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城仔細查看了江風帶過來的藥材,隨即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端王妃,果然有什麼不妥嗎?”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吃了多年的藥真的可能有問題,但是楚端玉的心中,到底是報了一絲僥倖,希望那兩個養了自己多年的人,對自己沒有這麼狠心,可是看着鳳傾城緊緊地擰在一起的眉,他的心還是忍不住緊了一下。
白皙修長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楚端玉的臉似乎也緊繃了起來。
鳳傾城用銀筷撥弄了一下那一包藥材,皺眉道,“這邊這幾位藥材都是補藥,確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是其中這一味,雖然跟補藥長得很像,但是實際上確實一種慢性毒藥。”
所以他們就把這些毒藥參雜在他的藥中給他楚端玉喝了這麼多年?
確定了確實自己自己最信任的家人想要謀害自己之後,楚端玉的神色一下子頹廢了許多,像是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倒的駱駝,溫和的臉上只剩了自嘲的苦笑。
鳳傾城看着他絕望的樣子,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絲憐憫:“楚二皇子不要擔心,我必然會想出辦法治好你的。即便是不能恢復到正常人的狀態,也會比你現在的狀態好很多。”
二十年的慢性毒素的吸入,自然不是完全能夠清除的。當時慕紫煙不過是中了一支毒箭,毒素清除起來都要好幾個月之久,至於這個讓楚端玉,如果治療起來,恐怕要好多年了。
“多謝端王妃肯爲端玉治毒。”
楚端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恢復了常態,淺淺地笑道:“端玉失態,讓端王妃見笑了。”
鳳傾城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也是百味雜陳。
這個楚端玉,到底也是個可憐人。
“楚二皇子,你體內的毒素積累過多,恐怕已經積壓到了心臟部位,日後每隔七天,需要來這裡放血治毒,不知道楚二皇子能否忍受放血之苦。”
鳳傾城眸色凝重,看着楚端玉道。
既然知道了是什麼毒,那就好治多了。調理起來也是有章可循的,但是因爲楚端玉常年用藥,恐怕不放血的話,治療過程會更加緩慢。
放舊血生新血,讓心生的血液逐漸稀釋、甚至替換楚端玉體內的毒血,纔是最有效的辦法。不過放血療毒這個方法,十分地痛苦,尤其是對楚端玉這種身子很弱的人來講。
所以鳳傾城必須告訴他他將來所要承受的痛苦,才能確定要不要開始治療。
“端玉不怕,只要王妃娘娘覺得可以,那就儘管施行。”
楚端玉清澈的眸中閃過一絲堅定的神色。鳳傾城可是徐凌口中的神醫,如果神醫說了需要這樣治療,那他自然是願意配合的。
而且,眼前這個女人,眉宇之間總是露着一股沉穩的自信和張揚,一雙鳳眸彷彿能看透世間一切一般,讓人不自主地信服她。
見楚端玉答應下來,鳳傾城纔拿出了銀針等工具,將楚端玉請到了她的藥室中,單獨進行治療。
江風因爲笨手笨腳,被單獨留在外面,鳳傾城只帶了還算是伶俐的半月進去。
曲瀾修處理完了公務回來,一進鳳鳴苑的院門,就看見焦急地往藥室裡面張望的江風和幾個看門的小丫頭。
“王妃呢?”曲瀾修看見江風,知道那個什麼楚國的二皇子必然是又來了,心中頓時不悅。
對楚端玉的不喜不知道是從何處來的,但是曲瀾修隱隱地感覺到,這個人以後會是個很兇險的角色,故而他並不願意與他深交。
不過現在也不太可能了。楚端玉很快就要和燕兒有着不淺的交集,鳳傾城也已經開始爲楚端玉治病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讓他視若無睹,曲瀾修的心中越發沉鬱了。
“回稟王爺,王妃娘娘說治二皇子的病需要放血,故而帶了主子去了藥室。”
曲瀾修皺眉,冷冷地看了一眼不問自答的江風,心中更加窩火。
該死的,那個女人的藥室,他都沒有進去過!
