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紅衣撇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收起藥箱,走。”說完,她意味深長的看了躺在牀上的公孫玉一眼,這才向房外走了去。
辛之雖然納悶,可是也趕緊跟了上去。
這時,原本別過頭去的公孫玉這才慢慢的回過頭來,她看着納蘭紅衣離開的背影,眼角不禁留下了淚水,那是何等和不甘和無奈,可是這都是她的命,是的,她的命。
納蘭紅衣走出房間之後臉色一直顯得很沉重,她悶悶不樂的看向前方,眼底盡顯心事,辛之提着醫藥箱跟在她的身後,他試了好幾次都想問納蘭,卻在見到納蘭那冰冷的眼神之後,還是打住了。
突然納蘭站住了腳步,讓跟在她身後的辛之來不急停下徑直撞進了納蘭紅衣的懷裡,辛之下意識一下子跳了出來,臉色也紅了起來。
納蘭紅衣不滿的瞪着他,說道;“你是沒和眼睛是嗎?”
辛之委屈的撇了撇嘴巴,小聲的說道;“是你突然停下的,怎麼反過來怪我啊。”
納蘭紅衣挑起眉頭瞪了辛之一眼,辛之趕緊識相的閉起了嘴巴,一副聽從教誨的模樣。
誰知納蘭紅衣並沒有繼續打擊他,而且輕聲嘆了口氣,她轉過身來幽幽的說道:“辛之,你說一個人都快要死了卻還牽掛着一個並不值得她愛的人,這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呢。”
辛之愣了一下,他微微皺起了眉頭關心的問道:“師傅你遇到什麼事了?”
納蘭紅衣搖了搖頭,她看向遠處,說道:“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而已,爲了一份根本不值得的感情,又何必付出自己的一切呢。”
辛之不解的看着納蘭,他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朝着太子妃的房間看了看,然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雖然他並不知道太子妃跟師傅說了些什麼,可是能讓師傅這麼費心的人,應該是挺獨特的吧。
辛之上前一步,認真的看着納蘭說道:“你現在這副模樣可真不像你,不過若是你真有什麼心事解不開的,我倒是可以幫幫忙。”
聽到辛之帶着笑意的聲音,納蘭紅衣不由板起了臉,她嫌棄的撇了辛之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得了吧你,你懂什麼哦,一邊玩去吧。”說完她揮了揮手便向前走了去。
看着納蘭紅衣的背影,辛之眼中露出了失落的神情,到底什麼時候師傅才能把自己當作一個真正的男人看待呢,爲什麼在師傅的眼裡自己永遠都是那麼不值得她依靠呢。
辛之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而後自嘲的笑了笑,他低下頭自言自語道;“師傅的性子這麼頑固,豈是一年兩年能夠改變的呢,真想得到她的正視,看來還需要好好修練啊。”擡起頭來之後,他發現納蘭紅衣的身影已經離他很遠了,於是他笑了笑還是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雖然師傅並不懂得自己的想法,可是辛之卻被爲自己有了這個想法而經常幸福着。
一路無語,本來在還在前面帶路的侍女也不知道走到哪裡去了,二人剛拐過最後一個彎道,納蘭紅衣卻突然一把將辛之推到了旁邊。
辛之被嚇了一跳,他差點叫出聲來了,納蘭紅衣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巴,辛之不解的看着納蘭紅衣,而後扳下了納蘭紅衣的手,低聲問道;“師傅你這是怎麼了?”
