伸手就打了過來。百曉生誒了一聲,左閃右躲,嘴中反擊道:“那是計謀、計謀,你這個一腦子豆腐的人,自然是不明白了。”

“好你個臭小子,竟然還敢罵我老頑童,我打……”

二人糾纏在一起,你來我往的,各自身上捱了幾下。沒辦法,兩人都沒了力氣,打起來就如撒潑一般,看的四周幾人都暗自發笑。

胡鬧了一會兒,兩人都是跌倒在地,兀自喘着粗氣。百曉生不管幾人,盤坐下來,眼睛一閉,便調息去了。周伯通一看,不甘人後,馬上也閉目調息,回覆內力。

在兩人到達山頂,約半刻鐘後,才又有人陸續的上來。這次,上來的人多了,陸陸續續的,似不間斷一般。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馬鈺大聲道:“一百人已齊!”

他話音一落,後面上山的人都是一連失落、不幹之情,而山頂上,歐陽鋒也站起了身,走到一塊大青石上,高聲喝道:“下面是第二場!”他直接一掌印在大青石上,堅硬的青石發出一聲脆響,一個完整的手印出現在光華的平面之上,深達半指。

“好利害的掌力!”

他這一掌讓四周人駭然,一掌便印出半指深的掌印,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

“老毒物臭顯擺什麼,看我老叫花子的。”洪七公躍了出來,自半空一掌拍向青石,啪的一聲,一個清晰的掌印呈現在歐陽鋒掌印旁,看其深度,絲毫不比歐陽鋒的差。

“老叫花子……”歐陽鋒眼睛圓瞪,殺氣四溢。洪七公毫不示弱,轉頭就瞪了回去。二人間氣勢鼓盪,讓四周的人膽戰心驚。

一道清風自此時吹起,黃藥師身子旋轉,瞬間自一面轉向另一面,無聲無息,而青石上的掌印卻又多了一個。只是比之兩人,他留下的掌印要潛了一分。

“黃島主好輕功!”

段皇爺也不落人後,擡手也打出一掌,在青石上留下了第四道掌印,與黃藥師之掌印相差不大。

四人都出手了,衆人自然看向還沒有出手的王重陽。王重陽也不客氣,手中浮塵一擺,便緩步走到青石一旁,身手自青石上一拍。

看他出手力道,就似乎一人在一人肩旁上拍了一下,全無力道之感。可當他手拿開,青石上多出的第五個掌印,竟是比歐陽鋒、洪七公留下的掌印還是深。

一時間,衆人色變,歐陽鋒四人更是臉色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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