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殺死豹哥
就在三兒勾搭豹哥的情婦的時候,陸明他們已經溜到了這家大門敞開的院子裡。
袁飛一馬當先就要闖到屋子裡去,卻被楚向東一把拉出輕聲道:“飛哥,還是我來吧。”說完拿出藏在懷裡的****,點起腳尖輕聲的摸了過去。陸明回身把大門輕聲的閉合。
衆人在院子裡已經能聽到豹哥在屋子裡自言自語的聲音:“媽的,等老子東山再起,非得弄死你們不可。”
楚向東一腳踹開客廳的門,拿着****就衝了進去,衆人立刻跟着衝了過去,屋子裡很亂,茶几上擺着幾瓶喝空了的啤酒罐子,烏煙瘴氣的很難聞,豹哥正在喝着啤酒看電視,突然看到闖進來一羣人,大吃一驚,大叫道:“你們幹什麼?”
袁飛撥開楚向東,走到豹哥跟前道:“豹哥,恐怕你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
“是你,你好狠啊,趕盡殺絕是吧?”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豹哥低聲咆哮着:“你想殺了我?”
楚向東向前一步拿着****指着豹哥的脖子道:“王八蛋,老實點,起來跟我們走一趟。”
豹哥眼中透出濃濃的殺機,仰天大笑起來。
“死到臨頭了,還傻笑什麼?”楚向東呵斥道。就在衆人一臉不屑的看着豹哥大笑的時候,異變突起,豹哥突然從身後拿出一把手槍指着楚向東,楚向東反應十分迅速,****往前一送就扎進了豹哥的肩膀上,沒想到豹哥這時竟然一把抓住了****,忍住疼痛大叫道:“兔崽子退後,不然老子一槍打死你。”
****帶有血槽,扎進豹哥的肩膀後血流如注,豹哥整條胳膊立刻變成了紅色,血水順着胳膊往下流。楚向東無奈只好鬆開了軍刺退了過來,一臉遺憾的看了看袁飛。
袁飛臉色平靜,看着豹哥的眼睛道:“你只有機會殺了我們一個人,沒時間在開第二槍,這樣吧,我袁飛認栽了,今天的事就算了,以後大家各走各的路,進水不犯河水,如何?”
豹哥明顯神色一送,緊接着道:“滾。”說完看了看離自己有一段距離的袁飛衆人,用拿槍的右手握住****想拔出來,因爲再不拔,自己恐怕就要大出血而死了。就在這一瞬間陸明動了,在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間裡,旋風一般的撲向豹哥,豹哥感到眼前一花忙用手槍指向撲過來的人影,可是哪裡還來得及,被陸明一腳把手中的槍踢飛到一旁,接着腳不落地直接印在了豹哥的胸膛上,豹哥被一腳抽飛了出去,砸在了沙發上,沙發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似乎快要承受不了負荷一般。
楚向東反應也十分迅速,忙彎腰撿起掉在自己腳邊的手槍指着豹哥,豹哥有些喘不過來氣,艱難的擡起頭看了一眼陸明,咳嗽了幾聲帶着哭腔道:“怎麼又是你啊?”
陸明笑了笑道:“豹哥,幸會啊。”
直到這個時候楚向東看向陸明的眼光才起了變化,從以前的不屑到現在的敬佩,看來驕傲的人都有驕傲的本錢呀。
袁飛對楚向東使了個眼色,楚向東會意,走到豹哥面前舉起手槍用**一下子砸在了豹哥的腦袋上,豹哥脖子一歪就昏死了過去。
袁飛把地上的血跡清理乾淨,把屋子整理一番,看不出一點打鬥的痕跡才起身找來紙筆,拿着豹哥的手用筆在紙上留了個言:有急事走了。然後把紙筆放在電視機上,對着衆人道:“走吧?”
楚向東撕下來一條布把豹哥的手臂簡單的包紮一下,不至於老流血,才一下子扛起豹哥,衆人走出了大院,消失在黑暗中。
一行四人上了麪包車,袁飛拿出手機撥打了三兒的電話,好半天沒人接,袁飛神色一緊暗道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就在想下車回去找三兒的時候,電話通了,袁飛喝道:“幹什麼呢?半天不接電話。”
電話那頭三兒喘着粗氣道:“等會等會,我馬上到。”說完掛了電話。可是衆人分明在電話裡聽到了女人的喘息聲,衆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看了看依舊昏迷的豹哥,嘆了口氣。
不一會三兒就從遠處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道:“怎麼樣?事情還順利嗎?”
