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與慕容景相繼從巷子裡走了出來。
夜空漆黑如墨,月光隱隱,星空寂寥。街上一片寂靜,連一聲犬吠之聲都聽不到。微風輕輕拂過,吹得樹葉沙沙作響,把本就空曠的街道襯得更加寬闊起來,一點也看不出白天的喧囂和熱鬧。
秦黛心仰頭看了看昏暗無光的夜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好不容易有心情看看星星,結果竟是這麼個鬼天氣,莫非是要下雨了?
月黑風高夜,果然是作奸犯科,殺人越貨的好時機。
慕容景眷戀的盯着她的容顏看,問道:“看什麼呢?”
“沒什麼。”秦黛心莞爾一笑,隨後掩飾道:“死了那麼多的人,官府會不會追究?”
慕容景什麼也沒說,只是伸手攬了她的腰枝,二人慢慢走在回秦府的路上。
剛殺完人,心情即便再平靜,也會與往日不同。
“有炎黃的人善後,你別擔心。”
秦黛心微微扯了扯嘴角,輕嗯了一聲,隨後才道:“你怎麼對鐵家的事情那麼熟悉?是不是派了人進鐵家?還有,鐵義侯的下落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慕容景側目看她,方纔道:“鐵家的事情太亂,你別摻和進來就好。”
“我才懶得管他們家的事兒呢!只要鐵家人別再打你的主意,本姑娘也就不計較了。”這話說得既直白又自大,不免換得某人微微一笑。
無拘無束,天馬行空這幾個字用在她身上,真是再合適也沒有了。
慕容景拘緊了懷裡的人,輕聲道:“鐵家三個兒子。你大哥是義子,不能算,單說鐵長鷹和鐵長卿,鐵長鷹是長子,自然也是鐵家爵位的繼承人,他自小十分勤奮,文治武功樣樣不落人後,人人都知道鐵家有個上進知禮的世子。”
秦黛心默默的聽着。暗想貌似這鐵長鷹小時候也挺討人喜歡的,可怎麼長大以後這麼招人煩呢?
慕容景接着道:“本來嘛,事情若是能一直這樣發展下去,結局倒是好的。可惜,天意總是不隨人願。鐵長鷹雖是個勤奮的,可天資有限。加上他太要強,慢慢的性子就養歪了,事事喜歡與人攀比較真兒。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了往日的上進之心,反倒開始另闢蹊徑的解決辦法。”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在秦黛心的耳畔響起,不知他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秦黛心只覺得一股熱浪吹過來,耳根處,脖子裡都癢癢的。
她有些走神,微微的縮了縮脖子,漫不經心的道:“就是學壞了唄。”摒棄了光明正大的較量。暗地裡使用陰招,其實。這也不是一個人學壞的表現。
商場之上爾虞我詐,官場之上更是黑暗,那幾乎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自古以爲,爲官者,玩政。治的,有幾個不是水裡來,火裡去的過着日子,他們排除異己,相互利用,明的暗的手段齊上陣,保的就是身家性命,一生富貴!
鐵長鷹若單做了這些事兒,倒也不能讓人對他詬病。想必那廝還做了別的什麼吧?
“鐵長鷹城府算計頗深,若算計別人也就罷了,偏偏總把心思用在自家人身上。”
秦黛心連連點頭,可不是嘛,算計自己的義弟,接着又算讓自己的父親!這個鐵長鷹還真是個不仁不義不孝的東西。
慕容景輕聲道:“鐵家老二鐵長卿,看着是個資質平庸,默默無聞這輩,其實,不然。”
秦黛心聽了這話,連忙住腳扭頭看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天啊,不會吧?這鐵長鷹到底是有多混蛋,連親兄弟也不肯放過!隨後又一想,嗯,他連生身父親一樣算計,算計兄弟又算什麼呢?
慕容景摟着秦黛心向前走去,方纔道:“鐵家二公子自幼極其聰慧,比起鐵長鷹的平庸資質來,他簡直可以算得上神童,只是後來鐵長卿三番五次的遇災遇險,不是從馬上摔下來,摔斷了腿,就是從山上滾下去,跌個半死,有一回還讓人綁了票,若不是被人救了,只怕現在屍骨無存了。”慕容景說得輕飄飄,可秦黛心卻聽得心情十分沉重。
名利,慾望果然是能讓人心如毒蛇一般膨脹起來的引子,那鐵長鷹想必是怕弟弟太過優秀,擔心世子的位子不保,這纔想了這些暗害的辦法對付親兄弟。嘖嘖,那鐵長卿還真是命大……
“後來怎麼樣了?”
“自那以後,鐵長卿便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整日遊山玩水,寄情于山水間,縱情享樂,雖不紈絝,但也絕對算得上是個不學無術的。鐵家人對他失望至極,他卻毫不在意,慢慢的,日子過得倒比以前悠閒不少。”
秦黛心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隨即拍手道:“妙極妙極,這鐵長卿真是極爲聰明的一個人,這一擡掩人耳目做得極好!既保住了命,又可暗箱操作,真是一舉兩得。”
慕容景低頭看她,“怎麼,你就那麼肯定這一切都是假像?”
