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公丕慶對眼前這些毫無頭緒的線索手足無措之際,那個負責調試筆記本電腦的隊員也走了過來,一臉無奈地衝他搖了搖頭,“不行,老大,這個電腦已經開不開機了,如果有另外一臺電腦或者是一個外接電源的話我興許還能試一試,現在我把這電腦的存儲裝置拆了下來,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就能找個別的計算機來把裡面的數據導出來了。”
那個隊員說着,將口袋裡的兩塊硬盤拿出來給他看了看。
公丕慶點點頭,“好吧,也只能這樣了,大家沒從這飛機裡發現其他線索嗎?比如說飛機成員的身份牌或者是一些其他東西之類的。”
還沒等他身邊的隊員開口,公共頻道里就又傳來了外面某個隊員慌張的聲音;實際上,他們現在的距離哪怕是不用無線電也能聽到,但當公丕慶聽到那隊員彙報的情況時,他立即驚慌地從面前這個大窟窿裡鑽了出去。
那隊員說:“老大!張小姐暈倒了!”
於是飛機裡的幾個人一同跟着公丕慶從那個大窟窿裡鑽了出去;飛機外,幾個隊員正圍在張月梅的身邊,張月梅面色慘白倒在地上,兩個隊員正從隊伍的總揹包裡翻找着醫療物資,還有一個充當隊醫的隊員正在緊張地檢查着張月梅的身體情況。
只不過讓隊員們怎麼都沒想到的是,公丕慶纔剛一出來看了一眼張月梅的樣子,就來了一句:“不用太擔心,準備好兩支葡萄糖就行,她只是累着了。”
說完,這傢伙便又轉過身去,將注意力放在了身後那架飛機的殘骸上。
此舉直接讓隊員們看懵了,他們心說您能不能有點憐香惜玉的意思啊,這可是你點名帶來的女人啊!連我們這些普通隊員都知道隊員受了傷需要立馬救治,更何況這還是隊伍裡唯一的女隊員,你身爲隊長這樣真的好嗎?她醒過來要是知道了你這個態度,還不得宰了你啊……
然後,他們誰也沒有等到公丕慶說出一些關心的話來,因爲公丕慶盯着那飛機看了幾秒後,又從艙門裡鑽了進去……
不過這傢伙說的還真是挺準,公丕慶走後沒多久,張月梅就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她躺在隊員們鋪好的毯子上,臉色還是一臉虛弱似的慘白,看起來就跟剛剛經歷了什麼劇烈運動似的,可他們一路上都是藉助戰衣的輔助行走功能過來的,跑了這麼遠的路都沒人覺得累,張月梅怎麼就突然暈倒了呢?而且張月梅剛纔看着還挺好的啊,臉蛋凍得通紅,完全沒有什麼要暈倒的意思啊……
這回公丕慶倒是出來的挺是時候,張月梅醒來後,公丕慶就從飛機裡鑽了出來一直走到了她面前,但他的第一句話不是關心的話,而是問了一句:“你看到了什麼?”
隊員們和張月梅的臉上同時浮現出來一抹疑惑,隊員們是不知道公丕慶爲啥這樣問,而對張月梅來說,她不知道公丕慶是怎麼知道她經歷了什麼的。
“你怎麼知道我看到了一些東西……”張月梅一臉虛弱地盯着他的眼睛問道。
“你別忘了你的能力可是用我的血激活的。”公丕慶說完,從一旁某個隊員的手裡拿過來了一支葡萄糖注射液掰開給她遞了過去,“好了,說說你看到了什麼。”
張月梅的目光隨即落到了他們身後的飛機上,“我剛纔不知道怎麼,就看到了這架飛機墜毀前的一幕,當時飛機的機艙裡一共有三個人,兩個坐在左邊,一個坐在右邊,他們都看着窗外,然後突然有一個人從駕駛室裡出來說遇到了強風暴,機艙裡的一個人說魔界不是說今天沒有風暴麼哪來的風暴,然後從機艙裡出來的那個人說是控制風暴的三頭龍被人殺了,風暴無法控制,讓我們自求多福……”
張月梅回憶着,像是突然一陣頭痛似的讓她一臉痛苦地捂住了腦袋,但她還是堅持着將剩下的情節說了出來:“後來,飛機狠狠地顫抖了起來,他們三個開始準備背上降落傘逃生,臨走前還沒忘記帶上一些文件,帶不走的就丟到了飛機上……後來,駕駛室裡的人接着出來警告他們不要打開艙門,外面的風很大,但他出來的時候第一個人就已經打開了艙門,然後……那個人還沒來得及關上就被大風吹了出去,裡面的人一下子就被大風給吹倒了,後來……後來他們就不打算跳飛機了,而是打開了其中一個盒子……”
說到這,張月梅再次一臉痛苦地低下了頭,“等等……我頭好痛!等會再跟你說。”
公丕慶帶着一抹微笑擡起手來摸了摸她的頭,“那就休息一會,我問你答。”
他說完,回頭看了看那飛機的殘骸,“是不是他們打開那個盒子后里面是一些注射器一樣的東西,他們將病毒注射進了自己體內,在飛機墜毀的過程中完成了突變?”
