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五雷轟頂

069 五雷轟頂

章節名:069五雷轟頂

爲蘭陵王舉辦的洗塵宴,比以往的宴會都要隆重和熱鬧,可見古煊是何等重視這個皇弟。

傍晚先提前吃了點東西,冷君柔開始由紫晴等人幫忙打扮,然後坐轎子前往養心殿,再隨古煊出發去頤和殿。

一路上,古煊都牽住她的手,輕輕揉摸着她的指間骨節兒,並沒說話。

冷君柔也沉默不語,靜靜地享受他給予的寵溺和呵護。

這幾天夜裡,他都安守本份,只是單純地擁着她睡。

他的極力壓抑,她自然是感覺到了,但並不像以前那樣委曲求全,主動去取悅他。一來,接受不了他那碰過別的女人的地方再玷污自己;二來,事實證明,不管自己曾經多賣力,都無法令他獨寵自己一個,無法阻止他去寵幸別的嬪妃,特別是冷若甄。

所以,不管他是否慾火焚身,她都直接用一句“很累,爲了寶寶安全,我們還是忍忍吧”拒絕了他。

“在想什麼?”猛然,一聲低喚在耳邊響起,格外清晰。

冷君柔回神,看到了古煊高深莫測的俊顏。

“柔兒,你說,你要怎樣才肯將心中的想法告訴朕?”他接着道,淳厚的嗓音帶着一股懊惱和沮喪。

冷君柔仍不吭聲,且垂下了頭。

曾經,她想過把心裡最大的秘密告訴他,可惜結果事與願違。她不禁在想,那是不是孃親在冥冥之中的安排,孃親覺到他不會幫自己,故認爲不該把那件事告訴他?

所以,她決定,不再對他坦白此事,起碼,不是現在。

正如紫晴所說,自己現在能做的就是等,等到寶寶平安出來,自己再孤注一擲,奪取皇后之位。

後宮之首,象徵着至高無上和尊貴無比,可也象徵着悲哀。然而,這是自己實現報仇大計的主要途徑,甚至是唯一的途徑。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從沉思中出來,發現古煊神色複雜地緊盯着自己,那熾熱的視線,讓人不知所措。

幸虧頤和殿到了,龍攆已經停下。他也收回目光,扶她起身,小心謹慎地走下龍輦,步向大殿。

像上次那樣,殿內已經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先是大臣們對古煊恭迎朝拜,然後是蘭陵王正式登場。

蘭陵王不愧是出自皇室,外表、氣度、神態等皆屬上乘,在雷鳴般的掌聲中出場,只見他一襲威武莊嚴的王爺便服,輪廓棱角分明,劍眉英挺,黑眸炯炯有神,削薄的脣蓄着一抹親和的笑,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整個人宛若黑夜中的鷹,盛氣逼人。

若說古煊外表排第一,那麼第二肯定非他莫屬。

聽說除了蘭陵王,古煊還另外有幾個弟兄,有的住在京城,有的則像蘭陵王那樣分到各個封地,但都沒蘭陵這般強勢和出名。

宴會正式開始後,是一系列的儀式,之後是歌舞昇平。

冷君柔興致缺缺,心不在焉,趁古煊下去和大家對飲,她於是也帶紫晴離開大殿,出到院子裡。

今晚的風有點兒大,她下意識地攏緊披風,身體並沒感到寒意,應着那清冷的風,思緒倒是清晰了不少。

如自己所料,冷睿淵也來了,只是,這次沒再一家幾口坐在一起。

那個上官燕,竟然跟在了冷若甄的身邊。也是,冷若甄已晉身爲皇帝的妃子,還是四妃之一的良妃,她這個身爲良妃的孃親,自然是抓住機會炫耀,昭告天下了。

明明下過決心不看她們,可自己還是忍不住去偷瞄,正好發現,上官燕也盯着自己看,眼神除了仇視,似乎還有憤怒,簡直想殺了自己似的。

哼,她這在爲她的寶貝女兒泄憤嗎?

