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崇石節消失的時候,我的力量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我的想法一直都在腦海裡縈繞,這個人不會無緣無故跑到這裡來,從表面上看,封神臺存在的意義,彷彿是讓諸神有復甦的機會,可不管怎麼想,我都認爲,這兒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因此,我就必須要找出左崇石節,讓他說出實話。
左崇石節手裡有槍,我還沒有達到那種刀槍不入死而復生的地步,所以很小心的趴在了黑沙上面,在仔細的傾聽沙地下任何一點細微的聲音。左崇石節不可能真的消失,他絕對是隱藏在黑沙下某個地方。
趴着聽了一會兒,我真的聽不到任何聲音,心裡難免有點小小的忐忑,憑我巔峰時的感官能力,沙堆下面隱藏的,除非是鬼方大巫師那種極強的高手,否則肯定會被我捕捉到蛛絲馬跡,但左崇石節這個人,似乎如同蒸發了一樣,在沙堆裡徹底無影無蹤了。
我慢慢的伸出手,在黑沙裡試探了一下,黑沙全部是用黑石頭砸碎的碎屑堆積出來的,平鋪在這個自然形成的地下窪地裡,深度不一,不過最深的地方也只有四十到五十釐米厚,這種厚度的沙層很難讓一個人隱藏的滴水不漏毫無痕跡。
我非常謹慎,左崇石節的真正實力還沒有展現出來,我想,尚遠秋做事也是有分寸的,左崇石節不是諸神中的成員,而且不是中國人,尚遠秋如果想驅使他替自己做事,也不可能讓他擁有駕馭不了的實力,所以正常情況下,我對付左崇石節應該不會落敗。
可是現在的情況不確定,他要隱藏的很好,我發覺不了,那麼他伺機對我開槍,一旦擊中要害,我就很可能會死在這兒。所以我一直沒有直起腰,就在沙層的表面繞着整個“黑湖”爬了一圈。
黑湖的面積有限,這一圈爬下來,不管我自己願意不願意承認,事實卻無法改變,左崇石節真的不見了,這種不見了,並非他隱藏在沙層下,而是消失在了黑湖裡。
這可能嗎?我翻着眼睛,回想他當時消失時的一幕,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左崇石節沒有離開黑湖,但怎麼找都找不到。
我咬了咬牙,這次匆忙趕回來,就是因爲感覺來到封神臺的人會做出讓我很被動的事,好容易找到了左崇石節,鬥着鬥着卻把他給追丟了。事到如今,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我勾動銘文殺機,把整個黑湖覆蓋進去,左崇石節隱藏的再嚴密,也會被銘
文殺機絞殺。至於銘文殺機會否給我造成嚴重的創傷,我已經不考慮,反正長生訣已經可以隨時運用,最多也就是吃點皮肉之苦。
我依然趴着不動,暗中勾動了銘文殺機,那種極度恐怖又很熟悉的氣息瞬間就把整個黑湖籠罩了起來,黑湖的面積不大,銘文殺機會把所有存在於黑湖的人絞殺殆盡。
噗……
我還是躲避不了銘文殺機帶來的反噬,殺機的氣息瀰漫出來之後,胸腔就好像被一顆子彈打爛了,鮮血迸飛。我忍着疼,一邊快速的用長生訣來癒合傷口,一邊就等着左崇石節的慘叫聲從某個未知角落裡傳出來。
但是讓我無法想象的是,黑湖裡寂靜無聲,連呼吸聲都沒有,我心裡咯噔一下,這種情況,無疑說明左崇石節已經不在黑湖了,否則他絕對無法躲得過銘文殺機。
他能隱身?能地遁?還是能穿越?一瞬間,我的腦子裡閃過無數種可能性,可每一種可能性存在的機率微乎其微。在這種矛盾的狀態下,我快速的癒合了傷口,然後慢慢朝左崇石節當時一頭扎進沙層的地方爬過去。
左崇石節就是在不遠的地方消失的,黑沙上面留着一個像是小窩一樣的痕跡,那就是他鑽進沙子裡留下的。
我用手電朝沙窩裡捅了一下,沙層不太厚,這一捅,我突然發現黑色的沙子像是流水一樣,順着沙窩正中央唰唰的掉落下去。
下面是空的!
