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恆落地的一瞬間，那黑影已經離開了寢室。
葉蕭看着沒有關閉的門，直徑走了出去。
至於掉落在樓外面的應天恆，估計還會復活吧。
葉蕭覺得，這個應天恆下一次復活的姿態，可能還不如自己縫合的好看呢。
……
葉蕭走到了1038宿舍門口，推門而入。
房間內的四個人都在上鋪躺着，一個接着一個探出腦袋看着葉蕭。
劉汶林：“怎麼樣了？”
殷紅桃：“解決了嗎？”
葉蕭點點頭，進門後找了個椅子坐下了。
他擡頭看着上鋪的柳眉。
【精神值10】
“你還好嗎？”
葉蕭的關心，讓柳眉心中感到慰藉。
柳眉抿着嘴，微微笑着，“我沒事啊。”
葉蕭皺了皺眉頭，從物品欄裡拿出了精神值藥水高高舉起：
“你精神值只剩下10了，喝了這個吧。”
柳眉一愣，她自己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
接過了藥水，短暫的恢復了精神值。
葉蕭沒有繼續追問柳眉都經歷了什麼，只是靜靜得看着柳眉。
“我們明天一早，離開這個副本。”
柳眉的眼神閃爍着，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要說，卻又難以開口。
她環顧四周，猶豫着，咬着下嘴脣遲疑着。
葉蕭不再看她，只是平視窗戶，看着外面有些刺眼的月亮。
“吳優，爆爆，秦婉婉，都死了。”
葉蕭輕聲說着，“這個遊戲也該結束了。”
柳眉表情沉重，眼神複雜無比。
她雖然擔憂着葉蕭，可卻不知道此時應該怎麼開口。
柳眉看着自己的數值面板。
【精神值：40】
喝藥水是沒有用的。
路程飛的能力就像是給她服下了慢性/毒藥，可以說是沒有救了。
“葉蕭。”
葉蕭回頭看着柳眉，下一秒就眉頭皺起。
【死亡概率爲80%】
【死亡概率爲81%】
【死亡概率爲82%】
……
【精神值：20】
……
“你？”
葉蕭詫異，站了起來，急忙又掏出了一瓶藥水遞給柳眉。
柳眉也沒有解釋，只是再次喝下藥水。
“你的精神值怎麼了？”
葉蕭不太能理解，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柳眉苦笑，“路程飛的能力。”
“路程飛？”
柳眉點點頭：“他被應天恆逼着把能力用在了我的身上。”
“本來只是催眠，讓我使用能力給他們安排保護屏障。”
“可我的這個屏障能力有CD的……”
“被強行使用後，似乎是產生了衝突。”
一番解釋，柳眉期間都是情緒極爲平靜。
她在被欺凌，被支配的這幾個小時內，幾乎做好了之後所有的打算。
當然，包括她在遊戲之外的億萬資產。
想到這，柳眉低頭，將臉側的頭髮撥到了耳朵後面。
初進遊戲時的高馬尾，早就被應天恆幾人扯散了。
連葉蕭幾人都沒有發現，她穿着的校服，領子都是豎起來的。
寬鬆的外套裡面，其實什麼都沒有。
早就被撕碎了。
柳眉心裡面有些許苦澀。
本以爲她現在這年齡，不會因爲這些噁心人的恥辱感有太多波瀾。
可是面對葉蕭的時候，她還是破防了。
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能力衝突，也沒有任何的影響。
是屈辱感，讓她的精神值持續掉落。
柳眉是驕傲的。
精神值藥水她都不曾喝過一瓶。
在甦醒時的那70的精神值，是在她昏迷期間被強行灌入的。
應天恆、周天睿、路程飛。
他們三個人需要她的能力，也霸佔着她的身子。
逼着她在活着。
……
“柳眉？”
葉蕭深呼吸一口氣，再次看向她。
“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只要離開了遊戲，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的。”
面對葉蕭的語重心長，柳眉擡起臉，淚水終是滑落了下來。
哪怕是面對那三個人的凌辱，柳眉都高傲的沒有掉過半滴眼淚。
可是，眼前這個人，是葉蕭啊！
“很高興認識你。”
柳眉眯起眼，臉上是燦爛的笑容。
她從牀上緩緩爬下來，剋制着自己的雙腿不要發軟。
轉過身，面對着坐着的葉蕭。
“我給小林安排好了，你的資金鍊不會斷的。”
“我可能真的不太適合這個遊戲呢。”
柳眉笑着，一直在笑。
只是這個笑容，好看的不太正常。
葉蕭看着柳眉的精神值，又到了10。
從剛纔開始，柳眉就在對他說謊。
葉蕭不可能看不出來。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戳穿。
葉蕭又從物品欄裡掏出了幾瓶藥水遞給柳眉：
“我只剩下你了。”
這一句，讓柳眉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精神值：5】
葉蕭的臉色更加凝重了。
他顧不得柳眉什麼想法了，趕忙就捏住了柳眉的臉蛋，又給她灌了一瓶精神值藥水。
柳眉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故作輕鬆得說：
“肉麻死啦！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蕭葉呢！”
這種嬌嗔的語調，此時此刻顯得很突兀。
葉蕭苦笑着：“蕭葉也不見了。”
“不見了嗎……”
柳眉眼底出現了擔憂。
這一次，她的精神值掉落的沒有那麼快了。
“葉蕭！”
殷紅桃一聲叫喊，然後丟給了葉蕭一瓶藥水。
“我那能力CD有些慢，不過也攢出來了一瓶。”
“你拿着吧，給她續命。”
葉蕭擡臉看着殷紅桃，又看了看一臉認真的關英才。
“好。”
……
一夜過去。
五人一夜沒睡。
直到外面的太陽已經越過了地平線，照亮了整個宿舍。
“走吧。”
葉蕭伸了個懶腰。
“現在都有復活藥水了對吧？”
每個人都確認了一遍自己的物品欄。
只有柳眉不爲所動，甚至，繼續讓自己的精神值瀕臨消失。
葉蕭擡手，揉了揉柳眉的腦袋。
“相信我，能帶你出去的。”
說着，葉蕭又給柳眉拿了一瓶精神值藥水，讓她快速喝下去。
柳眉擡起臉，依舊是苦笑着，只是臉色慘白。
似乎之前那副精緻的模樣，再也不會出現在柳眉的臉上一般。
葉蕭想要拉住柳眉的手，卻被柳眉躲開了。
她搖搖頭，笑着說：“我拉着你衣服就好了……”
葉蕭沒有多言，直徑走出了宿舍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