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同牀共枕,再次懷上小寶寶
章節名:052共枕眠,再次懷上小寶寶
回到寢宮後,憋了很久的慧如迫不及待地詢問冷君柔,“郡主,我們不是說好去問他的嗎?你怎麼又不提了?”
“我的身份暴露,與他無關。”冷君柔沉吟道,俏臉盡顯思忖。
“與他無關?”慧如先是驚訝,隨即提議,“那你更要把這件事告訴他。”
冷君柔卻搖頭,爲了尋求保護,自己確實應該告訴古揚,然而自己要的不僅是這樣,古揚可以不因爲愛而寵幸與接納冷若甄,給她無數恩寵,即便不是皇后,但也算是後宮最高權力,這次祭天,他還安排冷若甄陪同,由此可見,冷家的地位極高,他根本動不了他們,至少,現在還不行。
所以,自己就算跟他說也沒用,倒不如親自出馬,綁架冷若甄,換回趙玉和小虎!
看着慧如依然一副急切不解的樣子,冷君柔於是叫她附耳過來,大概說出自己的決定和計劃。
慧如聽後,美目瞠大,語氣隱約透着激動和欣喜,下意識地道,“那郡主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將情況告訴鷹大人了?”
冷君柔不由翻了翻白眼,這慧如,瞧她說的什麼話,李浩和子軒是古煊的人,他們站在古煊那邊也就算了,但她是專門爲自己辦事的呢,莫非,自己當真錯了,自己不該隱瞞古煊,不該一意孤行?
“郡主……”
“嗯。”終於,冷君柔還是點了點頭。
本來,她打算安排李浩或藍子軒負責綁架,不過考慮到屆時守衛深嚴,單靠李浩和藍子軒恐有失誤,故才勉爲其難,讓古煊參與。
事不宜遲,她讓慧如把李浩和子軒都找來,告知他們情況和計劃,他們聽後,無不贊同,李浩還即刻動身去找古煊,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翌日,大家都在爲祭祖做準備,冷君柔也被叫去古揚的寢宮,還在那兒與冷若甄碰面了,由於古揚在場,兩人於是只客套寒暄幾句,大多數時間互不搭理,各就各位。
晚上,李浩回來稟告進展,忠心耿耿的他,不忘爲古煊說好話,說古煊本來想進宮見她,與她當面交談,不過自己考慮到重要關頭不宜節外生枝,勸止了。
冷君柔當即沒有反應,然而睡下之後,腦海充斥的盡是古煊的模樣,各種表情輪番交替和涌現,令她心思混亂,不知所措。
一會,慧如進來,像往常那樣看看她,見她忽然睜開眼睛,驚呼,“郡……郡主,你還沒睡?”
冷君柔眉心微蹙,靜靜回望,稍後,翻身坐起,叫慧如坐下。
慧如聽從,坐下之後詢問道,“郡主還在爲明天的事擔心?”
冷君柔又是沉吟了片刻,做聲時,出乎意料地轉開話題,鄭重其事地道,“慧如,假如你曾經很愛一個人,那個人卻給你帶來極大的傷害,無法挽回的傷害,而後來,他已經知錯和後悔,爲了贖罪甘願對你低聲下氣甚至言聽計從,你會原諒他嗎?”
慧如滿眼愕然,神色複雜地注視着冷君柔,好一陣子,緩緩地道,“郡主是指鷹大人嗎?”
