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破廟中,寂靜無聲,大家都被百曉生的話震住了。
善與惡,黑與白!這是絕對對立的兩種事情,可當他們到了社會、江湖之中,一切就都變了,尤其是對於江湖勢力來說,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善與惡、黑與白。
在古代,一個家族、幫派想要發展,必定會有違法亂紀之事,國法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在這些人心中,家族、門派的利益纔是至高無上的。看古來王朝更替,無不如此。江湖也是這般,不同的是,他有正道與邪道的劃分而已,可正道就真的正嗎?
爲了神功秘籍,江湖上發生的爭鬥還少嗎?就說那一本九陰真經,爲其死的人何其多,這些人,又有多少是正道中人呢?
這山城的勢力也是這樣,大家爲了利益,摩擦可不說。別的百曉生知道的不多,可就雲家莊來說,那絕對是有幾個仇人的,在這些正道之中,就有兩個,一個大同藥鋪背後的程家,一個是天門武館背後的李家。程家與雲家莊發生爭鬥就是因爲藥鋪,因爲雲家莊在山城也有一個藥鋪,兩家不僅是生意上的對手,在採藥時也曾發生過爭鬥。天門武館則是因爲兒女之事發生的鬥爭,也不細表了。
今,百曉生把大家聚集到一起,讓大家通力合作,自然是有困難的,若不是他有丐幫在後,這些人恐怕都不會鳥他。
看着沉默的衆人,百曉生一翻手掌,靜靜道:“各位,百姓的心聲大家也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說。小子邀請大家來此,就是爲了百姓意願,而那些惡人也佔着許多好地方,可他們卻用來禍害百姓,實在不該啊。若我們佔據了那裡,情況就會大大不同。不知各位覺得如何啊?”
此言一出,衆人面上都閃過錯愕之色,接着便是驚喜之情。對這些人來說,雖然百姓的輿論逼迫是一個辦法,可要真的讓他們出力,那就必須拿出足夠的利益,而那些惡勢力的利益就是百曉生的手段。
他這話也挑明瞭,只要大家合力剷除了那些惡勢力,他們佔有的利益就是大家的。
“我丐幫受民意而行,對許多東西都不敢興趣,一些善後事宜,各位當家的去解決,最好不過了啊!”百曉生特意加了一句,這一句就把丐幫排除在外了,這也讓衆人更是心動。
若丐幫在內,他們必定佔大頭利益,因爲他丐幫最強。可丐幫主動在外,那就等於自主放棄了這些利益,那這些利益可都是他們的了。
衆人心思大動,百曉生也看向了雲家莊莊主雲公明。他也正在盯着百曉生,一看百曉生看向自己,知道他有求助自己的意思,當即道:“各位,我覺得百兄弟說的話很有道理,若大家實在拿不定主意,不若多想一下,待明天,我們再一起商量,如何?”
“對,雲兄說的有理。我看,這事確實要好好商量一番。”一人趕緊跟着附和。他們雖然是各自的當家的,可這種大事也需要和自家中有權利的人好好商量,不然豈不讓那些人有由頭鬧事!
聽着這些人的話,百曉生點頭道:“好,既然各位如此說,小子也不是不通清理之人。那我們明天,就再於此地相聚。各位,請!”
“請!”
大家一一起身,與百曉生告別。等這些人都走了,百曉生叫來裴基,吩咐道:“裴大哥,你讓人盯着這些勢力外圍,若發現有人向那些惡勢力通風報信,馬上來報。”
裴基眉頭一皺,道:“兄弟,有必要如此嗎?”江湖漢子,信就信,這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事情,是最讓人討厭的。
百曉生搖搖頭,道:“裴大哥,小弟也不想如此,可在這山城,我們丐幫勢力並不強,便是與幾家聯手,也不見得可以完全壓過那些黑暗勢力。若他們得了消息,有了準備,這場面可就不好收拾了。爲了以防萬一,我們也只能做一做這小人了。”
聞言,裴基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他下去準備了,而且比百曉生交代的還多了一道保險,那就是在惡勢力四周也布上了丐幫弟子。
這一點,裴基到底經驗深,比百曉生想的多。
夜晚,百曉生回家了,他還不到家門口,便看到門外站着一個老人。這老人他知道,是他曾經檢測自身資質時,在場的一人爲人,是雲家莊的一位長老,是百曉生的爺爺輩,是他的叔爺爺,是今日雲家莊三人中的一人。
看到老人,百曉生不敢怠慢,上前行李道:“見過叔爺爺!”
老人點點頭,道:“好,好!想不到我們百家也出了一個你這般的人物,真是太好了。”
百曉生微微一笑,道:“不知叔爺爺大家光臨,可是找曉生有事?”
老人再次點頭,道:“你小子不用裝蒜,你會不知道我找你的事情。不過你也只是猜到其一,猜不到其二啊。走吧,我們邊走邊說。”
“好!”
