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瀾修和鳳傾城看了一眼做作無比的齊妃,禮貌性的笑了一聲,微微點頭答應。
衆人都已經離開了這裡,只剩了還s算是受太后喜歡的大皇子曲瀾楓,以及曲瀾修和鳳傾城兩人。
太后的宮中終於安靜了下來。
看着自己最疼愛的孫子和孫媳,太后的臉色,終於慈祥了起來:“如今這裡也沒有外人,你們兩個隨意坐吧。”
曲瀾修從小就在太后的宮中長大,對這裡自然是熟悉無比,也比較隨意,可是鳳傾城就沒有那麼放得開。
她不過是一個端王妃,雖然太后很是疼愛她,可是她也不敢逾越。要知道,這宮中的規矩森嚴,絲毫不小心,便會鑄成大錯。
太后看着曲瀾修在自己的身邊坐下,拍了拍她的手,慈愛的看着還在猶豫的風傾城道:“傾城怎麼還不坐下呢?你腹中可是有哀家的大孫子呢,千萬別累着我孫子了。”
見太后如此開玩笑,鳳傾城才笑了一下,慢慢的坐了下去。
曲瀾修卻緊緊皺了皺眉頭,深深地看了鳳傾城一眼。
因爲他發現,鳳傾城有些不對。
以往來的時候,她也沒有如此拘謹,可今日她不知爲何卻有些緊張,而且十分放不開。
這可不是那個大膽隨性的女子的模樣。
難道,真正的鳳傾城又出來作怪了?想到此處,曲瀾修緊緊的皺了皺眉,握住了鳳傾城的手。
被曲瀾修握住了雙手,風傾城頓時一身冷汗地回過神來。
對於自己剛纔的表現,風傾城也覺得有些奇怪。
她分明沒有感受到,真正的鳳傾城的出現,可是爲什麼,她會如此失神呢?
就在鳳傾城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目光卻忍不住往旁邊的一個方向移了過去。
曲瀾楓?
鳳傾城有些錯愕地看着還留在太后宮中的大皇子曲瀾楓,心中頓時一陣苦澀。
難道自己剛纔出現狀況,竟然真的是因爲眼前這個男人麼?
她就知道,真正的鳳傾城和曲瀾楓之間一定有什麼衆人所不知道的關係!
早在第一次聽到了曲瀾楓要回來的消息之後,鳳傾城的心中就是一陣激動。當初她還不知道這種激動的複雜的心情到底是從何而來,瑞鳥隨着自己每次見到曲瀾楓就控制不住的情緒,她算是知道了。
鳳傾城跟曲瀾楓之間,一定有古怪。
但是對於這種青年男女,之間無非是那種相互喜歡的關係。就鳳傾城那種膽小怕事的性子來說,她未必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這樣的話,那自己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感受到的鳳傾城對曲瀾修的執念,恐怕就不太對了。
那個時候,鳳傾城並不是真的執着於曲瀾修,最最多也就是執着於逃出鳳家而已。
在鳳家日子,簡直就是災難。
楚氏跟鳳饒雪三天兩頭地想要整治鳳傾城,鳳懷德作爲一家之主,竟然不聞不問。
縱然鳳九沒有感受過之前鳳傾城所受的屈辱,可是縱然是真正的鳳傾城離開了這個世界之後,每次回憶到以前的事情,她的心中,也都是一陣陣地生疼。
太后看出了鳳傾城有些失神,有些詫異地看了曲瀾修一眼。
老四素來細心無比,對傾城這個丫頭又是一往情深。如今兩個人之間更是有了孩子,如果傾城真的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話,曲瀾修恐怕早就知道了。
但是目前來看,曲瀾修的神態之間,似乎也有些意外。
“四弟妹,可是哪裡不舒服?”
曲瀾楓淡淡地問了一句,語氣雖然平淡,可是眉目之間確實忍不住的關切。
“傾城無妨,多謝大皇子關心。”
鳳傾城神情有些慌亂,連忙道。
曲瀾修察覺到不對勁,緊緊地捏了鳳傾城的手心一下,只覺得這個女人的手心,已經被汗水溼透了。
“紅蓮,去請張太醫過來,給端王妃診斷一下。”
太后心細如絲,自然已經知道,鳳傾城真的有些什麼地方不太對勁,皺了皺眉,直接對着紅蓮嬤嬤下了命令。
鳳傾城腦袋中一陣嗡嗡作響,知道紅蓮嬤嬤是要去請太醫了,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她知道自己的病根是什麼,自然也知道,這是什麼太醫都治不好的。
而且,如今的鳳傾城,也不是很敢讓張太醫給她診脈。
張太醫畢竟是太醫院之中的首席太醫,幾十年的醫術和經驗可不是白來的,這麼多年以來,張太醫忙於給宮中那些爭鬥的衆人收拾爛攤子,自然知道許多的蹊蹺之事。
鳳傾城到底不是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如今真正的鳳傾城的靈魂也總是想要出來,對這種有些超脫了自然和科學的事情,鳳傾城真的不知打該如何是好了。
中醫博大精深,醫者更是懂得一些玄術,如果張太醫真的從自己的脈象之中發現了什麼,可該如何是好呢?
“傾城不必緊張,哀家知道你沒有什麼事情,今日請張太醫過來不過是爲了穩妥起見。”
太后輕輕地拍了拍鳳傾城的手背,安撫道。
不知道爲什麼,她能夠感受到,自己身邊的這個小丫頭,現在很是緊張。
見着眼前這幾個孩子青春年少的模樣,太后忍不住感嘆地嘆了一口氣。
“當初哀家懷着皇帝的時候,不過也是跟你一樣的年紀,天天也是緊張地不行。本來以爲後來就好了,安安穩穩地把皇帝生了下來,但是又生活彷彿更加艱難了。”
太后慈祥地看了一眼鳳傾城以及曲瀾修和曲瀾楓,又轉頭去看大殿之外的宮牆,神色之間滿是回憶:“都說皇家富貴,人人都想要進入着皇后之中,人人都被這繁華和權勢遮蔽了眼睛,卻不知道,這宮中的日子最是艱難了。”
見太后很有心思地回憶從前,曲瀾楓和曲瀾修和鳳傾城也不好打斷,只能靜靜地聽着。
“在哀家生下了皇帝之後,宮中的諸多人對哀家和你們父皇都是虎視眈眈,在最後立後的時候,哀家被人陷害,直接失去了後位,後來那太子之位,也就成了你們的三伯父的。”
說到此處,太后的臉色似乎陰沉了下來,又說了幾句,看着幾個孩子震驚的神態,終於發現自己跟自己孫子孫媳婦說這些,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妥的。
“哀家今日跟你們說這些,不過是要讓你們知道,這皇位本來就該是你們父皇的,縱然是二十年前,皇帝也不過是親手把本該屬於他的東西拿了回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