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珂還未睜開眼睛,便覺得身子像被馬車攆壓過一般。
便沒一處不疼的,她不由得輕呼出聲,下一刻,一隻手……確實是一隻手竟然從她的腋下穿過,然後在她的腰際輕輕揉*捏着。
謝珂的臉‘騰’的一下便紅了。
“哪裡疼?這裡?我輕點揉……”齊律的聲音倒是正常的很,只是他的手似乎有越揉越往下的趨勢,謝珂趕忙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少年晶亮的眸子。
是真的很亮,彷彿一汪泉眼般。亮亮的目光中,是一個眼帶怯意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臉上似乎尚餘幾分紅潮。
那是她嗎?謝珂呆呆的想着,昨夜,昨夜……“寶姐兒,我真歡喜。”又一次,少年在她耳邊說道。
謝珂的臉紅了又紅……“是不是該起身了。”今天可是她嫁進齊氏的第一天,那杯婆婆茶是一定要奉的。“不急,再睡一會。你只睡了兩個時辰……”齊律從善如流的很,管它什麼時辰了。他在回味,回味昨夜……
現在便是皇帝老子來了,也休想讓他起身。
他還有臉說,她爲什麼只睡了兩個時辰?不過此時明顯不是與他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而且她確是累的很,他既然說可以繼續睡,那她自然就再次閉上了眼睛。
與其和他大眼睜小眼,她寧願和上眼睛睡覺。
總之,已經這樣了。
本以爲自己捱不過昨夜呢。畢竟心中帶着恐懼,而且齊律這人似真的……沒經驗。空有把子精氣神,總之她此時能活着,謝珂覺得已是極好的了。
齊律眼見着謝珂竟然真的閉了眼睛,不由得扯了扯脣,覺得這姑娘新婚第一天的表現真是奇葩啊。雖然‘奇葩’這個詞不止一次讓他用來形容她。可這一刻,齊律是真的覺得自己這小娘子着實有趣。
她這是害羞了?
小丫頭連表達害羞的樣子都和旁人不同。別的姑娘這個時候難道不該嬌羞的偎進夫君的懷裡嗎?笑罵幾聲‘好壞好壞’嗎?自然,齊律這些所謂的經驗都是來自戲文……賀章那廝沒事就喜歡尋個戲文話本子的來看,偶爾會在他面前演上一出。
於是齊律便以爲天下姑娘都該那般嬌羞的。
卻原來不是。
不過謝珂這樣子,他卻覺是可愛極了。
不做作。不似旁的姑娘那般仗着男人疼愛便極盡可能的趁機求chong。總之,齊律現在看謝珂,是上下左右,怎麼看怎麼好的。他也知道昨夜累壞了她。她是初次。他也是頭一遭。
所以她自然是受了罪的。
這般一想。齊律的心幾乎軟成了一團。
恨不得把小丫頭再抱進懷裡愛憐一番。可是他不敢,倒不是小丫頭會拒絕,實是。他對自己的自制力委實沒什麼把握。
謝珂閉着眼睛睡的安詳,而齊律便在她身邊靜靜的看着,似乎看一生一世都不夠。他想這輩子最重要的決定,便是冒着被發現蹤跡的危險,遠赴建安,搶下了她。如果當時他遲疑片刻,她現在恐怕便是他兄長的小姑娘了。
而他那個兄長。
不過比他長了一歲,院中已經收了五六個侍婢,雖然謝末從未表達過對於他收女人的看法。
可本能的,齊律覺得謝珂一定不喜。
現在想來,他甚至是有些後怕的……若是遲了一步,若是謝氏應了他長兄的求娶,那此時,小姑娘是不是便不能這般安睡了,而是委屈的抹着眼淚。
他真慶幸他走了那一遭。
謝珂不知自己又睡了多久,最終她是被水青搖醒的。
水青,水竹,叢蕊,雨卉,四個丫頭陪嫁她進齊氏,餘下的便留在謝宅裡。
“二少奶奶,二爺已經起身了,二爺吩咐奴婢叫醒少奶奶,二爺在偏廳等着少奶奶一同早膳,然後便該去給夫人請安。”水青的眼睛左躲右閃的,就是不看謝珂。
謝珂心下一驚,低頭看向自己,隨後臉轟的一聲紅了。
這廝……她明明穿着褻*衣睡下的,可此時褻*衣開了兩顆釦子,露了大片白生生的肉來。偏生那白色裡還有點點紫痕。
“水青,你先出去,我自己收拾便可。”謝珂的臉皮終究沒有齊律來的厚,他不介意丫頭們看到這凌亂的一切,她可是介意的很。一直以來,謝珂覺得自己都是個矜持的好姑娘。卻不想才嫁進齊氏一天,自己這數年維繫的形象便被打破了。
都怪齊律。
謝珂手忙腳亂的穿上衣裙。
然後轉身望向chuang鋪……大紅的喜被中,一點暗紅分外顯眼。
謝珂有片刻的失神,隨後一步步走出了內室。
既然決定了一切,便沒有反悔的餘地。何況此時,她已沒了退路。昨晚蓋着喜帕被一路扶進內室,謝珂還未正眼看過這處院子。
她纔出了房門,便有四五個丫頭上前。
除了水青和水竹,餘下的皆是些生面孔。最後,一個富態的婆子上前。
見到謝珂,俯身行了禮。“二少奶奶。”一聽這聲音,謝珂便認了出來。這是齊律的奶孃,昨晚房中的喜娘。“奶孃好。”齊律既然都尊她一聲,她自然不會無禮。
“二少奶奶客氣了,奴婢夫家姓了季,二少奶奶可以喚我季媽媽。二爺自五歲起便住在這個院子,奴婢便一直在二爺身邊服侍,少奶奶嫁進來後,奴婢也會用心服侍的。這幾個丫頭是以前服侍二爺起居的。二爺吩咐,說是以後院中一切都由少奶奶定奪,所以奴婢帶了她們幾個過來,想要聽一聽少奶奶的安排……”
季媽媽話說的有幾分疏離客氣。
可是謝珂又如何聽不出,在這客氣中,是帶着幾分慍意的。
她心中不由得再次罵了齊律。這個笨人……真會給她尋事。她才嫁進來第一天,便奪了這掌權媽媽的職。
這季媽媽如何能甘心?
其實道理很簡單,以前沒她時,院中一切都由這個季媽媽做主,她是齊律的奶孃,院中諸人自然對她存了幾分尊敬。許是這幾位服侍齊律的丫頭,都是合了季媽媽的心的。
可突然間,院中多了個少奶奶。
一切權利都交到她手上,這季媽媽如何能痛快?
如果她是個毫無私心的,倒還落個輕鬆,可偏生她似乎不是。而且還是個仗着奶過齊律,自認有那麼幾分功勞,便有些目無主子的。
難道昨晚她敢直接叮囑齊律便是小登科,亦不要放縱……
原來她自詡半個主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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