冷君柔也倏然一愣,不語。
慧如再停頓一下,自顧道出,“因爲跟在皇上身邊做事,我對鷹大人的情況聽過不少,他給人的感覺是,孤傲冷漠,自視甚高,不隨便與人交涉,明明屈身於紀芙郡主門下,卻反過來讓紀芙郡主對他紆尊降貴。直到後來,你出現了,他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連皇上都好幾次疑惑,因此,當你提出可以聯合他來對付五親王時,皇上一口答應了,他覺得你有足夠的能力讓鷹大人屈服。”
冷君柔心馳瞬時好似一顆石子砸下,微微蕩起了漣漪,想不到,表哥是如此擡舉自己,當自己是一個能把“鷹”迷得神魂顛倒,足以讓他爲自己做任何事的男人,殊不知,“鷹”若非古煊,若非有計劃,即便自己再大的魅力也不可能達成那樣的好結果。
“郡主和親來東嶽國的路上,還有進宮後這些日子以來,我更是親眼目睹了鷹大人對郡主的好,那可謂我頭一遭見到一個男人如此疼愛、遷就和包容一個女人,甚至可以說,他的行爲和思想根本不是身爲男人該施行的,每每看着,我總會感到困惑不解,並不是說郡主不好,不值得獲取這樣的厚愛,而是弄不清楚那到底是怎樣一種愛,能將一個曾經冷漠倨傲、不可一世的男人轉變成這樣。”慧如繼續定定注視着冷君柔,毫不掩飾自己的羨慕和崇拜,她微微喘了一口氣,再往下,“直到今晚,聽了郡主剛纔的問話,我終於瞭解,終於明白清楚了。”
隨着慧如的述說,冷君柔神色也變得迷惘起來,腦裡開始回憶曾經的某些片段,都是他對自己的關愛和呵護,除了慧如說的這些,還有很多很多。
然而那又如何?難道他知錯了,懺悔了,贖罪了,自己就該原諒他,和他重修舊好嗎?發生過的那些事呢?自己一輩子也無法忘卻的痛呢?又怎麼填補?
記得藍雋說過,於二十一世紀,破了的鏡子在高科技的操作下,能變回原狀,毫無裂痕。其實,就算真的可以這樣,自己也不可能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雖然那道裂痕看不到了,可是,它早已經印刻在自己的記憶深處,永遠,永遠都無法抹滅。
所以……
冷君柔從悲痛深思中出來,柳眉再次皺起,抿一抿脣,低聲道,“慧如,謝謝你,時候不早了,你去睡吧。”
慧如再現愕然,但也沒多說,叮囑冷君柔也早點休息後,退出去了。
一會,冷君柔突然下牀,自衣櫃裡取出相片,是她在二十一世紀與雲赫的合影。
回牀重新躺下後,她目不轉睛地凝視着相片,盯着那張異常熟悉的俊顏,整個人不由更加混亂和茫然起來,連她都不清楚,真正入睡是何時,她只知道,自己發呆了好長時間,第二天醒來後,頭有點痛,全身上下都感覺疲憊不堪,即便坐上轎子出發去祭祖,依然一副昏沉沉狀,直至途中,出現刺客。
是古煊嗎?古煊照計劃來擄掠冷若甄了?
冷君柔下意識地驚喜和激動,混沌的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然而再想想便覺不對勁,大家明明說好等祭天完畢戒備不那麼深嚴時才行動的,如今纔出發途中呢。
唰——唰——唰——
一道極強的光芒灑下,冷君柔驚見,自己乘坐的馬車陡然被劈開,烈日當中,一個人影舉刀朝自己直砍過來。
真的不是古煊,自己遭到暗算和埋伏了!自己的計劃還未實行,就被別人搶先一步,對自己做出了刺殺!
突如其來的情景,重重震住了冷君柔,連呼救和躲避都忘了。
眼見那把明晃晃的大刀距離她越來越近,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另一個人影閃電般地衝來,摟住她的芊芊細腰,騰空飛起。
這纔是古煊!
高大挺拔的身軀裹在一身黑衣中,臉上還蒙着黑色面巾,只露出一雙眼,幽深如舊的眼眸,深情如舊的眼眸,似有若無地蓄着一抹笑,令她,禁不止地失神。
不過很快,冷君柔從中出來,轉眼向前方。
只見隊伍當中,出現了很多黑衣人,正與朝廷的侍衛互相廝殺,古揚也已經從龍輦內出來,直奔向自己,若干大內高手緊緊跟隨保護着。
他腳步剛停,急切地問,“君柔,你有沒有事?”
