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鈺聽了趙靖西這話,一陣無語:“一個婢女,你還專門弄個小廝給她解悶?”
“是啊!世人都說我靖王殿下十分寵愛藍衣,只不過弄個小廝而已,這都值得你大驚小怪?”趙靖西語氣涼涼道。
古月華站在一旁,聽着趙靖西明目張膽的在這麼多人面前表達對她的愛意,而且還不羞不臊的,彷彿這是一件多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她頓時有些無語。
可趙靖西卻得意的很:“趙鈺,你身邊那麼多美人兒,難道還不夠你解悶的?幹嘛非要我的小廝?莫非你有……”
未盡的話語裡,意味深長。
趙鈺也是人精,自然明白趙靖西的意思,臉色有些發黑:“七皇叔,你胡說什麼?我要你這小廝,也不過是給美人兒解解悶,你不要想的那麼下流好不好?”
“嘖嘖,我什麼也沒說啊!”趙靖西眨眨眼睛,脣畔掛着一絲淺笑:“我說趙鈺,聽皇叔一句勸,你還是麻溜兒的回府去吧!要是要皇兄明兒個知道你一擲萬金,娶回來一個牡丹,再從本王這裡費盡心思的要走一個小廝,這男女通吃……恐怕對你名聲不太好吧?”
趙鈺瞧見他這意味深長的笑容,臉色就是一變。
“你身爲皇子,還是愛惜一點名聲的好。”趙靖西意味深長道。
這話其實是帶了一絲威脅在裡面的。趙鈺自然明白趙靖西的意思。不由的臉色有些鐵青。
“七皇叔,你什麼意思?威脅我?”
“呵呵,我怎麼敢威脅你?”趙靖西聽了這話,頓時冷冷一笑:“只不過,你幾次三番壞我好事,先是逼着本王放棄牡丹,緊跟着,又想來搶奪我的小廝,你說我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麼?”說着,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殺氣來。
他本是想快點接古月華回去的,奈何這趙鈺幾次三番的在此搗亂,真當他是泥捏的性子,任你揉圓搓扁麼?
趙鈺瞧見了那一抹殺氣,心中頓時有些懼怕,他明白,自己今日算是碰了這位性子乖張無比,睚眥必較之人的逆鱗了。他不能再這麼糾纏下去了!否則皇子中,他就要成爲第一個與趙靖西對上的人了,這對他所圖謀的事情,有百害而無一利。
可是,就此離開,趙鈺心中也是極不甘心。那轎子是空的,眼前那兩個已經嚇的快要昏過去的世家公子今夜爲何與趙靖西在一起,還有縮在趙靖西身後的那個垂頭小廝,這一切,看似正常,但誰知道這裡面隱藏着多大的秘密!
但,不放手,誰知道趙靖西這廝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趙鈺心中天人交戰,一時無計可施,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轉頭過去瞧向一旁的古月華:“你叫洛兒是吧?你一直垂着頭做什麼?怎麼,本殿下瞧着就如此可怕?”
果然人都是愛撿軟柿子捏,古月華聽了這話,無奈擡起頭來瞧了趙鈺一眼,一本正經道:“回殿下,您與我家王爺講話,小的不低着頭,難道還要盯着你們?”
趙鈺沒想到一個小廝都
敢對自己嗆聲了,他頓時冷笑一聲,雙目緊緊的盯着古月華道:“這有何不可?難道本殿下是那種長的很差勁的人麼?”
“這到不是,只是三皇子乃是尊貴之人,小的不過是一個小廝,哪裡有資格擡頭看人?”古月華目光直視,一本正經道。
趙鈺聽了這話,冷笑一聲還想再說什麼,趙靖西擺擺手道:“趙鈺,都快三更天了,你還想在這裡磨蹭到什麼時候?莫非你買了牡丹,所以就覺得玉春樓是你的岳家了,所以硬要拉着本王在這裡站崗,好讓你的好岳母金玉明兒個大大賺上一筆?”
“你!”趙鈺聽了這番挖苦,頓時氣的七竅生煙,現在誰跟他說牡丹,說金玉,他就跟誰急!
說時遲,那時快,趙靖西話音落地,他便唰的一下子抽出了身上的佩劍!
趙靖西頓時一愣,但隨即便冷笑起來:“趙鈺,你這是找茬不成,準備動武了是麼?”
趙鈺不答話,只是舉着手中寒光閃閃的佩劍,雙目陰森無比的瞧着趙靖西,這時候,他倒是沒有功夫去理會躲在其身後的古月華了,腦子裡一片混亂,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教訓眼前這個嘴巴下賤的人!
“還是惱羞成怒了?”趙靖西語不驚人死不休。
趙鈺心中的憤怒更甚,他手中的劍顫抖了一下,身後頓時有一個侍衛上前一步,低聲勸道:“殿下,三思而後行啊!”
