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說什麼呢?母親嫁給你自然是你的人,我和你骨血相連難道還不屬於你嗎?”蘇遠程眼中卻閃過一絲受傷和不甘心,這樣落寞的蘇將軍與驍勇善戰的形象完全不符。
風華心頭一驚,難道風華母親嫁給蘇遠程還另有隱情?想到這裡她忽然想起鬽曾經說過她似乎體質特殊,她好像不是人類。這麼想來如果風華的母親是人類,蘇遠程也是人類,自己這具身體怎麼可能不是人類呢?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風華驚出一身冷汗,難道自己這具身體是私生子。
她給蘇遠程斟滿酒,兩人講述着風華母親生前的事情,不知不覺蘇遠程的眼皮已經開始打架,風華在體內用靈力將酒精逼出,面上裝着醉了的樣子,心中卻對一切都明鏡的。
“父親你到底愛不愛母親?”
“愛?我把她看的比生命還重,當我知道我要和她成親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可是我的愛卻不是她想要的啊。”風華更加確定這件事情有隱情。
“可是你們有我啊,我就是你們愛情的結晶。”蘇遠程手中的酒杯被他咔嚓一聲捏碎,手中猛然鮮血直流,這樣的蘇遠程是風華從來沒有見過的,讓她心驚的同時,隱約覺得她有必要查清自己的身世。
蘇遠程的語氣忽然疏遠了起來,“我喝多了你先回去吧。”她急忙說出自己這次來的真正目的,“父親我想去修靈學院。”蘇遠程的背影一愣,“你怎麼突然想起這件事了?”
風華也不隱瞞,“我想變得更強,我想保護自己,保護長公主府。”蘇遠程的背影頓了頓,“這件事我會想辦法,你先回去等我消息吧。”
儼然蘇遠程開始下逐客令了,風華回到院子後就收到了孫福生送來的賬本,果然不出她所料,賬本上的內容和之前那本相差了太多。
孫福生清了清嗓子,“小姐這賬本還請您保密,不然我在三夫人那邊實在不好交代……”風華點頭也不打算難爲他。
“你放心我不過是想心裡有數,不想讓人起疑,你先下去吧。”
賬本中記載了長公主府所有的資產,不得不說光房產田地,長公主府就多的令人咂舌,長公主府名下生意不多,但是每年都能得到皇室的生意分紅,這是風華沒有想到的,一般皇室的錢是不會私自給臣子,更何況是分紅。
這更不可置信了,而且月姬和玉茗兩個院子每個月的支出也是一個高到令人髮指的數目,加起來竟然足足有三千兩。
只一個月的數目,年底還會有五千兩銀子不知去向,月姬和玉茗這些年私自吞髒了多少,風華不敢想象,不過普通將軍家的夫人私吞贓款也不奇怪,但是這麼大一筆就不得不引起風華的注意了。
她必須查出這一大筆錢的流向,才能徹底拔出兩人在長公主府的勢力。
而風華正爲賬本發愁的時候,風華的小院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蘇衣在景殊心中始終是一副鼻孔看人的架勢,雖然長得也算是個美人,可總是給人感覺一種陰險的感覺。
而今天的蘇衣卻徹底顛覆了她的人生觀,蘇衣提着各式各樣的糕點食盒,看到景殊後也是笑眯眯的,熱絡的不像話。
“呦景殊好歹現在跟着你家小姐管家,再也不能穿的這麼寒酸了不是?文奇快去通知錦衣坊給景殊置辦兩套新衣衫。”景殊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而心中不自覺的就飄幾過個字,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風華吩咐過不讓任何人打擾,景殊只好客氣的收下東西,打算打發走她,“我家小姐今天身子不太舒服,誰都不想見恐怕要讓二小姐白跑一趟了。”
蘇衣絲毫不把景殊的話放在眼中,“文奇傻愣着幹啥,做衣師傅還不知道景殊的尺寸呢,帶她去量量。”文奇立刻抓着景殊的手就不放,景殊哪裡是蘇衣的對手,沒幾個回合就敗下陣來,風華有些不悅的聲音響起。
“景殊讓她進來吧。”蘇衣高高興興的提着盒子走了進去,風華慵懶的掀了掀眼皮,“有事快說有屁快放。”蘇衣的臉色一僵,“文奇你先下去,我有幾句話想和姐姐說。”
蘇衣從未交過自己姐姐,這句話讓風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文奇走後蘇衣坐到風華對面,替她奉好茶,風華皺眉,“你如果是來找我替月姬求情,我勸你還是放棄吧,我是不會求情的。”
“母親做了那樣的事情的確是需要反省,其實我今天是奉父親的命令來的。”難道是蘇遠程懷疑自己那天說錯了什麼話,派她來探自己的底?心中雖然疑惑,面上風華卻始終沒給蘇衣好臉色。
“父親有事會找我說的,不需要你在這裡多此一舉,沒事我可要下逐客令了,我忙得很,沒時間和你扯些沒用的。”