看着他滿面焦急的樣子,冷君柔內心一陣感動,也連聲安撫道,“沒事,我沒事。”
古揚這才略微放心,看向古煊,劍眉微微蹙起,眼裡涌上了疑惑。
本來,此情此景古煊應該放開冷君柔,然而他偏不願這麼做,瞧古揚眼也不眨地盯着冷君柔,他感到莫大的氣惱,特別是,感受到冷君柔忽然起掙扎,暗示他鬆手時,他更是莫名來氣,索性抓牢她不放。
這時,古揚再也忍不住,叱喝出聲,“你是何人?還不趕緊放開朕的妃子?”
朕的妃子!
哼,這聲朕,應該是自己的稱呼;這聲妃子,更該是自己喚爲皇后!古煊義憤填膺,胸口怒火不由燒得更旺,黑眸漸漸泛起紅光。
感覺到空氣裡的詭異和緊張氣息,冷君柔心跳得更快,使勁掰開了古煊的手,總算恢復自由。
古揚則順勢拉住她,再次關切地問,“你真的沒事?”
冷君柔下意識地頓了頓手,希望掙脫開,不料古揚握得緊緊的,擔心引起他的懷疑,更唯恐自己反抗會激發古煊的怒氣,於是作罷。
“來,我們到一邊去。”古揚改爲擁住冷君柔,將她掩護在自己的翼下,不忘回頭,給古煊一個若有所思的注視。
古煊繼續火冒三丈,大手近攛成拳,瞪着古揚的背影,恨不得衝上去給他致命一擊,不過,這念頭即刻被一股凌厲的氣勢所摧毀,古煊猛然驚見,兩名黑衣人從天而降,目標皆朝向古揚,不,是冷君柔!
一股心膽俱裂的感覺驟然襲來,古煊想也不想,大喊出聲,“柔兒,小心!”
他這一呼喚,讓那幾名侍衛覺察到危險,紛紛出手迎戰,還讓古揚,重重地震懾住,銳利的眼神再一次掃向他,滿眼的難以置信。
柔兒……柔兒……
這個稱呼,自己記得,那是皇兄……是古煊對君柔的專屬稱呼!莫非……緊接着,古揚略微轉了一下臉,視線回到冷君柔的身上,腦海隨即閃出一個畫面。
有次自己半夜去看她,忽覺她好像變大了,而且,當時她神色似乎有異,儘管隱瞞得很好,但自己還是發現到。看來,當時她不是變大了,而是……她被窩裡,藏着一個人,藏的正是……
自己真是遲鈍!真是愚蠢!不,自己不是遲鈍,也非愚蠢,只是,自己太過信任她,以致從沒想過有古怪!
冷君柔也容失色,迎着古揚瞬息萬變的眼睛,她清楚,古煊的身份,暴露了!
趁着古揚震驚發呆之際,古煊已將冷君柔拉回自己的身邊,且即刻駕起輕功,準備逃跑。
古揚這纔回過神來,氣急敗壞地高呼,“來人,賢妃被擄走了,快給朕抓住刺客,快!”
頓時,那些本與黑衣人糾纏廝殺的侍衛們,連忙騰出幾個,朝古煊包圍過來。
混在人羣中的李浩、藍子軒和慧如,也紛紛趕到,及時抵上那些侍衛,奈何,其他侍衛也聞聲趕來,古煊唯有加入應戰,冷君柔稍作猶豫,也毅然出手,一起對付朝廷侍衛。
古揚見狀,徹底面如死灰,且更加暴跳如雷,發出的命令響徹整條官道,“來人,通通給朕上,除了賢妃,其餘的,均殺無赦!”
