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看着陸天，眉頭微微一皺，彷彿在好奇，他爲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一樣。
“很正常？”
陸天微微一愣。
“沒錯，很正常。”
劉秀認真地點了點頭，見陸天眼神疑惑，他才解釋道，“您的情況，和普通的修仙者從頭開始修煉不同。”
“不同？有什麼不同？”
“很簡單，您並不是從頭開始修煉，而是本身已經有了足夠高的境界，只是修爲離體，體內只剩下了最後一絲真元。”
劉秀正視着陸天，十分耐心地解釋道。
“我不是太懂。”
陸天搖了搖頭。
他沒太聽懂劉秀的意思，什麼本身已經有了足夠高的境界，但體內只剩下最後一絲真元，這種說法，讓他感覺十分矛盾。
“我換一種解釋吧。”
劉秀微微一愣，他倒是忘記了，陸天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記憶，甚至，失去了對修仙的最基本理解。
於是，他乾脆換了另一種說法，又重新解釋了一遍。
“就是說，您可以理解爲，你在一個網遊中，已經達到了頂級，但是，藍條被清空了，沒有藍，就放不出來技能。”
“我這樣說，您能理解嗎？”
劉秀在塵世中度過了一千九百多年，對於現代社會的瞭解，更是不輸任何現代人。
他改換了一種更加通俗易懂的說法。
這一次，陸天也瞬間就領悟到了劉秀要表達的意思。
“你這樣說，我好像明白了。”
陸天點了點頭。
歸功於前兩天，他陪着南宮笑打過幾局網遊，對於劉秀的解釋，他也是瞬間就get到了點。
“當然，我這麼說只是打個比喻。”
“您的情況要更加複雜一些。”
劉秀想了想，又補充道，“因爲真正的修仙畢竟不同於遊戲，在遊戲裡的滿級角色，就算藍條空了，本身的屬性也是十分可觀的。”
“但您現在的情況是，您將近乎所有的修爲，都封印在了九塊界碑當中，所以，您現在……”
“真實的實力，可能也就相當於築基期的修仙者。”
劉秀補充完之後，陸天的眼神微微閃動。
“你知道界碑的事情？”
陸天有些驚訝地看向劉秀。
他見過界碑之靈的事情，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就連曙光的人，都未必知道界碑之靈的存在。
而劉秀竟然知道界碑的事。
這很有可能就說明，劉秀說的話，可信度極高。
“當然知道。”
劉秀點了點頭，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猶豫什麼。
不過他轉念一想，反正師尊也已經失去了當年的記憶，就算自己實話實說，他也未必會責怪自己。
於是，劉秀一咬牙開口說道。
“弟子不僅知道界碑的事情，還知道，位於長天市的魯淮界碑，還有位於南海的南海界碑，都已經誕生了靈性。”
“甚至……”
“四十年前，弟子還和魯淮界碑的界碑之靈，一起喝過酒。”
“蛤？？”
陸天愣了一下。
說實話，他感覺面前的劉秀，看起來也就不過二三十歲的樣子，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還在幾十年前，和界碑之靈一起喝過酒。
“師尊您別忘了……弟子生於公元前5年……”
劉秀弱弱地提醒道。
很顯然，他也看出來了，陸天好像還沒有相信，自己就是大漢歷史上的那位光武大帝。
“……”
陸天沉默不語。
“算了，您無法接受就無法接受吧。”
“我也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劉秀無奈地搖了搖頭。
旋即，他又調整好神色，重新詢問道，“關於修仙者的事情，師尊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暫時沒有了。”
陸天搖了搖頭。
他主要就是想問劉秀，自己體內真元爲何跟書上記載的不同，如今疑惑解開之後，卻是沒有什麼需要問的事情了。
“哦對了，還有另一件事。”
陸天剛想離開，忽然又想起，自己來找劉秀的另外一個目的。
“師尊請吩咐。”
劉秀神色立馬變得恭敬了幾分。
“這兩天，學校裡會來一個叫南宮笑的女人，她是一名超凡者……額，你知道超凡者的存在吧？”
陸天有些好奇地看着劉秀。
“自然知道。”
劉秀點了點頭，“當初曙光成立的時候，弟子也有參與進去，現在曙光總部，弟子還掛名榮譽高層呢。”
“……”
陸天無語。
不知道爲什麼，他始終無法把面前的劉秀，跟歷史上的光武大帝聯繫在一起，甚至，就當劉秀跟自己說起，他其實也是榮譽高層的時候，陸天都有些懷疑這話的真實性。
“師尊說的南宮笑，是曙光的人？”
劉秀見狀趕忙追問道。
“嗯。”
陸天點了點頭，“我就是提前告訴你一聲，她是超凡者，而你是修仙者，若是你們彼此不知道對方的存在，萬一爆發了什麼衝突……”
“師尊放心就是。”
劉秀會意地點了點頭，“弟子怎麼敢和準師孃……咳咳，怎麼敢和跟師尊住在一起的女人發生衝突呢？”
“你說什麼？”
陸天聽到這話眉頭頓時一皺。
“沒，沒什麼。”
劉秀有些心虛地搖了搖頭，他剛纔完全是放飛了自我，調侃的話那叫一個脫口而出。
等他發現說漏嘴的時候，再改口已經來不及了。
“我早上的時候，就通過神識感知到了她的存在，所以師尊放心，我不會和她發生衝突的。”
劉秀趕忙亡羊補牢補救道。
“神識？”
陸天聽到這個嶄新的字眼，頓時微微一愣，在劉秀給他的那個竹簡上，並沒有提到這個詞彙。
“嗯，是修仙者突破神海境之後，纔開始掌握的一種能力，哦對，我給您的竹簡上，只有煉氣和築基兩個境界的內容，神海境是築基期之後的境界，並不在那竹簡上面。”
劉秀認真地解釋道。
說到這裡，他忽然一拍腦門，像是想起來什麼事情一樣，一臉激動地看着陸天。
“對了！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
“師尊雖然失去了修爲，但是本身境界擺在那裡，除了真元之外，您已經可以開始修煉和使用神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