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九不予理會這些外表上的東西,以爲機會來了,小心臟控制不住撲騰撲騰的快速跳躍着。
只不過男人的開口說出的一句話,就立馬打破了她所有美好的不能再美好的幻想。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騙我!你一定是的!我的藝術不是誰都可以比的上的!你竟然騙我騙我!”男人叫囂着不斷靠近,直到兩個人的臉都快黏在一起,他說話的口水都可以噴在她臉上的時候,才停止下來動作。
江知九的口水含在口中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差點嗆着,最後才往後縮縮脖子,“你抓我來的時候,我手上拿着的文件呢,裡面有照片,你可以看看,就知道我根本沒有撒謊了。”
“你沒騙我?你說的是真的?”男人斜着眼看着她,眼裡詢問的意思簡單明確,江知九故作害怕的模樣點頭,那男人才激動地跑走,還不忘喊道:“你給我等着,要是我知道你騙我,我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的!”
看着男人片刻離開,江知九兀自鬆了口氣,可立馬心又吊了起來。她的雙手被緊綁在凳子後邊,雙腿被粗粗的麻繩綁在腳踝處,一看便是知道就她一個人的能力,是無法掙脫的。
而且她手心全是冷汗。
那照片上的的確是類似於這個男人房間裡邊所做的東西,但是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所作所爲。
只因爲這個男人如此器重這些東西,無論如何是不會隨便亂折騰的。
江知九不斷在心中祈禱,她想的是正確的,和美的屍體不是顧源提供給男人,而是顧源自己搗鼓出的。
不然,她便慘了。
但是也就這會,江知九纔有時間真正的將整個房間的所有佈局布入眼中。
江知九不清楚這些被搶來的女孩們到這裡之前是一具屍體,還是根本就是活生生的人。
像是木偶一樣面無表情的屍體,一個個排列在一邊。
胭脂粉黛都比不上的美麗。
形形色色的女孩們,若是還活着定是一道靚麗無比百分百吸引目光的風景線,但是此刻。
脖子間突然傳來一絲絲冰冷的寒意,江知九打了一冷顫,低頭,心慌一陣。
“你在騙我。”
那是一把看起來便是鋒利無比的小刀,而且是美工刀,江知九近的可以看清楚上面的紋路。
美工刀的鋒銳是一些小刀無法比擬的,江知九卻知道這人是真的想要置自己於死地,那刀是緊緊地貼着她的皮膚,不差一絲一釐。
心下一凜,江知九不敢亂動,顫着聲,“我沒騙你,騙了你,我也逃不了,你說我得不到什麼好還冒什麼險是不是?”難得嬌滴滴柔弱起來,但是很明顯此刻她面對的男人是懂不的憐香惜玉的,懂得是對死人的愛惜。
說着,沒有聽見背後男人的響動,江知九心下小心翼翼的想要將自己脖子從那刀口稍稍挪開一些,男人這次竟然意外的靈敏。
“臭女人,你不要亂動,聽不懂我的說的話嗎!”囂張跋扈的聲音與之前相同。
但是
江知九卻是意外的抿着嘴,似乎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空氣中都是凝重,似乎有一根弦緊繃在那裡,誰如是先鬆了一口氣,碰到了那根弦,遍體鱗傷什麼的都是小事情了。
江知九是不亂動了,但並不是在意男人的話,而是沉思積壓在她身上,讓她一瞬間忘記了動作。
男人是真的有什麼地方變得不一樣了。
而且……到現在他都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而是一直躲在後面。
就好像是在隱藏什麼。
江知九磕上了眸子,似乎很疲倦,“喂,我說,要是弄傷了我,你的藝術品可就不完美了。”
“嘻嘻嘻。”男人笑的詭異低沉,“沒事,這麼一點點小傷口我還是處理的了的,既然你這麼關心我,那我們就來吧,哈哈哈。”
尖叫一聲,江知九發現自己身體已經騰空,怎奈她除了扭扭屁股別的動作一律無用,可這些微小的掙扎對這個男人又有什麼用呢,徒勞無功。
背部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江知九隻覺得一陣眩暈,身子擱在木板牀上受到的撞擊不小,使得它緩了好久才模模糊糊的看清楚自己此刻的現狀。
男人笑眯眯的拿着手術刀,在面前的桌子上不知在搗鼓什麼,“你要做什麼!”江知九心裡發毛,雖然潛意識已然知道男人的目的,可卻是不願意相信。
男人手裡拿着一瓶子東西轉過身子,雙手張開,頭顱往上擡着,似乎是在膜拜什麼東西,“幹什麼?當然是讓你成爲我最偉大的藝術品,怎麼樣,你肯定會感激我的!”
