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市風雲
站在不遠處的豹哥看到這一幕當場大怒,從腰間拔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就衝了過來,豹哥手下的小弟見到豹哥衝了過來,也跟在身後吆喝這向袁飛撲來,場面登時火爆起來。
袁飛喝的確實多了,壓抑心中多年的憤怒、無奈在今晚一起爆發出來,只感到痛快淋漓,同時也徹底的放鬆了自己,人往往在這個時候就很容易醉,所以袁飛一個瓶子甩過去,自己也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
可是其他人並沒有喝多少,也很清醒,看到豹哥拿着匕首衝了過來,那匕首向着袁飛的腰眼扎來,這是想要袁飛的命啊,袁飛手下的小弟都是一些還在學校上學的毛孩子,平時咋咋呼呼還行,看到豹哥那狠厲的眼神、耀眼的匕首都愣在當場,一時反應不過來······
當所有人都愣在當場的時候,在場只有一個人腦子清醒,那就是陸明,常年的黑拳打鬥,別說一個拿着匕首的混混了,就是拿着電鋸的職業拳手都一腳撩反,雖然這個混混的表情很嚇人。
豹哥看到自己的小弟被人放翻,當時心中很冷靜,可是卻不得不出手,這關乎到自己的面子問題,出來混的什麼最重要?面子!只有你面子夠大,纔會有人看得起你,有人看得起你纔會挺你,有人挺你才能混的大,混的大才能掙大錢,所以根源就在面子上,何況還有這麼多的小弟在看呢。就算自己真的搞出人命也沒事,讓自己在公安局的小舅子保一下,就算自己的小舅子保不住,自己還不會跑路嗎?等風頭過了自己再回來,那時候自己的名聲說不定要比現在還大,畢竟殺過人嘛!這一切想法電光火石般的在豹哥腦袋裡閃過,所以豹哥愈發的冷靜、有恃無恐,手中的匕首也拿的更穩了。
這一切看似很長,其實也就是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豹哥的匕首就到了袁飛的後腰跟前,豹哥正沉思着要不要捅進去之後,拔出來再捅幾刀,打出自己的狠名聲呢?還是隻扎一刀,意思一下就行了?可是眼前突然出現的一隻運動鞋把豹哥所有的打算都打亂了,因爲那隻運動鞋之中是陸明的腳。
陸明看到豹哥那陰沉的眼神,就知道這哥們一定會下手的,所以當豹哥飛撲過來的,眼看匕首就要紮在袁飛的腰上的時候,袁飛出手了,不,是出腳了,樸實無華的一腳,卻勢大力沉、精準無比。“啪”的一聲,袁飛的一腳正好踢在豹哥拿着匕首的那隻手上,豹哥手中的匕首“咻”的一聲飛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貼着夜市老闆的臉飛過,釘在了不遠處的案板上,匕首尾部猶自在晃個不停。
豹哥一聲慘叫,左手捂着已經變形的右手退後幾步,豹哥手下的小弟還不明所以,看到豹哥猛的退了回來,都圍了上來一看到豹哥受傷,一個愛現的小弟順手就抄起一個空瓶子,怪叫一聲向袁飛腦袋砸來,陸明微微有些發怒,怎麼這些小混混這麼不知死活呢?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一個高鞭腿先是踢爆了砸過來的酒瓶接着接着毫不停留的踢在小混混的臉上,小混混直接被踢的倒飛了出去。
這個時候袁飛手下的小弟也回過神來,一個個站了起來,手裡掂這啤酒瓶就要衝過去,陸明一聲低喝:“住手。”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用崇拜的眼光看着陸明,等待他發號施令。
豹哥倒也是條漢子,手腕被陸明踢斷,臉色發白,一聲不吭的站在原地,陰狠的看着陸明道:“朋友好身手,那裡混的?留下個名號,改天兄弟登門拜訪。”
陸明用一種不知死活的眼光看着豹哥,看的豹哥汗毛倒豎,真的害怕自己再激怒了這個穿着一身運動衣的年輕人,到時候不知道自己的骨頭還會斷幾根。豹哥見到對方完全不按道上的規矩辦事,便回頭對手下的小弟道:“扶着阿奎和小馬,我們走。”豹哥手下的小弟這個時候也看出來自己惹了惹不起的人,麻利的扶起地上躺的兩個人就要離去。
這個時候袁飛的酒也醒了,看到這一幕那裡還不瞭解情況,看到豹哥要走,站了起來道:“我讓你們走了嗎?”
