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城怔怔地站在半月的房間之中,看着這個昏迷不醒的小姑娘,卻聽見管家沉重的腳步聲。
“王妃娘娘,小人正準備把那人送去官府審問,可是那人在路上,咬舌自盡了,沒有救回來。”
“本宮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鳳傾城的聲音有些疲憊,頭也沒回的對着管家道。
管家猶豫了一下,還是對着鳳傾城道:“王妃娘娘,保重身體,您腹中的小世子纔是最重要的,千萬不能讓那些惡人得逞。”
鳳傾城疲憊的點了點頭,管家情緒有也有些低沉,便沒有再說什麼。
躺在牀上的半月小臉兒紅潤,看着像是睡着了,但是無論她怎麼叫去都叫不醒她。
從她進府以來,第一個對她表示友善的人就是半月。
這個丫頭雖然是曲瀾修派來監視自己的,但是自己的可是後來在跟自己慢慢相處的過程中,卻逐漸反水,事事都幫着自己,鳳傾城不是不知道。
她也知道這個丫頭之所以如此對自己衷心,不過是因爲自己對她的那一點點的好而已。
她知道半月的身世,這小丫頭在很小的時候就被,窮瘋了的父母當街拍賣,就在她快被人帶去妓院的時候,是曲瀾修和張嬤嬤救下了她,從此就在府中養大,雖說是頂着丫鬟的名義,可是身份地位卻都不一般。
曲瀾修也一直把這個長不大的小丫頭當做小孩子來疼,等他回來,如果發現半月昏迷不醒,張嬤嬤已經離世,自己該如何向他交代呢?
鳳傾城在半月的牀邊慢慢地坐下來,輕輕地握住她的手,眼睛酸澀的看着她道:“半月,你醒醒呀你,王妃這裡還有好多好吃的要給你呢,你怎麼不說話……”
任憑鳳傾城如何呼喚她,半月都只是躺在牀上紋絲不動。
淚水控制不住的從眼角落下,鳳傾城的話也染上了鼻音:“別鬧了,快起來,再不起來我就生氣了。”
空蕩蕩的房間裡,沒有任何迴應,只有鳳傾城自言自語的酸澀聲音慢慢地響起,又悄悄地融入空氣中消失不見。
太子府。
雲虛子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竟然拿到了柴房的鑰匙,如今雖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他還是大搖大擺的來到了柴房。
“如今這是白天,你也敢來,你想害死我嗎?”
鳳饒雪看見雲虛子,確實嚇了一跳,有些着急地道。
“你怕個什麼鬼,本道長來看看你,有誰敢說什麼話。”
看見鳳饒雪驚慌失措的樣子,雲虛子頓時嗤笑了一聲,不屑地道。
“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都這麼久了,還沒有消息嗎?”
知道雲虛子如今在太子府混的是風生水起,鳳饒雪也不想同他爭執,有些厭煩的出聲問道。
“我已經把人安插在端王府了,相信不日之內便會有消息。”
雲虛子皺眉看着眼前的鳳饒雪,忽然覺得有些心煩。
這個女人被關在柴房之中,多日沒有洗漱,如今已經形同大街上的乞丐,頭髮凌亂,身上骯髒不已,如果自己再同她發生那種事情,簡直等於拉低自己的身份。
聽到此處,鳳饒雪心中一樂,一臉污漬地對着雲虛子笑道:“那就好,只要你能幫我殺了鳳傾城,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
雲虛子有些噁心的看着這個女人,胃裡一陣反感。
事到如今,這個女人對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但是太子要留着她的命來威脅鳳家,那就留着吧,他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反正放假那些人早晚都要死在他的手中的!
想到此處,雲虛子也不願意在在柴房這個污濁的地方多呆,他冷笑地轉身走了出去,再沒有跟風饒雪說一句話。
鳳饒雪一臉懵逼的站在原地,不知道爲什麼,這個老道士忽然對自己不感興趣了。
以前他每次來的時候都是迫不及待地要跟自己發生關係,可是今日他怎麼好像連看都不願意多看自己幾眼呢?
難道說他已經對自己不感興趣了嗎?
想到這個可能性,鳳饒雪頓時有些慌張。
如果連雲虛子都對自己不感興趣了,那自己恐怕要被關在柴房中,直到地老天荒了!
緊緊的嚥了一口口水,她透過柴房破舊的門縫看了一眼雲虛子瀟灑離去的背影,暗暗地捏緊了雙拳!
平常雲虛子都是夜裡來找鳳饒雪,黑燈瞎火的,自然看不清這個女人什麼樣,可是今日他忽然白天來,看到這個女人污穢骯髒,本來好看的容貌,如今連太子府上一個小丫頭都比不上,心中頓時一陣想吐。
自己是瞎了眼麼?怎麼會看上這種女人?
按照如今自己在太子府的身份地位,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呢?
想通了這一點,雲虛子便再不留戀,直接轉身離去。
只要他好好的伺候太子,讓太子歡心,對自己信任,那他以後的日子可就是要什麼有什麼!
想到自己未來的無限可能性,雲虛子哼着小曲兒,心情頗爲不錯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在湖邊的亭子中,他忽然發現了一個正在看雪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紅色的披風,如同一團烈火一般站在雪中,煞是應景。
雲虛子心中一跳,摸了摸自己斑白的鬍鬚,咧開嘴脣往那個身影走去。
“喲,是柳小姐再次賞雪呀,本道長還以爲是誰呢。”
直到走進了那個身影,雲虛子才發現,竟然就是上次偶然看見,很是不受太子歡喜的柳清揚。
當日她穿得瘦瘦小小破破爛爛,可是沒有想到如今換了衣衫,竟然也算是容貌不俗。
“清揚見過道長,多謝那天道長替清揚解圍。”
聽見有人喊她,柳清揚頓時轉過了身,看見正是太子哥哥身邊這個高深莫測的仙人道長,她頓時欣喜不已的行了禮,一臉崇拜的看着他。
看見眼前這個女子眸中的崇拜和熱烈,雲虛子心中頓時有了想法。
“今日你我相遇,也算是有緣,不如坐下來讓本道爲你算一卦如何?”
雲虛子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高深莫測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