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娜公主自打滿了十五歲,身邊就沒斷過男人。
在昆雅,沒有人會鄙視女子一妻多夫,就像在大雍,沒有人會覺得男子一夫多妻有什麼不妥一樣。
賽娜公主貴爲公主,雖然還沒有成親,但已經是遍嘗過魚水,之歡的人了,說起這些閨房之事來自然臉不紅氣不喘。
她被母皇逼着來大雍和親,心裡自是一萬個不樂意,要知道大雍跟昆雅不一樣,他們以男子爲尊,自己這樣的人在他們眼裡,那就是個不守婦道的,即便她是異邦公主之尊,只怕也逃不脫衆人的口水,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們不在乎自己之前的種種,果真娶了自己,只怕自己還受不得那刻板的教條呢!真嫁了大雍人爲妻,自己這一輩子只能守着一個男人,還得容忍他三妻四妾的風流債,待自己閨中寂寞時,他若在旁人屋裡,那可怎麼得了?偏偏大雍的女子還不能養小郎,這不是要了自己的命一樣嗎?
還是養娘暗中說服她,說此行就當遊樂一回,她有法子讓自己脫身,必定不會讓自己嫁到這大雍來!
要不是聽了養娘的話,她如何願意走這一遭?
“公主,您讓老奴說您什麼好,不過幾個月的工夫,您就忍忍嘛,只要回到昆雅,您想要什麼樣的小郎沒有?”
賽娜公主氣惱的回了幾句嘴,就在這時,那店小二去而復返,給她們上菜來了。
菜品豐富,桌子上滿滿當當的擺了八個菜,那小夥計直道:“兩位慢用。”說完便轉身給隔壁雅間上菜去了。
賽娜公主面對一桌子的美食,總算覺得心裡的憋屈稍稍緩解了一下。
“養娘,你快說說,你有什麼辦法讓這次和親失敗?我們需要做什麼?”
那僕婦嘆了一聲,暗想,難怪女皇不肯把皇位傳給六公主,這六公主孩童心性。都這麼大了,腦袋裡除了裝着吃喝玩樂,就只有那些小郎,一點國家大事也裝不下去,還不聽勸,除了自己的話能聽進去一些以外,其它人的話她都置之不理,左耳進,右耳就出了。也索性她是生在帝王家,若是生在普通百姓家。只怕日後的日子都要過不下去了。
僕婦暗暗嘆了一回。才道:“公主。您也不想想,我們爲什麼前來和親。大雍皇帝文韜武略,治國有方,眼見着大雍日漸繁榮。兵強馬壯,可咱們昆雅呢?國力漸漸衰退,內亂不爲斷,繁榮不如往夕啊!女皇陛下就是怕大雍興兵來犯,纔想着送個公主過來和親,與大雍修好的同時,也能保障沒有強敵外擾,可謂一舉兩得。”
賽娜公主有些不耐煩,只道:“那母皇就派別人來嘛。幹嘛非送我來。真是氣人。”
僕婦唉了一聲,才又道:“公主放心,女皇陛下派公主來,其實另有深意。我記得臨行前,女皇陛下似乎跟公方談了整夜的心。跟您說了很多的話,把裡頭的彎彎道道都講清楚了呀,怎麼您還是一副……”怎麼還是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呢?
賽娜公主聽了這話,一臉的茫然不知,她只道:“有嗎?我怎麼不記得?”說完便擰着眉毛想了起來,可想了半天,她仍舊一點印象也沒有!這也不能怪自己啊,那天都那麼晚了,母皇非要拉着自己說話,她困得不行,眼皮都要耷拉到地上去了,能記得住纔怪。
賽娜只覺得大腦中空白一片,只得道:“養娘,我想不起來母皇都說過什麼了,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快跟我說說。”
唉!這個六公主,什麼時候才能長點心啊,虧得自己是她的養娘,從小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這要是換成了別有用心的那些人,只怕這六公主都要死上一萬回了。
“公主,您想一想,臨行前,女皇是不是得到了什麼消息?”
賽娜仔細想了想,然後眼睛一亮,點頭道:“似乎是有暗探回來跟母皇稟告事情,母皇就是因爲這個事兒,才讓我在她的寢殿等她,結果我等了半宿,母皇才姍姍來遲。”
那僕婦點了點頭,便道:“是了,女皇陛下就是接到了暗探帶回來的消息,才改變了主意,其實有哪個母親捨得讓自己的女兒遠嫁呢,更何況您還是女皇最寵愛的公主,她怎麼會捨得讓你千里迢迢的嫁到異邦來,還要忍那些所謂三從四德的苦呢!只是以前女皇陛下爲保昆雅太平,纔不得不想出和親這麼個主意,只有把她最喜愛的女兒嫁過來,才能讓大雍皇帝感覺到咱們的忠心。”
僕婦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賽娜公主,才又道:“可那暗探帶回來的消息,似乎是說大雍現在正是內憂外患之時,恐怕沒多久就要打仗了,眼下的和平一旦被打破,大雍很可能腹背受敵,它這塊肥肉能不能自保都成了問題,哪兒還有精力去侵犯別國啊!所以咱們自然也就安全了!聽女皇陛下的意思,這一戰,就算大雍能自保成功,只怕國力也會受損,戰亂過後,百廢待興,只怕不休養生息個三四十年,都別想緩過氣來。正是因爲女皇陛下得到了這個消息,所以纔會改了主意,不想讓公主來和親了。只是話已經說出了口,大雍這邊也準備接待了,如果此時出爾反爾,實在不太合適,因此女皇陛下的意思是咱們此行就當遊山玩水了,等到時機一到,咱們就回昆雅去!”
