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遠乾脆盤膝坐下,用手撫着額頭,完全想不通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難道說,是因爲我沒能夠引動天地間的銳金之力灌注到身體之中,所以這白龍玄金斬才無法修煉成功?”
想到了這個可能之後,丁遠的臉上卻是浮現出了苦惱的神色,他只不過是先天境的武者,對於引動天地元力這樣的事情,可以說是連門都沒有摸到。
難道說這白龍玄金斬就真的只能夠等到進階太虛境之後纔可以修煉?
丁遠想到這裡,驀然從地面上站起,臉上浮現出堅毅的神色,哪怕就算再失敗一百次,一千次,他也要繼續嘗試。
因爲這白龍玄金斬是他提升實力的唯一途徑,修煉一道講究的就是扎穩根基,循序漸進。
他之前一夜跨越三道臺階,就可以說是奇蹟,如果不是他血脈強大,修煉的功法也神妙無比,只是這一個飛躍,就會造成根基不穩。
更何況,那番奇遇完全不可複製,再想有這樣的好事,那是絕不可能。
他靜靜的肅立在丘陵之上,整個人緩緩進入到一種無念無想的狀態之中,體內的元力,緩緩運轉起來,循着轟出白龍玄金斬的路線,在經脈之中慢慢的流動。
霎那間,丁遠感覺自己自己的周圍,整個天地之間,彷彿存在着一股極爲堅硬,銳利的元力氣息。
這一絲元力氣息彷彿鋼針般,隱隱使他的皮膚感覺到刺痛,彷彿要融入到他的身體之中,與正在緩緩流淌的元力產生共鳴。
“難道,這就是銳金之力?”
丁遠心中一動,卻是瞬間從剛纔那玄妙的狀態之中跌了出來,然後就再也感應不到先前出現的銳金之力。
雖然說剛剛感應到的銳金之力完全消失,不過丁遠的臉上,卻還是浮現出了狂喜的神色。
能夠感應到銳金之力,就代表他可以修煉這白龍玄金斬,這次失敗,還有下次,總有一天,他能夠成功將那銳金之力在戰鬥的狀態中吸納到身體裡,同體內元力融合,然後釋放出去。
一連幾天的時間,丁遠都將重心放在了修煉上,就算是白天趕路的時候,如果心中有所感悟,他也會立刻停下來,進入到無念無想的狀態之中。
前方三座丘陵猶如羣星抱月般將一潭碧水圍攏起來,丘陵附近數十里之內,都沒有妖獸出沒的痕跡。
騎在黑龍背上,丁遠卻能夠看見時不時就有一道粗大的水柱,從那碧潭之中噴涌起來,衝上百丈高空,然後猶如噴泉般濺落。
“看來,那就是碧血龜藏身的寒潭了!”丁遠的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卻是並沒有讓黑龍繞路,而是徑直朝着那碧潭的方向走了過去。
當丁遠騎着黑
龍踏上其中一座丘陵的時候,只聽到那潭碧水之中,突然翻起巨大的浪花,一道接一道的沖天水柱,從碧潭裡噴出,霎那間,周圍數百丈方圓之內,都如同下了傾盆大雨似的,被澆了個透徹。
一頭足足有十丈方圓,馱着碧綠色殼子,額頭上還有一根血色尖刺的水龜,從寒潭中爬出,用貪婪的神色看着丁遠與黑龍,彷彿在它的眼中,丁遠和黑龍是最美味可口的佳餚。
丁遠冷笑一聲,然後對這碧血龜喝道:“今天算你運氣不好,遇到了我,也罷,就用你來試試我新近修煉成的這一招好了,希望它不會讓我失望!”
先天妖獸已經開了靈智,只是無法說話交流而已,碧血龜聽到丁遠的話之後,那血色的雙眼中,卻是泛起了凌厲的殺意,顯然,丁遠已經將它給觸怒了。
“吃我一招,白龍玄金斬!”
丁遠卻是沒功夫去顧忌這妖獸的想法,他怒喝一聲,猛然從黑龍的背上躍起,升騰到了半空中。
青色元力在他的手掌上凝聚,然後天地間的元力急速波動起來,一絲絲白色的元力從虛空中涌出,凝聚在了丁遠的雙拳上。
霎那間,丁遠雙拳上的元力就化成了最爲純粹的銀白色,看上去,就好像那逆龍拳套被鍍上了一層白銀般耀眼。
“轟!”
丁遠雙拳並在一起,然後對着地面上的碧血龜狠狠揮下。
只聽到悶雷般的巨響在天空中炸開,然後丁遠雙拳上的銀白色光芒凝聚在一起,化成了龍形利刃,對着那碧血龜當頭斬落。
碧血龜的眼中浮現出驚恐的神色,幾乎是丁遠在吸收天地間的銳金之力時,它就已經起了逃回寒潭中去的念頭。
只是還沒等他衝到寒潭邊,那銀色的龍形巨刃,就已經轟然落下。
“嗷!”