心中尖叫一聲,江知九低呼“神經病”,沒了多餘的閒情雅緻,整個人像是毛毛蟲一樣在木板牀上挪動着,就差一點,差一點就可以到地上去了!
“叮”的一聲響,江知九頓住,僵硬的看向就刺在司機胳膊旁邊的大刀,這大小,完全可以比得上殺豬刀,乾嚥了一口唾沫,她繃着臉,看向男人。
但是男人很異常,不但沒像之前那般大吼大叫,還帶着一臉笑意,那是溫柔?還是詭異?筆直站在桌子前面,正好對着江知九的方向。
她可以清清楚楚的望見他的神色。
下一秒,男人走到她身邊,輕輕地彎下腰,一隻腳跪在地上,一隻腳弓着,伸出發白褶皺的手,在她臉上輕輕地撫摸着。
明明是一雙比遲暮老人的時候都還要差勁的手,但是撫摸在她臉上的時候,竟然是一種滑膩膩的感觸,就像是鮎魚身上那一層白色的液體,粘糊糊的又帶着燻人的氣味。
屏住呼吸,江知九瞪眼呵斥,並且努力動着雙腿想要遠離一些,“放開我,不要碰我。”
她看着他眼珠子在眼眶中亂轉,瞳孔微縮,看着他拿着手術刀在眼前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番。就在江知九以爲他要對他動手,雙腳都開始緊張的抽筋的時候,一股溫熱的鮮血猛然噴灑在了她的臉上。
她張大了嘴,瞪圓了眼睛,看着男人將刀子直接插進了自己腹部,猙獰着一張醜陋的臉,可那嘴角竟是還留着笑意盈盈的表情。
“江知九……”男人因爲嘴裡含着血,說話有些迷糊,口齒不清喊着她的名字。
可便是他所說的這幾個字,還是她的名字,前後疑惑坤姐的地方,在那一瞬間全部貫通。
“你……你是誰!”江知九緊張的質問。
男人抽出了深插在腹部的手術刀,將其擺放在兩個人之間,上面沾着的鮮血還在不斷往下流泣,伸出邪惡的舌頭,享受舔了一口刀上的鮮血,他在江知九完全預料不到的情況下,又是一把將手術刀刺在身上。
而那個地方便是他的心窩!
“江知九,沒有人可以保護你的,你看,現在誰會來救你?”男人受了那麼重的傷,還是一樣健壯如初站在原地,似乎那些血根本不是他身上流出,那傷根本不是在自己身上。
“顧源!你是顧源!”江知九全身開始掙扎,憎恨激動地一張臉,“顧源,你究竟想要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殺了你!”
誰料他抽出了一開始砸在她身邊的大刀,呼啦一下聲手舉着就要落下。
江知九在心中驚叫,緊緊的閉着雙眼。
但是預料中的痛楚並沒有傳來。
江知九睜開眼的時候,看着自己腳上的繩子斷了,一愣,條件發射立馬坐了起來,看着自己已經可以活動的雙腳。
身子被“顧源”一拽,整個人轉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她被他揪在手裡,一陣異樣聲響過後,江知九發現自己雙手也被解放出來。
這一會,她是更加的迷糊了。
但是江知九徒怕中途變故,三五下離開從木板牀上下來,因爲腿腳綁了一段時間,不利索,直接雙腿膝蓋着地,痛苦的倒吸一口冷氣。
想要站起來的時候,“顧源”閒情的站在她面前,手裡握着滴血的手術刀,身上的血還在不斷順着留下,滴落在地上,濺在她的身上臉上,一片模糊,滿滿一鼻腔的血腥味。
雙手緊緊抓着衣角,她的大腿都軟弱無力,一陣陣的心悸不斷地從腳底冒出,一直貫衝到她的大腦。
死咬着下嘴脣,江知九一隻手攀住一邊的木板牀,另外一隻手死死撐着大腿,費勁千辛萬苦之後站起身來。
“江知九,我們做一個交易吧。”他的手放在自己眼睛上,不,這是別人的眼睛。
手指慢慢的口徑眼眶之中,“若是你不想這個人死,那就用你自己來交換可行?這人想必這會還是死不了的。”他笑着說着。
江知九嗤笑,“‘顧源’,你這裡是不是有問題?”她點了點自己腦袋,諷刺一笑,繼續說道,“這人是死是活關我毛事?更何況殺了這麼多人他肯定會受到處罰,我管不着。”
“哦?那照你這麼說,誰死了都不關你的事情對不對?那麼陸仲年呢?”他利落狠心的將那顆眼珠子挖出,滿手的血,那眼珠子新鮮的躺在他手心。
幾乎是恍然大悟,“顧源”將眼珠子塞進嘴中,咀嚼着支吾,“啊,也對,江雲死了,你也沒做什麼特別的事情,這倒是我失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