蘇衣覺得自己快要忍得爆炸,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硬是擠出一個笑容,“姐姐不是想去修靈學院嗎?”自己要去修靈學院的事情,的確只有蘇遠程知道。
“父親什麼意思?”蘇衣看着風華的態度,笑了起來,“姐姐知道修靈學院不是隨便的地方,你已經過了報名時間,本來想今年去是不太可能的,不過父親拿你當心尖尖上的肉疼着,今日去宮裡遊說了一番,不過好像效果不明顯。”
“你不會是來好心報告結果的?我不覺得你蘇衣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蘇衣覺得自己已經到了被逼瘋的邊緣,“我承認我有私心,想着幫你解決這個問題,你能發發善心去跟父親求求情,母親年紀大了一個人被關在那裡真的會受不住的。”
風華擡眸不緊不慢的喝着茶,“早這麼說話不就好了,蘇衣你知道嗎,你裝着善良的樣子最讓我覺得噁心。”一句話讓蘇衣黑了臉,已經淡定不住,豁然起身卻把面前的茶杯碰到。
灑了一身水讓她狼狽不堪,再也顧不上維持表面的交好。
“實話跟你說吧,父親一個人想幫你是不可能的,這件事情還需要你自己出面,好歹當今皇上是你舅舅,太后是你姥姥,皇上顧忌着朝中其他大臣不好給父親這個面子,但如果太后開口就不一樣了。”
風華不可置否的轉了轉眼珠,如果說蘇衣單純的想幫助自己就是爲了月姬,風華心中還不是很相信,不過她的話卻很有道理。
蘇衣看風華沒說話接着道,“況且報道的日子馬上就到了,你也不想錯過三年一次的機會吧。”風華一飲而盡杯中的茶,掃了一眼蘇衣,“該怎麼做不用你提醒我,你走吧。”
蘇衣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也不願意繼續在她這裡受侮辱,客套的福了福身,“那我就先走了,風華好歹你也是我的姐姐,這件事情上你有任何需要我幫助的地方直說就可以了。”
蘇衣的表現熱情過頭了,想不引起她的懷疑都難,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她現在不在意也顧不上,不過如何進入修靈學院是她目前最緊要的問題,想了想蘇衣的提議。
她走到一旁籠子旁,將裡面的鴿子拿出,把寫完的紙條綁在了鴿子腿上放了出去,如何進宮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冥思苦想了三日風華終於想出一個辦法,她命雪影給她找到了最好的十八子佛珠,上面刻滿了佛文,並且是在佛堂供奉了九九八十一天,她將那珠子放在蘇遠程面前。
蘇遠程不明所以,“你從哪裡得來的這佛珠?”“一位有緣人,父親我想通過這個見見太后。”不料蘇遠程怒道,“絕對不行,太后豈是你想見就能見得?而且太后不會想見你的。”
蘇遠程的態度倒是讓風華有些不解了,“太后不是我的姥姥嗎?怎麼會不喜歡我?”“她不是你的親姥姥,所以不會幫你的。”風華一愣,當今太后不是她母親的親生母親,那當今皇上也不是她的親舅舅。
那這件事的成功率就大大降低了,“父親到底怎麼回事?”
“這是宮中秘密,我告訴你也是迫不得已,但是世上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已經死了,你休要對外人提起,珠子給我吧我會想辦法的。”
無論風華再怎麼套蘇遠程的話,他都死守着隻字不提,風華的身世都已經是謎了,難道她的母親也是一個謎?一切是巧合?還是……
回到院子中,最近的問題都讓她有些摸不到頭緒,看着手腕上的封印,這裡到底藏着什麼?會不會和自己的身世有關呢?越想越亂,風華索性不去想,打算去看看重夕。
讓風華欣慰的是,小傢伙竟然甦醒了,風華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臉,這一次竟然沒被燒傷。
風華看着完好無損的小手不可置信的道,“重夕你看到沒有,我的手沒事啊。”風華不耐煩的哼了一聲。
“有什麼好高興的,完全取決於我的心情,我們現在已經是契約關係了,總不能讓你以後一碰我就是受傷吧。”風華高興的揉了揉他的頭,“你知道就好,爲了你的傷勢,我可是沒少出力呢。”
重夕白她一眼,“我還真有事情找你,我感覺到東南方有一隻靈獸出現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不過它的靈力和我相呼應,如果能得到他的獸核我的傷勢會好很多。”
風華最近也手癢癢的緊,“你能根據它的靈力感知到它的位置嗎?”重夕重重的點頭,“不過憑你的實力想打贏頗有些困難。”
“臭小子瞧不起我啊,我不幫你找食物了啊。”重夕有些嫌棄的道,“我還沒嫌棄你找的那些低級垃圾呢,算了事不宜遲,我們先出發。”
風華點頭兩人趁着夜色出了長公主府,坐在重夕的背上感受着風從耳邊掠過,這種感覺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