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在意的是你!
“遙遙,現在我已經請宮家主安排了那些已經發誓追隨你的男人入住在靜夜樓。”施縈君見九葉空閒了下來,於是坐了過來道:“但是剩下的那些男人也說要發誓追隨你,人太多,宮家主一下子無法安排,所以有些就住到了旁邊的樓去了。”
“好。”九葉點了點頭。
在她被宮千夜拉回來時,她就已經聽到有人說丹師比賽已經結束,沒有人煉得出超得過她的二品丹。因此對於這場挑戰賽,她是全勝。於是她的手中一下多了近百的忠心追隨者,還有許多未計算在內,沒有確切發誓爲她所用的能人。而這些人,將會是她在這個靈界界面的後盾之一。
“娘子,那麼多人,你想怎麼辦?”微生若塵也坐到了另一邊,笑眯眯的道:“你不會是想把他們都收了吧?”
“還能怎麼辦?”九葉挑眉睨了他一眼道:“當然是找適合他們的工作,安排他們爲我做事啊。就這麼讓他們閒着,多浪費啊!”
你這妖孽問這樣的話,以爲姐不知道你是挖了個坑,等着姐跳下去,然後埋了?都收了?姐可沒那麼多精力應付你們這三個吃醋的男人。
“這樣嗎?”微生若塵竊笑着朝九葉眨眨眼道:“那裡可是有好幾個樣子不錯的美男呢,看的我都有些心動了。”
“喔!這樣啊……”九葉奸笑一聲,捏着他的下巴道:“那不如今晚就——安排他們到你房中,讓他們爆你菊花好了。憑你這張臉,想必他們也不會拒絕。”讓你還敢挖坑讓姐踩,看姐先把你給埋了。
聞言,微生若塵立時身體一僵,然後看到九葉眼中的早就知道你這貨在打什麼主意之色,明白他要趁着他們吃醋的勢頭而再度吃了她的小算盤被看出來了,於是他垮下一張臉,可憐兮兮的一邊搖九葉的衣袖,一邊道:“娘子!你別這樣對我,我不敢了!”
“呿!求饒無效。”九葉抽回了手,撇了撇嘴道:“罰你七天不能侍寢,你想侍寢,就找那幾個覺得不錯的美男去。”
“嗚嗚嗚嗚……”微生若塵立時掩面哭了起來。他這是偷雞不成反蝕了把米啊。嗚嗚,娘子,乃不能醬紫對偶……
看到這裡,皇甫仲弛和施縈君則把臉轉過一旁掩嘴竊笑,姫皓天沒笑,但那彎了的眉眼已經出賣了他的心情。他們沒想到這妖孽裝可憐的技術如此精良也會有吃鼈的時候,啊哈哈哈哈!讓別人爆他菊花?嗯,這個主意不錯!
隨後不久,宮千夜便帶着宮連城的回覆返回了靜夜樓。說是七天之後安排九葉認祖歸宗的儀式,大約一個月後的黃道吉日再安排宮千夜和皇甫仲弛大婚,聽聞這個消息,施縈君和姬皓天兩人興奮起來,攛綴着九葉要和他們一起辦婚禮。他們可是期待了很久的。
“不行!”九葉對着他們如此期待和興奮的神色眉毛一挑,語重心長的道:“我爹和娘分開了這麼久才修成正果,我想給他們一個隆重的婚禮,他們是這場婚禮的焦點,他們得到祝福纔是最重要的,我們不能佔了他們的光。”
施縈君和姬皓天一愣,然後瞭然,和微生若塵一起點點頭,不再言語。
“我知道你們的心情。”九葉看到他們略微遺憾的表情,於是輕笑着道:“聽說三個多月後也有一個很適合嫁娶的日子,剛好也結束了三大家族的大比拼,如果爹孃們沒意見,我就定在那天娶你們,如何?”
