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玩家都衝上前來,五十個人很自覺得站成了兩排。
這是一個奇怪的場地。
這個長方形的空間,大約是三到四個學生禮堂的大小。
但,只有房間內的正中央有着一條道路。
這條道路懸在半空之中,底下是看不到底的漆黑。
葉蕭眯起眼睛仔細打量着這個場地的中央。
被分爲兩份的道路之中,有着不少呈方塊形狀的格子。
格子是有規律排列的,三格一排。
這如同高架橋一般的道路,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友好的。
這時候柳眉突然拍了葉蕭的肩膀。
“葉蕭,我想起來一件事。”
“什麼?”
柳眉猶豫了一下,“你還記得,【地獄公寓】那次的副本出的遊戲BUG嗎?”
提及這個,葉蕭突然就想起來了。
那些人是被某個冒險遊戲拉扯到他們那個副本之中,而又改變了之前的遊戲計劃。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當時的那些人穿的衣服,似乎就是他們現在穿着款式。
只是,顏色有了一些變化。
原來是輪到他們了。
葉蕭不由警惕起來。
【各位玩家請注意】
【此輪遊戲的通關要領:運氣與勇氣】
【玻璃棧橋共60階,並排三塊的其中一塊將會藏有驚喜】
【通關條件:從玻璃棧橋的起始點,通過每一塊玻璃抵達重點】
【注:每三塊玻璃之中只有一塊玻璃能夠承載二人,另外兩塊玻璃或是質量不夠格,亦或者是玻璃下暗藏玄機】
【祝各位玩家,祝你們好運。】
遊戲提示結束。
直播間的觀衆們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討論。
大魚燉海棠:這個遊戲我好像在哪裡聽過。
三生三世十里逃花唄:兄弟們我現在在28樓的樓頂,我女朋友要跟我分手。
亞你好瑟:新場景新遊戲,樓上那兄弟確定不看完再死?
消·毒液:我還以爲他花唄沒還完纔想不開。
風吹褲子屁屁涼:這個遊戲場地有點東西啊。
巧克力碎了:平均下來一個人能找對一塊正確的玻璃,恐怕也難以通關。
清風不識月:我想看看是哪個倒黴蛋先去試水。
一口三隻貓:我看樓上那個不像是好人。
……
直播間討論着,遊戲現場也沒有閒着。
被排在015號的徐碩碩很就被推到了這玻璃棧橋的邊緣。
徐碩碩被排擠,可他卻只是咬着牙蹲在了地上抱着頭。
葉蕭看到了徐碩碩的頭頂上精神值正在快速下降。
纔過去短短五分鐘,徐碩碩的精神值已經掉到了60。
看樣子,這羣人對他的壓迫讓他難以承受啊。
這時候人羣中有人吆喝了起來:
黃磊:“這誰先過去啊?”
路程飛:“要不咱們按照排列序號吧?”
路程飛的話音剛落,一旁的隊友就拉扯着他讓他別繼續說下去了。
他正納悶時,恰巧葉蕭就看到了路程飛身旁的人。
是馬何婷。
馬何婷雖然還活着,但也難逃這一次的闖關。
進場時她就一直盯着葉蕭的一舉一動,尤其是在看到葉蕭的序號爲001時,她的心裡面更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她的隊友貿然提議,引起葉蕭的注意了。
葉蕭倒是不以爲意,只是默然得掃視過了每一個人。
他比較在意的是,這些人腦袋上的死亡概率他都看不見了。
看樣子,這個遊戲的變數還是讓人難以預測的。
……
【遊戲即將在三秒後開始】
【此輪遊戲限時爲30分鐘】
【時間倒計時結束後沒能通過玻璃棧橋的玩家將視爲失敗】
……
【三】
【二】
【一】
【遊戲開始】
……
上空立即出現了紅色燈光的倒計時。
可即便是倒計時開始,也沒有一個人敢當出頭鳥。
這時候徐碩碩在隊友的謾罵中站了起來。
他惡狠狠得盯着幾個人:
“別再說了!”
“我說了一萬遍了他的死跟我沒關係!”
“是他!”
“上一輪贏下游戲的人是他!”
徐碩碩擡手,指着的是葉蕭。
柳眉等人作爲葉蕭的隊友,自然是第一時間出面維護。
她全然不顧身邊人議論的聲音與仇視的目光,向前一步將葉蕭擋在了身後。
柳眉擡了擡眼皮,表情冷漠得看着徐碩碩。
“這個遊戲,本來就是勝者爲王。”
“僥倖活下來的人,憑什麼指責勝利者的不擇手段?”
葉蕭挑眉,看着這個矮了他半頭的女人。
這話,他聽着可不像是在誇讚他啊。
柳眉繼續說道:
“哪怕是換了你自己,遊戲只有活着纔算勝利,你會放棄活着的機會嗎?!”
“你那麼深明大義,你倒是當第一個啊!”
幾句話說出去,不僅僅是葉蕭,在場的很多人都被這個美麗卻又不失自信的女人吸引了。
徐碩碩被柳眉的話堵的半天難以憋出來一個字。
就連他的隊友都冷嘲熱諷起來:
“看吧,被個娘們堵得話都說不出來。”
另一個人接話道:
“怕不是這個娘們的話說到了你心坎上吧?”
“真他孃的丟臉。”
徐碩碩被嘲諷後面色變得陰沉。
他咬着牙,猙獰着面孔,雙手抓住了說話那人的胳膊。
只見徐碩碩奮力一甩,硬是將那個嘲諷自己的男人甩到了玻璃棧橋上。
啪——
破碎的聲音傳出。
重物落地的聲音沒有如約而至。
取而代之的,則是男人的尖叫聲。
刺眼的白色燈光打在了玻璃棧橋的下方。
衆人聞聲朝着前面靠了靠。
玻璃棧橋底下的場景讓所有人都心頭一顫。
那塊破碎的玻璃底下大約五六米的位置,有着一個碩大的箱子。
這個箱子的面積大約是這一排三格的總和。
從上向下看,能依稀看到箱子的底端有着一些泡沫等東西。
這個箱子的深度大約有三米,裡面的東西,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頭皮發麻。
是蛇。
密密麻麻的蛇。
有的蛇在男人掉落下去的時候就已經被砸死了,血肉模糊。
而那個掉落下去的男人還沒完全斷氣。
在他掙扎的時候,旁邊的蛇已經逐漸向着他靠攏。
葉蕭忽然聞見了一陣奇怪的味道。
他低頭看去,發現男人掙扎的時候,周身的衣服在被血液侵染。
這個味道,是雞血。
葉蕭的眉頭緊皺着。
他倒不是對這個男人同情,而是在思索後半段路要如何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