“噓,不要出聲。”納蘭紅衣警惕的盯着遠處一個相對比較僻靜的花園裡。
雖然辛之也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他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他順着納蘭紅衣的眼神看了過去,只瞧見那花園裡的樹枝隨風搖動着,並沒有發現有何異常。
辛之心裡納悶,可是看着納蘭紅衣那嚴肅的神態,他只能將想要問的問題咽回了肚子裡。
過了一會兒,就在辛之實在有些忍不住想要尋問的時候,卻見納蘭紅衣拉起他的手便向前走了去。
辛之心中更加納悶了,他小聲的問道:“師傅,我們這是去哪呀。”
“我也不知道,你隨我來就是了。”說完,納蘭紅衣警惕的四下看了看,便拉着辛之朝那個僻靜小花園走了去。
兩人來到小花園之後,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之處,納蘭紅衣鬆開辛之的手,四下打探了起來,站在一邊的辛之實在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管怎麼說,這裡也是太子府,若是他們不小心闖了貨,到時候上面怪罪下來那可是在闖大貨的。
辛之想到這裡趕緊上前拉住了納蘭,並且低聲說道:“師傅你這是在尋什麼呢,我們趕緊出去吧,天氣已經暗了,到時候再晚些怕是就回不了宮了。”
“你慌什麼呢,這次是皇上派我們出來的,回不去又如何,再說了,我好不容易能出來,現在出來了我還會傻跑回去嗎、”納蘭紅衣不以爲然的說道。
“那怎麼能成呢,你忘了我們出來的時候,良妃可是當着皇上的面爲我們做保證的,否則我們這次出來哪能這麼自由啊、”辛之着急的說道。
提及良妃,納蘭紅衣眼中露出了無奈的神情,她瞪了辛之一眼,氣呼呼的說道;“我知道了,你別老是提醒我好吧,真是個麻煩。”
辛之張了張嘴一臉的委屈,他也不想惹得師傅不高興呀,可是他這不是沒辦法嗎?他深知納蘭紅衣的脾氣,若是她真的賭氣逃了,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那可是死罪,師傅乃一介神醫,可不能因爲這事而得罪了皇上最後揹負一輩子逃犯的罪名,所以他必須看好師傅。
如果說他不在師傅身邊那也有罷了,現在他既然回到了她的身邊,那他就會用一切的方法卻保護師傅,雖然他的武功不如師傅,可是他會用自己的方法卻愛護師傅的。
想到這裡,辛之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納蘭紅衣像是發現什麼似的,她趕緊拉着辛之躲到了一旁,絲毫沒有發現辛之臉上的變化,本來辛之的心思就有些跑遠了,此時見納蘭紅衣緊緊握着他的手,他臉上的神色更加窘迫了,雖然他很是難爲情,可是他卻又很享受此時與納蘭紅衣的親近。
納蘭紅衣緊盯着遠處,她的嘴角浮出一絲冷笑,低聲說道;“我也是說呢,方纔還看見他們朝着這個方向來了,卻一下子沒了蹤影,原本是藏在這裡了。”
“啊?師傅你說什麼呢、”辛之疑惑的問道。
納蘭紅衣沒好氣的掃了他一眼,說道;“爲師平日裡叫你好好學武功,你卻總是不聽,每日只知道鑽研醫術,這些一點警覺性都沒有。”說完,她朝着不遠處呶了呶嘴,說道:“你看那裡。”
辛之順着納蘭紅衣的眼神看了過去,只見夜色之中有幾個黑影不停的晃動着,辛之見狀趕緊拉起納蘭紅衣便向着另一邊走去。
納蘭紅衣不滿的甩開他的手,低聲說道;“你這是做什麼呢。”
“師傅又在任性了,你要知道我們現在可是在太子的地盤上,如果讓別人發現我們在這裡鬼鬼祟祟的,那還不得把我們當成刺客抓了啊。”辛之着急的說道。
“我方纔聽見一個姑娘的叫喊聲了,依我看八成是太子又在逼良爲娼了。”納蘭紅衣生氣的說道。
辛之聽到這話不由更加着急了,他走近納蘭紅衣的身邊說道;“就算是這樣又關你什麼事啊,這整個太子府這麼大,你怎麼知道那女的是自願的還是被逼的呢,再說了,哪有什麼哭喊聲,是師傅聽錯了吧。”
“怎麼可能呢,這方纔百里的聲音都不可能會逃過我的耳朵,而且我方纔還發現那些人影是從這裡進去的又從那邊出來的,我猜想,太子肯定在這裡有個密室,而且還是一個不可告人的密室……”納蘭紅衣一門正經的分析道。
辛之不由分說徑直接起她的手便向旁邊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埋怨的說道:“真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你管人家太子有何密室,你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前來爲太子妃看病的大夫而已,你管那麼多事做什麼呢。”
納蘭紅衣隨着辛之走了幾步,她再次甩開辛之的手,指着辛之的鼻子氣呼呼的說道:“喂,你個臭小子何時敢這樣說爲師了,我怎麼就不能管這些事呢,要是讓我查到太子的秘密還不知道要救下多少人呢。”辛之看着眼前固執的納蘭紅衣着急的來回渡着步子,他一邊渡着步子一邊說道;“你是不知道太子的實力還是怎麼的,你也算是在皇宮裡呆過的人,難道就沒聽說些什麼嗎、”納蘭紅衣瞅着辛之不解的問道:“你說的什麼鬼話呢?”她揮揮手,氣呼呼的說道:“我纔不管人家怎麼說太子厲害呢,反正我只知道當初如果不是太子想要害我的話,我現在也不會被困在皇宮,更不會過着現在成天看人臉色的日子。”提及此事納蘭紅衣便是一臉的氣憤。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