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曉韻和東方昂急忙趕往關押胡跛子的柴房,他們之前一直將他放在這裡,其實並沒有把這裡當做胡跛子長久的居住地,東方昂是想要找到合適的時機,將這件事情告知給皇上,到時候胡跛子就是人證,之後用不到他,隨便放了他就是了。
而礙於最近蜀國奈樑國造反,已經達到了東方國南部的邊關,這幾日皇上正在焦頭爛額之際,東方昂自然也就沒有說。
正好皇上在今日早朝的時候,委任了東方昂爲平定奈樑國叛亂的大將軍,後日啓程出征,於是東方昂已經打算在明日一早就帶着胡跛子進宮,去說明情況,在這種情況下,皇上自然是會站在東方昂這一邊的,所以事情已經可以說是成了大半,誰想到胡跛子在這個時候出事!
東方昂和謝曉韻打開房門,只見胡跛子應該是昨日就死了,謝曉韻冷靜的看了半晌,道:“是中毒。”
東方昂別過頭來,關上柴房的門,問道:“何以見得?”
謝曉韻道:“面色發青,脣色黑紫,可見是中了慢性的毒藥。”
東方昂轉身問看守的那些人,道:“這幾天他有什麼異常的反應沒有?”
這人急忙跪在地上,哭求道:“求王爺饒命,這跛子昨天一早就吃什麼吐什麼,而且吐出來的東西都是黑色的,腐臭難聞,奴才們覺得這沒什麼的,加上王爺這幾天心情不好,奴才們也不敢拿這些小事情來打擾王爺,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東方昂冷着臉,道:“這能算是小事情嗎?本王當時有沒有說過,一點兒異常都要通報的!”
謝曉韻攔住東方昂,道:“算了,他們沒見過大世面,哪裡知道這是中毒,當時只顧着噁心了,想不到這些也是有的。”
東方昂疲憊的擺了擺手,道:“你們下去吧,記着是謝姑娘讓你們免受懲罰。”
“多謝王爺,多謝謝姑娘。”奴才們急忙說道。
東方昂的眉頭緊鎖,道:“這下事情可不好辦了,原本可以一次否決了這一樁婚姻。”
謝曉韻知道東方昂焦急,而這個時候,她也徹底弄清楚了當時童如煙爲什麼當時那麼痛快的讓人帶走了胡跛子。
謝曉韻的腦海中閃過當時走出院門的時候,胡跛子說的那句話:“可能是水滴吧。”
原來那並不是什麼水滴,而是一種***,在胡跛子離開院落之前,注入了胡跛子的身體。
千算萬算,還是漏掉了一層,而這一層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到的,如不是下毒的人,誰能想到會有這麼一種可能?
謝曉韻道:“罷了罷了,這也是防不勝防的事情。”
東方昂感到十分頭痛,捏了捏眉心,道:“讓人拖下去好好安葬了吧!”
東方昂和謝曉韻回冷香館,這一路上都是悶悶,謝曉韻知道他心內焦急,於是說道:“童如煙這一隻老狐狸現在是技高一籌,但是之後勝負誰能知道呢?三年的時間還很長,我們能夠做的變通還有很多,這一次,絕對讓童如煙那老狐狸的如意算盤打散了!”
東方昂皺眉道:“也只有如此了。”
東方昂很想要快一點解決這個問題,但是事已至此,也不是他想要什麼時候解決,就能夠什麼時候解決的,語氣糾結於這件不可挽回的事情上的失誤,倒不如把目光放的長遠一點,謀求一個三年之後的大局。
東方昂知道,從童如煙想要把女兒嫁給自己的時候開始,他就已經加入到了皇權爭奪戰之中,童如煙這一隻老狐狸,已經爲當今皇上百年之後,自己的地位做打算了。而童如煙這老狐狸和東方玥那一頭小狐狸一樣,如果不投靠自己,就會轉向太子的陣營,對自己不利。
東方昂只覺得自己現在是腹背受敵,舉步維艱了,雖然有謝曉韻訓練的精銳部隊和暗士們的效力,但是終歸也是胳膊扭不過大腿的事情,東方昂第一次感到這條皇權爭奪路上這麼困難重重。
回到冷香館,東方昂把今天早朝的時候皇上指派他去平定奈樑國叛亂的事情告訴了謝曉韻,道:“韻兒,你要不要和我同去?”
