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扔進河裡的時候，泛起了一層層的漣漪，這些漣漪一圈一圈地放大。正如有時候，一瞬間的想法，扔進了人的心湖會蕩起來的是什麼，很難說。
“沒有想到。很巧吧。”莫乾的眼睛看向白羽，都在放光，他倒是沒有想到偶爾來進修一次，還能夠給他們幫上忙。他似乎也很久沒有在刑偵大隊之外的地方見過白羽了。真的這一次過來做學術交流還真是沒有錯了，本來還真的是覺得有些煩，覺得每回這樣的活動收穫其實不大，不過這一次，他收回自己內心的抱怨。
羅陽看到莫幹還是比較高興的，拳頭輕輕地砸上了莫乾的胸口，能在這裡見到莫幹確實還是挺高興的，而且他還帶了一些可用信息。不
“你怎麼知道我們在調查這個案子？”白羽皺了皺眉頭，她現在已經開始慢慢地學會把莫幹當做普通的同事去相處了，只是言語之間還帶着以前談戀愛時候的小霸道。只是莫幹才不會介意，這樣還顯得，這個白羽開始慢慢地回覆到和自己的親暱的時候了。
莫幹挑了挑眉：“自然有我知道的渠道。”只是他的目光已經出賣左輪了，白羽撇了左輪一眼，左輪有些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不是他也是正好知道莫幹在S市，就一不小心說多了一些他們的事情。白羽也不好多說左輪，不過現在看來是好事情來着。
“對了。你知道丁書他們兩個人吵了什麼？”左輪趕緊轉移注意力，之前白羽和左輪說起過她和這個莫乾的一些事情，只是雖然說得模模糊糊，但是她不喜歡和這個莫幹有太多的接觸，左輪是知道的，他現在揹着這個白羽和這個莫幹聯繫，而且還把他招惹過來了，自然是有些心虛的。而且這個莫幹也太不講義氣了，居然還用眼神把自己賣了。
“我也是湊巧。”莫幹不會說出來，雖然也是有巧合的因素，但是他也是因爲聽了這個左輪的話，對這個丁書夫婦還是有了一定的關注，“他們兩個吵架的時候，我似乎聽到了，什麼傳家寶之類的話，不過聽得也不是很真切，但是。我有錄音。你們可以聽一下。”莫幹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左輪還真是有些佩服了，居然還錄音了。
“也真有你的。”左輪也是佩服這個莫乾的，莫乾的臉上出現了淺淺的笑意：“非禮勿聽。所以，沒仔細聽，但是錄下來了。”額，左輪拿過了莫乾的手機，還真好意思，不好意思聽，到好意思把人家夫妻的對話給全部錄下來。
“左輪，趕緊放。”白羽有些心急，磨磨唧唧的。
“啊！我要瘋了！”從錄音聲來聽這個是丁書老婆的聲音，聲音極力刺耳，看起來，是真的很激動。“老婆，你怎麼了，幹什麼，這是醫院。輕一點。”丁書的聲音偏低一些，似乎是想要讓這個自己的老婆輕一點。但是顯然沒有什麼作用：“輕一
點幹什麼！我的孩子這麼小，就受這樣的折磨，都是因爲你們家！你看別人的孩子，能跑能跳，到處玩。你看墨兒，這麼小，每天都要掛那麼多鹽水。”這些話中還摻雜着一些Z市的本地話，聽起來真的是有些忍不可忍的樣子。
“老婆，輕一點。這怎麼都能怪我們家呢，這個孩子命苦。我也心疼孩子，可是現在能怎麼辦呢，我們慢慢治。”丁書的聲音越來越輕，聽上去似乎還真是沒有什麼底氣。只是到底什麼情緒，這個白羽確實不是很清楚，不在場，就沒有辦法分析當時的表情和他的情緒。
“孩子的命？！我聽你放屁。要不是因爲你們家，丁墨根本不可能這個樣子。都是因爲你爹，你爹這個人就是倔驢一隻，所以纔會得罪別人，這下好了，都報應在了我們家墨兒的身上。”丁書的妻子聽到丁書說這樣的話，反而情緒更加激動了。
“你閉嘴，誰讓你說我爹了。都是你惹出來的！”丁書的情緒突然爆發出來了，白羽知道，這是關鍵點了，認真的往下聽下去了，幾個人都全神貫注地聽着接下來的內容。只是沒有想到，後面的內容就有些模模糊糊的，也是因爲這個丁書似乎壓低了聲音。
“你說什麼，我惹出來的，我得罪誰了，誰會做這麼惡毒的事情。”這個丁書妻子還想要尖叫，但是丁書的聲音特別輕，都似乎都聽不見了。
