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擡頭看這個男人。
我聽過很多動聽的情話，從前跟姜堰周旋，他什麼話都會說，雖然性子冷淡，卻每每說一句，就顯得格外動聽。
眼前這個人的五官，突然跟姜堰重合起來。
他們都擁有無可匹敵的相貌，一個冷，一個暖，一個冷淡，一個桀驁，但他們的心都大的可怕。他們，都在跟我說同樣的話。
那一年在掖庭，姜堰對我說：
“青雕，我永不負你。”
可最後，他還是負了我。
他爲了我斬殺了掖庭所有的貓，他爲了我翻遍了王宮只爲了幫我找到我母后的扳指，他爲了我不惜得罪他一直不敢撕破臉的母后……
而現在，這個男人承諾了我別人都不敢承諾的尊榮。
我淺淺一笑：“不要說這樣的大話，我要你的天下，你也敢給嗎？”
“除了這個。我都能給。”美好的魔咒被打破了，魏殷周面色不虞，皺着眉頭，立即否決了我的話。
我低着頭微笑。
我知道他不敢給也給不起，只是這個人，果然是不願意說謊話的。以前姜堰還樂意騙騙我，但是是欺騙。魏殷周這樣老實，倒讓我不敢小覷。
這個天下能給我物質財富的人很多，我自己能夠買下大半個國土。能給我權利的人也很多，只要我要，我可要得到我要的。但我想要什麼呢？我想要的東西，只是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如此罷了。
我擡頭，直直地看着魏殷周，歪頭笑道：“你可知道，我從前在晉國，姜堰爲了我遣散掖庭佳麗三千，只獨寵我一人？”
“知道。”魏殷周眼中的光彩炙熱：“有了你，我還要那些庸脂俗粉幹什麼？”
我繼續笑道：“可是後來，他要殺我。你也會這樣嗎？”
“不會。”魏殷周道：“這世界，折磨一個人是最低等的手段。我既然要娶你，自然要你心甘情願嫁給我，心裡有我。”
我點點頭：“你說得對。我若不是心甘情願，我有一千種辦法殺了我自己。”
魏殷週一愣，傾身過來，將我壓在他的胸前：“你想都別想。你若是殺了自己，我就殺了你在乎的一切。蘇息，如雲，滄瀾山寨……一個都不剩，你覺得怎麼樣？”
“那你就讓我願意吧。”我並不怕他。
魏殷周的眼睛裡，映出我的容顏，我自己也能看得見，那裡的笑容淺淡，卻誘人。魏殷周呼吸驀然急促起來，突然低下頭來，不容我閃躲，深深吻了下去。他的吻霸道兇狠，帶着決然的決心，我的呼吸漸漸困難，卻懶得躲開他。
如果給他親一親，就可以放鬆他的警惕，讓蘇息少一些危險，何樂而不爲呢？
這一天夜裡，魏殷周再一次提出要跟我同住一個帳篷。
我淺淺笑道：“王上這是在害怕嗎？”
“對，我害怕。”魏殷周老實承認了。
我忍不住嘲笑道：“說是害怕，其實還是色情。急什麼，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