跟在叔爺爺身後,百曉生認真的聽着他說的話。他來找自己無非是爲了雲公明而來,也是爲了剷除惡勢力後的利益來求助的。這是雲家莊的大事,叔爺爺是百姓之人,自然最適合來邀請百曉生。這是他口中的其一,其二也真是讓百曉生意外,那就是叔爺爺給了他一樣東西。
“百家譜!”看着這厚厚的書籍,百曉生有些詫異,古代還有這種書籍,這厚度,趕得上百科全書了。他接着書籍,疑惑道:“叔爺爺,這是……”
“哈哈……你翻開看看!”叔爺爺賣了個關子,百曉生也順勢打開了這本百家譜。
百家譜並不是百家姓,可也是百家姓,這是百家收集來的百家姓,前幾頁就是這姓氏的介紹,後面則詳細說明了此書誕生的經過。
百家祖上,有一個異人,對百家之姓很感興趣,便一邊行走中原,一邊收集各種姓氏。這種奇異的愛好,讓百曉生很是吐槽,您這老祖宗能再無聊一些嗎?
這位祖宗也是一個江湖人士,只是修爲不高,對武功的興趣也沒有那麼深。只是走的多了,自然見多識廣,到最後,竟是精通各家拳法,也通過觀察,學來了各家拳法,而這百家譜上不僅有百家之姓,還有百家之拳。
自這部奇書誕生後,百家後代便視爲珍寶,努力研習,並一一往上記錄各種新的拳腳招數。可是,招數必定爲枝葉,沒有高深內功,一樣無法成爲高手。且百家譜上功夫太多太雜,你要是專精一兩項還好,若學的多了,只會一事無成。
所以,百家從不在江湖上出名,也沒有出過什麼高手。還因爲這本百家譜,惹來了一次大難。那一次,就是百家流落到雲家莊的原因。
靜靜的聽着叔爺爺說的百家歷史,百曉生頗覺不可思議。他手中,也在一頁頁的翻着這百家譜,大致的瀏覽了一番。
這上面的武學真的很多,雖都是招數,且不太高明,惡客粗粗一看,竟是有一百三十多種,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曉生,我百家從來沒有出過高手,也沒有一門自家的高深內功。我們現在修煉的,還是得自雲家的饋贈。只是這天蠶神功,也不是什麼高明武功啊。你現在創出了名堂,一身武功也出類拔萃,當繼承我百家基業。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百家家主。這本百家譜便是我百家的傳承之寶,今日也交給你了。”
叔爺爺的話讓百曉生整個人一顫,手一抖,差點把百家譜扔出去。他擡起頭,欲要說些什麼,可一看卻是到了雲家門外,當即把書收了起來,到口的話也憋了回去。
進入大院中,兩人直接穿過磚道,入了大堂。雲公明已經在堂上等着了,一起的還有三個長老,加上叔爺爺正是四個,而這四人百曉生都見過,一人正是白天三人中的另外一個,另外兩個他也有印象,是他小時爲他檢測身體的兩位長老。
“百曉生見過莊主,見過三位長老!”百曉生恭敬的行了個禮,沒有絲毫的託大,這讓雲公明微微鬆了口氣,而三位長老也滿意的笑了笑。
以百曉生今日的地位,幾人絕對不敢對他如何,若百曉生不鳥他們,他們也絲毫沒有辦法,甚至還得想方設法的巴結着百曉生。
到時候,幾人臉上就難看了。今,百曉生恭敬有禮,他們也就放心了。
“曉生,雲叔叔請你來,你也知道怎麼回事?不知,你是如何考量的。”雲公明直入主題。他如此做,是因爲大家都瞭解對方,說那些彎彎繞,卻是讓對方小看了自己。如此,不如直言。
聞言,百曉生也直接道:“雲叔叔,不是百曉生無禮,只是這次的事情,百曉生確實不好參與。我纔來此地,爲了立住腳,選擇了這個辦法,今也把利益分了出去,若有所偏頗,恐怕會引起衆人反彈。而且……”說着他看向五人,五人都有些皺眉,顯然對百曉生這種吃裡爬外的說法有些不滿。
“而且要想得到更多的利益就要付出更大的代價。我百家莊人不少,可林林總總也就二百來人,武功可以的也不過三四十人,若在此次爭鬥中,死傷過多,不是一件好事。我覺得,柿子還是挑軟的捏好。這樣,不僅沒有和我們搶,且不會有什麼後患。”
百曉生的話是真心爲衆人好的,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的話卻成了一種吃裡爬外之言,讓四人五人都有些不喜。只是估計百曉生的身份,五人並沒有說什麼。
在雲家,百曉生與五人說了不少,無非就是不要只要眼前的利益,還要看長遠的利益。我們這些人,功夫不高,拿那麼多利益也受不住,還會惹麻煩。與其這樣,不如拿一些小利益,全力去培養家中弟子,讓他們成爲高手。如此,現在得不到的,以後自然會得到。
可惜,他這一番良言卻並沒有被那些人放在心中,只是左耳進右耳出罷了。
對此,百曉生也有些無奈,可更直白的他卻不好說什麼,畢竟這些人都是自己長輩,若憑藉自己身份去壓他們,就有些不孝了。在古代,這不孝的名頭傳出去,他百曉生可就不好混了,到時候別說幫主了,恐怕能不能流在丐幫,都是個問題。
走出雲家,百曉生嘆了口氣,心頭也在計較着,該如何幫雲家莊一把。只是讓他偏向,那是絕對不行的,他思考的,是長遠的方法。
‘也許,可以把家中一些弟子拉入丐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