“左輪，這個聲音，有沒有辦法處理一下，後面幾乎沒有聲音。”白羽看向左輪，這個怎麼關鍵時刻就掉鏈子呢。
“這個，當時，我也不能靠太近，兩個人聲音確實有些輕。”莫幹知道這種感覺，關鍵時刻就出岔子了，心裡是很難受的，但是確實當時的偷聽和錄音條件都不是很好。好在也許這個左輪還能夠想辦法。
不過，儘管這樣，聲音還是有些模糊不清的，但是有些關鍵詞，倒是讓他們聽的更加模糊了：“。。。傳家寶。。。。嫂子家的。。。。爹不讓說。。。。”丁書的話不是很清晰，但是這幾個詞倒是讓白羽覺得奇怪，這個事情，難道還是因爲和他們的傳家寶有關係，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也是奇怪了，這都關係到了孫子的這個眼睛。
“。。。。我要殺了她，她怎麼能夠捨得下手。。。她自己也有孩子，怎麼忍心。。。。”這個丁書妻子的聲音還稍微大一點，但是有被矇住了聲音，大約是被這個丁書捂住了，不讓她再說下來去了。剩下的內容也沒有什麼重要的，最關鍵的是也聽不出來。
“希望這些對你們有幫助。”莫幹開口說道，看了看自己的手錶，他來這兒的事情差不多了，也得要回去了，“啊，對了。我覺得，這個孩子被發現應該也不是偶然的，我聽了左輪給我描述了一下，應該是這個孩子被挖眼之後，就被發現了，不然應該從時間來說，他活不下去
的。而且這個狀況也沒有現在好。”
“你有事，你先走。”羅陽看到這個莫幹已經在頻頻地開始看手錶了，知道他也是有事情，這個白羽也看出來了。莫幹有些不捨得看了白羽一眼，但是也是走了。
丁一鬨了孩子睡了之後，大家又集中在了羅陽的房間，討論，他們收集過來的信息了。
“我查過了Z市這種器官販賣的事情基本上沒有出現過，而且在我省範圍內也不多，不過拐賣孩子是挺多的。我發現，發生在我國的器官販賣事件，選擇的受害者的年齡都會相對大一些，而且他們都是團伙，基本技術也不錯。所以，我們之前的判斷基本上都是合理的。還有這個之前提到過的這個李二爺爺家的傳家寶，網上信息不多，但是確實有，這一副圖，是一個系列的，是宋之前的無名作家畫的，但是這是一個系列的，一共是十二幅圖。不過剩下來的就沒剩下幾幅。丁二爺爺這一副，還是比較有名的，因爲模仿的意境是來源於這個杜牧的《清明》一詩。所以，這幅畫，很值錢。“左輪解釋道，也許還真是這幅畫引起的，難道是因爲想要這一幅畫，所以對這個孩子下手，本來是想要綁架這個孩子？
“多值錢？”對於畫，這個白羽也不在行，只是左輪說很值錢，應該是不少錢。
“同一個系列的一副，保存的不是特別好，但是市場價，已經超過百萬了。”左輪也不由地有些發顫，這一幅畫都快近百萬了，但是，既然這個李二爺爺手上有這麼一幅圖，怎麼還讓自己家裡的這個兒子，媳婦借錢給這個孫子看眼睛。難打孫子的眼睛還不如一副畫來的重要呢。
“所以，有沒有可能，是有人想要通過綁架這個丁墨，然後讓這個丁二爺爺交出這幅畫，但是這個丁二爺爺不肯，然後這個綁架的人一氣之下，就挖了這個孩子的眼睛。”丁一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這是他特有的動作。
“這個也有可能，這個丁二爺爺，不是很好面子麼，是不是怕別人知道，因爲他不肯拿這個傳家寶換自己的孫子，所以，纔會一直阻止警方查這個案子，怕報道出來丟人。”左輪看向羅陽。
羅陽思考了一下，他覺得沒有那麼簡單，雖然從剛纔的錄音之中，確實能夠做出一個合理的推論，這個事情，確實和傳家寶有關，但是如果按照丁一他們的想法的話也是有漏洞的。一開始這個他們家可是報了警的，如果已經是知道是綁架了的話，據說當時已經發現了被挖了眼睛的丁墨了，按照這樣的推測的話，一開始就不用報警啊，因爲是這個李二不肯這個拿出傳家寶，所以纔會被撕票。
應該是，當時他們報警的時候，是確實不知道是誰幹的，而且他們也不知道原因。所以，纔會報警的，只是後來才知道了什麼，不知道爲什麼，不想讓警方發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