聽紫晴說,冷睿淵曾經威脅古煊,要古煊寵幸冷若甄,那晚,古煊正好去了,第二天,自己因爲染了風寒,間接阻斷了冷睿淵的目的。

上官燕和冷若甄霸佔冷睿淵這麼多年,孃親和自己卻躲在暗處沒人過問,如今,自己佔着古煊,這可否看成是因果報應?

想罷,冷君柔憋悶的心陡然竄起一絲涼快,仰頭,望向遙遠的夜空,欣然默唸了出來,“娘,您看到了嗎?其實柔兒的付出並非毫無結果,接下來,柔兒還會讓冷睿淵那負心漢知道,他還有一個女兒,是被他拋棄的您所生,我還會讓他知道,我恨他,永遠都不會原諒他,我要拿他的血,祭孃親在天之靈!”

紫晴一直默默留意着冷君柔,發覺冷君柔的神色變得有點異樣,不由關切詢問,“婕妤,你覺不覺得冷?”

一會過後,冷君柔才定神,看着她,搖頭。打從入冬後,紫晴問的最多的就是這句。

正好這時,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着一個斯文俊雅的嗓音,“臣弟蘭陵王叩見柔婕妤!”

是他!蘭陵王古揚!

近距離看,發現他的面部輪廓更加深刻。和古煊長得有幾分相似,不過,古煊是冷峻型,他則隱約透着一股溫柔雋秀,閃爍炯亮的星眸,還似乎泛着某種光。

“奴婢給蘭陵王請安!”紫晴已經行禮。

冷君柔也福一福身。

“柔婕妤有孕在身,不必拘禮!”古揚連忙阻止冷君柔,繼續若有所思地注視着,忽然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遞到冷君柔的面前。

冷君柔愣了愣,便也接過,是一副畫卷,畫中的人……是自己!

“三年前,本王有次上山狩獵,不幸中了陷阱,被一位姑娘所救。姑娘貌美如、出塵脫俗,就像是仙子下凡,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卻在本王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忍不住畫下姑娘的倩影。”蘭陵王自顧述說,炙熱的眼神仍牢牢盯住冷君柔,胸間波濤滾滾。

冷君柔也愣愣地回望着他,腦海漸漸浮起一幕畫面,三年前,自己上山採藥,碰到一個年約20來歲的男子受傷,自己於是救了他,除了給他包紮傷口,並沒與他交談過半句。

“美麗的倩影,縈繞於心頭,我試着到處尋找姑娘,可惜都沒有結果,我當時在想,莫非她真的是神仙,否則,我爲何找不到她?直至今天,我再一次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容,可惜,仙女已經……嫁做人婦,尊爲皇上最寵愛的柔婕妤!”淡淡的語氣,充滿了無限的傷感,他悵然若失地看着她美麗如昔的嬌顏,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眸,霎時驟轉黯淡。

冷君柔頓時被他的大膽直言震得身體微微一抖,及時扶住紫晴的手,總算穩住不讓自己跌倒。其實,當時救了他的幾日後,自己隨孃親遷徙到下一個新地方,對那次的邂逅,便也慢慢淡忘。

“臣弟先回殿,柔婕妤也別久留,這裡風大,以免着涼。”古揚忽然又道,留下深深一望,高大的身軀轉了過去。

冷君柔輕咬脣瓣,在他即將邁步時,及時喊住他,“王爺,你的東西……”

古揚看了看握在她手中的畫卷,視線最後回到她的臉上,說得意味深長,“夢醒了,一切都已成過去,至於畫像,你留着吧,算是……臣弟給柔婕妤的見面禮!”

說罷,他再一次轉身,毅然離去。

冷君柔嬌脣輕顫,欲言又止,最後只能緊緊拽住畫像,呆呆看着他慢慢走遠,看着看着,發現另有一個人影闖入眼簾,跟古揚擦肩而過,緩緩朝自己靠近,是……古煊!