張月梅大概是疼的說不出話來了,只能將腦袋埋在懷裡點了點頭。
“最後飛機墜毀,他們本來應該死亡的,但病毒的突變讓他們活了下來,他們產生了利爪突變,但那時候他們人類的思維已經完全被病毒侵蝕,他們已經不記得打開門離開這裡了,於是直接撕裂了機艙逃了出去,對嗎?”公丕慶繼續問道。
張月梅再次點頭。
“那他們是往什麼地方跑的?”公丕慶追問。
張月梅顫顫巍巍地擡起頭來,遙遙指向飛機尾端所朝向的方向,而那個方向也正是那個大窟窿所對着的地方。
公丕慶再次摸了摸她的頭,隨後輕輕將她攬入自己懷裡,這一舉動也算是刷新了隊員們對他的認識,畢竟大家早就已經習慣了那個瘋瘋癲癲的精神病,現在公丕慶一回歸正常,雖然做的都是一些正常人的舉動但也總讓人覺得彆扭……
“那麼就水落石出了,其實他們注射了那病毒跟不注射是沒什麼兩樣的,不注射的話頂多就是死掉了,而注射了之後他們的神志也會被病毒吞噬,然後被病毒變成嗜血狂暴的怪物,那時候他們將失去人類的一切,記憶什麼的也就不存在了,他們只會去尋找就近的生命,然後殺死它們,這是病毒嗜血和殺戮的本性。”公丕慶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糟糕,因爲他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棘手的問題。
“根據我對那些病毒的理解,越強的病毒感染能力就越差,而如果這架飛機裡運輸的是一些弱小病毒的話,那些逃出去的感染者應該具有極強的感染能力纔對,這段時間裡足夠它們製造出一片超大的感染區來了,我擔心的就是這個,如果讓你們來選的話,你們是要選擇對付幾個超級感染體,還是選擇跟生化危機似的對付一整座城的普通喪屍?前者只會把你殺掉,而後者會把你也感染成爲喪屍。”公丕慶說着,擡頭看向其他隊員們。
“這個……沒有其他選擇了嘛?這不就是我選一個死法嘛……”一個隊員爲難地撓了撓頭說道。
公丕慶輕輕一笑,“不是的,我們就當打個賭,如果有人賭飛機裡裝的是高階病毒的話,那麼我們要面對的只是那幾個飛機裡的人,但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了,他們應該已經產生了超高等級突變,但他們將不具備感染能力;而如果飛機裡裝的是低階病毒的話,那這幾個感染體應該是普通步槍就能夠對付的,但他們的感染能力卻很恐怖,就像是遊戲裡的殭屍那樣,抓一下就能把人變成喪屍。”
一個隊員苦笑一聲,“唉……早聽人說以前的世界樹是一個怪物,現在可算是見識到了,這世界上恐怕也就你能把這種事說的這麼風輕雲淡了,還打賭……大哥!這些可都是咱們隨時都會遇到的怪物啊!”
公丕慶笑了出來,“開個玩笑,他們變成什麼喪屍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呢……咱們是來找邪神之心的,不管這幾個感染體是高階感染體還是低階的,只要咱們躲着點走,它們就禍害不到咱們,其實我倒也希望這是一羣低階感染體,然後在極寒之國裡來一場現實版的生化危機,到時候咱們就能威脅這裡的國王讓他交出邪神之心,不然我們就眼睜睜看着他們被滅國……”
公丕慶說完,輕輕拍了拍張月梅的腦袋,隨後從地上起身,“來吧夥計們,留幾個人負責警戒,在這裡休息一會,吃點東西繼續趕路,這些喪屍不歸我們管,萬一遇到了跑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