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雙喜臨門!
“蒼藍!你這是!”一聲蒼厚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蒼藍一手摟着季絃歌,半個身子轉過來,看到了長廊上站着許多人,其中兩個老者的氣質尤其的凌然,眼中的光芒像是利劍!
季絃歌也朦朦朧朧的醒過來,隨着蒼藍一起站起來,但是由於蹲了一夜腿有點酸,便是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靠在了蒼藍的身邊。
“蒼藍,你這是做什麼!”那蒼老渾厚的聲音又一次傳來,說話的人便是孟家的三大族長之一孟乾!
族長是僅次於家族主事的地位,而孟家的現任主事暫時空缺,所以自然而然的族長就成爲了孟氏現在最有權勢的人!
只見孟乾一手拄着龍頭柺杖,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是還是可以從那張線條分明的臉上看出他年輕時候的俊逸風采。
只見孟乾的頭髮也是出奇的黑,不參雜一絲的雜質黑的不真實。
蒼藍扶着季絃歌往前走了幾步向幾位老者行禮,季絃歌本來就因爲晚上沒有睡好,有些虛弱,能靠到別人的身上自然是不會放過。
“這是!”孟乾打量着蒼藍懷裡的季絃歌,這個女子有一些蒼白,但是左眼上方的斷翅卻是在這抹蒼白中映襯着更加的豔麗炫目。
蒼藍摟着季絃歌又往前走上幾步,無聲的對孟乾開口:“孟族長……”
“你這是什麼意思?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你馬上就要和千涼成親,現在和別的女子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爺爺……”孟梓祤淡淡的聲音由遠及近,讓所有人的視線不得不暫時的轉移一下子。
蒼藍和孟梓祤互相點頭致意。
“阿祤,這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蒼藍拒絕婚約便是爲了這個女子?”孟乾的聲音中充滿了嚴肅,一看便是習慣了發號命令的老人。
拒絕婚約?
季絃歌從蒼藍的懷裡擡起頭,又被蒼藍輕輕的壓回了懷裡。
季絃歌便是和一隻小貓一樣乖巧的靠在了蒼藍的懷裡,季絃歌本來就不是強出頭的人,有人幫她當着自己又何樂而不爲呢?
只是蒼藍拒絕的婚約,這倒是讓季絃歌有些小小的吃驚,既然拒絕了婚約爲什麼一開始又要答應呢?
莫非……
季絃歌爬在蒼藍的懷裡,能感受到蒼藍的心跳一下子一下子的強而有力。
“爺爺先讓蒼藍他們下去休息吧,看樣子估計他們這一夜也沒有睡好。”孟梓祤淡淡的說道,看着孟乾嚴厲的眼神絲毫沒有什麼意外特別的表情。
“不行,今天要將這事情弄清楚,姑娘你敢做不敢當嗎?你難道不知道蒼藍與我家姑娘是有婚約的?”孟乾絲毫不準備放過這兩個人,在孟府如此放肆,讓孟氏一族的顏面何存?!
季絃歌依舊是所在蒼藍的懷中不爲所動,既然孟梓祤也在,蒼藍也在,怎麼着也是輪不到自己出面的,有人依靠的時候必是要好好依靠的,不然不就是浪費了?
季絃歌已經能夠感覺到孟乾的氣勢慢慢地靠近,他想要用武力?
季絃歌窩在蒼藍的懷裡,沒有一絲想要準備還手的意思,只聽見孟梓祤上前的腳步和阻止的聲音:“大爺爺,對一個女子用武力似乎不合適……”
“阿祤,你倒是難得對什麼人上心!”孟乾看着自己的孫子,倒是也如平時一樣淡淡的仿若什麼都不在意,但是孟乾就是可以感覺的到他着急了,這個平時什麼都不在意的孫子着急了,這未免不失爲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孟氏一族的精神就是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嗎?”季絃歌窩在蒼藍的懷裡輕聲的說道。
孟乾微眯了一下眼睛,打量了一下蒼藍懷裡的女子,這個女子像是軟弱無骨一般地依偎在蒼藍的懷裡,倒真像是手無縛雞之力僅能依靠他人保護的弱女子,但是孟乾卻是能從這個女子的身上感受到散發出來的凌冽氣勢。
“你是誰!”孟乾問到,凌冽的眼神即使季絃歌的頭埋在蒼藍的懷裡依舊可以感覺得到背後的冷風陣陣。
季絃歌被孟乾的眼神實在是盯的背後發麻,便是從蒼藍的懷中擡起頭來,淺笑着看着孟乾道:“孟族長……”
“大哥……”這時孟乾後面一直站着的一位老者突然開口說話,話音中還是帶有濃厚的玉城口音,與孟乾的年齡看起來不相上下,長相也是有幾分的相似,只是五官相較於孟乾較爲柔和一些,此爲孟氏的三大族長之一,孟樑!