不一會,他來到了她的面前,眸色複雜幽暗,注視着她,同時瞄到了她手中的畫卷。

剛纔,他正和三皇弟對飲,三皇弟突然藉故走開,他又和其他朝臣幹了兩杯,暫且回到臺上,發現她的座位空空的,不見人影。

想到她一定是開溜出來了,他便也走出大殿,下意識地走向這兒,想不到非但有她,連三皇弟也在!

三皇弟怎麼忽然跑來這兒?是巧合亦是故意?他們剛纔談了什麼?她手中突然多出來的東西又是什麼?

他記得,剛纔和她過來的時候,她兩手空空,這張紙,難道是三弟給她的?原因呢?照道理,她和三皇弟應該不認識。

見她意圖離開,古煊暫且從困惑中出來,擁住她,帶她一起走向大殿,一路上,他沒說過話。而她,也是默不作聲。跟在他們後面的紫晴,則滿懷不解的擰着眉頭。

宴會在半個時辰後結束,大家陸續散去,古煊也帶冷君柔直接回棲鸞宮。

兩人已經脫了累贅的禮服,只着睡衣雙雙躺在牀上。

像往常那樣,古煊貼着她的肚皮,和兒子談話,冷君柔則閉着眼睛,昏昏欲睡。

一會,古煊躺正身子,側目看着冷君柔,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剛纔在頤和殿前的大院裡,你跟三皇弟談話了?”

冷君柔面色一怔,眼睛並沒有睜開,輕輕應了一聲嗯。

古煊於是接着問,“你們彼此認識?”

“三年前,我曾經救過他。”彷彿得知他會追問下去,冷君柔索性細說,“有次上山採藥,碰到受傷的他,於是幫他給傷口上藥和包紮。”

“你是瀘州人?”

“不!”

“那你們後來還有沒有聯繫過?”

“沒有。”冷君柔繼續如實地應,還忽然打了一個呵欠,睜開的美眸中,盡是疲憊之色。

古煊見狀,停止追問,輕撫一下她的臉龐,聲音轉向柔緩,“困了?那趕緊睡吧。”

冷君柔微皺着眉,給他一個若有所思的注視,便也重新閉上眼睛。

起伏有致的呼吸聲,輕輕地作響,古煊知道,她睡着了。

繼續對着她那安寧恬淡的睡顏凝望了一下,他開始起身下牀,走到旁邊的櫃子前,從其中一個抽屜取出她剛放進去不久的那張畫卷。

打開看清楚畫中人後,身軀立馬僵住。

一襲白衣若雪,容顏絕色傾城,神韻栩栩如生,整個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接近,且蕩人心馳。

畫中的人,根本就是她!

還有,畫中的詩句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是三皇弟的筆跡,言語之間無不流露着傾慕之情。

他們兩個,到底是何關係?難道真的如她剛纔所言,他們只是意外相遇?倘若如此,三皇弟又因何畫下她,還題了這麼一句充滿感情的詩句?

莫非……她是三皇弟的人?!她效勞謝心怡是假,藉機成爲自己的女人才是真?她的幕後主子,並非老妖婆,而是三皇弟?

不,不會的,自己早已查過,她和老妖婆無關,所以,她也不會與三皇弟有關,絕對不會。她是自己的女人,是自己的兒子的親孃,她愛自己,是真心愛自己的!

內心說不出的混亂,古煊再也無法鎮定下來,他在不斷地說服自己,可依然做不到徹底的淡定。

稍後,他把畫像放回抽屜內,重返牀上,躺在她的身邊,邊輕撫她的臉,邊在心裡急切默唸,“柔兒,不要背叛朕,別與三皇弟有關係,朕不希望,也不允許,絕對不允許,知道嗎?希望事實的真相,真的如你所說,你和三皇弟只是意外見過一次面,你是他的救命恩人,除此,別無關係,別無關係……”

接下來,他一直處於內心的不斷掙扎和矛盾當中,到了差不多四更天,終疲憊地睡去……

——

這天,又是一個下雪天氣。

鵝毛般大小的雪,紛紛揚揚,乘着北風連綿不絕地往下掉落,像是眼淚化成的冰晶,來潔淨這世界的骯髒和醜陋,還原一片美好。

然而,真的可以這樣嗎?真的能遮蓋住那些惡行和陰毒嗎?

