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神
也難怪劉時貴、溫曉峰和袁書成會擔心葉明浩,所謂人的名樹的影,夏武輝在荊東省的名聲實在太大了,荊東省曾經有一個副縣長因爲不經意間得罪了龍騰集團旗下的一個副總經理,結果夏武輝僅僅隨意說了一句話,那個副縣長便前程一片黯然,之後再也沒有起來過。
葉明浩現在是柳河市公安局局長,他的級別其實跟副縣長級別一樣,都是副處級,要是葉明浩想要在官場上發展的話,無疑不能得罪夏武輝這種翻雲覆雨的人。
“你們不是說夏武輝是大慈善家麼,那麼想必他的心地是非常善良的,只要我們秉公執法,他應該不至於跟我們過不去吧,除非他大慈善家的名氣是炒作出來的,實際上他跟夏文傑、夏子金一樣爲非作歹、張揚跋扈。”聽到劉時貴、溫曉峰和袁書成關心的話語,葉明浩笑了笑,輕聲安慰道。
即便夏武輝再厲害,葉明浩也不會把夏武輝放在眼中,在答應了葉家老祖宗要把警察這份職業堅持到底後,他的心中便只有一個信念,那便是懲惡除奸,儘量給老百姓一片明朗的天空。
夏文傑、夏子金和刁飛三個人相互勾結魚肉鄉里,讓上江鄉村民苦不堪言,他們十幾年來所犯下的罪行也罄竹難書,足以讓他們被判死刑或者無期徒刑,所以無論是誰跟葉明浩求情,葉明浩都不可能放過這三個人。何況這件事情的背後還有熊國才和鍾奎林兩個人的殷切期待。
劉時貴、溫曉峰和袁書成顯然不知道葉明浩的心思,聽到葉明浩的安慰後。他們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既然夏武輝做了那麼多慈善事業。想必夏武輝是一個非常講道理的人,要是夏武輝知道了夏文傑和夏子金兄弟倆犯下的罪行,估計他會親自把夏文傑和夏子金送進監獄吧?
懷着這樣的念頭,劉時貴、溫曉峰和袁書成緊張的心情漸漸鬆懈下來,在葉明浩的命令下,他們一個個地都出去休息了。
另外一邊。樑國豔領着二十幾個市局警察,開着三輛警車駛向了上江鄉,
“樑政委,你說這個葉明浩是不是腦子有病啊。他居然敢得罪夏家,夏家的人是那麼好得罪的吧,不用說夏武輝,就是夏武輝的堂弟夏文濤我們都得罪不起啊,葉明浩倒好,他把夏氏兄弟給得罪了一個遍。”
“哎,我現在總算是知道自尋死路幾個字是怎麼寫的了,夏文濤旗下的商務諮詢公司給我們公安局贊助了那麼多辦公用品,並且還贊助了一輛奔馳,兩輛寶馬。葉明浩倒好,二話不說就要把這幾輛車退還,這不是擺明了跟夏文濤過意不去麼?”
“誰說不是呢,誰不知道上江鄉是夏家的地盤啊,便是市委市政府都基本上不怎麼過問上江鄉的事情,葉明浩倒好,剛剛坐上局長的位置,屁股還沒熱和呢,他居然就跑到上江鄉去折騰。希望這件事情不要連累到我們。”
“……”
深更半夜地被人從被窩裡面喊出來執行任務,這對懶散慣了的柳河市市局警察來說無疑是一件極爲殘忍的事情,所以一路上二十幾個警察就沒有一個不大罵出聲的,而他們大罵的對象顯然不可能是樑國豔,只能是葉明浩。
樑國豔既然敢把這些警察給拉出來執行任務,這些警察肯定是樑國豔這個派系的人,他們本來就嫉妒葉明浩年紀輕輕坐上局長的位置,也不指望能夠得到葉明浩的提拔,所以對於葉明浩這個市局局長卻是沒有一點敬畏之心。
一衆警察聊得正起勁時,他們渾然沒有注意到路面的變化,等他們發現前面路面變得不平整時,最前面的一輛車已然“轟隆”一聲巨響,整輛車都掉入了深坑之中。
第二輛車的司機看到第一輛車突然間半邊車身陷入了泥坑,他連忙一個急剎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閉目養神的樑國豔猝不及防之下便從座位上躥了起來,一頭撞到了擋風玻璃上面。
第三輛車的司機正跟車上的同事聊得起勁,壓根沒有料到前面的車會突然間來個急剎,只聽得“哐當”一聲脆響,第三輛車的車頭就跟第二輛車的車位進行了親密的接觸。
可憐第二輛車上面的幾個警察剛剛往前面狠狠地撞了一下,他們腦海中的眩暈感還沒有消失呢,陡然間車身又是往前面一躥,他們不由自主地又跌落座位,後腦勺也重重地朝後面撞了過去,有身體虛弱的直接便暈厥了過去。
“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要剎車?”樑國豔穩住身子後,她柳眉一豎,厲聲喝問道。
“樑政委,前面……前面的路面好像出了問題,鄧局長他們的車直接掉入了深坑,我要是不剎車的話,估計我們的車也要直接掉下去。”被樑國豔罵了一聲後,司機連忙辯解道。
聽到司機的解釋,樑國豔往前面一看,然後倒吸了一口涼氣,鄧先凱所乘坐的那輛車居然半邊車身陷入了泥巴坑,整輛車也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掉落旁邊的江河之中,車裡面慘叫聲和求救聲此起彼伏,完全亂成了一團。