一聲淒厲到極點的哀嚎,從碧血龜的嘴裡發出,它那堅硬無比,哪怕是先天六品,七品妖獸都無法造成傷害的硬殼,卻是在瞬間被劈開。
怒血飛濺之中,碧血龜毫無懸念的被丁遠這白龍玄金斬給劈成了兩截。
丁遠站立在碧血龜的面前,卻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雙拳,他自然知道地階武學威力極強,但怎麼都沒料到,這頭先天五品妖獸,竟然被他一擊秒殺。
如果不用這招白龍玄金斬,丁遠當然也能夠戰勝碧血龜,但那必然是在一番苦戰之後,怎麼可能如現在這般輕鬆。
不過白龍玄金斬實在太過耗費元力,剛纔那一擊,已經將他丹田裡的元力耗費一空,甚至連五爪青龍血脈的力量,也全部都被抽離出去,沒有幾個時辰,絕對無法恢復。
“不知道如果再碰到李默的時候,他能不能接下我這招白龍玄金斬呢?”丁遠長笑一聲,心中暢快無比。
兩天之後,一座比起青州城都毫不遜色的龐大城市,出現在了丁遠的視線中。
潁川城依靠穎水,交通便利,同
青州城一樣,也是商賈往來的聚集地。
藍雨桑所在的藍家,只是潁川城三大巨頭之一,黑羽會館自然要佔據其中一個名額,而另外一大巨頭,卻是應天武館。
對於潁川城,丁遠也只知道這麼多,他入城的時候天色以黑,雖然答應過到了潁川城要去拜會藍雨桑,不過天黑之後,卻是不好去別人家裡做客,所以丁遠打算明天再去藍家。
隨便找了家酒樓,將黑龍系在下面,然後丁遠點了幾樣鮮美小菜,溫了一壺酒,好好享受了一番。
這段時間穿越黑水沼澤,一路都以乾糧和烤肉充飢,現在他聞到烤肉和乾糧的味道就想吐,這幾樣小菜水準只是偏上,但在丁遠吃來,卻覺得是無上的美味。
“沒想到竟然能夠看到這麼神駿的黑雲駒,仇鷹,留塊元晶在這裡,將這黑雲駒給我牽走!”一個囂張的聲音,在酒樓下響起,丁遠眉頭一挑,卻沒想到剛剛進入到潁川城裡,自己的坐騎就被人盯上了。
他扔下一塊銀子,然後從酒樓窗戶中躍了下來,站到了黑龍的身前,打量着眼前這一主三僕。
站在最前面,穿着一身金色錦袍,油頭粉面的青年男子應該是剛纔說話那傢伙,而他的身後,則站着三位穿着黑色長袍,胸前繡着只金鷹的先天一品武者。
“這黑雲駒是你的?”那青年男子輕佻的一笑,然後對丁遠說道:“你運氣不錯,這匹馬我看中了,一塊元晶賣給我,你可賺大了!”
“一塊元晶?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丁遠冷冷一笑,牽起黑龍就準備離開。
那錦袍青年卻是伸手將丁遠去路擋住,然後冷笑道:“潁川城裡,還沒人不給我羅浩面子,你將這匹黑雲駒送給我,我就交了你這個朋友!”
“黑龍不賣,你給我滾到一邊去!”丁遠不耐煩的推開羅浩的手,準備離開。
“敢辱罵我家少主,找死!”一個吊梢眉的黑袍武者站到了丁遠身前,眼中露着兇光,似乎只要羅浩一聲令下,他就會對丁遠出手。
羅浩冷笑一聲,然後對丁遠喝道:“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將這黑雲駒送我,我就原諒你剛纔的行爲,否則,潁川城你進得出不得!”
“這麼說來,你是要強搶我的黑雲駒了?”丁遠眼中涌過一絲怒色,如果這幾個人真的不知好歹,他是不介意給他們一個教訓的。
“年輕人,他是應天武館的少主,你還是把這匹馬給他吧!不然的話,你就麻煩了!”酒樓的掌櫃輕輕拉了下丁遠的袖子,小聲的提點了一句。
丁遠淡淡的一笑,然後低聲道:“應天武館難道就可以在這潁川城裡一手遮天?不是還有黑羽會館和藍家嗎?”
那掌櫃苦着張臉,對丁遠說道:“黑羽會館向來中立,只管他們的生意,藍家最近被應天武館壓制,根本制衡不了他們,我看要不了多久,這潁川城就要改姓羅了!”
“原來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