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的?”這次卻是江知九震驚問道。
她可以確信自己沒有看錯,因爲那女人很是奇怪,她那時候還看了好幾眼。
可陸仲年這話說來,她甚至於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真的看錯了?
陸仲年點了點頭,將白色的手套收好,招呼着周邊的警員將屍體裝好帶走。
一邊已經開始有保安和老師將那些因爲看熱鬧的大膽的學生們給慢慢驅散開來。
周遭的人羣已經不像是之前他們來的時候那麼擁擠。
又是過了一點時間,除了他們這些辦案人員,其他人都已經不在。
葛誠站在他們不遠處,並冷着一張臉,冷眼看着這一切,陸仲年望見他,只是點頭稍微打了一個招呼。
“我們上去看看。”陸仲年對着她說道。
江知九點頭跟上,
四樓很近。
幾道樓梯。
畢竟學生宿舍怎麼可能會有電梯這種高科技好消費的機械。
江知九果然看見在案發現場的門口,有三個警員在那裡把手。
上前,陸仲年還沒說話,江知九就是先發制人,“你們之前有沒有看見什麼人進去?”
那些警員看見江知九皆是一愣,自從扒皮案那件事情結束,這個城市已經開始慢慢的沒了以前恐怖陰森的感覺,這些警員都是後來新來的,並不認識她。
也不知道她的身份。
差點出口傷人,還好陸仲年阻止得當,“你們回答就好。”
陸仲年的身份他們還是認識,更是帶着些懈怠的。
立馬高聲回答:“並沒有任何人進去!”
江知九看向陸仲年。”
“既然如此,我們進去看看就好。”陸仲年風輕雲淡的說道。
江知九隻能跟進去,畢竟那話是她自己說的,要是驗證的話也只能是她自己親眼來驗證。
不像是一般的案發現場。
沒有血腥的現場,沒有混亂的現場,這裡的一切看起來就像是平時一樣。
標準的女神房間,佈置的很是溫馨。
沒有任何搏鬥的跡象。
而且房間之中也沒有任何的人。
這一場景似乎將江知九自己之前所說看見的人,完全否定。
“沒人。”陸仲年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隻是簡單的陳述一個現實,直截了當不留餘地的說着這件顯而易見的事情。
江知九揉了揉自己發疼的太陽穴,垂着眸,“我知道。”又是半轉過身子,觀察着房間中的情況,這裡就好像是剛剛起牀後的房間,沒有任何可疑之處,“你真確定這裡就是案發現場,而不是兇手後來僞造的,爲何看起來一點差都沒有。”
這個問題陸仲年也想過,但是排除各種可能性,還是確定這裡爲了案發現場。
“你懷疑我的能力?”
“陸偵探的能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大,我怎麼會懷疑。”這些話總是不屑的。
江知九緊接着說道:“但是你可以
在這裡找到什麼線索?”走到陸仲年的身邊,她儘量不碰到房間之中的任何東西,“我看不到任何掙扎打鬥的痕跡,也看不出有什麼疑點。莫不是,陸偵探以爲是自殺?或者是殉情?”
她挑着最難聽的話全部倒了出來,似是不吐不快,但是陸仲年竟然像是根本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伸手指了指桌上的一個本子,看起來像是日記本。
微微茫然,就聽見陸仲年解釋。
“你說的後者也許沒錯,這本日記就是屬於受害人的,字跡全部吻合。”陸仲年又重新戴上了乾淨的白色手套,之前那雙被鮮血染盡,已經無法使用,將日記本翻到差不多一半的位置,“這是今天的日記,字體和之前較爲不同,但是憑着一些細小的筆鋒和受害人寫字習慣性末尾點一下的習慣,足夠證明這就是死前她自己親手寫的。”
那一頁日記只有短短的一句話,江知九看着,不知不覺之中唸了出來,“我愛他,他討厭我,所以我只好遠離他的世界,到一個他永遠看不見我的世界。”
很是矯情的一句話,江知九卻是可以在其中感受到當事人那時候絕望的心情。
從這一話上來判斷,的確是可以認爲是爲情所自殺。
但是案件並不是靠這些直觀的線索就可以破解的,不然豈不是人人都可以成爲破案專家了?
江知九點頭,不由自主的被陸仲年的詳細解說折服。
果然聽見陸仲年接着說道:“不過,這些都只是猜測而已,更多的線索還要需要一段時間的排查。”
江知九已經神遊身外,等她清醒過來,雖然臉蛋是朝着陸仲年的位置,但是眼神焦距卻是消失不見,“陸偵探,一個多月了吧。”她說道。
“怎麼了?”陸仲年連忙反問。
江知九晃了晃腦袋,使勁的眨了幾下眼睛,伸手指着自己左眼,眯着眼說道:“你看不見了吧?”
