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輿論太多怕曲瀾銘變卦,鳳懷德挑了個最近的良辰吉日,直接要把自己的寶貝女兒鳳饒雪嫁過去。
雖然是太子大婚,可是鳳饒雪到底只是個側妃,太后又在生氣,並沒有給多少的賞賜,皇上皇后心中也很不滿,連出席都沒有出席。
鳳饒雪纔不介意這些,反正她早就給自己準備好了豐厚的嫁妝,只要能嫁入東宮,以後天底下什麼東西不都是她鳳饒雪的嗎?爲什麼還要在意這些?
鳳饒雪想的開,曲瀾銘卻想不開。
自己娶了徐梵的當天,不但皇上皇后,就連太后都來了,可是今兒呢,他就要和最愛的女人成親了,他的這些個最尊敬的長輩們,竟然連出現都沒有出現。
曲瀾銘陰沉着臉色從鳳府接了鳳饒雪過來,直到看見鳳饒雪穿着一身大紅的衣服下了喜轎,臉上的陰沉之氣才少了一些。
縱然鳳饒雪進門只是一個側妃,但是因爲其是丞相嫡女,身份尊貴,曲瀾銘爲了不讓鳳饒雪遺憾,特意許了她一場盛大的婚禮,不過今日宮中的幾位心中都又怨言,也想給這個不知道進退的鳳饒雪一個下馬威,故而都沒有來,這本來預計中要震驚京城和盛世大婚,也變得有些索然無味了。
“殿下不必擔心,雪兒不在乎這些。”
曲瀾銘本來心中那又有怨氣又對鳳饒雪愧疚,可是在牽着鳳饒雪進府的時候,驀然聽見了身邊的女子低低地說了一句,心中頓時一陣感動。
曲瀾銘回頭看了一眼鳳冠霞帔的鳳饒雪,心中忽然舒服了許多。
得女如此,他還有什麼不高興的呢?
從那次意外地在鳳府看見了鳳饒雪第一眼開始,曲瀾銘就被這個美麗脫俗的女孩子所吸引。後來的相處之中,曲瀾銘又感念於鳳饒雪的單純和善良,纔是真正地喜歡上了她。縱然那天她在太后的壽宴上犯了極大的錯誤,讓他曲瀾銘丟盡了臉面,可是他也聽鳳饒雪解釋說是受了鳳傾城那個賤人的蠱惑。沒當看着鳳饒雪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曲瀾銘的心中都是隱隱作痛,這輩子,他絕對不會辜負她半分了。
曲瀾銘堅定地牽着鳳饒雪往屋子裡走,徐梵那個上不得檯面的女人正在裡面兒等着,曲瀾銘早就威脅過她,如果今天她不好好表現的話,一定讓她好看。
徐梵對曲瀾銘的威脅不過是嗤之以鼻。
這個男人愛上了鳳饒雪這樣的風騷狐狸精,以後的日子有的過呢,她徐梵早就對這個男人心灰意冷,再也沒有絲毫的興趣了,又豈會因爲曲瀾銘要娶這個女人進府而生氣難過?
徐梵一身盛裝,端莊地坐在大廳裡,等着鳳饒雪敬茶,臉上沒有絲毫的不妥和鬱悶之氣。
“太子妃真是好大度呢,太子殿下娶了這樣的女人進門,她都是一團和氣什麼都不說,真是好女人中的典範。”
一個人看着上面坐着的那個雖然有些胖,可是總體卻端莊可愛的太子妃徐梵,讚了一聲道。
“是啊,如果我們家婆娘有這麼懂事的話,我哪裡會那麼冷漠地對她!”身邊的另一個人嘆了一聲,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你們說,這個側妃鳳饒雪雖然是丞相嫡女,可是這太子妃卻也是徐大將軍的愛女啊,徐大將軍知道了這件事情,心中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呢。”
另一個人看着大廳裡的情景,忍不住咋舌道。
“徐大將軍怎麼想的,我們是不知道,不過我卻想知道,鳳丞相這樣巴巴地想把二女兒嫁出去,難道是在害怕什麼嗎?”原先說話的那個人,聲音中帶了幾分嘲諷,饒有興致地看着曲瀾銘和鳳饒雪道。
“那可不是嗎?據說太子和鳳二小姐早已私定終身了,而且,鳳二小姐在太后壽宴上的所作所爲你不知道嗎?如果太子不娶她的話,恐怕整個東辰過都沒有人敢娶她了呢。”
旁邊的人壓低了聲音,看了看周圍的人,悄聲說道。
幾個人聽了這般解釋,都不再說話,不過眼中的鄙夷和嘴角的嘲諷,卻是掩飾不去的。
“太子妃,請用茶。”
即使嫁入了東宮,現在的鳳饒雪也不過是一個側妃而已,按照東辰國的規矩,是必須給正宮娘娘太子妃徐梵敬茶的。
鳳饒雪纖手捧着一杯滾燙的熱水,恭敬地遞給了太子妃徐梵。
徐梵皺了皺眉,伸手卻接的時候,鳳饒雪卻故意在一個別人都看不清的角度,把手一鬆,一杯滾燙的熱水就倒在了鳳饒雪的身上。
“啊!”鳳饒雪驚呼了一聲,看着被茶水燙紅的手腕,十分委屈。
“雪兒,怎麼了?”
曲瀾銘上前一步,着急地抓住了鳳饒雪的皓腕,皺眉道。
“太子殿下,無妨,是雪兒自己不小心”
鳳饒雪大眼中淚水滾滾,委屈萬分地看了徐梵一眼,對着曲瀾銘道。
“徐梵,你是不是故意給雪兒難看的?”曲瀾銘的怒火蹭的一下漲了起來,看着端坐在一邊皺眉冷笑的徐梵,罵道。
徐梵好不意外地笑了一聲,聲音有些悲涼:“太子殿下哪隻眼睛看見是本宮把茶水潑到了她的身上的?”
曲瀾銘見徐梵做了事情竟然還不承認,頓時更加生氣了:“本宮不用看,就知道你這個毒婦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從來都是嫉妒雪兒!今日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給她難看,你有把本宮放在眼裡嗎?”
徐梵端起了桌子邊半熱的茶水,淺淺地啜了一口,好不在意地對曲瀾銘道:“殿下,這你可就說錯了。我徐梵好歹也是出身將軍府,從小兒受的教育裡,也告訴梵兒那些事情能做那些事情不能做。”
徐梵頓了一頓,端着手中的茶水,仔細地看了一會兒跌坐在地上的楚楚可憐的鳳饒雪的臉,忽然笑了一聲,順手將手中的茶水盡數潑到了鳳饒雪的臉上,引得鳳饒雪又是一聲尖叫,瓷白的小臉兒上沾染了上好的龍井,狼狽不堪。
在衆人詫異震驚的眼神中,徐梵慢慢地站了起來,對着曲瀾銘勾脣一笑:“殿下,看見了嗎?如果我徐梵想要潑她的話,那剛纔那杯滾燙的茶水,一定是潑在了她的臉上,而不是她的手腕上。”
說完,不管曲瀾銘震驚錯愕的表情,徐梵徑直帶着自己的丫鬟離開了大殿,姿態從容,沒有絲毫的慌亂或者不安。
:1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