廝殺打鬥繼續,且越來越激烈,古煊、李浩和慧如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藍子軒雖然半路出身,但由於神功護體,應對得也很不錯,故冷君柔可謂他們當中武功最差的一個,不過對付那些侍衛也綽綽有餘。
眼見朝廷官兵節節敗退,其他侍衛開始調轉目標,全都趕來支援,以致那夥黑衣人得到自由,再一次襲向冷君柔。
古煊見狀,不敢戀戰,吩咐李浩等人撤退,他和冷君柔共騎一馬,其他人各自單獨一騎,策馬奔騰,以最快的速度逃跑,不知過了多久,總算將追兵遠遠甩掉,此刻,他們身處一座荒山。
“柔兒,你沒事吧?”古煊首先了解冷君柔的情況,上下審視着她。
冷君柔一言不發,毫無反應,整個思緒仍陷在方纔的意外當中。
李浩則自言自語地分析起情況,“那夥黑衣人的目標,很明顯是夫人,如今知曉夫人身份的,有古揚、易寒和上官燕一夥。從剛纔的情況看,不可能是古揚;至於易寒,他要是想對付夫人,大可在皇宮內動手;所以,剩下的那一夥,便是幕後黑手,具體只是上官燕私自策劃的呢?又或者冷睿淵也參與其中,這有待調查。”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慧如插了一句,俏臉盡是擔憂。
“主子的身份暴露,夫人再也不能回皇宮,而古揚,定會派人繼續追捕我們,還是大肆搜查,當今之下,我們得先找個地方藏起來。”藍子軒也憂心忡忡地道。
然後,三人齊齊看向古煊。
古煊整個注意力依然集中在冷君柔的身上,片刻後,忽然問了出來,“柔兒,你覺得呢?你有何看法和打算?”
冷君柔回神,只瞧他一眼,視線快速轉向李浩等人,沉吟一會,訥訥地道,“去找郭將軍吧。”
這次事關重大,古揚肯定竭力搜查,單靠幾人的力量,根本無法逃脫,由此必須借用郭將軍來當掩護。古揚尚不清楚郭將軍的“叛變”,再說,郭將軍握有一半兵權,在朝堂上身份顯赫,古揚就算想把整個京城翻遍,也不敢輕易動到郭將軍那,起碼,開頭幾日還不會,所以,那兒應該最安全,也正好方便交談策劃接下來的大戰。
事不宜遲,大家重新啓程,古煊仍帶冷君柔共坐一騎,風塵滾滾,於夜幕降臨時抵達郭府,先是由李浩進去稟明真相,然後郭將軍親自出來迎接,帶他們進屋,安排在鮮少有人出現的小別院。
由於不能驚動其他人,大家的膳食不怎麼豐富,不過,由於各自心繫要事,對此也沒特別要求,再說,經過這些年的忍辱負重,大家早就習慣了普通的飯菜。
夜深了,大家各自回房歇息,冷君柔也不例外,只不過,房內今晚多了一個人,郭將軍理所當然地安排她和古煊住在這間最大的臥室,當時她不好拒絕,造成了現在這種侷促的畫面。
“柔兒,來,睡覺了。”古煊已經除去外套,摟住她,準備帶她到牀上。
若說這次意外事件的一個好處,便是能提前與她共處一室,自己的某個心願得以實現。
“我去和慧如睡。”冷君柔冷冷地道,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古煊怔了怔,重新拉住她,“這怎麼行,要是讓郭將軍知道,會怎麼想我們?”
“我不管,反正我不要和你住在一起!”冷君柔心煩意亂地低吼。
古煊緊緊抓住她,懊惱無奈地勸解,“柔兒,都這個時候了,你別任性了好嗎?雖說郭將軍忠心耿耿,可我們還是得夫妻同心,讓他更願意投靠和協助我們呀,何況,別忘了你和郭將軍的約定,他倘若知曉你我不和,還會信你嗎?”
是,他說的沒錯,然而,她就是無法和他“夫妻同心”,她和他的夫妻之情,早在幾年前斬斷,隨着胎兒的不幸滑掉,隨着紫晴的慘死,隨着孃親的屍骨無存,徹底地斷了,再也無法接駁回來。
“我知道你心中有恨,有痛,但現如今關鍵時刻,你能否暫且把這些恨和痛收起來?等大局定下之後,你想怎樣懲罰我都行,現在,你必須先聽我的,好嗎?”古煊繼續苦口婆心地道,將她放開,“你不也希望收拾那些壞人報仇雪恨嗎?所以,不管你內心有多大的委屈,多大的……憎恨,都先放在一邊,嗯?還有,我保證不會胡來,不會碰你。”
冷君柔靜靜呆立了一會,再次動身,不過,並非出去,而是走向牀榻。
古煊心頭大石總算放下,悄然竊喜,連忙跟上去,不料,冷君柔回頭警告,“不準靠近我,你……去椅子那睡!”