“當然,這夜正是咱們訓練的軍隊有用處的時候。”謝曉韻說道。
隨即,謝曉韻又道:“只是這樣的話,我現在就要回避水洞去了,好好安排一下暗士們的訓練,而也要悄悄的把精兵們調回總隊來了。”
“我和你同去。”東方昂道。
二人吃過午飯,就像避水洞趕去,到了避水洞,謝曉韻將要戰鬥的話告訴給了精兵和暗士們,所有人都是蠢蠢欲動的,只等着這一次機會來展露手腳,無奈這些暗士們訓練的時間太短了,還不能夠上戰場,所以雖然沒人心中都有些失望,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入夜,東方昂和諧曉韻將這些精兵隊伍調回了總隊,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只等着後日出征了。
次日下早朝,一早東方昂便來到了謝曉韻練兵的地方,當然這一次是在東方昂的軍隊中,而不是在隱蔽的避水洞了。
東方昂遠遠看了半晌,只見這些精兵們對機**的使用已經十分熟練了,可見能夠獨當一面,而據東方昂所知,奈樑國的軍隊之所以驍勇,一路上所向披靡的打到了東方國南部邊界,正是因爲他們騎兵十分善戰,可以說是長勝之師,但是若是這些騎兵遇上機弩部隊的話,馬匹跑的再快,也總是要一定時間的,而機弩則可以在短時間****的很遠。
東方昂心中不免有了必勝之心,心裡也更加感激謝曉韻,若不是有謝曉韻這樣機敏的賢內助,好吧,東方昂想到這三個字的時候不禁心內有一股暖流劃過,確實,經過了昨天,謝曉韻可以算的上是他名符其實的賢內助了。
其實東方昂很想要給謝曉韻一個夫人的稱號的,但是無奈謝曉韻這個人太倔強了,是絕對不會讓人叫她夫人的,東方昂知道謝曉韻的想法,要麼就做他的正妻,要麼就這樣下去,她是絕對不會做人的妾室,和別的女人共同分享一個男人的。
謝曉韻看到東方昂來了,雖然心裡也覺得和東方昂的關係更近了一層,但是面上也依舊是淡淡的,不過是點了點頭,便繼續負手而立,看着這些精兵們訓練。
東方昂快步走上前去,在謝曉韻身後乾咳兩聲,道:“韻兒,今天早朝,父皇准許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謝曉韻隨口問道。
“今天東方玥請命做副帥,父皇已經准許了,還將他好大一番嘉獎。”東方昂說這話的時候,未免語氣悶悶的。
謝曉韻道:“這不是好事情嗎?你不是已經和決定和東方玥聯手了嗎?他這麼做,想必也是記得你們當時的約定,要輔佐你的。”謝曉韻淡淡說道。
她是真的沒覺得有什麼的,雖然對東方玥這個人不太感冒,畢竟曾經被東方玥給賣過,這仇謝曉韻還始終記得呢!但是這事關東方昂皇儲之爭的利害,她是絕對不能以自己的各人想法而去左右東方昂的。
東方昂悶聲道:“但願如此吧”!
謝曉韻聽着奇怪,不禁別過頭去,道:“這是怎麼了?怎麼悶悶不樂?不是還爲胡跛子的事情煩心吧?”
東方昂道:“哪有,那事情如何能過本王的心。”
東方昂說罷,做出一副十分酷酷的樣子,負手而立,看着下面的士兵們,也不看謝曉韻了。
究竟爲什麼悶悶不樂,他怎麼能說的出口,這麼一個大男人,難道還要像女人一樣吃醋不成?
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原因來的,不能讓謝曉韻知道,他是因爲謝曉韻也要隨軍,而東方玥再同去的話,害怕他們兩個人接觸過分密切了。
“那到底是什麼事情?”謝曉韻卻不依不饒的問道,完全沒打算放過東方昂,如果她知道東方昂悶悶不樂的原因,她一定是不願意再問出口的了。
因爲在謝曉韻看來,這些都是無理取鬧的事情,遠比自己的吃醋和生氣沒意義多了。
東方昂悶悶不說,爲了不讓謝曉韻問下去,只好做出他一貫的冷酷表情來,沉着一張臉,眸光深邃。
這是他第一次深邃的眼眸中沒放進內容去,沒有任何宏韜偉略,沒有任何機關算盡,而是隻有一個“醋”字。
誰知道謝曉韻看到他突然又換上了這麼防備的墜鏈,說道:“你這是怎麼了?你倒是告訴我啊,不然我就一直問?**ァ!?br/
謝曉韻索性耍起賴皮來。
東方昂無法,只好清了清嗓子,道:“這一次你也要和我去,東方玥也去,我是主帥,處理的事務自然多,反倒便宜了東方玥那個小子,和你多親近了。”
謝曉韻聽了,噗嗤笑道:“原來你是爲了這個啊!東方,你怎麼在這種事情上跟一個小媳婦似得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