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妝檯前端坐着一個容顏靚麗的少女,她大概十六七歲的模樣,一頭烏黑柔順和長髮如瀑布般傾瀉至腰間,一張標準的不能再標準的鵝蛋臉上長着兩道彎彎的柳葉眉,怎麼看都是一個美女。美女此時正一下一下的梳着頭髮,顯得很有興致,銅鏡中的鵝蛋臉美女玉面如花,嘴邊掛着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彷彿能顛倒衆生般容貌此時更加光彩照人,可是眉眼中的那一抹戾氣卻沒能藏住,她胸部明顯的起伏和一呼一息間氣息聲都出賣了她。很明顯,美女生着氣,很不高興。
美女身後站着一名與她年紀相仿的少女,卻是一身丫鬟打扮,她着低頭,根本不敢看自己主人現在的表情。
沒有人會比自己更瞭解她,她越是笑,自己越是害怕,這種隱藏在華麗笑容背後的陰險,不是誰都能讀懂的。
“你是說,我爹已經同意把我嫁給秦家做平妻了?”鵝蛋臉美女開口問話了,她的語氣很平靜,卻讓站在身後的人沒由來的打了個冷戰!
“是。”此時此刻,回話越簡短越好。
“好,很好。”齊寶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接着道:“你下去吧!”
這就完了?那名丫鬟打扮的少女愣了一下,接着便如獲大赦一般逃離了現場。
齊寶嬋把手中的玉骨梳輕輕的放到梳妝檯上,冷眼打量着銅鏡中的容顏,自言自語道:“你那麼美,又那麼聰明,爲什麼卻永遠得不到那個死胖子的歡心?他的心裡永遠揣着那個笨蛋齊寶珠,爲什麼?”
齊寶嬋一聲聲的問着銅鏡中的自己,回答她的當然只有沉默。
“因爲她是嫡出,我只不過是他與一個奴隸生下的孩子?”齊寶嬋對着銅鏡質問另一個自己。語氣卻有些歇斯底里。
正在這時,窗邊突然有黑影閃動,窗戶被輕輕的推開,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眨眼間的工夫,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便跳窗而入,他落地輕巧,猶如一片羽毛一般,悄無聲息。
齊寶嬋並不驚慌,反倒問:“你來幹什麼。”
那男人起身關好窗戶。反身來到銅鏡前,雙手自然的放在齊寶嬋的肩上,“誰讓你不高興了。”語氣竟是無比溫柔。
齊寶嬋並沒有反抗。只是懶懶的掃了那男人一眼,“你還不知道嗎?”
黑衣男人一面扯下罩在臉上的面巾,露出一張還算英俊的臉,他神情冷漠,彷彿野獸一般的眼神兇殘得讓人不敢直視。臉上鬍子渣渣的,滿是風霜之色。他把頭埋進齊寶嬋的頸窩裡,深吸了一口氣,“好香啊!”
齊寶嬋有些不耐煩,“這麼晚了你也不怕讓人看見,快走吧!”
“我來的還少嗎?”那男子不理會齊寶嬋的冷言冷語。大咧咧的坐在齊寶嬋的牙牀上,翹着二郎腿道:“要我說,乾脆結果了那死胖子得了。咱們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了好不好。”
齊寶嬋道:“怎麼說他也是我爹,我不想殺他。”
“哼。”那男人幾乎是用鼻子發出的這個音,他態度十分不屑,“你真把他當成是自己的父親了嗎?”
齊寶嬋起身道:“當然了。他是我的父親,也是我的仇人。”她來到男子向前。順勢倒在他懷裡,拿起他肩上的一縷頭髮撥弄着,“我不想殺他,那是因爲只有他痛苦的活着,我才能爲我死去的娘報仇。”
那黑衣男人聽了,低聲的嘆了口氣,把齊寶嬋緊緊的圈在懷裡道:“桑格爾,放手吧!”
“我說過別在叫我桑格爾。”齊寶嬋激動的起身,怒視這個男人道:“我恨這個名字。”
“好,寶嬋,放手吧!咱們遠走高飛,走到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去,我們隱姓瞞名,過普通人的生活,好不好?”那男人周身的氣息瞬間溫柔起來,眼神裡也多了一絲冀望一類的東西。
齊寶嬋笑,“走?走去哪?我不想過那樣的生活,你知道的,我要拿光那胖子的所有錢,得罪所有他巴結的人,我要讓他一無所有,只有這樣,我活着纔有意義,我纔算是報了仇。”
“可是你知道不知道,那死胖子已經要把你嫁給別人做平妻了。”那男人情緒激動,聲音難免高了幾分。
齊寶嬋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不就是平妻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也不是什麼冰清玉潔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嗎?”
那男人沮喪的低下了頭,“寶嬋,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那些都不關你的事兒,你也不想的。”
齊寶嬋嘲諷道:“靖木,你又想拿這些話安慰我嗎?你知道的,我是自願的,和吃苦受罪相比,我寧願用自己的身體去換取華服美食,你不是也曾經唾棄過我這樣的女人嗎?”