聞言,宮千夜和皇甫仲弛對視一眼,立即說沒意見,自家的乖女兒要成家立室,他們當然沒意思。他們的話立即令施縈君,姬皓天和微生若塵三人的目光大亮,紛紛興奮的各自計算着要準備些什麼。雖然施縈君和姬皓天的‘嫁妝’早就已經送到了皇甫仲弛和九葉的手上,但到這了這個界面,他們也不想辦得太寒酸。
夜幕早已降臨,靜夜樓中早已經被大管家嚴芳帶人來好好的整理過了,換上了最好的東西,令靜夜樓的感覺耳目一新。
九葉在施縈君等人的陪同下,一起巡視了被安排入住靜夜樓,以及分宿在馨月樓附近的附屬樓裡的候選人們,和他們一起聊天,瞭解他們的能力如何,觀察他們的性格,然後暗自計算着以後如何分派他們在產業中的職位。
“君遙小姐,請允許在下與您同行。”寧知晨見九葉結束了馨月附屬樓的巡視,準備出去其他院落走走看看,便自告奮勇的跟了上去道:“在下對於這個界面的情況比較熟,如果君遙小姐有需要,在下非常樂意效勞。”
“也好。”九葉看了他一眼,目光微閃後頷首。
她爹和娘被她留在靜夜樓休息,而剛纔施縈君被她安排去了收集那些丹藥師及靈脩們男人的資料,姬皓天則去處理陣師符師們的事情,微生若塵以他的圓滑處事手段,去與宮家的管事和長老們周旋。現在她的身邊還真是沒有男人跟着,所以這寧知晨就趁機上來搭訕了。
這個寧知晨是這次宮家選夫比賽中,幻階實力最高的四階靈王。之前沒有多留意他的樣貌,如今看到,覺得他是那種帶着溫潤,又有着精明的人。一張原本有些像大衆臉,並且有些微嬰兒肥般的臉上,因爲他那雙眼睛而變得神采飛揚。他的身形比她高了大半個頭,但和如今的施縈君比起來,還是略矮了一點點。
聽到她應允,寧知晨便目光一閃的快步跟上,但卻非常有禮貌的跟在比她稍落半步的位置同行,以示他對她的尊重。
“以你所見,如今宮家藥行的情況如何?”九葉垂眸一掃他的步伐,眸光微閃,然後不動聲色的把目光流轉於這個月夜下的庭園中,淡淡的道:“你儘管大膽說也無妨。我只是想聽聽外人的見解。”
外人……寧知晨聞言,靜靜的凝視着她在月色之下的側臉,更覺美麗動人,如天生尤物,即使不做任何誘惑動作都令人覺得勾魂攝魄,心緒暗動。
九葉見他遲遲未答,便疑惑的向他望去,卻驀然撞進了他的眸中,瞧見他眼中複雜的思緒,微微的皺眉,然後察覺此刻他們靠得太近,便退後了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君遙小姐。”寧知晨卻在此刻恢復過來,隨着九葉退後的步伐上前一步,幾乎以貼着九葉的距離,執起她被夜風吹起的髮帶尾端,以他自認爲最深情的目光凝視着九葉道:“在下非常傾慕君遙小姐,若得君遙小姐垂青,知晨必誓死追隨左右,侍奉於您的膝下。”
“除了親近的人,我不喜歡別人居高臨下的看着我。”九葉目光微冷,淡漠的道。這個人的心中有太多計較,即使面上彬彬有禮,卻讓她無法忽視他眼中的精明。
寧知晨一驚,立即退開了一步,面帶惶恐的又後悔的神色,朝九葉彎腰拱手道:“是在下逾越了,請君遙小姐責罰。”
“你不是宮家的人,也不是我的人,我無權責罰你。”九葉卻轉過身去,舉步而走。
這種看似驚惶,實際上卻可能是他早在自薦要同行時,就已經計算好的策略,如果她因這事懲罰他,必定會讓聽聞者對她有微詞,而他便可以辯稱全都是他的錯,與她無關。如此的低姿態更會引來其他人的好感,漸漸的他的聲望就會越高,然後他便能順藤摸瓜,獲得更好的位置,甚至於在衆人的期望之下,成爲她的夫。
爲此,她有種感覺,與他相處得越久,大概就會被他的行爲而漸漸糾纏得越深。他很精明,並且精明得非常有野心。
寧知晨一愣,目光極快的一閃,然後急急的跟上九葉,幽怨的道:“在下已經是您的人了,如果君遙小姐這般說與他人知道,讓在下要如何自處?”
“我可還記得當初你說過,若我踏進若曉樓,你就會在臺上打殘我呢。”九葉瞥了他在夜色之下的臉一眼,只覺他臉上焦急又幽怨的神色,是如此晦暗又朦朧,看不真切,如同他暗藏的心。
“只怪在下眼拙,沒有看出您是故意遮掩了耀眼光華的瑰寶。才說出那麼大言不慚的話。”寧知晨臉色一窘的道:“但無論如何,您打敗了千曉小姐,那在下便是您的人了。”
“我打敗她,並不是爲了得到你。”九葉不去看他,直視着前方,因此沒有看到寧知晨在聽到這句後,眼中所劃過的一抹未明的情緒。
“在下曾說過,您打敗了在下,在下便發誓追隨於您。”寧知晨有些苦澀的道:“即使你當時沒有應戰,但在下輸給了千曉小姐,而千曉小姐輸給您,所以這句宣言,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作數的。”
“因爲這句話。”九葉驀然停下,回首望着寧知晨道:“而你覺得委屈的話,可以不去在意其他人的目光,我也不會放在心上。我不會勉強一個並非真心實意的人追隨於我,你有自由,可以隨時隨地離開。”
“不!”寧知晨聞言上前一步執起九葉的手,卻謹記她剛纔說過不喜有人居高臨下望着她的話,單膝跪地的仰望着九葉,一臉誠摯的道:“在下在意的是您!”