去椅子睡?古煊順着她的指向,看了看那張大椅,椅子是不小,夠容納自己,但絕對不及牀上睡得舒服,再說,如此難得的機會,他不想和她分開睡。
冷君柔已經轉過身去,褪下外套,上牀。
古煊沮喪苦惱之際,腦子飛快打轉,終於讓他想到一個法子,前進幾步來到牀前,鄭重其事地道,“柔兒,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樣不妥,萬一郭將軍半夜來查探,又或者,被其他人看到,我們得想辦法解釋是一回事,引起郭將軍生疑,導致節外生枝,這纔是最重要的,故此,我必須和你睡在一起。”
哼,又是這樣的藉口!
冷君柔不語,給他冷冷一瞥,自顧躺下,拉起被子把自己全身上下裹個嚴實,還面朝裡。
“柔兒,我剛纔不是答應你,不會亂來嗎?故你大可放心。”古煊再一次保證,趁機上牀,發現她不再抗拒,緊繃的心又舒展開來。
不過,他謹記着剛纔的承諾,躺下之後,忍住不去動她,只靜靜看着她的背影,幽邃的黑眸愈發癡迷。
冷君柔睜着一雙晶亮美麗的大眼睛,呆看着蚊帳後面的藍色牆紙,邊默默感覺身後的動靜,由於身體過於疲勞,慢慢抵不住睏意,沉沉睡去。
她身後的古煊,依然目不轉睛,好幾次擡起了手,又好幾次收了回去,早知道,他去大椅窩一晚好了,這樣只能感受她的氣息卻不能碰,對他來說是一個極大的煎熬。
其實,忠心耿耿的郭將軍根本不會且不敢來監視,剛纔那樣說,只是一個藉口,爲了能夠與她同牀共枕,殊不知,同牀而無法相抱,那簡直是要命,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碰上她,腦子總宛如塞滿了漿糊。
難道,現在主動去椅子睡?
不,纔不!
絞盡腦子才說服她,怎能就此放棄。何況,今晚不行,不代表明晚不行,不代表後晚,大後晚……都不行,反正,近水樓臺先得月,只要自己持之以恆,定能如願以償。
想罷,胸間的糾結開始散開,不久也進入了夢鄉。
事實證明,他還是無法安分,他睡熟後,還是習慣性地把冷君柔抱在了懷中。
翌日冷君柔醒來,瞪着緊緊箍在自己腰間的鐵臂,沒有羞澀,只有氣惱和無奈,她就知道這色性不改的男人不會那麼聽話。
默默痛罵了他一會,她回頭,古煊正好醒來,對她綻出一抹笑,伴隨着沙啞的晨音低聲喚出,“柔兒,醒了?”
由於身份已經暴露,他覺得沒有再僞裝的必要,昨晚睡覺前,索性撕下假臉皮,因而此刻,他用真面目對她。
俊美絕倫的容顏,因爲有着這抹寵溺溫柔的笑顯得愈發迷人,還有那黑眸裡的深深情意,更是魅力十足,再度讓冷君柔失神。
“叩——叩——”
驀地,敲門聲響起,是慧如。
冷君柔徹底擺脫掉古煊的懷抱,起身,下牀去開門。
慧如端着一盆水,邊朝洗臉架走邊說道,“郡主,我服侍你梳洗更衣。”
冷君柔跟過去,在慧如的協助下,洗漱,更衣,穿戴整齊後,古煊出現,他也已經穿好外套。
昨晚,慧如得知了他的真實身份,今早是頭一遭見到他的真面目,頓時被他完美的外表震懾住,內心不止唏噓和驚歎。
她有猜過,那張蒼白無血的假臉底下應是一張英俊瀟灑的面容,卻想不到會這般俊美絕倫,比李浩和夏宇傑好看,也比古揚好看,可謂自己長這麼大見過最好看的男人。
對慧如的反應,冷君柔並不感到古怪,這個混蛋,靠的正是這副好皮囊來迷倒衆多女人,自己,不也曾經深深迷醉於此?
