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巖洗完澡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整個人與之前蓬頭丐面的時候天差地別。
白色的衣服,乾淨的面容活脫脫一個世家小少爺。
李巖擦乾了頭髮將自己埋入乾淨的被褥中,聞着那沒有髒臭氣息的空氣,李巖眼眶有點發酸。
門板被輕輕敲響,門外傳來北幽默身邊那個侍衛的聲音。
“公子,請您過去。”
李巖怔愣一下,想不通北幽默是個什麼意思。
看那侍衛的態度絕對不是個好打發的角色,思路一番最後還是決定走一趟。李巖不太會束髮,索性直接散着。
推開門,就見北幽默身邊其中一個侍衛正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李巖嘴角微抽,覺得北幽默這人絕對有病,要不然身邊怎麼竟是些面癱,一天下來跟人說個話看到的也是一張張面無表情的臉,難道就不會煩嗎?
“走吧。”李巖輕咳一聲,讓那侍衛給他帶路。
那人也一言不發,走在了前面。
這什麼人啊,無趣,迂腐,呆板虧得我不用天天面對這幫人,要不然我不得悶死。
李巖想到要是他一整天就面對一羣面無表情的人,他覺得自己會瘋,一定會瘋。
一邊吐槽一邊走很快就來到北幽默的房門口,那侍衛敲了兩下門,語氣恭敬異常。
“公子,人帶來了。”
“進來。”
北幽默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兩人推門進去,只見北幽默正立於窗前放目遠眺。
房門一關整個房間裡就剩北幽默,李巖和侍衛三人。
北幽默轉身來到桌子前坐下,擡頭看了一眼李巖:“坐吧。”
李巖看了一眼北幽默,也幾個大步來到北幽默對面直接坐了下來。^
許是當乞兒時的習慣,李巖直接曲起一條腿踩在凳子上。北幽默皺了皺眉,似是看不慣李巖的作爲:“做好!”
李巖噗笑一聲,似是諷刺:“這就是我做的最好的樣子了,這位公子我們要不要來談談正事?你幾時送我離開連城?”
“花燈會結束,結束之後我就送你離開。”北幽默語氣平淡沒有一絲波瀾。
“爲什麼非得花燈節之後?”
李巖反問道,他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馬上離開這裡。
北幽默似是看破了什麼一般:“沒有我,你就是再能耐現在也出不了連城。”
李巖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北幽默說的沒錯,昨天他之所以出的去是因爲花燈節的第一天是人流最亂的的時候,也是乞丐窩裡唯一沒有有人盯着他的時候。
他在門口利用了藥草使門口守衛的魂獸發狂引起了騷亂,才趁機從連城逃了出來,入今這樣的機會絕對不會再有。
唯一能出去的方法就是通過北幽默這個人,他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我便信你一回,我安全離開連城的時候就把玉還你。”北幽默只有在李巖提到玉的時候才神色有了變動。
李巖現在可以確定那塊紫色的玉絕不是個簡單的東西,雖然對於他來說沒什麼用處,但是對北幽默來說這個東西絕對意義非凡。
“爲什麼結緣樓會盯上你?”北幽默目光一瞬間變得銳利異常,像刀子一樣扎向李巖。
李巖聽到北幽默的話也是神色微僵,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
“那我換一個問法。你和藥王谷是個什麼關係?”
北幽默似是不在意李巖的回答,把自己想問的都說了出來。看着李巖的反應,即使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但他想知道的也差不多都知道了。
李巖面對北幽默的問題反而從一開始的僵硬中解脫,看着北幽默一言不發。
“那你準備真麼辦?把我送到結緣樓換個承諾嗎?”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李巖還是開了口,把自己擔心的事情問了出來。
“不會,我會保你平安。”
北幽默移開了視線,堅定且鄭重的給出了答覆。
“爲什麼?你不把我交給結緣樓,我可以理解你是爲了我從你那拿到的那塊玉,但是你說保我平安,我不會爲你賣命,你也不必保我。”
李巖盯着北幽默的臉,像是在向他展示自己的決心一樣,語氣堅定。
他的性格就像風,雖然之前被各種困難阻礙,但是直到現在他也沒有一次放棄過自己想要的自由,兒時父親對他說的話,他現在還記得
“醫者醫人不醫己,切勿被人情所困,當如風雨來去自如。心存善意,謹記不可自大自負,當懷仁心。”
李巖他不想被任何事情困住,只想隨心隨性。
北幽默的話實有招攬之意,但是李巖卻想遊歷四方只要他逃出眼前這個連城,他就能做醫者。
所以面對北幽默的保護,他並不想接受。
“我並非要招攬你,僅是我欠藥王谷一個人情罷了。”
北幽默似乎是在回憶什麼,說完之後有些失神。李巖不解面帶疑惑,靜靜地看着他。
“罷了,我老爹那人救了這天下大江南北數不清的人,你在其中也不無可能。誒,一直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你叫什麼啊?”
李巖撓了撓頭,岔開了話題。
北幽默沒有出聲。李巖繼續鍥而不捨的追問:
“誒,你叫什就說唄,一個名字而已。難道我作爲你救命恩人的兒時還連你的名字都不能知曉?”
站在一旁的侍衛有些看不慣李巖的咄咄逼人,上前一步:“公子的名諱如何能告訴你!”
李巖斜了他一眼,語氣不屑
“我問他又沒問你,你湊什麼熱鬧!名字就是用來叫的,有名字不叫我哪知道你是誰,難道一直叫喂啊?”
那侍衛只覺得眼前囂張不已的這個人和之前跪在地上的那個乞丐是兩個人,完全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那侍衛似乎還想據理力爭一下,但想起北幽默的性子,也就噤了聲。
李巖看這情形直接給了那侍衛一個白眼,看到那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開心極了。
欺負完侍衛李巖又將目光轉向北幽默繼續問道:“你到底叫什麼?”
“你最好不知道。”北幽默似乎依舊不想說。
這更挑起了李巖的好奇心。
“但我現在就想知道,你就別猶豫了。”
“北幽默。”
“什麼?”李巖身體驟然僵住,以爲自己聽錯了。
“北幽默。”北幽默重複道。
李巖身側的手瞬間攥緊,眼睛有些發紅。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擠出來:
“混蛋!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