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被人知道了這些東西都是自己從百姓那裡搜刮來的,那可就是死路一條了!
“不不,王爺,下官鬼迷心竅說錯了話,下官”
李長治手足無措地站在哪兒,不知道說些什麼來拯救自己犯下的錯誤。正在結結巴巴地解釋着,卻見那邊,冷靜地站在曲瀾修身邊的王妃娘娘走了過去,低聲在曲瀾修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曲瀾修狹長的眼睛一眯,嘴角勾起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那李太守倒是說說,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
電光火石之間,李長治腦中出現了無數的藉口,最後他咬了咬牙道:“王爺,這些東西都是上一任官員留下來的!下官也是剛發現,正要把這件消息透露給王爺,沒想到,王爺的消息竟然如此靈通!”
“果真如此?”曲瀾修冷聲道,“不是李太守的就好。今日王妃得到了菩薩指示,說此處有來自百姓的不義之財。李太守上來就說這些不義之財是你的,本王還以爲李太守”
曲瀾修的聲音不輕不重,可是其中威脅之意卻是絲毫不少,尤其是那一處拖長了的疑問,更是讓李長治心驚膽寒。
李長治在身體在寬大的衣服中瑟瑟發抖,連牙齒都在咯咯地打顫:“不不,王爺下官,下官的意思是,這些都是下官先發現的”
“本王知道了。”曲瀾修點了點頭,狐狸般的眼睛緊緊地盯着那戰慄不已的李長治,悠閒地問道:“既然是上任太守留下來的不義之財,那依照李太守之見,該如何處置?”
“噹噹然是,用,用在百姓身上。”
李長治咬牙切齒地說着,身上大汗淋漓,心中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害怕,一時間幾乎要暈厥過去。
“那就依照李太守的說話,都拉走吧。”
曲瀾修吩咐了一聲,那些侍衛馬上駕着馬車離去。看着李長治絕望的眼神和瑟瑟發抖的身體,曲瀾修關切地問了一句:“李太守這是怎麼了?病了的話可是要趕快大夫的,要知道現在瘟疫橫行,萬一感染了可不好治。”
“下官,下官多謝,王爺關心。”
李長治渾身冰冷,打着擺子行了禮,終於再也忍不住心中悲痛,倒頭暈了過去。
“來人啊,快去請大夫!”
曲瀾修笑眯眯地吩咐了一聲,然後和鳳傾城悠閒地離開了李家後花園。
李長治的心腹慌忙把自己家老爺揹回了家,緊接着大夫就匆忙趕到了,那鬍子花白的老大夫診完脈後,撫着自己的鬍子不緊不慢地道:“胸中鬱結,急火攻心,多加調養就好了。”
還好沒事,還好沒事。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如果老爺出了什麼問題,他們在這幫小嘍囉可是沒處可去了。
幾個心腹看着自家老爺,心中慶幸不已。
沒有想到,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王爺不知道怎麼得到的消息,一夜之間竟然把李家的財產全部拉走了。這無論是對李長治來說,還是對李家的所有人來說,都不是一個好消息,不過這些下人們知道,只要老爺活着,這些東西總會慢慢回來的,如果老爺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他們這些個素來好吃懶做的人,該去哪裡找這樣一份兒清閒工作呢?
“這是藥方,按照這個藥方抓藥,每日三次煎服,三日之後必有好轉。”
老大夫龍飛鳳舞地寫好了藥方,遞給了在一旁站着的鐵柱,拿了診金之後,直接告辭了。
“老爺,您放心,屬下不會輕饒他們的。”
一臉橫肉的李鐵柱,看着自己家老爺那張憔悴的臉,一雙牛眼中燃起了些許怒火。
老爺對他李鐵柱可是有救命之恩,斷了他們家老爺的路,就是斷了他李鐵柱的路!比說是區區一個王爺,就是天王老子,他李鐵柱也不會放過他。
李長治顫抖不已地看着身邊這個如同鐵桶般的壯漢,心中終於有了一絲希望。
“那些去了朱師爺家的人,怎麼,怎麼還沒有回來?”
午夜,一碗極苦的藥湯灌下去了之後,李長治終於覺得,身體又是自己的了。
“屬下也不知道。”李鐵柱皺了皺眉,一雙冰冷陰鷙的眼睛中有些疑惑,吩咐身邊的家丁道:“你,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長治搖了搖頭,掙扎着下了牀,“罷了,還是本官親自走一遭吧。”
今天晚上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按理說,朱師爺不會不知道的,可是既然他知道的話,爲什麼不出現呢?還有,自己早早派過去找朱師爺的人,爲什麼到現在這個時間了還沒有回來?
想起了那天朱師爺跟自己說的話,李長治的心中隱隱覺得不妙。
李鐵柱是個粗糙的漢子,當然不會估計李長治身體還很虛弱的這個細節,既然老爺說要親自去一趟,那他就陪着老爺親自去一趟就是了。
夜色中,一行人挑着燈籠,緩慢地走到了朱師爺的家門前。
李長治虛弱不已,走了幾步就喘個不停,到了朱師爺的門前,更是把半個身子都靠在了鐵柱的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胸口沉悶不已,就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着一樣,根本就喘不過氣來,李長治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陣後悔。都是這該死的朱師爺!不然自己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眼中燃燒起了恨意,李長治再次有了動力。
虛手一指大門,李長治冷聲道:“給我打開。”
李鐵柱哪裡感受不到自己的老爺心中的怒火,直接上去,大腳一踹,朱師爺家的朱漆大門應聲而開。燃燒着的火把映着院子裡的一切,一羣人一擁而入,可是這麼大的動靜,朱家竟然還是一片死寂。
“這個該死的東西,給我進去,把他揪出來!”
看着寂靜無比的朱家,李長治的眼中迸發出了難以忍受的怒火,情緒也猛地一下子激動起來,頓時,胸口傳來的陣痛讓他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李鐵柱冷着一張臉,大步往前走去,大手直接拍開了朱家主房的大門,拿着通紅的火把往裡一照,就是這個鐵打的漢子,也有些說不出話來。
“鐵柱!鐵柱!你幹嘛?快把那個狗東西給我抓出來!”
李長治急不可耐,眼巴巴地看着愣在了大門前的李鐵柱,恨鐵不成鋼地叫到。
往日裡,鐵柱最聽話了,難道今天看自己式微,也想造反不成?
李鐵柱艱難地嚥了口口水,一雙牛眼中神色複雜:“老爺,朱師爺他,抓不回來了”
這是個什麼意思?李長治急吼吼地讓人攙扶着自己,艱難地走到了朱家正屋門前,只見那屋子裡的地上,齊刷刷地排列着一排屍體,朱師爺躺在正中央,眼睛都沒能閉上。
“這這是誰做的?”
李長治驚懼地往後退了一步,尖聲叫到。
“屬下不知。”李鐵柱艱難地搖了搖頭,又往旁邊的看去,他說那些派過來找朱師爺的人怎麼都沒有回去,原來都是死在這裡了。
李長治看着那一屋子的屍體,失了神兒般的喃喃自語:“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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