季絃歌看着孟乾與孟樑身後跟着的一些管事,不僅在心中想到,這孟氏的三大族長竟是來了兩個人,看來這神醫谷與孟府的婚約到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這麼想着季絃歌倒是也沒有注意孟樑臉上的驚異。
孟樑倒是快步走了上前,上下左右仔仔細細的打量着季絃歌,最終用濃濃的玉城口音說道:“像,真像……”
季絃歌也不問,只是也同樣的眼神打量着孟樑,這孟樑別看瞧起來與孟乾差不多都是五十多歲,但是整個人活潑異常走起路來快的和跑似的。
但是和穩重的孟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其實比起孟家的丞相之位,是大燕國一直世襲的爵位,而丞相爹爹那左相之位是近些時代由大燕國的國主爲了牽制孟家的力量而由國主自己選拔賢臣的。
孟氏一族對於朝中瑣碎的事情管理的也不多,孟氏一族輔佐的是皇上不是皇權,也就是說,他們只會挑有能力的皇上來輔佐,就像是燕寒秋的父皇當年爲了找到大月氏耗時耗力,並且殘殺無辜,孟家多次勸阻都無果。
於是,便是在燕寒秋的奪嫡之爭中不爲先帝出一份力,看着燕寒秋謀朝篡位。
所以那日孟梓祤才說,燕寒秋有治世之才,看來孟家是打算好好輔佐燕寒秋了?
真是頭疼……
有了孟家,燕寒秋豈不是如虎添翼?
“你究竟是誰?”季絃歌的出神被孟樑奇怪的口音給打斷了,回過神來,孟樑的臉都快要湊到季絃歌的臉上,那眼神像是要將她的骨血都看得一清二楚似的!
蒼藍摟着季絃歌往後退了兩步,蒼藍看着季絃歌,顯然以爲季絃歌與他們時相識的。
“那請問您又將我當做了誰?”季絃歌淺笑道,媚眼如絲中滿是不屑。
“老二,她不是她,你還看不出來嗎?”孟乾的龍頭柺杖重重的在地上剁了一下子,發出沉悶的響聲,讓孟樑不自覺的退後兩步。
“是是是,大哥,的確不是她,她的眼神一直是那麼的溫柔善良,這女娃子的眼神深地不見底,她們不是一個人,不過,真的好像,尤其是這眉眼之間,莫非是……”孟樑走到孟乾的身邊,倒是眼神卻是一刻也沒有離開季絃歌。
“你與梅清是什麼關係?!”孟乾不理會身邊孟樑的驚異,厲聲衝着季絃歌問道。
“梅清正是家母!”季絃歌淡淡的說道,但是心中卻是遠遠不如此刻表面上來的平靜。
此話一出,孟乾那雙犀利的眼睛更是要將季絃歌看穿出一個洞來!
“你果然是梅清的女兒?嘖嘖嘖嘖!”孟樑又一步三跨地走到了季絃歌的身邊,上下打量着,“難道你就是小歌兒?嘖嘖嘖,長得這麼大了,都快認不出來了!”
季絃歌微微蹙眉,小歌兒?
這個稱呼在季絃歌的腦中好像在大霧中的叫喊一般,只能聽見重重疊疊的叫喊和笑聲,卻是看不清影像!
季絃歌的頭有一點微微的發暈,便是用手扶扶頭,順勢又靠在了蒼藍的肩上。
“小歌兒,你這是怎麼了,不記得我了嗎?你小時候可是最喜歡騎在我的脖子上了呢!嘖嘖嘖,真是女大十八變啊,我的小歌兒竟也出落得如此水靈!”孟樑開心的笑的像個孩子一樣。
季絃歌看着孟樑開心的樣子,好像記憶中有個人喜歡抱着自己在一圈圈的旋轉,可是看不真切,頭又開始疼起來。
“二爺爺,容我下來與你們慢慢解釋!”孟梓祤看着季絃歌有些不舒服的樣子,便是出聲說道。
“什麼下來說啊,哈哈哈,這下好了,咱們孟家雙喜臨門啊!”孟樑大笑道。
“老二!”孟乾似乎也發現了季絃歌有些不舒服,便是出聲呵斥道,身後的幾位主事看到兩位族長的樣子也一時摸不着頭腦,都齊刷刷的看着蒼藍懷中的女子。
“絃歌,你可還認識我們?”孟乾住着龍頭柺杖一步一步的走到季絃歌的面前,別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蒼藍,便是目不轉睛的看着季絃歌。
季絃歌從蒼藍的懷裡起身站直,壓下內心的疑惑,淡淡的開口:“孟族長,我應該認識你嗎?”
“小歌兒,你真的不認識我們了啊!”孟樑跑到了季絃歌的面前,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只見孟乾一手執起季絃歌的手想要爲季絃歌把脈,卻是因爲蒼藍突然一把將季絃歌往後面自己的懷裡一扯,孟乾的手便便是空在了空中。
“她無礙,沒有影響記憶的病症!”蒼藍開口無聲的說道,溫潤的表情,柔情的笑容,讓人無法反駁什麼,畢竟他是神醫谷的繼承人,他說出來的話是最有權威的。
孟乾的表情更加的凝重,空在空中的手遲遲沒有落下。
“大哥,罷了,怕是那時候太小,她也不記得了!”孟樑看着自己大哥的表情,知道這是大哥生氣的前兆,便是連忙出來打圓場。
“既然絃歌在,那是再好不過的,先將阿祤和絃歌的婚事辦了,再來辦蒼藍和千涼的,這於理倒是也說得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