賽娜聽了這話,不由得高興起來,即使又道:“真的嗎?養娘這是真的嗎?太好了!”回到昆雅以後,她就不用再受這獨守空閨之苦了,小郎們,等着我,本公主就要回來了。
那僕婦一愣隨即苦笑一聲,“公主,您都不問問老奴是如何得知這些的嗎?”
賽娜公主不介意的道:“肯定是母皇瞭解我的性子,知道我又把她的話左耳進,右耳出了,因此才特意暗中囑咐養娘一番,是不是?”其實養娘說的那些她也不是很懂,不過最後幾句話她地是聽明白了,反正不管因爲什麼,只要自己不用嫁到這邊來看臭男人的臉色。能回昆雅跟她的小郎們親親熱熱就好了!
僕婦搖了搖頭,六公主還挺有自知知明,自己拿六公主實在是沒辦法了,早點回去也好,自己家的地盤,也隨她折騰去,總不會出亂子。
“養娘,您還沒說咱們要怎麼做,才能回家啊!”六公主賽娜雖然神經大條了一些,可也不是傻子。知道無論如何不能擡腿就走。關於和親的事情總得有個說法才行。最好是大雍皇帝自己不同意和親,這樣一來她們也就可以毫無顧忌,順順利利的回家了。
那僕婦道:“奴婢不是說過了嗎,咱們呀。什麼也不用做。”
“爲什麼。”
僕婦一笑,問賽娜公主道:“您說說,大雍皇帝這麼多天,總是讓那個睿親王陪着你,是怎麼個意思?”
賽娜提起這個事兒,臉上又露出了不大高興的表情,悻悻道:“還能怎麼的,大雍皇帝不想納我做妃子,想把我推給他的兄弟唄。”大雍的男人就是可恨。無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還是平民百姓,沒一個好的。怎麼他們就能三妻四妾,左擁右抱的,就不準女人養小郎呢?
其實昆雅的女人又何嘗不可恨?只不過六公主身在霧中,沒想到罷了。
“公主說得是。那睿親王對您又是一個什麼態度呢?”
提起這個,賽娜公主更氣了,臉上的神情也換成了忿忿不平之色,道:“那傢伙,冷得像塊冰似的,從頭到尾都沒拿正眼看過我一下,還暗暗嘲諷我,真是讓人氣憤。”那個睿親王長得倒是不差,賽那公主看慣了細皮嫩肉,紅脣齒白,身若扶柳的小白臉後,冷不丁瞧見一個古銅色臉龐,劍眉星目,寬肩窄腰,長得如此精壯的男人,還真稀罕的夠嗆,她一面暗暗歡喜,一面不動聲色的朝睿親王飛媚眼,想着二人若能成其好事,溫存恩愛幾回,此次大雍之行也就算是收穫大大的了。
可誰想到那人那麼不識好歹,不但全然無視自己的心意,還暗暗嘲諷她水性楊花,自甘墮落,甚至暗指自己不要臉!
真是氣死人了,什麼叫水性楊花?什麼叫不要臉?那是形容女人的詞嗎?
賽娜公主越想越氣,差點伸手掀了桌子。
她的養娘見了,連忙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公主,不是老奴說您,這事兒也是您的不是,老奴怎麼說來着,讓您在這邊忍着點,收斂着點,您偏不聽,那睿親王一身的殺氣,一看就知道是硬茬子,您招若誰不好,偏去招惹他!人家對您根本沒有意思,你應該高興纔是,這樣一來咱們就不用和親了是不是?”
賽娜公主只道:“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我一想到他不把本公主放在眼裡,心裡就氣。”
“唉,公主,大雍不比咱們那兒,這裡的女人很悲慘的,聽說不但要從一而終,不能做任何不守婦道的事情,而且就算是大夫死了,她也不能輕易改嫁,否則就是不守婦道,是要被活活燒死和浸死的呢!”
“啊,有這事兒?”賽娜公主瞪大了眼睛,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天下竟有這樣的事兒?
她的養娘耐心的道:“所以說啊,風俗不同,人的想法也就不同,您在這兒可萬萬收斂一些。那個睿親王看不上咱們,也是好事兒,這樣一來和親之事十有八九也就泡湯了,大雍皇帝要怪罪,也怪不到咱們頭上,這不正隨了您的意嗎?”
賽娜公主一聽,果然心情好了不少,心情一好,食慾也就好了,她連忙拿起筷子,高興的道:“吃飯吃飯,這真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兒,養娘,咱們得多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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