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方昂那堅定的眼神中,謝曉韻只是淡淡的微笑,裝作不經意的將手從東方昂的手中抽出,眼眸中是淡淡的失落。
在東方昂得到天下的時候,那個母儀天下的人也不會是自己。
雖然謝曉韻對東方昂有那份信心,可是站在那個位置的時候,天下人的心卻不是謝曉韻能掌握的。
謝曉韻擡起手撫上了自己臉上那兩道依舊存在的傷疤,心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雖然謝曉韻有那個能力可以將臉上的傷疤給掩蓋掉,但是謝曉韻卻不想每天都帶着一頂面具在那裡生活,那不是真實的自己。
謝曉韻也從來不掩飾自己。
“我們回去吧?”謝曉韻看着遠處的雲捲雲舒,拉了拉東方昂的袖子,輕聲的說道。
“哎呀,你瞧我,都這個時候,我差點都忘記了,你身上的毒!該死,快走!”東方昂一上來,就被月牙樓上的巍峨氣勢給吸引住了,倒是一時間忘記了來這月廊參加百文節的主要目的了。
謝曉韻只是笑笑,並沒有責怪東方昂的意思,倒是東方昂在哪裡內疚不已。
“走吧!趕緊!”東方昂此時也顧不得欣賞那些景色了,拽過謝曉韻就往樓下跑去。
等謝曉韻和東方昂趕到蛇王谷的時候,天色已經是暗了下來,而一路上,東方昂也是緊張的不得了,一個盡的埋怨自己居然還有心思看風景。
不過好在東方昂的擔心並沒有發生,謝曉韻還是安然的走進了蛇王谷。
因爲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謝曉韻和東方昂不用再廢力氣在那裡尋找道路了,徑直的便順着一旁的小路走到了納蘭紅衣的小樓前。
“哐當!”東方昂一把的將納蘭紅衣屋子的房門推開。
“做什麼每次都這麼風風火火的?”納蘭紅衣這邊正在換着衣服,東方昂忽然闖了進來,又是嚇了她一跳。
“人命關天的事情,也就只有你這個醫者不在乎?”東方昂上前,一把將納蘭紅衣給拉了過來,就往謝曉韻那邊走去。
“做什麼,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納蘭紅衣忽然扯着嗓子對謝曉韻那邊吼道:“小娘子,你相公調戲我你也不管管?”
“你不是說你不是個女人嗎?”東方昂將納蘭紅衣抓到了謝曉韻的面前,挑着眉毛說道。
“你……”納蘭紅衣語塞,只能盯着東方昂乾瞪眼。
“瞪本王也沒用!給!這是你要的金月牌!還請你兌現你當初的承諾吧!”東方昂將從謝曉韻那裡拿來的一塊金月牌塞到納蘭紅衣的手裡,說道。
“呀,你們還真得拿到了這個東西啊。嘖嘖嘖……好傢伙,看不出來啊!”納蘭紅衣舉起手中的金月牌,說道:“等等哈,讓我好好研究研究這每到百文節就讓衆多文人雅士躥動不已的東西。”
“恩!重量還可以!想必也沒有偷工減料,確實是黃金打造!”納蘭紅衣看了一會這個金月牌之後,又放在了手中顛了顛,有些滿意的說道。
“鬧夠了沒有?你到底想怎麼樣?”眼看着這十五天的期限就在眼前了,謝曉韻體內的毒隨時都有可能發作,而那邊唯一的解毒者卻在那裡顧左右而言他。
這讓本就心急上火的東方昂哪能受得了,當即是架住了納蘭紅衣的胳膊,語氣也不似當初那般的和善了,啞着嗓子吼道:“本王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這個金月牌本王已經是給你搞來了,你如果還不給韻兒解毒的話,小心本王一把火燒了你這個破山谷!”
“哼,你少威脅我!”納蘭紅衣翻了個白眼,說道。
納蘭紅衣一個人守着這個蛇王谷,本就是無聊寂寞的很,眼下好不容易來了個謝曉韻和東方昂,不到最後關頭,納蘭紅衣怎麼捨得出手,這不得讓自己好好的過過癮才行了。
辛之這個好徒弟,實在是太懂得師父的心了,居然給自己找來了這麼兩個聰明的人來,自己這幾天的日子總算是有些盼頭了。
“不相信的話,你大可以試試看!你既然這麼喜歡月廊,到時候被本王就將你送到月廊去,然後再把你的那條寶貝小翠給剝了皮,燉湯給本王的軍營中的那些將士們喝!”東方昂伸出一根手指,談了談納蘭紅衣手中的那塊金牌,笑意不達眼底。
“嘶!”看到東方昂那樣的眼神,納蘭紅衣抖了抖,自己只不過是想再玩兩下,可不是想真得得罪了眼前的這位主。
不過納蘭紅衣也是吃軟不吃硬的傢伙,眼下東方昂在謝曉韻面前說出那樣威脅自己的話來,納蘭紅衣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服軟,當即脖子一揚,咬着牙說道:“那樣的話,今晚便是你家小娘子的最後期限了!”
