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熊老頭,別人說你僞造退伍軍人材料,假冒國家補助我還不信,現在被我抓了一個正着吧?”夏文傑眼珠子轉動了一下,隨即三兩步跨到熊國棟面前,便要搶奪熊國棟手中的木盒。//?? //
看到夏文傑搶奪木盒,熊國棟也不躲閃,直接任由對方奪了過去。
夏文傑把木盒拿到手後,他拿着三枚軍功章端詳了一會,臉上驚喜的神色一閃而逝,隨即便把三枚軍功章給塞進了自己的口袋,然後把木盒給扔向垃圾桶。
清楚地把夏文傑的強盜行爲看在眼中,葉明浩不由冷哼一聲,他手掌一伸,把夏文傑扔向垃圾桶的木盒給接住。
熊國棟等人也被夏文傑的行爲給氣得不輕,只是他們一個個看着夏文傑卻是敢怒而不敢言。
畢竟熊國棟一家人都住在上江鄉,要想能在上江鄉過上安穩日子,肯定是不能得罪這個上江鄉的太上皇的。
“夏鄉長,您不是說我的這些軍功章是假的麼,您直接把它扔垃圾桶便是了啊,爲何要把它們往兜裡揣呢,我家垃圾桶中可是還扔了不少軍功章呢,您要不要看看?”熊國棟能夠忍氣吞聲,脾氣相對暴躁的熊大維卻忍不住了。
而且熊大維之前聽到葉明浩說今天晚上有行動,剛纔又看到葉明浩完全無視夏文傑的到來,不但冷哼出聲,更是接住了夏文傑扔出的木盒。避免了木盒落到垃圾桶中的下場,熊大維知道葉明浩應該可以吃得住夏文傑。不然葉明浩不至於表現得那麼從容。
聽到熊大維的話,夏文傑下意識地往垃圾桶的方向瞄了一眼。這一看之下,他的眼睛頓時直了,然後下意識地走向了垃圾桶,把裡面的幾枚軍功章給撿了出來。
夏文傑顯然對軍功章瞭解並不多,他檢查了一下垃圾桶中的軍功章後,並沒有把握判斷真假。他又把口袋中的幾枚軍功章給掏了出來仔細對照。
清楚地把夏文傑的一舉一動看在眼中,滿院子的人不由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尤其是之前親眼目睹葉明浩把那九枚假的軍功章扔進垃圾桶的人更是忍俊不禁,有的人甚至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神色。
夏文傑剛開始還沒察覺到什麼。當他慢慢地發現周圍的人看自己目光有點不對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表現有點太過急切了。
“好啊,熊老頭,你有種,不但僞造軍功章,居然還欺瞞領導,更是敢於襲警,今天我要是不把您抓進派出所,我這個鄉長就不當了。”意識到自己被熊大維給耍了後,夏文傑不由滿臉通紅。他惱羞成怒地指着熊國棟大罵道。
夏文傑本來是沒想要來熊家大院的,只是當他聽說劉時貴從市局帶了兩個人過來,他們不但把趙瑞給打暈了過去,便是跟趙瑞一起來熊家大院的幾個協警也全部被打暈,最後又有監控熊家院子的眼線說熊國棟把他家中倖存的幾枚軍功章也給拿了出來,夏文傑立即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情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要知道夏文傑爲了熊國棟手中剩餘的幾枚軍功章,他可是頭痛了大半年啊,現在驟然聽聞熊國棟終於把剩餘的幾枚軍功章給拿了出來,他自然焦急。
只是那個監控熊家院子的眼線顯然沒有把葉明浩扔掉九枚仿造軍功章的事情說出來。以至於夏文傑鬧出了一個大洋相。
“假如我記得沒錯的話,派出所應該是隸屬於市局管轄吧,什麼時候派出所屬於鄉政府管轄了?”劉時貴見夏文傑越來越不像話,他眉頭一皺,便站了出來。
“喲,這不是劉主任麼,你什麼時候來的上江鄉,怎麼也不跟我們招呼一聲,我們好招呼你啊。”夏文傑似乎才發現劉時貴一般,他大呼小叫地喊道,只是語氣中的輕蔑卻顯露無疑。
刁飛在旁邊看了劉時貴一眼,然後便把頭轉到了一邊,並沒有跟劉時貴打招呼。
劉時貴顯然沒料到自己在上江鄉的威望會這麼低,一時間脹得滿臉通紅,看向葉明浩的目光也尷尬不已。
“劉主任是來上江鄉辦案的,你有見過警察抓犯人還提前通知嫌疑犯的麼?”葉明浩對於劉時貴在柳河市的謠言也有所耳聞,他理解地拍了拍劉時貴的肩膀,輕聲說道。
葉明浩一句話出口,頓時讓夏文傑和刁飛心頭一驚,他們下意識地把目光投向了葉明浩。
“葉……葉局長……”夏文傑目光不善地瞪着葉明浩,本來是想厲聲詢問葉明浩身份的,只是當他看清楚葉明浩的樣子後,他頓時一驚,臉上的神色也一點點地融化,結結巴巴地招呼道。
陽江市市委組織部長一行人在柳河市領導幹部大會上宣佈了對若干領導幹部的新任命時,夏文傑可是代表上江鄉領導班子出席會議了的,新上任的幾個領導中,讓夏文傑印象最爲深刻的便是劉鄴和葉明浩兩個人了。
會議結束後,夏文傑跟自己在柳河市經商的大哥夏武輝還開玩笑,說市局居然讓一個小屁孩來領頭,簡直越來越不像話了。
結果夏武輝僅僅淡淡地說了兩句話,夏文傑便沉默了。
爲了爭取到市局局長的位置,荊東省和陽江市的好幾個部級領導明搶暗鬥了好幾個月,結果葉明浩卻從空而降,他的身份能簡單?
