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
長天市精神病院。
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門口，沈驚濤和職業裝兩人，大步邁入院子。
感受到對方兩人身上的氣息。
正在和病友下棋的老趙，動作忽然一頓。
“怎麼了？”
坐在老趙對面的李二，發現他神色有些不太對勁，於是好奇問道。
“剛剛那兩個人身上。”
“有仙師的氣息。”
老趙落下一枚黑子，待沈驚濤進入住院樓之後，才低聲說道。
“什麼？！”
聽到老趙的話。
不只是坐在他對面的李二，還有十幾個在外面放風的帝王們，全都轉頭看向這邊。
“老趙，你確定沒有看錯？”
李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低聲問道。
“朕不會看錯。”
老趙語氣極爲平淡。
“那我們該怎麼辦？”
“要攔下那兩個人，審問關於仙師的線索嗎？”
李二壓低聲音問道。
他行事作風一貫雷厲風行。
“仙師曾經留下命令，朕等無論任何原因，不可在凡人面前使用能力。”
老趙再次搖頭。
“可是……”
李二有些猶豫。
他當然也記得當初仙師的命令，可若是不動用修爲的話，他們想要從長天市精神病院離開……
幾乎是一件天方夜譚的事情。
那些醫生根本就不可能相信他們的話，更不可能讓他們離開這裡。
“辦法都是人想的。”
老趙掃了李二一眼，神情平淡地說道，“這段時間，朕已經打點好了門路。”
說罷，他高深莫測一笑。
李二等人紛紛雙眼放光，心道不愧是始皇陛下，在這種局面下，竟然也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
就在衆帝王們低聲討論時。
住院樓裡。
沈驚濤走過窗前，目光往外看了一眼，從老趙等人身上掃過。
“沈頭，有什麼情況嗎？”
職業裝敏銳地察覺到沈驚濤的異常，壓低聲音問道。
“沒什麼。”
沈驚濤搖了搖頭。
他不知道剛纔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有那麼一個瞬間，他好像感受到，在這座規模並不大的精神病院裡，有幾十道恐怖的氣機一閃而逝。
他再想探查這些氣機，卻發現這些氣機像是憑空消失一樣。
完全找不到任何蹤跡。
“走吧。”
沈驚濤收回目光，繼續向前走去。
他這次來到精神病院，是爲了尋找一個人。
一個……特殊的病人。
不久之後。
沈驚濤在一個標註着“特”字樣的病房前停下腳步。
“在門口等我。”
沈驚濤留下一句話，便大步走進房間當中。
職業裝領命侯在原地。
他知道沈驚濤是爲了陸天之事而來，不過……
讓他想不通的是。
沈驚濤竟然會如此看好陸天，甚至不惜爲了他驚動那一位……
房間裡。
沈驚濤步伐輕盈，每一步都顯得小心翼翼。
病房裡除了他之外，就只有一個看上去耄耋之年的老人。
老人揹着一隻手站在窗前，另一隻手拿着個半導體收音機，雙眼微眯，看上去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張老。”
沈驚濤小心翼翼地抱拳行禮。
老人回過神來，目光掃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隨手指了指他身邊的座椅。
沈驚濤並不是第一次與老人打交道。
他瞬間領會了老人的意圖，搬過不遠處的躺椅，放在老人身邊。
被稱作‘張老’的老人，絲毫不客氣地做到躺椅上。
“這兩天，我遇到了一個少年。”
“他的能力十分特殊。”
“我……看不透他。”
沈驚濤直接開門見山說道。
“我曾經數次用精神力試探他，可是……他體內似乎有種無形的力量，每一次都直接把我的精神力彈開。”
老人微眯着眼，一邊搖晃着躺椅，面無表情地聽着沈驚濤的話。
等到對方說完。
他平靜地伸出一隻手。
沈驚濤立刻會意，掏出自己的手機，調出了之前給陸天觀看的視頻。
“這是現場的視頻。”
沈驚濤恭恭敬敬地將手機放在張老手中。
老人接過手機，漫不經心地將手機擡起，掃了一眼上面的視頻。
只是一眼。
他的神色頓時發生了變化。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不過最終還是又閉上嘴巴。
等到視頻播放完畢。
張老再一次點開回放，面無表情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張老，您……”
沈驚濤站在旁邊，等到老人第二十次重新播放視頻的時候，他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噓——”
張老擡起一隻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沈驚濤立刻閉嘴不言。
不是他不想說話。
而是在老人做出噓聲動作之後，空氣中，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氣機瀰漫，讓沈驚濤根本就無法張口說話。
十分鐘後。
張老平靜地把手機遞還給沈驚濤。
不等對方開口。
他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可以離去了。
沈驚濤接過手機，他沒有開口詢問，只是將手機貼身裝好之後，轉身向門外走去。
這是他第無數次拜訪老張頭。
可對方卻從來沒有和自己開口說過一句話。
沈驚濤知道。
老張頭不是啞巴。
只是一些特殊的原因，讓他無法開口說話。
哪怕是三年前，曙光史上最強大的天才崛起，老張頭也只是張了張嘴，並未開口說話。
沈驚濤默默向門外走去。
直到他一手握住門把手，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滄桑的聲音。
“希望。”
老張頭只說了兩個字。
沈驚濤下意識迅速轉過身。
老張頭說話了！
原本不抱任何希望的沈驚濤，完全不敢相信，老張頭居然真的開口說話了。
他回過頭，卻發現剛纔看起來還是耄耋之年的老張頭，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老。
與此同時。
身在長天市某個秘密場所的陸天，忽然渾身一震。
他腦海中那些無序、混亂的記憶碎片，似乎受到了某種力量的指引，迅速開始重新排列起來。
他眼前浮現出一幅畫面。
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城頭之上，自己面前跪着一位少年帝王。
自己二指併攏，捏了一個劍指，隨手一揚，十里外，一座高山轟然倒塌。
下一刻。
陸天恢復清醒。
他按照剛纔看到的畫面，二指併攏捏出劍指。
頓時。
陸天感受到，自己體內，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開始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