九葉不語,只垂眸望着他,神情無悲無喜,看得寧知晨的心微微失去慣常跳動的頻率。
“在下……在下怕您覺得……在下不過是千曉手中的玩物。”寧知晨面帶苦澀的低着頭道:“不屑於拿正眼看在下,但其實在下非常潔身自好,沒有被……沾污。所以……所以……”
九葉看到他半垂下的頭,在夜色之下圓潤的額角幾乎掩蓋了他臉上所有的表情,只看得到他緊抿着的薄脣,然後她垂眸看到他握着自己的手正微微發抖,像是害怕她會如他所說那般看輕了他,會將他隨手拋棄,但是她的手指動了動,他卻不肯放手,如同她便是他的救命稻草般,她的一句話便能決定他的生死與去留。
心中暗自嘆息一口氣,九葉暗道:憑這般滴水不漏的演技,不知道他和那妖孽誰強誰弱?
“起來吧。”九葉以被他抓住的手拉他,他卻不肯起,九葉就擡手扶着他的手臂把他拉起來,道:“我從不把人視爲玩物,每一個人都有他不可或缺的地位和價值,而我,則認同有能力並做得出色的人。只要你是真心實意的追隨於我,我絕不會輕視你。相反,我很欣慰有你這麼強的人緊追隨於我。”
聞言,寧知晨驚喜的擡起頭來,望着此刻氣質素雅,如同曇花芳香,滲人心肺,輕易便撥動了他心絃的臉,剛想說些什麼,便被她所說的話截住。
“但是我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人。”九葉把他扶了起來就收回了手,轉身望着天空中的圓月,道:“並且我的心中已經放着四個深愛着的男人,早已擠不出其他的空間容納他人。他們的付出,我甚爲感激,所以我不打算納其他夫侍,也不打算圈養男寵,只想和他們相伴到白頭。”
寧知晨一怔,望着月下那素雅的白影,一剎那間覺得那背影朦朧到是他伸手亦遙不可及的地方,心中泛起嫉妒和怨恨,嫉妒她口中所深愛的男人,更恨自己活在這世界這麼久了,到現在才遇到這麼一個重情的女子,可是她卻拒絕接納他。
“因此,你們有自由選擇真正適合你們的女人。”九葉看了他一眼之後,轉身離去。
寧知晨癡癡的望着那道遠去的身影,暗暗的握緊了拳頭。他們……她把他歸納到那些發誓追隨於她的他們之中,並沒有給予他更多的重視……
九葉漫步於宮家的林蔭道上,獨自靜看着夜色,慢慢的朝高處走去,心中思緒如飛,迴轉着剛纔的事。
別說她不想讓他當小五,而他也的確不適合當她的夫。
他參加選夫進入宮家,外在表現是略微稚氣衝動,時有靦腆的神色,所以纔會有若曉樓對她說出那樣的話,宣示了他的執着和霸道,但實際上他城府頗深,有着自己的算盤。他在若曉樓的表現,絕對會吸引住宮千曉的目光,他實力強,卻對宮千曉如此執着,非她不可的行爲,必定會令那個高傲又自命不凡的女人覺得很有面子,因爲有這麼一個強大的男人爲她爭風吃醋,也順理成章的對他有了好感,視他爲自己人。
只可惜,宮千曉倒臺倒得太快,否則這場選夫過後,他必定不用多久便能以他出神入化的手段入主宮千曉正夫之位,但面對她到來的變數,精明如他也極快的計算出跟隨哪方有利,便隨即要轉投入孃親這方,只是他沒料到自己竟是女子,錯算了一步,看到她即將成爲宮家家主,手上更握着無數財富,他就將錯就錯,以這種低姿態來和她糾纏。
如此的好計謀,如此的機關算盡,真可謂讓人步步驚心。如果是以前的她,必定會被他眼中所顯現的‘真摯’所打動,不知不覺就應允了他。只是如今世界已經不同了,走過了三個界面,她的世界觀已經有變化,她身上的秘密不容有失,困住她的迷題也不容身邊有着猜疑的人,所以他不適合當她的男人,但卻適合當她在這個界面的產業的大管家。
想到這裡的九葉,已經走到了宮家的最高處,幾乎可以環視整座天樞城的別一亭。九葉在走進這座亭的時候有看到亭口上刻着亭的名字和來源,所謂的別一,就是取名自:別具一格,只是九葉暗暗覺多少還有其他意思的樣子,只是這時候,她不想去在意。
晚風吹起了她的衣裙,輕紗飛揚,墨發如瀑的在她身周輕擺。九葉享受着這份輕靈的意境,擡首望向遠處的景物,觀察着整座城中的建築物的分佈,暗自計算着自己未來的產業要在什麼地方開展。
她在看着風景,卻沒想到有人把她當成風景,在鏡中看着她。
七界之上,魔域的秘密花園內——
“九葉……九葉……”闇輕撫着神鏡中的白色身影,似是這樣便能碰到她般,指尖在她的臉上眷戀不去,他呢喃道:“爲何你不相信我?爲何不肯愛上我?明明我那麼愛你,爲何你就是感覺不到?”
