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川嚴陣以待,他從來沒有和別的資深者戰鬥過,不瞭解這些傢伙的作戰方式。
“老爺子,狠話不要說的太早,您還是仔細考慮一下,我們這一方有兩個資深者和三百多人,你的勝算很低。”
王魯言語之間的威脅說的是大實話,寧川甚至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勝率,但他這個人最討厭被別人威脅。
“來多少我殺多少!你他麼的少說廢話。”
看着王魯陳雅背後的人羣還在蠢蠢欲動,寧川把腳下踩着的碎腦袋用力碾着,血水直飈,看到那羣人重新露出恐懼的神色,寧川才滿意的停下。
爲什麼感覺自己像個極度變態的反派?
這時,易生哼哧哼哧撐着大肚子坐起來,勸道:“老爺子你冷靜一下,你們都冷靜一下,好好想想,殺死六個人就可以結束遊戲,你們不覺得任務太簡單了嗎?”
王魯搖頭道:“不要再費什麼心思,今天你必須死,遊戲規則說得很清楚,殺死六個被鬼嬰寄生的倖存者,遊戲就會結束,驚悚遊戲從不會違背自己設立的規則。”
易生反駁:“驚悚遊戲確實不會違背自己設立的規則,但是你真的看懂這規則了嗎?會不會有什麼文字陷阱。”
“那你倒是說說,有什麼文字陷阱!”
“我還沒想到,,但是這一關太簡單了,這絕對有問題!”
“沒有別的問題,你就是拖延時間!小子,你從未進入過恐怖世界,你根本什麼都不懂,我勸你自己了斷,不要給別人添麻煩!”
寧川看不下去了,指着王魯說:“你這貨色是怎麼活成資深者的?靠運氣?還是靠賣隊友。”
下一秒,王魯冷哼一聲,肩上的兩挺激光槍冒出火舌,毫無徵兆的直接開槍。
“主宰”形成一道透明的保護罩爲寧川擋下子彈。
寧川眼睛一亮,好寶貝,王魯這槍開的快,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主宰”是主動護主的。
扮演之後的角色雖然強大,但是寧川不久前還是個普通人,戰鬥這方面根本沒有經驗。
子彈碰到保護罩時,就像時間被暫停了一般懸浮在空中。
王魯驚疑不定道:“念動力?”
“不對!不是念動力!”,陳雅否定,“雖然處於滯空狀態,但你看子彈頭,全部都扁了,明顯是撞到了什麼東西,如果是念動力緊固了子彈,子彈是不會發生變形的。”
兩煞筆當着我面討論我的能力,看的懂嗎?
寧川重心下垂,擺出蛤蟆功的架勢,左右手各持一柄無形之刃,炮彈一般彈射而出。
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
假意撲向王魯,逼得王魯開啓外骨骼動力甲的噴射器急速爆退,而寧川在空中變向,兩把無形之刃對着陳雅的一張俏臉上捅去,他想打個出其不意,但陳雅的反應速度要比寧川想的快很多。
口中唸唸有詞,寧川聽得清,卻聽不懂,只見陳雅雙指從口袋裡拽出一張黃色的鬼畫符,符紙無風自動,不知是用來做什麼的。
“太上老君,急急如意令,疾!”
最後一句寧川聽懂了。
黃色符紙化作強烈的閃光,寧川雙目被刺的生疼,他急忙收力後退,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糟了,中招了!
陳雅的聲音再次響起:“太上老君,急急如意令,疾!”
寧川感覺腳下一軟,半條小腿似乎陷入了泥巴里,他命令“主宰”形成圓球形保護罩護着周身,不知如何是好,失明之後又被限制了行動,這感覺真是太難受了。
如果寧川還看得見,就會發現他腳下堅硬的水泥地全部變成了沼澤軟泥。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寧川是絕對的劣勢。
但讓所有人都奇怪的是,王魯和陳雅都沒有乘勝追擊,反而面露忌憚的觀望。
這是怎麼回事?
站在遠處的真小春疑惑地對姐姐發問:“姐,他們爲什麼不繼續攻擊呢?”
真小倩說道:
“小春,好好記着,資深者之間的戰鬥沒有那麼簡單,能在上百場恐怖世界裡活下來,資深者都有他們的過人之處。”
“資深者的戰鬥不僅僅是力量的對衝,更是手段智謀的互相算計,不要相信他們放在明面上的明牌,你只看見了那老爺子陷入劣勢,然而你覺得,一個只靠眼神鎮壓羣鬼的人,真的就這麼容易中招嗎?他其實是在故意露出破綻,勾引敵人進攻!”
真小倩研究過很多資深者之間的戰鬥,這些人爲了勝利,不惜一切手段,但凡是能用來傷人的,都被他們用的淋漓盡致。
而真小倩說得,也正好切合陳雅王魯二人的心思。
兩人再次對視,眼神中都有顧慮。
這老頭真會演!老奸巨猾!
就這麼兩下小招術,百分之九十九的資深者都有辦法解決,非要做出一副我已經無能爲力的模樣。
騙鬼去吧!
其實他們想多了,寧川是真的中招了。
真正論起來,寧川只不過是一個渡過一場恐怖世界的小白,特別白的小白。
“老爺子,您在好好想想吧!我們之間,真的沒有必要動手,一個普通人而已,和您又沒有任何的關係,您保護他到現在,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聽聲音是陳雅說得,寧川努力的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想想辦法,得有一個辦法。
失明不知道有多長時間,腳下的泥潭越是掙扎陷的越深。
關鍵時刻,一個清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急,聽聲辨位,借力打力,作爲一個宗師級武術大師,這些都是你已經擁有的!”
寧川驚喜道:“木蘭姐!我沒扮演你,你也可以說話?”
花木蘭鈴鐺似的輕笑兩聲,風輕雲淡的說道:“某人讓我睡了三天的賬還沒算呢!”
寧川急忙閉嘴。
木蘭道:“我幫你催動內力,你先從這泥潭裡拔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