冷君柔不做聲,靜靜看着慧如,等到慧如自個醒來,看到她面容窘迫,下意識地對自己發出歉意。
“早點準備好了嗎?”冷君柔若無其事地問,神態和語氣都跟以前一樣,沒半點惱怒。
“嗯,郭將軍夫婦已命人端到正廳,對了郡主,郭小姐也來,據說這些早點都是她親自弄來獻給郡主和……鷹大人的。”儘管已知古煊的身份,但慧如還是繼續這樣稱呼他。
冷君柔身體微微一僵,沉吟了下,隨即吩咐慧如,一起步出房門,古煊自然也跟上。
剛進正廳,便聞一股香味撲鼻而來,沁人心肺,大廳中央的方形桌子擺滿了各色早點,幾個人影趕忙迎上,齊齊行禮。
由於事先說好,故他們只是微微鞠身,也不喊出譬如皇上萬安之類的敬稱。
這會,藍子軒和李浩也出來了,在郭將軍的招待下,大家一起來到桌子邊,坐下。
“這些早點都是小女親自調製,望大家將就。”郭將軍開口解釋,語氣欣悅,不難看出對女兒的疼愛和讚賞。
冷君柔不由看向左邊,目光定在那抹窈窕豐盈的倩影上,瞬時間,心頭大大震顫。
這個女子,就是郭將軍的女兒?郭將軍口中所說的對古煊芳心暗許、非君不嫁的郭穎潔?
眉不畫而翠,脣不點而紅,肌如白雪,膚如凝脂,腰如束素,在一襲鵝黃色的裙紗襯托下,整個人顯得更加冰清玉潔與明豔動人。
她落落大方,巧笑倩兮,帶着一種敬重的眼神看着自己,不久轉開時,看向古煊,俏臉含羞,暗送秋波。
對剛纔慧如的舉動,冷君柔感到很正常,但不知因何緣故,看到郭穎潔癡迷地凝望着古煊,她忽覺心裡很不舒服。而且,古煊這混蛋,竟然色迷迷地盯着人家,彷彿一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
“皇上,這是穎潔今早剛剛研磨的豆漿,加了茉莉粉,您試試。”郭穎潔開始做聲,聲如黃鶯。然後也爲冷君柔呈上,“皇后姐姐,您也試試。”
皇后姐姐!
她不是應該叫自己皇后娘娘的嗎?這麼快……就叫姐姐了?冷君柔心裡更不是滋味。
慧如大概覺察到了點異樣,自作主張地代冷君柔接過,習慣性地審視一番,這才交由冷君柔。
豆漿並不罕見,然而冷君柔喝下之後卻驚歎不已,這豆漿裡面,材料選的是上等黃豆,加了杏仁使得豆漿味道更濃、更鮮,還有茉莉粉,讓人感覺一股絕世沁香自喉嚨直下肺腑,心曠神怡。
“郭小姐真是好廚藝,磨製出如此美味獨特的豆漿,必定下了不少功夫吧。”冷君柔不由自主地讚美出來。
郭穎潔嫣然一笑,眉梢間難掩驕傲和欣喜,美目流盼,有意無意地掃向古煊。
郭將軍突然插話,笑吟吟地解說,“小女自幼對廚藝甚感興趣,平日裡總愛研究各種菜餚和點心,如今得皇上與皇后娘娘降臨舍下,她便迫不及待地想展現廚藝,又考慮到皇上等人的行蹤暫時不宜多人知道,她更是義無反顧地把大家的膳食包辦下來。”
“這丫頭,昨晚徹夜不睡,一直在想着今天早點要弄什麼,然後四更天就開始準備、烹煮,總算趕得及爲大家獻上。”郭夫人補充道,語氣同樣是相當自豪和寵愛。
緊接着,郭穎潔呈獻其他點心,有大卷酥,小桃酥,蓮蓉甘露酥,果餡餅,棗泥糕,芙蓉糕,鮮蝦餃,玉米餃,水晶包,魚片粥等,種類衆多,每樣都入嘴酥鬆適口,香味純正,讓大家不由期待,早點如此豐富多樣,午膳會不會更讓人撐破肚子。
所以,對早膳,大家都是滿意的,冷君柔就算一路看着郭穎潔向古煊毫無保留地表露愛意而感到心裡很不是滋味,可也還是由衷讚歎,直至早膳結束,回到臥室後,這才徹底陷入不知名的沉悶和煩躁當中。
慧如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稍後,倒了一杯茶給她,希望能令她心情略微好轉。
不料,冷君柔喝下之後,忽然作嘔,剛剛吃下的東西,全都嘔吐出來。
慧如大驚失色,又是拍背又是撫胸,“郡主你怎麼了?怎麼無端端嘔吐得這麼厲害?”