城北的一座墓園裡,同樣是白雪皚皚,醜陋的惡舉,卻光明正大地進行着。

只見幾名彪悍的漢子穿着襖,頭戴雪帽,手舉鋤頭、鏟子、正使勁挖掘着那座墳墓,帶領指揮的人,是個體形高挑的婦人——上官燕!

那天,她終於看清楚了冷君柔的面容,而且,也隱約猜到了怎麼一回事,於是迫不及待地跑來這兒,想進一步求證。

“給我弄快點!”太過迫不及待,她不停吆喝着那些人。

於是,他們幹得更加起勁,不久,總算挖到了棺木。

那是一副上好的棺木,看來那賤人走得並不寒酸!

“給我打開它!”上官燕咬牙切齒,命令出聲。

“是,夫人!”幾名大漢應得響亮,敲敲打打,很快便把棺木蓋子拿下,當無意間瞄到棺內的人時,無不發出了驚呼。

看着大家莫名的反應,上官燕很是納悶,儘管沒有臭味,可她還是裝腔作勢地捂住鼻子,緩緩靠近棺木,看清楚裡面的情況時,整個人彷彿被雷電擊中。

真的是她,果然是那賤人!

不過,這賤人不是死了一年多了嗎?爲何屍體會完好無缺?那張狐媚的臉,非但沒有腐爛,反而美麗如昔,年輕如舊!

其實,當年安葬孃親的時候,冷君柔曾經拜託謝心怡在屍體上抹一些防腐粉末,還有棺木的周圍也撒上了,所以,屍體短時間內能保持得跟活人一樣。

冷——燕——芝!難怪自己這些年來都找不到她們,原來是隱姓埋名了!

她們當年沒死,那小野種還長大成人,跟自己的女兒搶男人!曾經,自己和那賤人搶男人,現在,女兒又和那賤種重複着一樣的事!

當年讓她們僥倖逃過,如今,自己再也不會忽視,首先要做的,是先給這不知廉恥的賤人來個大懲罰!

就算這賤人死了,也必須鞭屍,好解自己的心頭之火!

越想,上官燕體內的血液愈加飆升,橫眉怒目地發出吩咐,“來人,給我把她擡出來!”

“是的,夫人!”衆人又是一聲聽命,開始動手,把屍體搬到地上。

上官燕於是迅速衝過來,不由分說地揪住夏豔芝的衣襟口,揚起手,啪啪啪的,開始掌摑夏豔芝兩邊面頰。

無情的巴掌聲,在寂靜的曠野中不停作響,上官燕儼然瘋了一般,使勁揮動手臂,不一會,夏豔芝白皙的面容立即轉向青腫,由於她離世多時,即便屍體被保護,可體內的血液已經乾涸,故她的臉色沒有活人的赤紅,而是又腫又黑,甚是恐怖,幾乎慘不忍睹。

上官燕不解氣,還命令那夥人把夏豔芝的衣服也脫了。

本來,私下開棺已是對死者的不敬,那些漢子基於聽命,勉強幫忙挖墳,可要脫去一個死人的衣服,那是何等的……大不敬!

“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動手?”上官燕繼續叱喝,嗓音暴怒到極點,還指着最彪悍的兩個漢子吩咐道,“你們兩個,負責奸了她!”

她話音剛落,被指名的兩個漢子馬上目瞪口呆,什麼……奸……姦屍?他們的主人,竟然要他們做出這樣的事?雖說棺木內這個半老徐娘姿色不凡,肌膚也保持得滑溜溜的,但怎麼說,那終究是個屍體,他們寧願去找姑娘,也不願意這樣啊,誰知會不會惹上黴氣!