看着她在亭中,被夜色掩蓋而看不真切的臉,闇第一次對暗元素有了厭惡之感,只能拉近了距離,撫摸着鏡中她微抿着的紅脣,回想着分開那天時,他品嚐她紅脣的滋味,心中想要獨佔她的越發的強烈。暗道當初如果不是那可惡的光人神,她早就已經是他的了!
想到這裡,闇猛然一皺眉,意念一動便在神秘花園中消失,隨即現身於暗魔神神殿裡,對着空曠沒有一絲氣息的大殿,冷然的道:“暗影!”
他的話音未落,神座下便瞬間出現一道單膝點地的恭敬黑影:“屬下在!”
“光明神殿現在情況如何?”闇微眯着狹長的酒紅眼眸道,但目光卻沒有望向暗影,只望着遠處,像是能看到他最厭惡的女人被他的力量威逼之下的狼狽逃竄的身影。
“光明神殿以及所處在的光明城,如今已在暗元素的籠罩下長達三個月。”暗影深知他的主子不屑於用神鏡看光明神殿的情況,便詳細的報告道:“經屬下查探所得,光明神殿及光明信徒們的力量也因此被壓制和減弱,所以屬下相信繼續如此,效果會更好,對光人神力量的影響會更大。”
“很好。”闇邪謔的勾起嘴角,道:“繼續加大黑元素的濃度,一旦發現他們在光明城之外建立光明神殿,便隨即以暗元素籠罩,我倒要看看還有多少人會繼續信奉於她。”
“屬下遵命!”暗影應後便閃身而去。
看着再度沒有一絲氣息的空曠大殿,闇更是眯起了眼睛。他沒有大肆殺戮,便不會引起日理萬機的藍帝斯注意。反正光人神那個該死的女人失蹤,光元素及其信衆減少也不會讓人奇怪。靈界也因爲氣候特殊,某一區域時常不見天日也是正常的,只是他讓這個‘正常’移到了光明城上去了而已,所以他此舉絕不會讓監管九界,但時常需要進入沉睡恢復的藍帝斯發現。但是,他不希望藍帝斯發現他的小動作,更不希望藍帝斯發現九葉的存在。
想起九葉,闇突然心中一動,一個念頭掠過,目光微閃了閃,漆黑的身影瞬間沒入黑暗之中。
三層,靈界,魔族領地——
風,忽然毫無示警般於室內迴旋掠過,正坐於案前處理事務的風漠然耳朵一動,擡眸掃了一眼四周緊閉的窗戶,剛疑惑這風是如何進來之時,眼角余光中瞥見一團濃重的暗元素突然顯現在廳中,隱約的看到那團元素裡顯現出一張俊美得令人驚心動魄的臉。
風漠然隨即雙眸一縮,便立即離開案前走了出來,朝突然出現的身影恭敬的單膝跪下,道:“靈界領主風漠然,叩見殿下!”
“吾來此,是要你配合吾做一件事!”
風漠然微微驚愕,有什麼事是需要尊貴的殿下親自躬親的來到這裡,讓他來配合?但臉上卻不動聲色,依然恭敬如初的道:“謹遵殿下意旨,屬下必定全力配合,不敢有絲毫怠慢。”
聞言,燈火通明的室內,包裹在那一團濃重的暗元素之中的身影,臉上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意……
------題外話------
咳咳,大家都素粉安靜看書滴孩子,真滴好安靜哪,冒個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