趙鈺聽了這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中憤怒的光芒一下子減退了不少。只是手中的長劍也還高高的舉着。
趙靖西瞧着那寒光乍現的刀刃,臉色也有些冷凝:“趙鈺,你這是準備恐嚇我麼?舉把刀子覺的很好玩?那本王就陪你玩玩!”說着,便準備走上前去!
古月華大急,一把拉住他衣袖,低聲道:“王爺,您跟個晚輩計較什麼?當叔叔的還能當街暴打侄兒還是怎的?這傳出去對您名聲不好聽啊!”
最主要的是,趙鈺被揍,最難堪的人是皇帝,他要是不因此而惱怒了趙靖西纔怪!
趙靖西聽了這話,回頭瞧見古月華擔憂無比的眼神,頓時便點頭道:“好!你說的對!本王不能跟一個晚輩計較!”
趙鈺聽了這話,心中更怒,尤其是在聽見古月華低聲說出‘晚輩’這兩個字的時候,那怒火幾乎是壓也壓不住。
趙靖西幾乎跟他一般大小,身份上卻整整高出了他一個輩分!這原本就是趙鈺心中不服氣的,偏生趙靖西還處處拿這件事情說事兒,處處端着架子,今兒更了不得了,竟然連一個小廝都敢說自己是個‘晚輩’!
趙鈺心中的怒火在此刻到達一個頂點,他擡着頭,越過趙靖西冷冷的瞧着古月華,一字一句道:“你說什麼?本殿下是個‘晚輩’?你有這個資格麼!”話音落地,他手中的長劍便脫手而去,直直的朝着古月華疾刺而去!
趙靖西大駭,迅速抽出身上佩劍,迅速一揮,便將趙鈺堪堪刺到古月華面前一寸遠的劍給打落在地,同時暴怒道
:“趙鈺,你到底是想做什麼?”
“七皇叔,你我不敢動,可是就連一個小廝都敢說我是一個晚輩,我要是一點表示都沒有的話,那這十多年,我也是白活了!”趙鈺瞧着趙靖西,冷冷一笑道:”我想做什麼?你不知道麼?”話音落地,他忽然抽出身上佩劍,急速的朝着趙靖西奔了過去!
趙靖西將古月華護在身後,提劍對抗趙鈺,叔侄兩個人竟然就在這玉春樓的外面打起來了。
樑子安與齊公子兩個人早就想要離開,可是之前趙靖西說過的話他們根本就不敢忘記,所以誰也不敢離開,只是退的遠遠的,膽戰心驚的瞧着這兩個皇家子弟越打越兇。
“王爺!您放開我!”眼看着趙靖西因爲要護着她而處處遇險,古月華急的不得了。
“我不會放開你的!”趙靖西趁着打鬥的空隙裡,低頭對着古月華答道:“你放心,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說着,將她護的更緊了。
然而趙鈺的攻擊卻是越來越密集。而且招招式式都是衝着古月華而來,彷彿今日不弄死她,他就不會善罷甘休!
門口發生這樣大的動靜,玉春樓裡面的人自然都被驚動了,一時之間,整座樓裡面燈火通明,每個窗口都有人探出頭來,在最中間的那個房間內,金玉罵罵咧咧的起牀,披着衣裳從屋裡出來,一路走一路罵,但是走到門口,她頓時便愣住了。
靖王殿下與三皇子殿下在她的玉春樓門口打架?那皇上明兒還不得拆了她這玉春樓!她那九十萬兩的黃金,也是不用想了……
想到此處,金玉頓時哭喪起一張臉兒,她是再也不敢咒罵了,但也不敢上前,只提着燈籠深一腳淺一腳的返回了屋中,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了。
她沒有動作,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有所動作,因此,這一晚上,玉春樓裡面所有的人都不睡覺,祈禱着外頭的打鬥快點結束。
然而外頭的情形,卻是越來越激烈了。
趙靖西武藝高超,但是因爲有古月華這個拖累,戰鬥值硬生生減弱了不少。而趙鈺卻是因爲今晚上一直都鬱郁不得志,再加上剛剛趙靖西的冷言風語,早就積攢了一肚子的火氣,此刻越戰越猛,隱隱佔了上風,有幾次,那刀刃差一點就割在了古月華的身上,趙靖西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替古月華化解爲難,只是他自己,卻是差一點就受傷了。
古月華瞧的心焦不已,她從來也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成爲趙靖西的累贅,她對着趙靖西大聲喊道:“王爺!你將我放在一旁吧!三殿下他不會將我怎麼樣的!”
只是話音剛落,她便聽見“嗤”的一聲!是布帛被割裂的聲音。
那聲音近在咫尺,古月華嚇了一大跳,努力的擡起頭來,便看見趙靖西的左手手腕上裂了一個大口子,鮮血正淚淚涌出。她心中頓時一緊。
“王爺!”古月華狠狠的嚇了一大跳,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趙鈺也沒想到自己會真的砍中趙靖西,也是一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