秦黛心一本正經道:“這個自然,如果這個鐵長卿真是個不學無術的,你又怎麼會對他的事兒這麼瞭解,這麼上心呢?睿親王的眼裡,什麼時候能裝得下這麼不堪的人了?”秦黛心狡黠笑笑,道:“快說吧,這個鐵長卿是不是被炎黃吸收了?”
慕容景微微訝異,挑眉問道:“你怎麼知道?”
鐵長卿確實是炎黃的人,他是自己留在鐵家隱藏得最好的一顆棋,鐵家對自己的覬覦和算計,也是鐵長卿透露出來的。因爲有了他,自己的防範纔會做得那麼到位!
這種事情很常見啊!諜戰劇裡不常常演嗎?叫什麼“策反”的。
秦黛心巧笑,“這種事情能有多難猜,用腳指頭都能猜到。”她口氣不小,若得某人爽朗一笑。
一條本就不長的路,轉眼便走到了終點。
秦府近在眼前。
“夜深了。你快回去吧!”慕容景把秦黛心送到秦府院牆外,指了指牆頭道:“用不用我送你?”
秦黛心暗暗咬牙,他明知道自己不會輕功,此時又沒了黑美人傍身,她想不爬牆都不行。
正惱着,秦黛心只覺得腰間一緊,接子身子一輕,眼前一花。兩個人便縱身躍進了秦府之內。
每次領略輕功的神奇,秦黛心總要暗暗讚歎幾聲。
不行,這輕功一定得學。
慕容景捻起秦黛心耳邊的碎髮,輕輕的幫她掖在耳朵後面,指尖的灼熱溫度燙得某人微微戰慄,不由自主的縮了一下脖子。
“那個。我回去……”話還沒有說完,她便被慕容景扯了一下,接着一頭撞進厚實。精 壯的胸膛裡。秦黛心微微錯愕,一擡頭,卻見慕容景雙眸染着濃重的情,欲,正緩緩的俯下頭來……
一股熟悉的冷冽氣息迎面撲來,秦黛心只覺得嬌脣微冰,鼻腔裡瞬間涌入大量清冷的氣息,秦黛心知道,那是專屬於慕容景的獨特味道,緊接着她的脣便被一雙略冰的脣噙住。秦黛心一時間有些發懵,任由慕容景加深這個吻。靈 舌長軀直入,時而細細的描繪着她精緻的脣型,時而與她的丁香舌火熱的糾纏。那人眼中情意濃濃,一隻胳膊緊緊的把自己禁錮在他的懷中,另一隻手則是悄悄來到腦手,伸手除了她的發巾。
一頭濃密的青絲如瀑布一般散落開來。慕容景把大手插入她的腦後的髮絲之中,熱烈且小心翼翼的吻着懷中的人,那模樣,彷彿她是世間珍寶一般。
秦黛心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一般,那清冷得味道充斥着她的感官,把她緊緊的圍在中間,讓她思路有些停擺,腦筋有些打結。
呼吸越發困難了。
一個吻,竟有星火燎原之勢,不是情到濃時,她又如何會深陷其中。
慕容景努力控制自己的心跳,懷中的人兒眼波婉轉,媚眼如絲,臉頰上一片旖旎的嫣紅,那軟弱無骨的小手不知何時悄悄環住了他的腰身,那丁香小舌不知從何時開始迴應他……
慕容景只覺得身上隱隱出了汗……
他懊惱的嘀咕一聲,微微離開那已經有些紅腫的菱脣。
秦黛心只覺得有新鮮的空氣涌入肺中,她的腦袋還暈着,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本能讓她深吸了兩口氣,輕輕的喘息起來。
慕容景輕輕的啄了啄她的紅脣,粗嘎着在她耳畔道:“夜深了,回去吧!”這小東西對他的吸引還真是致命的,去瓦那後他二人要朝夕相處,看來這禁。欲之苦,自己是有得忍了。
秦黛心暗暗咬牙,心道:你妹啊,要不是你沒事兒就來撩撥我,我這會兒都已經回去了,哪裡會如此狼狽?
其實慕容景比她辛苦多了,他咬牙隱忍剋制着自己的欲、望,額山青筋賁起,布着細密的汗珠,全身的肌肉緊繃着,某一處鬥志昂揚,疼的厲害,這哪裡是秦黛心能理會的。
秦黛心此時已經清明過來,她憤恨的拿過慕容景手裡的發巾,貝齒咬着下脣,暗想真是丟臉丟到家了,好在這裡是秦府最背靜的所在,不然這一場辣吻的場面被人看到了,她還活不活了?再者這傢伙的荷爾蒙也太旺盛了些,自己這小身板才十四歲,也真難爲他下得去嘴。
慕容景看着氣鼓鼓的秦黛心,眼中不自覺的閃過一絲寵溺之色,脣邊綻放出一抹繾綣的笑意。誰說月黑風高夜是殺人越貨的專屬?月黑風高夜,嗯,其實也很方便偷香竊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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