自從曲瀾修和鳳傾城的關係進展了之後,曲瀾修就把自己搬到了鳳鳴苑內與鳳傾城同住,任由鳳傾城如何趕,他都不出來。
鳳傾城本來研製毒藥什麼的,都是在自己的房間裡,現在多了一個時不時過來挑逗她兩下、始終不肯安生的曲瀾修,鳳傾城無奈之下只好開闢了一間空閒的屋子作爲自己專門研製毒藥的地方,曲瀾修曾經也好奇想要進去看看,可是多次都被鳳傾城拒絕。
他都沒有去過的地方,那個該死的楚端玉竟然進去了!
曲瀾修的臉色陰沉,狠狠地盯着藥室的門,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許久之後。
小丫頭有些怯弱地上來:“王爺,該用午膳了。”
某修臉色陰冷:“不吃。”
又過了一會兒:“王爺,天熱了,還是回屋子裡去吧。”
某人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扇緊閉的大門:“不回。”
丫鬟看着在大正午的陽光下、卻渾身冷若冰霜散發着寒氣的王爺,噎了一下,再也不敢上來多嘴。
王爺這是吃醋了麼。
兩個小丫頭對視了一眼,相互看到了眸中的笑意和崇拜。
王爺吃醋的樣子,真的好帥呢。
江風有些尷尬地站在一邊,曲瀾修不說找個涼快地方或者進屋子裡去,他自然是不敢動的。
曲瀾修轉過頭,冷冷地掃了江風一眼,江風身子忍不住一抖。
感受到曲瀾修眼中的寒氣,江風心中連連叫苦。主子和王妃娘娘怎麼還不出來?再不出來恐怕他的小命就保不住了啊
江風急的如同萬千螞蟻在身上啃噬一般,渾身不舒服的癢癢難受,卻一動不敢動。
他怕自己貿然一動,這個現在一身寒氣能冰封萬里的王爺,就要把自己凍住了。
在江風殷勤的期盼和不住的祈禱下,藥室的大門終於打開了。鳳傾城有些疲憊地走了出來,半月隨即也端着一個銅盆走了出來。
銅盆中盛的有水,不過現在染上了漆黑的污血,視之讓人心中生寒、毛髮豎起。
江風如獲大赦,連忙躲開了這個一身寒氣的王爺,瞬間進去看看自己家主子到底如何了。
“王爺怎麼來了?”鳳傾城奇怪地看了一眼渾身散發着寒氣的曲瀾修,皺眉問道。
“整個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哪裡不能去?”
狹長的眸子中看着這個不明所以的女人,慢慢地染上了無法控制的怒火。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如此忽視他?他都在大太陽下面站了一個時辰了!她就看不出來他明顯在生氣嗎?
“端王妃,你說的話端玉都記下了,回去一定照做。感謝端王妃救命之恩,端玉就先告辭了。”
楚端玉臉色蒼白如雪,被江風扶着出來,卻仍然沒有失了氣度和分寸,禮貌地朝曲瀾修和鳳傾城告辭了之後,才緩緩地離開了端王府。
鳳傾城目送楚端玉離開,回過頭才發現曲瀾修竟然還在大太陽地下杵着。
“王爺,您只是要幹嘛?”
鳳傾城嘖嘖一聲,看着臉色不太好的曲瀾修,笑了起來:“王爺是嫌自己太白,想要曬黑一點兒嗎?”
看着這個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極差的心情的女人,曲瀾修緊緊地握住了拳頭,覺得是時候給她一點兒教訓了。
修長挺拔的身影終於動了,大手嵌着鳳傾城的手腕就把她往屋子裡拉去,鳳傾城不明所以地皺了皺眉,問道:“王爺,幹嘛呢?不吃飯啦?”
某人眸中含怒地回頭看她,聲音冰冷又氣憤:“不吃飯了,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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