豹哥站住身形,回過身來看着袁飛道:“朋友,今天有眼不識泰山,這個虧我阿豹吃了,你還想怎樣?”說着拿眼光瞄了瞄陸明,還以爲陸明是袁飛的小弟。豹哥是真怕陸明瞭,不光是陸明的身手,更重要的是陸明那不經意間的眼神,自己在他眼中就好像一隻螞蟻一般,無足輕重,想捏死自己似乎並不費多大力氣,那種眼神太他媽瘮人了。
“阿豹是吧?聽說你在易安街混,我想接下易安街的生意,不知道你願意嗎?”袁飛恢復了他平時的冷靜和理智,從不放過對自己有利的條件。
“你!”豹哥有些氣急敗壞。
“怎麼?你不同意?那好吧,你可以走了。”袁飛說完回過身來,似乎對剛纔的話好不放在心上。
“朋友,總的給人留些活路吧?你這樣不地道啊。”豹哥語氣軟了下來。
袁飛猛的回過身,抄起一直酒瓶子摔在地上,大罵道:“王八蛋,我地道你媽個十三,剛纔你給老子下黑刀的時候怎麼不講地道,要不是我兄弟,我現在可能在和閻王喝茶呢,你和我講地道是吧?行,啥也別說了,我會和你地道的,滾吧。”
豹哥心裡咯噔一下,糟了,看來那個運動服確實是這個鄉巴佬的小弟,老天爺真不公平啊,一個鄉巴佬手下竟然有這樣生猛的小弟,我阿豹混了這麼多年了,手下都是些什麼貨色啊······要是那鄉巴佬和自己死磕,背後下黑手,說不定自己真的會吃虧的,想起來那個運動服青年冷漠的眼神,後怕啊。
豹哥腆着臉走到袁飛的身邊道:“這位哥哥,都是出來混的,不容易,給兄弟一條活路啊,你也知道,現在的社會不好會,不是能打能拼就能吃得開,關鍵是要有人脈關係啊,別看我小舅子是公安局局長,可我現在混得照樣窩囊啊,所以咱們什麼事商量商量如何?都是吃這碗飯的,怎麼樣?”豹哥一番話軟硬皆施,說的頭頭是道。
“你什麼意思?笑話我們兄弟都是二百五?”袁飛怒道。
“不敢,不敢,只是求哥們別趕盡殺絕,你也知道我這麼多弟兄就只靠在易安街那一片混飯吃,別的地盤都有老大,你要是收了我的易安街,我這幫兄弟就只能餓死了。”豹哥忙回答道。
袁飛故意沉吟片刻道:“好吧,既然豹哥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要是再趕盡殺絕就太不道義了,這樣吧,你我兩家,一人半條易安街,從中間的狗不理包子鋪分開,往西是你的地旁,往東是我的,怎麼樣?”
“這......”豹哥有些不滿意了,要知道包子鋪往東有兩家KTV和一家大型的迪廳,另外的小網吧啦,笑檯球廳啦等等多了去了,而往西就只有一家較大的茶樓還有點油水,剩下的雞零狗碎的自己看不上眼。
“怎麼?不滿意?豹哥如果還想搞的話,我猴子奉陪到底,我們這幫人別的什麼沒有,就是敢打敢拼,爛命一條,死了也要拉幾個墊背的。”袁飛陰陽怪氣的說道。
豹哥一沉吟:雖然分給自己的半條街油水少些,總別沒有強吧?事到如今只有避其鋒芒,等待日後東山再起了。
想到這裡豹哥一點頭不情願的道:“好吧,還要謝謝猴子哥哥給兄弟們留了一口飯吃,我這就告退了,明天我會收回包子鋪往東的人馬,到時候哥哥直接帶人過去接場子就行了。”說完扭頭在一幫小弟的攙扶下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