樑國豔查看了一眼車外的狀況後,她推開車門下了車。
樑國豔的身後,早就有十幾個警察下了車。
當這些警察看到前面坑窪不平的泥濘路面時,他們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
進入上江鄉之前,雖然說路面顛簸不平,可是至少還能勉強行走,他們當時還在暗罵這條路太爛,坑坑窪窪不說,有的地方連石子都不知道給壓倒哪裡去了,只剩下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坑,要不是這兩天沒有雨,恐怕車子這裡走着還可能要陷車。
此時看到車輛真的陷進了泥坑後,他們卻罵不出來了。
上江鄉之所以被稱爲上江鄉,便是因爲這裡是柳江鄉的上游,也是柳江鄉的發源地,即便沒有下過雨,江水浸透路面,並且造成路面塌陷的事情還是經常發生的,這也是葉明浩敢於讓溫曉峰指使派出所警察使壞的原因,因爲即便派出所的警察弄壞了路面,也沒有人分辨得出路面到底是自然塌陷還是人爲原因而塌陷的,畢竟這段路面發生塌陷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讓這一衆警察鬆了口氣的是,鄧先凱所乘坐的警車雖然陷入了泥坑,但是卻沒有人受傷,在大家齊心協力的幫助下,第一輛警車中的七個警察相繼被救了出來,只是他們一個個衣服和鞋子卻全部被泥水給浸滿,顯然不換衣服是不行的了。
當樑國豔把第一輛車中的人從泥坑中全部救出來時,已然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而此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鐘。
“樑政委,不好了,我們的車發動機好像被撞壞了,打不起火了。”就在樑國豔猶豫到底是繼續步行去上江鄉還是打道回府時,第三輛警車上的司機卻慌張地跑了過來,說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面色大變的消息。
上江鄉的公路根本就算不上路,只是一條通過一輛車的黃土路,樑國豔等人開車進來時,他們把速度壓制到了極慢,這才勉強駛入上江鄉的路口,饒是如此,僅僅一會兒的功夫,剛剛清洗不久的三輛警車還滿身的泥濘。
現在走在最後面的一輛警車發動機出了問題,相當於擋住了第二輛警車的迴路,至於最前面的那輛警車,連爬出泥坑都是個大問題,更不用說回家了。
“不是吧,這深更半夜的,又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車子卻全部在這裡出了問題,這讓我們如何是好啊?”聽說所有的車輛都沒辦法繼續行駛後,頓時便有人大喊出聲了。
至於剛剛掉入泥坑的那幾個人,他們就更是心急如焚,臉色變得煞白。
要知道現在是初春時分,一年中最寒冷的時期還沒有完全過去呢,他們身上厚實的衣服全部溼透,車上又沒有帶換穿的衣服,以至於他們脫也不是,不脫也不是,只能站在那裡瑟瑟發抖。
“樑政委,要不給葉局長打個電話,讓葉局長弄幾輛警車過來接我們,不然的話我們今天晚上可能就要在這裡過夜了,這鬼天氣也太冷了,要是真在這裡耽擱一個晚上,我們這些人即便不被凍死也要鬧出一場重病啊。”鄧先凱看到大家一個個默不作聲,而樑國豔更是被凍得直哆嗦,他不由輕聲建議道。
“不,不能跟葉明浩低頭,更不能讓他看我們的笑話。上江鄉除了派出所有幾輛警車外,夏家不是還有兩輛車麼,給夏家打電話,讓他們開車過來接我們,讓他們記得帶個梯子過來,不然這泥坑我們過不去。”樑國豔聽到鄧先凱的建議,她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
樑國豔之所以大半夜興師動衆地帶人到上江鄉派出所要人,除了想看葉明浩的笑話外,更多的卻是想給葉明浩一個教訓,讓葉明浩知道這柳河市公安局到底誰說了算。
讓樑國豔沒想到的是,自己一行人還沒有趕到上江鄉派出所,便在路上出了問題。
鄧先凱聞言,立即開始撥打夏家的電話。
樑國豔等人之所以到上江鄉來,完全是給夏家辦事情,夏家聽說市局的人在路上除了問題,他們自然滿口答應過來迎接。
“鄧局長,葉明浩傍晚時去上江鄉派出所時路面尚且好好的,怎麼這纔過去幾個小時路面就塌陷了呢,該不會是葉局長早就料到我們會來上江鄉派出所接人,所以他故意派人把這路面弄塌陷了吧?”掛掉電話後,鄧先凱的腦海中突然間冒出一個念頭,他下意識地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