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火做夢也沒想到,居然有人會知道他的秘密,當時他在藥力作用下,已經昏昏欲睡,無力再與命運對抗,只能將一切交付給肖晃。事實證明,沒有人能比肖晃更給力,肖晃不能改變歷史,但卻可以重塑未來。
“肖晃……”寧火緊抓着肖晃的手,眼淚奪眶而出,“我怎麼感謝你?”
“呵呵呵!”肖晃笑得很開心,但笑容裡還有幾分詭意,“小火,你也別客氣,那個……咳,如果你真想感謝我,也不是沒有辦法……呵呵呵……”
“啊?”寧火呆了呆,下意識地問,“你有什麼要我幫忙嗎?”
“呵呵……有個叫米妍的女人,她有一個果仁公司,最近要拆遷,全歸你管,能不能給漲點補償金?呵呵!”
“這個……”寧火被肖晃打敗了,他還以肖晃能英雄一點,對他說做好事不留名之類的話,原來英雄都是這樣現實的。
一週之後,寧火出院了,他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與正常的生活中。
幾乎每一個人都驚訝地發現,這個曾經暴戾易怒的帥哥,現在不但十分溫和良善,而且特別重感情,經常笑容滿面,好像換了個人一樣。
連寧金城都覺得奇怪,兒子怎麼轉性了?他隱若感覺應該和肖晃有關係,就給肖晃打了個電話,卻又不知道怎麼說。肖晃明白他想什麼,在電話裡只跟領導說了一句話,“恭喜你有了個好兒子”,這話說得寧金城更糊塗了。
星期三的早晨,肖晃如同往常一樣,開着警車去朝陽鎮派出所上班,心裡還想着今天要找郝萬春是吃什麼玩什麼。但路上他運氣不好,輪胎壞了,換輪胎耽誤了一個小時,等他到朝陽鎮派出所,就已經是上午十點多鐘的事。
他的車剛停在派出所門口,就看見幾個面容嚴酷的男人將郝萬春圍在中間,郝萬春像打了蔫的茄子,臉色煞白煞白的,跟着那些男人從派出所走出來,在路邊有一輛麪包車在等着他們。
肖晃心裡頓時猛烈一跳,急忙迎上去,但那幾個嚴酷的男人卻將他擋在郝萬春身前幾米遠的地方。
“郝隊,這是怎麼回事?”肖晃貌似很焦急。
“小肖啊,唉……”郝萬春痛苦地嘆氣,臉上五官全扭曲了,他身邊的這些人都是紀檢委的,十分鐘前來的,二話不說就要將郝萬春帶走,說是有些情況要他配合調查。
“我命令你,給我離遠點。”一個紀檢委的人員厲聲對肖晃說。
肖晃神情驟冷,目光從郝萬春轉到這個紀檢委人員的臉上,脣角扯動了兩下,反問:“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命令我?”
“你說什麼?”紀檢委的人怒了,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朝陽鎮,居然有人敢違抗他們這些“欽差大臣”的命令。
“哼!”肖晃冷笑,伸手掏出手機,不再是以前那個二手諾基亞了,他前兩天剛託妹妹給他挑了一款最新潮的智能手機,據說什麼功能都有,比電腦還強大。
肖晃就用自己的新手機,當着紀檢委人員的面,給派出所裡打了個電話。
“我是肖晃,有一羣不知來歷的人員企圖脅持郝鎮長,你們統統帶手銬給我出來,把這些人都帶回去進行身份調查。”
“啊?”
聽到肖晃的話,不止紀檢委的人,連郝萬春都傻眼了,以前都沒發現肖晃膽子有這麼大,居然要抓市紀檢委的人。
派出所裡的警察肯定會不聽自己親爹的話,但沒有一個會不聽肖晃的話,一窩蜂似地全衝出來了,然後如狼似虎撲向那些從市裡紀檢委來的人。
紀檢委的人快要氣瘋了,剛纔說話的那位老兄還想嚇唬肖晃。
“你要爲自己做的事負責任,我們是紀檢委的工作人員,你知法犯法,目無國紀……”他一邊掙扎一邊喊。
“笑話,你們是什麼人,我自然會調查。殺人犯在上法庭前,沒有一個會承認自己是殺人犯,全給我帶回所裡去。”肖晃就像一名將軍,大搖大擺第一次走進派出所,其他的警察押着那些紀檢委的人,就像押一羣罪犯。
進了派出所以後,在警察的要求下,紀檢委的人都要抱着頭蹲在牆角下,而且不許擡頭不許說話,掃黃什麼樣,現在就是什麼樣。把紀檢委這些人恨得……差點把牙咬碎了,還暗暗發誓回去有機會,一定要收拾肖晃。
肖晃懶得管他們在想什麼,他恭恭敬敬將郝萬春單獨請到旁邊的辦公室,又給自己的老領導敬上一杯茶,大概也是最後一杯茶了。
“郝隊,您先喝口茶吧!”
“小肖……唉……”郝萬春不是傻子,手捧着茶機,心裡也知道肖晃剛纔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自己,他感動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沒事,沒有過不去的坎兒。郝隊,您放心,我會去市裡替你活動活動,沒多大的事,興許您出來以後,還是好漢一條呢,呵呵!”肖晃給他吃寬心丸。
“我……我啥也不說了,小肖……我以前對不住你,現在你還這麼對我。我只求你一件事,要是我真有個什麼閃失,你能不能……經常去我家裡看看,我老伴身體不好,幾個孩子也不爭氣,有什麼困難你幫着解決解決。”
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郝萬春當然不一定會死,但他這一走,十有回不來了,省里正要抓他當典型,別說郝萬春身上確實有大事,就算沒大事,小事也得給辦成大事。
“行,行,郝隊,您放心吧!”肖晃一口答應下來,其實心情也不太好,有點兔死狐悲的感覺。
半個小時後,幾個所裡的民警將肖晃請出來,他們剛剛和市紀檢委通過電話,確定那幾個蹲牆角的人,真是紀檢委的工作人員,老真老真的了。
精神病纔會冒充紀檢委的人然後企圖脅持派出所的所長,肖晃也沒別的意思,就是煞煞他們的威風,讓他們知道,朝陽鎮是誰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