“你!”東方昂被納蘭紅衣的一句話就給戳中了要害,別看剛纔東方那個的話說的那般的厲害,但是確實在謝曉韻的沒有解除之前,東方昂可不敢拿謝曉韻的生命開玩笑。
“沒關係,如果今晚是我的最後期限,有人作伴也好,那我的那些個手術用的器材某些人也別想要了!”在一旁的謝曉韻一直都沒有吭聲,看着東方昂在那裡和納蘭紅衣爭論的眼紅脖子粗的,到後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才淡淡的開了口。
“手術?你說道那些東西你有?”謝曉韻聲音雖然輕,但是耳尖的納蘭紅衣可是沒有放過,當即是豎起了耳朵問道。
“你覺得呢?”謝曉韻沒有正面的回答納蘭紅衣的話,臉上依舊是似笑非笑的樣子。
“你不是那是西方的玩意嗎?”納蘭紅衣對其他的東西並不感興趣,唯有醫術,這也就是爲什麼納蘭紅衣這麼貪玩的人卻能甘願的在蛇王谷守候這麼多年的原因了。此人,也是一個醫癡。
“呵呵,那又怎麼樣?只要我見過,那就不難能找出製造出那些東西的法子啊?不能十足有個七八分也是不錯的了。中西結合,想必你的醫術……”謝曉韻沒有將話講完,只是用飽含深意的眼神看向納蘭紅衣。
作爲一個已經是站在頂峰的人,想必是不願意看到有人超越自己的吧,謝曉韻就是抓住了納蘭紅衣這個心理,才拋出了誘餌,等着納蘭紅衣自己上鉤。
“中西?”而納蘭紅衣此時都被謝曉韻所說的那個東西給吸引,根本就沒有考慮謝曉韻此時說這樣的話有何目的:“那是什麼?你不要老是說些我不懂的東西!”
“呃!”謝曉韻這才發現,自己在無意之間說道了中西結合,不過想必在納蘭紅衣的概念裡還沒有中醫這個詞吧?不過謝曉韻也懶得解釋,因爲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能解釋清楚的。
“這個,你就當做沒聽見吧。”謝曉韻直接的忽視掉了納蘭紅衣眼中的迷惑。
“你確定你能搞到你說的那些東西?”納蘭紅衣還是對謝曉韻在那天給東方昂包紮的手藝比較的感興趣。
“你確定你能完全的解掉我身上的毒?”謝曉韻挑着眉毛反問道。
“那肯定,我們叫小翠的唾液那可是解毒良液!”納蘭紅衣看着謝曉韻有些得意洋洋的說道。
“……”謝曉韻無語了,一想到那條名爲小翠的大蟒蛇,整個身子都起了雞皮疙瘩,該不會這個納蘭紅衣公報私仇喂自己小翠的唾液吧。
“好!希望你別讓我失望了!”納蘭紅衣說完,上前拉住了謝曉韻的手,就往外面走去。
“你帶她去哪裡?”剛纔謝曉韻和納蘭紅衣在談話的時候,完全的忽視了東方昂,此時東方昂看着納蘭紅衣將謝曉韻往門口帶去,當即出聲問道。
“把脈解毒!”納蘭紅衣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回到道:“你不是一直希望這樣嗎?”
一聽納蘭紅衣是帶着謝曉韻去解毒,東方昂當即不說話了,一聲不吭的跟在謝曉韻的身後。
“唔!”誰知道剛走了幾步,原本還有說有笑的謝曉韻忽然的臉色一變,捂着自己的肚子便蹲在了地上,額頭上的冷汗無不告訴着在謝曉韻面前的兩個人此時的謝曉韻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韻兒,你怎麼了?”東方昂看到謝曉韻忽然這般難受的樣子,當即伸手將謝曉韻扶住。
“啊!”怎麼知道再東方昂的雙手接觸到謝曉韻的那一刻,謝曉韻忽然爆發出了更加尖利的叫聲,彷彿身上的疼痛在那一刻增加了幾分。
“怎麼回事?”東方昂滿眼疑惑,不安的看着謝曉韻,再一次的準備伸手去將謝曉韻抱住。
“別碰她!”這個時候納蘭紅衣卻飛起一腳踢掉了東方昂就要碰到謝曉韻的雙手。
“你幹嘛?”東方昂被納蘭紅衣給踹了一腳,當即火起,對着納蘭紅衣吼道。
“她身上的續命丸藥效就要散了,此時斷腸丸被壓制在筋脈中的毒素都開始擴散開來,你如果現在一碰她的話,她身上的疼痛會登時被放大,她所受的會更加的痛楚!”納蘭紅衣也不介意東方昂那怨恨的眼神,擔憂的看着面前正痛苦不堪的謝曉韻。
“你不是說你的藥不到時間絕對的沒問題嗎?”東方昂看着蹲在地上極力的忍受着痛苦的謝曉韻,恨不得一掌的將納蘭紅衣給拍飛了開。早讓納蘭紅衣給謝曉韻解毒,可是這個該死的女人總是拖拖拉拉,找各種的理由拖延時間。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