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曲瀾銘冷笑一聲,固執己見地道:“丞相此言差矣,本宮身爲太子,本來就該爲兩國之間的發展盡些力氣,如今本宮主動請纓,丞相卻不停的阻撓,到底是何目的?”
見太子竟然如此咄咄逼人,鳳丞相不過是冷笑一聲,淡淡地道:“老臣並沒有跟太子作對的意思,不過是覺得太子真的不適合此事罷了。”
其實自從鳳繞雪的醜事被人揭露出來之後,鳳丞相就知道鳳家和太子府之間的關係遲早會出現一個大洞,鳳饒雪的事情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裂痕,但是這個大洞越來越大,會逐漸變得無論什麼都填補不上。
愚蠢的楚氏的所作所爲,就是導致這個洞再也填不上的最大原因。
如果鳳饒雪僅僅是在婚前給太子帶了綠帽子的話,太子事後發現,就算再震怒,也不會跟鳳家反目成仇。可是楚氏,當街去攔鳳傾城想要謀她,而且還當着天下百姓的面,把鳳饒雪的醜事說了出來,讓太子顏面盡失,再無挽回的可能,太子怎會不對楚氏和鳳家恨之入骨?再加上那個跟他們鳳家有仇的,老道士在太子的面前處處挑撥,丞相知道,鳳家和太子基本上再無和好如初的可能了。
前幾日他精疲力竭,無處求告,想去太子府,請求太子幫楚氏出獄,卻只得到了一頓冷嘲熱諷。
從那一刻,鳳丞相就知道,對於這樣愚蠢的目光短淺的太子,無論自己再怎麼侍奉他,也不會有什麼好結局。
反倒是端王曲瀾修和鳳傾城,如今在幾個皇子之間,表現得越來越光彩奪目,連皇上都對他們讚賞有加。這兩個孩子又是一直善良大度,從不與人斤斤計較,鳳懷德心中也是慢慢的偏向了他們。
“丞相如果對本宮有偏見的話就直接說出來,何必如此欺人太甚?”
見鳳丞相依然不鬆口,太子頓時怒了起來,冷冷地瞪着鳳懷德,渾身散發着冷氣。
“夠了。”
曲靖康如何會不知道自己兒子的想法,太子想要接手這個任務,不過是想要更多的跟南楚國的使者溝通罷了,但是同時,證明了太子確實跟南楚國有貓膩。
如若不然,他怎會如此着急的跟丞相爭辯,甚至想要直接翻臉呢?
這一切的一切都證明,太子跟南楚國之間有着巨大的利益關係,而且容不得他人插手。
“既然太子如此熱心的想要幫助朕,那就去吧,不過要記得一定要好好的招待南楚國的使者,如果出現任何一絲的紕漏,朕拿你是問。”
曲靖康臉色陰沉,淡淡的看了太子一眼,聲音有些微冷。
站在一邊的楚國使者這事情已經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礙,心中一鬆,恭敬的行禮告辭。
曲瀾銘聽見皇上的話,心中一樂,以爲皇上沒有起疑,得意地看了鳳丞相一眼,眉目之間盡是嘲諷。
這幾日,雲虛子道長一直在跟他說,鳳懷德日後沒有什麼大作爲,對他也並不是真心。所以太子縱然想要靠山,也並不是鳳家這一個,起初曲瀾銘的心中還有些疑惑,後來慢慢的,他便信以爲真,隨即對着鳳家起了更大的逆反心理。
鳳家的女兒鳳饒雪如此欺辱自己,他那該死的母親更是一個蠢貨,害得自己在天下人面前顏面盡失,如今鳳懷德這老匹夫,更是處處與自己做對,如此鳳家還留他作甚!
想到此處,太子冷冷的掃了鳳丞相一眼,心中開始琢磨該如何把這個不能爲自己所用的老匹夫除去。
“既然事情都已經安排好,那今日就到此爲止吧。”
曲靖康疲憊不已的揮了揮手,對着堂下衆臣道。
安盛權纖細綿長的公鴨嗓子宣佈退朝之後,衆人才恭敬地離開。
太子得意無比的離開了金鑾殿,看向自己兄弟的眼神之中,帶着幾絲嘲諷。
曲瀾鈺直接離開,並沒有什麼不妥。
知道一些實情的曲瀾楓和曲瀾修站在臺階上,看着太子那得意的背影,眉目之間出現一絲複雜。
“四弟,你說此人難道真的跟楚國勾結在一起了嗎?”
曲瀾楓緊緊的皺着濃眉,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緊緊的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曲瀾修,開口問道。
“事實不是證明了嗎?”
曲瀾修淡淡的笑了一聲,看向自己大哥的眸中帶了一絲輕鬆,“爲了你我也不必太在意,相信父皇也已經察覺到了什麼,父皇如此睿智,怎會讓賊人輕易得逞。”
“對。”
曲瀾楓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拍了拍自己四弟的肩膀,轉身離開了此處。
曲瀾修正要離開,卻聽見了後面匆匆趕來的腳步聲,回頭一看,竟然是大太監安盛全。
“端王殿下請留步,皇上說請端王殿下到御書房有要事相商。”
安盛全在曲靖康的身邊伺候多年,也算是盡心盡力,自然知道皇上如今喜歡哪個皇子,不喜歡哪個皇子,對於眼前這個年紀最小的端王,他的態度還是十分恭敬的。
能夠跟在皇上身邊多年的人自然是有幾分眼力的,端王這些年的表現他也看在眼中,知道此人不可小覷。
“本王知道了,多謝公公。”
曲瀾修微微含首,皺了皺眉,隨即跟着他往這一書房的方向走去。
御書房裡,曲靖康放着一大堆的奏摺沒有批閱,而是皺眉站在大廳裡轉來轉去,看起來十分焦躁不安。
“兒臣見過父皇。”
與往日相反,今日這御書房之中並沒有其他皇子,更沒有其他人,安盛權親自把他帶了進來,隨後自己卻退了出去,輕輕的關上了房門,並且守在門外。
曲瀾修一看便知,今日曲靖康是有大事要和他商量了。
“修兒,前幾日朕讓你關注太子行蹤,你可查到了些什麼?”
曲靖康皺着濃眉,一雙威嚴的虎目之中,眸光復雜。
他靜靜地看着眼前這個最爲乖巧的兒子,心中卻有些不安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曲瀾修平靜地看了自己得父皇一眼,淡淡的開口道:“兒臣確實有查到些什麼,不過事情還沒有確定,兒臣並不敢妄言。”
“說如今就你我父子兩人即便說錯了什麼話,朕也屬你無罪。”
曲靖康盯着曲瀾修,直接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