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曲瀾銘焦躁不安地院子裡轉來轉去,心中十分煩悶。
昨天的時候,殷幽冥過來跟自己說,晚上要去端王府開始自己的行動,曲瀾銘對他的能力已經心存懷疑了,所以也不是很放心。
萬一那個殷幽冥被人抓了,供出自己來怎麼辦?
煩躁地看了看大門的方向,現在早飯時間已經過了,可是殷幽冥卻還是沒有回來。
而且,他藏在端王府的眼線,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傳出來。
陰鷙的眼睛裡閃着寒光,曲瀾銘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是好了。
如果殷幽冥得手了的話,這個時候,端王妃被人刺殺身死的消息應該已經傳遍了京城了,但是很顯然,並沒有。
難道殷幽冥失敗了?但是如果失敗的話,端王府勢必也會大亂,這個時候應該也會有消息傳出來的啊!
曲瀾銘恨恨地一拳頭砸在旁邊的樹上,鑽心的疼痛從手上的神經傳到了腦海裡,可是他的心情,卻還是不安靜。
他根本不在意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殷幽冥的死活,他在乎的是,鳳傾城有沒有死,曲瀾修有沒有死,還有就是,如果殷幽冥失敗了,有沒有死,會不會供出自己來。
“殿下,您這是有什麼心事嗎?”
徐梵最近不知道是因爲心情不好,食慾不振,倒是清瘦了不少。這會兒她一身白色的水裙,盈盈地走了過來,看着曲瀾銘問道。
鳳饒雪賭氣回到了鳳府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對於鳳饒雪的這種手段,她不過是冷笑一聲。
自從錦兒死了之後,她每天每夜都睡不好,一閉上眼都是錦兒被人害死的畫面,即使在睡夢中,也都會夢見那一天,然後哭着驚醒。
徐梵對鳳饒雪和曲瀾銘,是痛恨的。
她曾經對這個男人抱有無數的希望,可是從錦兒去世的那天開始,希望都變成了憎恨和復仇的**。
在看着曲瀾銘的時候,徐梵的神情雖然平淡,可是眸中卻多了一絲微不可查的恨意。
曲瀾銘不耐煩地轉過身子,瞧見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淺笑的徐梵,心中的煩躁忽然消失不見了。
他從來不知道,徐梵竟然也有這麼美的時候。
曲瀾銘從來都沒有好好地看過徐梵一眼,他總覺得所有的胖女人都是醜陋不堪的,都是配不上他的,可是如今在心煩意亂的時候忽然看見了徐梵,他的心中,忽然多了一絲從來都沒有的情緒。
“你怎麼出來了。”
曲瀾銘把自己的手藏到了袖子中,皺眉對着徐梵道。
“臣妾悶在屋子裡許久,今日出來轉轉,想要去街上看看,不知道殿下是不是能夠允許。”
說着,徐梵對着曲瀾銘行了一禮,態度恭敬,卻也疏離。
曲瀾銘皺眉揮了揮手,冷聲道:“去吧,早些回來就好。”
雖然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這個女人,可是看着她對自己冷淡的模樣,又想起了她被那個什麼騎雲抱回去的事情,曲瀾銘的心中又是一陣莫名的煩躁。
雖然知道徐梵品行高潔,是絕對不可能跟那個騎雲真的勾搭在一起的,可是聽過鳳饒雪的描述之後,他的心中就是莫名的憤怒。
“是。”徐梵恭敬地應了一身,隻身往府外走去。
“你的丫鬟呢?怎麼一個都沒有了?”曲瀾銘忽然意識到徐梵只有一個人,有些不解地問了一聲,隨即想到了自己在鳳饒雪的攛掇下把徐梵的小丫鬟錦兒害死了的事情,頓時一怔。
“殿下,我身邊本來是還有一個丫鬟的,不過不是被殿下和雪側妃送去青樓了嗎?所以就沒有了。”
徐梵臉上神情並沒有絲毫的不妥,她淺淺地笑着,溫柔無比地看着曲瀾銘的臉道。
曲瀾銘的心中莫名的有些慌張,他默默地把臉轉向了別處,道:“等你回來,本宮再給你挑選幾個伶俐的送過去。”
“多謝殿下,不過還是不必了。”徐梵淡淡地笑了一下,道:“那些丫鬟也是人命,萬一哪天殿下和雪側妃心血來潮,我怕她們也受不了那樣的折磨會死去。”
說完,徐梵不再搭理曲瀾銘,一步步地往外走去,剩下曲瀾銘一個人站在院子裡,十分地尷尬。
看着徐梵離開了王府的身影,曲瀾銘忽然意識到,自己在潛意識裡,或許對這個女人有一種隱隱的愧疚感。
長眉緊緊地皺了起來,曲瀾銘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心中道,是時候把雪兒接回來了,沒有雪兒在這裡,他還真的沒有底氣面對這個徐梵。
鳳府。
“你到底什麼時候回去?”
鳳丞相臉色鐵青地看着自己的女兒鳳饒雪,心情顯然十分的不好。
鳳饒雪已經出嫁了,就不再是丞相府的人了,可是如今這個丫頭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家中,連個招呼都沒有打。
那天鳳懷德回來看見了鳳饒雪,還以爲是太子曲瀾銘特意准許她回來養胎的,可是今天下朝之後,曲瀾銘叫住了他,說了鳳饒雪爲什麼回來的事情你。他真是沒有想到,這個丫頭竟然是自己跑回來的!而且,原因還只是因爲曲瀾銘去了別的側妃的院子裡休息了一夜!
楚氏那個蠢女人,就知道慣着鳳饒雪,卻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鳳家!
鳳饒雪每日都起牀起的很晚,鳳懷德進來的時候,她還穿着睡衣,一臉朦朧地讓丫頭開了門。
鳳懷德當時看見鳳饒雪衣不遮體的樣子,就轉身出去,勒令她穿好衣服再出來見人,鳳饒雪也只是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披了件外衣,就出來見鳳懷德了。
鳳懷德冷着臉看着自己這個女兒,心中又是生氣又是奇怪。
好像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以後,他這個女兒就變得奇奇怪怪,不知道廉恥爲何物了。
想起了她勾引太子的事情,又想起了她在太后的壽宴上大秀傷風敗俗的舞蹈,還自得其樂的自以爲是的事情,鳳懷德的心中,忽然有些害怕了。
難道是那次女兒自殺之後衝撞了邪祟?
鳳懷德皺眉看着鳳饒雪,她那天撞了柱子之後,分明有一段時間是沒有了呼吸了的!後來又莫名其妙地有了呼吸,慢慢地好了起來。但是即便那只是幾分鐘的事情,卻也足夠讓人懷疑,更何況,這些日子鳳饒雪的表現,根本就是奇怪至極了呢?
想到此處,鳳懷德的脊背上,忽然生起了一陣刺骨的涼意,渾身的寒毛都豎立了起來。
:更新更新,更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