其他沒被指名的幾個下人,暗暗慶幸好運的同時,開始動手解除夏豔芝的衣裳,直至最後只剩一件內衣和褻褲。

上官燕依然怒目切齒,先是來回掃視一番,火眸迸發出一簇陰狠毒辣的光芒,催促那兩名大漢,“動手!”

兩名大漢並沒立即照辦,而是雙雙跪了下來,“夫人,請別這樣,別叫小的這樣做,您也知道,這樣做會很晦氣,而且,老天爺看着呢,請夫人爲堡主、爲小姐們積點陰德!”

上官燕一聽,積羞成怒,“你們意思是說,我很壞?老天爺要收拾我?”

“呃,小的不敢,小的不是那個意思,小的只是想提醒夫人,請夫人找別的辦法來處置她!”

“夫人,他們兩個說的不無道理,雖說咱們冷家堡天下無敵,可這民間的迷信,還是得遵從一下,這樣,也能心安理得!”這時,負責服侍在上官燕身邊的嬤嬤也開口勸解,“夫人慈悲爲懷,深得老天爺眷顧,賜給夫人一個好夫君,夫人應該把這美德保持下去,讓堡主永遠深愛夫人!”

上官燕抿着脣,對衆人來回掃視一番,又瞧了瞧已被打成豬頭狀的夏豔芝,銳利的眸子更加陰毒,準備繼續計劃,不料,頭頂猛然傳來一陣痛。

噼啪——噼啪——

下冰雹了!

一片片雪當中,夾雜着一顆顆石子大的冰雹,煞是奇異。

看着冰雹大顆大顆地砸向上官燕,嬤嬤趕忙擡手遮擋,且急聲喊,“夫人,快,我們回馬車內。”

揮如雨下的冰雹,除了打中上官燕,那些下人也不可避免,不過,他們並無感覺到痛,反而內心有點兒歡喜,畢竟,這代表着不用他們去姦屍了。

爲了徹底打消上官燕這個念頭,他們主動護着上官燕,朝馬車停靠的方向奔去,不一會,墳前只剩夏豔芝的屍體靜靜躺在地面。

由於曝露在雪地裡,加上冰雹的洗刷,塗在身體表層的粉末已被慢慢沖掉,光滑的肌膚漸漸變得粗糙起來,恢復了原本受病魔折磨的樣子,煞是恐怖。

與此同時,距離墳地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有個人影從那悄然走出,先是對着這個方向注視了片刻,隨即邁步衝上小徑,駕馬朝皇宮奔去。

——

冷君柔的寢宮。

今天又下雪了,她本來打算出去賞雪,紫晴擔心她萬一又染上風寒,於是不讓她出去,爲了打消她的念頭,紫晴還不惜搬出上次的教訓,用大家的性命跟她請求勸解。

因此,她現在只能佇立窗前,看着那小範圍的雪過過癮。

還記得上次,古煊曾經答允過陪自己認認真真地賞一次雪,可惜一推再推,每當下雪天,他都碰不上,就像今天,他還要陪蘭陵王。

“婕妤……婕妤……”紫晴忽然走進,“德妃來了!”

紫晴話音剛落,便見謝心怡跟着進內,不同於往日的面帶微笑,此刻她神色凝重,隱約帶着寒顫和悲憤。

冷君柔不由得納悶了一下,但還是開口淡然道,“德妃冒雪過來,有事?”

謝心怡沒立即說話,而是定定望着她,臉上還是那種讓人看着便覺忐忑的神色,好一會,她終趨近過來,貼在冷君柔的身側,低聲說出某件事。

冷君柔猶如五雷轟頂,俏臉倏然刷白,全身血液彷彿凝固住了,渾身顫抖不已,悲憤焦急的淚水,已自眸中滾出。

紫晴見狀,急忙扶住她,“婕妤,婕妤您怎麼了?德妃娘娘,您跟婕妤說了什麼?您到底跟婕妤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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