我馬上動手去挖,沙子和土壤不太一樣,在沙子裡挖出一個洞,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就挖了幾下,我的手直接就從沙層穿透過去。
嘩啦……
沙子頓時陷下去一大片,在沙子噗噗朝下滑落的時候,我隱約看見沙層下面有一個很小很小的門。
門看上去只能容一個人爬進去,是半掩着的,這說明在之前,剛剛有人打開了小門,並從這兒爬進去了。毫無疑問,爬進小門的人是左崇石節。同時,我能分辨出來,小門後面,肯定是一片比較大的空間,空間大的足以讓左崇石節躲避了銘文殺機的襲殺。
我慢慢打開半掩的小門,小門所在的位置很巧妙,就算把門全部打開,上面的黑沙也滑落不進去,我不敢直接朝裡面鑽,先在門邊看了看,和我想的差不多,小門後面,是一條平整的而且傾斜的坡面,坡面只有兩米寬,人坐在上面,可以和坐滑梯一樣快捷無聲的滑下去
。
目測這道坡面應該有十二三米長,手電的光照有限,坡面的盡頭是什麼情況,暫時還看不清楚。
左崇石節必然是進了小門,現在再仔細回憶一下,我就覺得他那麼匆忙的從小門鑽進去,並不是因爲我的力量逐漸恢復給他帶來威脅,只不過是他沒有十足把我制服的把握,所以不願意浪費時間,他心急火燎的遁走,彷彿是爲了搶着去做什麼事。
坡面後的空間是未知的,但愈是這樣,愈帶給我一種急迫感,其實我現在很不應該這樣大大咧咧的就追進去,可別無選擇。一想起左崇石節急匆匆的消失,我的眼皮子就不停的狂跳。
我完全豁出去了,鑽進小門,順着坡面就滑下去,我控制着下滑的速度,等滑到坡面最下頭的時候,空間豁然開朗。這依然是一片天然的地下空隙帶,保持着自形成以來就應有的原貌,空隙狹長,和地下的一條裂谷一樣,我分不清楚左崇石節鑽下來之後朝哪個方向走了,在原地看了看。
在左邊不遠的地方,我看見了一塊比拳頭稍大點的石頭,這是塊普通的石頭,可能左崇石節滑下坡面就爭分奪秒的狂奔,所以匆忙間把這塊石頭給踩翻了,藉此,我大概鎖定了他奔走的方向。
我一邊走,一邊把視線放開,朝遠處望過去。空隙很長,一眼望不到頭,而且處在一片絕對的黑暗中,我不知道左崇石節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只感覺他應該不會跑的那麼快,能在這麼短時間裡從那麼長的空隙帶跑出視線。
這麼一想,就足以說明,左崇石節要麼就是在前面躲藏了起來,要麼就是中途拐彎了。
可是不管怎麼樣,我已經沒有後退的機會,我的心神不寧,感覺心在不斷的狂跳,此時此刻,每耽誤一秒,就會讓我感覺有挽回不了的事情發生。我忘了可能存在的危險,直接就順着前面追了過去。
我得全力奔跑,還得留下觀察四周情況的餘地,腳下根本沒有路,深一腳淺一腳,跑了最多有六七十米左右,我猛然停下了腳步。
在我的左邊,好像有一道很大的門,但是停下來再看兩眼,我就發現,那又不太像是很規制的門,就如同洞壁上一個很大的窟窿外面,擋了一塊數以幾十噸計的巨大厚重的石板。
我的眼角跳動了一下,這肯定不是天然形成的,那塊厚重巨大的石板非常吻合的擋在了洞口外面,嚴絲合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