叫靖木的男人猛地從牀 上跳起,一把抱住齊寶嬋,扯過她的頭髮讓她仰起臉,然後把自己的嘴脣狠狠有貼在她的脣上,拼命的吸吮。
她的脣是這樣的冰冷,幾乎沒有溫度,他的吻只有愛戀,與情色無關,他只是想讓她冰封的心,重新熱起來!
齊寶嬋也不反抗,就任由他啃齧着。
靖木的手慢慢鬆開齊寶嬋的頭髮,他該拿這個倔強的女人怎麼辦?
“離開這裡好不好,離開,你知道的,我並不介意。”靖木是一個強者,在瓦那的草原上,誰人不知靖木大名?可是他爲了眼前這個女人,放棄了一切,變得墮落,麻木還有冷血。
齊寶嬋靠在靖木的胸口上,雙手悄悄環住他的腰,輕聲道:“我也想離開,可是我要報仇,靖木,幫我好不好,你幫我完成我孃的遺願,我拿了他的錢我們遠走高飛,從此我就再也不離開你了。好不好?”
靖木明知道這一切都只是齊寶嬋的緩兵之計,她曾親口許下過這樣的諾言無數次,可每一次他等來的都只是一場空而已,明知道她在利用自己,可他就是放不下,總是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
“傻瓜,我哪次沒幫你。”靖木的下顎頂在齊寶珠的頭頂上,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覺得這個女人是屬於自己的。
“你還說。”齊寶嬋突然發飈,一把推開靖木道:“我不是讓你做掉那個女人嗎?她又怎麼會活着回來?還有秦家的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靖木嘆了一口氣,“那是個意外。”
當初齊寶嬋要自己做掉齊寶珠。這樣一來齊家就沒有了嫡長女,就無法對楚家交待。依照齊富貴的性格,他是無論如何也不願輕易放開楚家這門親事的,到最後就只有代嫁這一條路可以選。
齊府的女兒不少,可與齊寶珠年齡相當的就只有齊寶嬋一人!只要齊寶珠死了。那麼最後成爲楚家大奶奶的人就只能是齊寶嬋!
於是靖木就選擇了在二月二那一天動手。
“我正準備動手,誰知道突然有人闖了進來,打亂了我的計劃,慌忙之中我只好先把她打暈。”靖木把那天在普法寺的事從頭到尾的學了一遍,“我怕她的兩個丫頭去而復返,萬一招來的護院的僧人可就不妙了。就只好把那個攪進來的丫頭也打暈帶走,想要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把她們解決了。”
靖木把齊寶嬋抱到懷裡,兩個人就坐在牀邊相互靠着。一個說,一個聽,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在草原上的日子。
“我一個人帶着兩個女人上路本來就很吃力,就找了兩個幫手,我把人交給了他們。吩咐一定要乾淨利落的解決了人,哪知道……”靖木苦笑一聲。“壞就壞在這兩個人把人擄到了破廟裡,卻讓人給救了。”
其實事實並非如此,靖木對齊寶嬋還有所保留的。
齊寶嬋在心裡默默的說了一句“廢物”,然後才道:“那兩個人是什麼人,你怎麼這麼容易就相信他們,你怎麼知道不是他們私自放了她們?”
“這兩個人是從草原來的,跟我是舊識,絕對可靠。他們是不會出賣我的,這次的事兒,真的是巧合。”
齊寶嬋還要靠靖木的幫助來達成她自己的目的,自然不好做得太過,若是這個男人的心被傷得透透的,只怕以後再也不肯爲她賣命了。
“好了,也許是那個女人運氣好,命不該絕吧!”凡事都要適可而止,這個道理齊寶嬋還是懂的,所以她話鋒一轉,也就不再提及此事了。
“也許吧!”靖木心裡有鬼,當然也不願在這件事情上面多做計較。
齊寶嬋轉過頭看着靖木,又手繞上他的頸間,撒嬌道:“我美不美?”
她本就是個美人,如今特意嬌聲說話,行爲舉止又帶着三分的媚惑,一雙眼睛含情脈脈望着靖木,當真是顧盼生輝,美不可言。
“美。”靖木不自覺的吞了一口並不存在的口水,聲音嘶啞着,要知道,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美人在懷,又怎麼可能一點想法也沒有呢。
“你個呆子。”齊寶珠嬌嗔着,一雙玉手悄悄的放在靖木的腰間,再慢慢的爬到他的胸 前,隔着單薄的衣裳畫着圈圈。
靖木一把抓住她柔弱無骨的小手,猛地把人往自己懷裡一帶,順勢就撲到了牀裡……
牀帳不知何時以被悄悄放下,裡面自然是一派春香活色的繾綣畫面,齊寶珠眼媚如絲,嬌 喘着問道:“靖木,我不要做平妻,我要嫁楚天衡,你會幫我的哦!”
生猛精壯的靖木此時大腦一片空白,除了賣力的那啥那啥以外,哪裡還有思考的能力,下意識的回答道:“好,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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