柳河市的治安秩序一亂再亂,已經被上面視爲洪水猛獸,引起了上面的高度重視,要是葉明浩沒有半分本事,上面能夠把葉明浩給調到柳河市來?
夏文傑沒什麼文化,他之所以能夠坐上上江鄉鄉長的位置,完全是因爲家族的力量,而夏武輝卻不同了,他從小就出國留學,走南闖北多年,最後回到柳河市創業,短短的十幾年時間,便成爲了荊東省的十佳創業青年,至於夏武輝公司旗下所擁有的財富,便是夏文傑也不知曉,他只知道自己這個哥哥好像從來就沒有把錢當過錢在對待。
夏文傑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是他卻異常地害怕自己的哥哥,也非常信任自己的哥哥,所以當他看到自己哥哥對葉明浩的態度很是鄭重其事後,他心中對葉明浩也多了幾分害怕。
夏文傑原以爲只有劉時貴在熊家大院中,所以進入院子後,他壓根就沒有多看,目光直接鎖定了熊國棟,此時突然間看到葉明浩也在熊家大院中,他心中頓時涌出一股不安的感覺。
“葉局長?”聽到夏文傑對葉明浩的稱呼,再看到夏文傑一臉害怕的樣子,刁飛不由滿臉的疑惑,市局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姓葉的局長了?不對,新上任的局長好像就是姓葉……
明白了葉明浩的真正身份後,刁飛的雙腿不由一軟,下午市局召開全局幹部大會時,原本是要求局黨委班子成員,局機關全體民警及派出所長、教導員都要參加的,刁飛卻因爲昨天晚上打麻將打了通宵,根本就起不來,所以他直接讓教導員去參加了全局大會,同時替自己請了病假。
事實上整個柳河市公安局都處於癱瘓狀態中,不能參加會議的班子成員多了,所以刁飛也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下午才請了假,這纔過去了三個小時,局長便直接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刁飛,假如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好像前幾天執行任務崴了腿,所以沒有辦法參加今天的全局大會啊,怎麼我看你剛纔進來時卻雙腿好好的?”葉明浩並沒有搭理夏文傑,而是厲聲喝問刁飛道。
“我……我……”刁飛本來就心中有鬼,被葉明浩大聲一吼,他頓時身子一軟,一屁股便坐到了地上,同時一顆心也沉入了深淵。
“刁飛,關於你在上江鄉派出所任職期間玩忽職守、濫用暴力、貪污公款的事情,溫教導員已經跟我說得很清楚了,而且他很快便會把詳細的資料整理給我,鑑於你在上江鄉的所作所爲,你從現在起已經不再是上江鄉派出所所長,你有意見麼?”葉明浩不待刁飛把話說完,他便冷哼一聲,直接宣佈了刁飛的撤職。
刁飛原本還想替自己下午沒有參加全局大會的事情辯解兩句,當他聽說溫曉峰把自己在上江鄉所犯的事情全部說了出去後,他頓時面若死灰,嘴巴囁嚅了半天,也發不出一個音符,一雙眼睛中卻滿是絕望的神色。
熊家院子中的一衆人顯然沒料到葉明浩會這麼強勢地對刁飛出手,從夏文傑和刁飛走進院子,到葉明浩宣佈刁飛的撤職消息,總共也不到五分鐘時間,可是就在這五分鐘的時間內,刁飛居然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地就被葉明浩給拿下了派出所所長的職務,這讓院子中衆人看向葉明浩的目光不由充滿了敬畏。
看到葉明浩眼睛都不眨一下便拿下了刁飛派出所所長的職務,夏文傑不由傻了眼,他之所以能夠在上江鄉橫行霸道,大部分的依仗都是因爲有刁飛的派出所在一邊吶喊助威,可是現在刁飛卻被葉明浩二話不說地拿下了,自己以後在上江鄉的日子豈不是也不好過了?
“夏鄉長救命,夏鄉長您一定要救救我啊……”夏文傑猶自胡思亂想的時候,刁飛卻好像突然間回過神來了,他一把抱住夏文傑的大腿,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大聲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