袁飛笑嘻嘻的看着三兒道:“三兒,你把豹哥的馬子拖的可夠久啊,挺有辦法的嘛。”衆人哈哈大笑。
三兒尷尬的撓了撓腦袋,打開駕駛艙門,一屁股坐了進去,邊發動車子邊道:“哎呀,這女的那裡還用拖,簡直就像沒見過男人一樣,快把我榨乾了都。”說完在衆人的笑聲中一踩油門,麪包車疾馳而去。
在袁飛的指引下,麪包車開到了一個荒蕪的小山上停了下來,在半路的時候豹哥就醒了過來,一直啊啊的大叫,被楚向東脫下一隻臭襪子塞進了嘴裡,現在到了地方,五花大綁的豹哥被衆人拖下了汽車,更是嘶吼個不停,可是夜深人靜的小山上,那裡會有人聽見他的呼救?
袁飛上前把豹哥嘴中的臭襪子拿掉,道:“豹哥,別怪兄弟,一路走好。”說完轉身對着手下道:“三兒,你們開始挖坑,時間不早了。”三兒回到車上拿出三把鐵杴分給楚向東和阿奎,三人低着頭,悶聲的挖了起來。
豹哥一看這陣勢就知道袁飛這小子是動真格要辦自己了,反倒平靜下來,一屁股往地上一坐道:“給我來支菸。”袁飛從包中拿出一隻煙點上抽了幾口,又把煙塞進了豹哥的嘴中,豹哥狠狠的抽了幾口,也不顧地上涼就那樣躺在了地上,緩緩的道:“真爽。”衆人都默默無語,只能聽見三個人挖坑的聲音,場面有些詭異。
忽然豹哥吐出嘴裡的煙坐了起來,陸明竟然看到豹哥的眼角帶着晶瑩的淚花。豹哥帶着哭腔對着袁飛道:“袁飛,能不殺我嗎?我保證以後退出江湖,再也不和你作對了。”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話真的不假,現在的豹哥那裡還有以前的威風,只剩下一副讓人可憐的要死的表情,那是多麼樸實的一句話啊,包含了多少對生命的希望,對生活的不捨。
正在挖坑的三兒差點就跳出來對豹哥說你走吧。
可是袁飛卻搖了搖頭,十分紳士的對豹哥道:“不好意思了豹哥,真的不行。”說完拿出一隻煙點上,轉身對着在挖坑的三個人道:“趕快挖,真他媽的磨蹭。”陸明明顯聽出來袁飛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慄。
三兒和楚向東撅着屁股發泄似的狠挖起來,畢竟他們雖然打過無數的架,可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就要被他們殺死,這種感覺都有些不好受,因爲他們並不是劊子手,而是一個還有着良知的人······
不一會坑就挖好了,豹哥臉如死灰,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裡目光呆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袁飛走到豹哥跟前,靜靜的看了豹哥一會道:“豹哥,準備好了嗎?很快的。”
豹哥擡起頭盯着袁飛,雙眼裡全是絕望和怨恨,袁飛拿出豹哥的手槍指着豹哥的腦袋,雙手有些顫抖,手指扣在扳機上,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可就是扳不下去,大家都知道袁飛心裡很矛盾,畢竟這一個小小的動作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甚至袁飛都不知道當子彈飛出去的那一刻,自己還能不能被稱爲人!
衆人眼中都露出了不忍之色,陸明見狀嘆了口氣,走到豹哥的身後,一記低鞭腿猛然的擊向豹哥的腦袋,“呯”的一聲,豹哥的腦袋就像一個熟透了的西瓜一樣爆了開來。
阿奎扭身在一旁吐了起來,剩下三個人明顯的送了一口氣,楚向東看向陸明,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眼中竟然帶着濃濃的恐懼之色。袁飛擡頭對着陸明淡淡的道:“謝了兄弟。”說完拖着豹哥的屍體扔進了挖好的坑裡。
其實人們就是這樣,當你看到一個人殺了另一個人的時候,或許會興奮,或許會無所謂,可是當你自己去殺人的時候,並且還是沒殺過,你的感覺絕對不會比被殺的人強多少。
三兒和楚向東拿起鐵杴用土把豹哥的屍體給埋了。經過這一場變化,在場的衆人都感覺到自己變了,變得漠視生命起來,變得自己都討厭自己起來······
衆人默默的把地上的遺蹟收拾乾淨,把東西都收拾起來放進麪包車內,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陸明已經獨自坐在了車內,一個人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默默的抽着煙。袁飛走了過來,拍了拍陸明的肩膀安慰道:“兄弟,別難受了,一切都會好的,豹哥也是惡有惡報。”
沒想到陸明竟然回過頭對着袁飛笑了起來。袁飛不知所以,說:“你笑什麼?”
“你以爲我是害怕嗎?還是你以爲我難受?呵呵,都不是,我只不過是看到你們的反應有些感慨罷了,曾幾何時我也像你們這樣殺人後會難受,甚至會吐,可是現在爲什麼一旦我進入某些特定的場景裡,比如地下拳市,比如剛纔,殺人後我心裡竟然沒有一絲波瀾和負罪感,有時候我在想我究竟還是不是一個正常的人?”陸明自言自語般的冒出了這樣一段話。
在場衆人立刻感到後背的汗毛都紮了起來,這人太可怕了,天知道他究竟經歷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