冷君柔也被折騰得俏臉慘白,眉心緊緊蹙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慧如拿來毛巾,給她拭擦脣角,還重新倒了一杯白開水讓她漱口,來不及收拾地面的殘渣物,繼續詢問,“郡主,是否哪兒不舒服?對了,你懂醫術,自個把脈診斷一下?”
經由慧如提點,冷君柔這才擡起右手,放在左手腕上,屏息凝神,仔細認真地把脈,不一會,渾身僵住。
慧如見狀,更加驚慌失措,忍不住搖晃冷君柔,“郡主,到底是什麼病?很嚴重嗎?你快說話,別嚇我,對了,我去叫鷹大人……”
“不,別去!”冷君柔回神,及時拉住慧如,瞧着慧如急得就要哭了的樣子,她心頭不自覺地涌上一陣溫暖,卻欲言又止。
慧如不停呼喚,一會腦海靈光乍現,遲疑道,“莫非……郡主有喜了?”
冷君柔再一次愣住。
“剛纔我見你吃魚片粥和油膩食物時,都好像在反胃,而最近幾日,你總是嗜睡,很疲勞的樣子,這些都是害喜的症狀。”慧如解釋。
冷君柔持續震顫着,剛纔避免大家發現,自己已經極力隱藏,想不到細心的慧如還是發現了,除了慧如,其他人有沒有覺察?思及此,冷君柔即刻吩咐,“慧如,這事別說出去,任何人都不準告訴,特別是他。”
聽冷君柔這麼說,慧如知道自己猜對了,不過,她又爲冷君柔的吩咐感到納悶,“連鷹大人也不能知道?爲什麼呢?他那麼愛郡主,一旦得知郡主有了他的骨肉,必定很高興,很歡喜的。”
冷君柔不解釋,繼續叮囑,“原因你別問,你照我意思去辦就行了。”
慧如仍然迷惑不解,看着滿臉愁容的冷君柔,不禁自個思忖和揣測起來。
難道郡主考慮到目前事態嚴重,暫時不想說出?可也沒什麼呀,這事又不會造成任何意外。
或者,郡主在提防郭穎潔,擔心郭穎潔會對腹中胎兒不利?不過沒理由,郭穎潔儘管將來要嫁進宮,與郡主共侍一夫,但當時是郡主親自答允這個合作條件,屆時還要靠郡主主持這件婚事,郭家的人絕不敢對郡主怎樣。
又或者,郡主擔心鷹大人不承認?畢竟這段時間,郡主身處宮中,雖然自己已經告訴他真實情況,可他畢竟是男人,難免會心裡有疙瘩。但是,他那麼愛郡主,那麼信任郡主,不可能懷疑郡主的,再說愛屋及烏,即便郡主懷有別人的骨肉,他肯定還是會當親兒對待。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具體原因應該是什麼?郡主不似別的女人那樣得知懷孕而欣喜若狂,反而愁眉苦臉,神色悲哀痛楚,到底是何緣故?
對了,郡主上次半夜三更突然跟自己說的那件事!鷹大人曾經狠狠傷害過她,給她帶來刻骨銘心的痛,令她深深痛恨,且無法原諒,故她不想懷有他的骨肉,不想替他生兒育女?
想到這個可能性,慧如再次驚恐慌亂起來,下意識地對冷君柔急問出聲,“郡主,你會不會打掉胎兒?”
一直陷在悲愁苦悶和不知所措的冷君柔,一聽這樣的問話,瞬時也大大一震,目瞪口呆!
打掉胎兒?打掉胎兒……
這個胎兒,來的意外,來的不是時候,確實是……不該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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