陸仲年一恍惚,而後才露出心知曉的表情,“恩,是看不見了。”
江知九瞭然一笑,“這就對了,所以我之前看見的那女子,的確不是因爲我眼神有任何的問題。”激烈的反駁,爲了讓陸仲年無處丟臉,無縫可鑽。
“我沒有說你說的話是假話,但是不證明這件事情就是靈異事件。”不管是誰被別人這麼質疑自己的能力,定是不會擺出什麼好臉色的,至少陸仲年現在臉色還算是比較正常,只是不講自己的視線放在她身上罷了。
江知九也是沒法反駁什麼,畢竟他是真的之前沒有說到,“那就是了,這倒是我的錯了。”轉身便走,這件事情沒有她插手的餘地,走到一半,想到了自己來這裡的正事,稍稍的停下來腳步,江知九繼續說道:“葛誠以後會跟在我的身邊。”
暗中表達的意思更多,那就是若是這件事情真的是靈異案件,那麼陸仲年他也沒了法子。
肉眼凡胎鬥不過那些東西。
而他本來的得力助手已經離開,更是沒了手段。
果然,陸仲年有些不淡定。
“爲什麼?”腳步聲傳來。
江知九立馬側身,陸仲年的手這才失去目標,沒有落在她身上。
笑笑不說話,對於陸仲年的情緒已經到了千轉百轉的情況,怎麼都理不清楚,只能是更加的混雜下去,但是他卻是不清楚就是了。
“沒有那麼多爲什麼。”江知九嘆了一口長氣,“不管是什麼事情,有因就有果,陸偵探,我是不可能這兒容許你不斷地傷害我的。你要知道就算是仙人掌,有一天它的刺也會開始老化,最後失去作用。”
當仙人掌失去養分,放棄生命的時候,從根部開始腐爛,最後是裡面,直到所有的保護殼完全脫落,那麼它就已經逝去了全部的意義。
“我並不想傷害你!”陸仲年情緒激動的反駁,似乎語氣有多強硬,就可以表達出自己多麼堅定地內心。
但是這些對於江知九現在來說,根本是無關緊要,畢竟這只是她對他萬多情緒中小小的一絲罷了。
“可事實上,你已經這麼做了。世界上沒有什麼後悔藥,過去的時間,不可能回去。陸仲年,以前的我,想要殺了你,想要報仇。但是看多了這些事情我卻是覺得沒必要了。”眸色深沉的像是汪洋大海,心裡太多的事情壓抑着,“死對於人類來說只是一種逃避顯示的辦法。”
“所以,我不會死,你也不會死。我們都會活着,接受我們的懲罰。你和我親手毀掉了我們的全部,毀掉了我們的孩子,這些懲罰就扛着吧。死了,對我們來說,太過於幸福。”說的話多麼悽慘。
江知九臉上的笑意滲人,寒冷,悲傷。
陸仲年一臉陰沉。
扯着扯着,太多的事情逐漸的暴露出水面,被風吹雨打,日曬雨淋,卻是不變當初的模樣。
罪過不會那麼快的消失。
就好似即使天空被陽光照滿,被烏雲遮擋,它始終都在那裡,都是原來的身份和存在,不會有任何潛移默化。
江知九知道她說的話,陸仲年聽進去了,不然是不會露出完全不符合他的悲傷地情緒。
“你不準備幫我?”似乎有些祈求和哀怨?
心裡一絲絲的快感,“放心吧,若是真的是靈異案件,不管是我還是是葛誠都會出手相救的,當時贖罪也好,怎麼都好。”握緊拳頭,“更何況,我是絕對不會放過可以找到顧源的人格一個線索的。”
有些東西已經在心裡扎着根,就算是有時候不甚在意,它也會安然無事的在心裡面逐漸的茁壯成長,最後到了一種你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地步。
正在兩人說的激烈的時候,葛誠突然走了進來,將兩人之間的氣氛打亂,“這件事情不簡單,江小姐,我們留下吧。”
探究的眼神沒有放過葛誠,江知九最後認命般嘆氣,“好吧。”
但是她卻是一點都不想繼續呆在這裡。
江知九走後。
“謝謝你幫我。”陸仲年說道。
葛誠看了看房間之中的佈局,“我只是在說事實而已。”又是看向陸仲年,“你沒有必要感謝我,她並不準備原諒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