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本王喝了多少?”夜君清下了牀榻,徑自走到桌邊倒了杯清茶,一股腦兒的灌了進去。
“可不少,五罈女兒紅,王爺喝的都神智不清了,非要拽着我家娘娘陪您一起睡。”汀月似是無意迴應。
“噗——咳咳咳……你說什麼?本王已經神智不清到那種程度了?”夜君清猛的噴出口裡的水,瞪大眼睛看向汀月。
“是啊,要不是我家娘娘在您手上咬一口,您說死都不放手呢。”汀月將早膳從托盤上端下來,據實回稟。夜君清聞聲,下意識垂眸,赫然看到自己手背上的兩排齒印。
“咳……你家娘娘還真下得去嘴啊!行了,你下去吧!”夜君清臉色頓紅,避重就輕,匆匆退了汀月。
“王爺有事吩咐,奴婢就在外面候着。”汀月心知達到目的,也不多言,正欲轉身時卻被夜君清喚了回來。
“你不用伺候你家主子?”夜君清狐疑開口。
“我家主子一大清早便跟昭陽公主出去了,這會兒還沒回來呢。”
“她是怎麼和昭陽公主勾搭上的啊……”夜君清暗自吃驚,心道那三千座鐵礦或許還真能被姚莫婉騙去。
“恕奴婢斗膽,昭陽公主天真無邪,我家主子溫婉善良,她們在一起,王爺怎麼能用勾搭這兩個字呢。”汀月心有不願,嘟囔道。
“天真無邪?溫婉善良?你說誰?”夜君清茫然看向汀月,汀月無語,原地化石。
行館外,姚莫婉和庫布哲兒才一進門,便見楚漠信揉着額頭跑過來。
“莫婉姐姐,本王正找你……你怎麼和她在一起啊?”楚漠信原本是衝着姚莫婉來的,卻在看到庫布哲兒時,頓時像只鬥雞般全身戒備。
“姐姐爲什麼不可以跟本公主在一起啊?”未等姚莫婉開口,庫布哲兒踱着步子走到楚漠信面前,揚起精緻粉嫩的小臉,一臉傲慢。
“就是不可以!”楚漠信說着話就要拉走姚莫婉。不想庫布哲兒一把拽住楚漠信伸出去的手,整個人擋在楚漠信面前。
“本公主偏要跟姐姐在一起,你能把我怎麼樣?”庫布哲兒壞笑着看向楚漠信,背後的水球已然躍躍欲試。
“算了,小王爺先回去,一會兒莫婉再去找你。好不好?”姚莫婉生怕庫布哲兒一時任性,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如果庫布哲兒手裡的水球再落到楚漠信身上,姚莫婉真不敢保證楚漠信會不會發飆。
“哼!你要是跟她好,就別再找本王了!”看着楚漠信甩袖離開的背影,姚莫婉不禁抿脣。
“這麼大了還吃醋,像個孩子一樣。”庫布哲兒回到姚莫婉身邊,煞有介事的評價楚漠信。
“他就是個孩子啊。”姚莫婉笑着看向庫布哲兒。
“是啊……他還有長大的機會……”庫布哲兒似精靈的眸子閃過一抹暗淡,旋即帶着達格走向自己的房間。
心,隱隱的痛,彷彿是被一根銀針輕輕挑撥着,那點痛漸漸蔓延,直至傳遍周身四骸。
當姚莫婉推門走進楚漠信的房間時,楚漠信正負氣的甩着茶杯,看到姚莫婉的一刻,更是別過身子。
“小王爺要是不理人的話,那莫婉走了?”姚莫婉試探着轉身,眸子饒有興致的落在楚漠信身上。
“分明是你不理人,還要賴在本王頭上!”見姚莫婉欲走,楚漠信登時轉過身,憤憤然指責。
“人家是小姑娘嘛,你總該讓着點兒她。”姚莫婉微笑着坐到楚漠信身邊,爲他倒了杯茶。
“小姑娘?你見過哪個小姑娘能喝下五罈女兒紅?哪個小姑娘敢用水潑本王,還不止一次!”楚漠信越發氣惱道。
“咳咳……小王爺剛剛找我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姚莫婉不由咳了兩下,的確,用小姑娘形容庫布哲兒的確有失偏頗。
“被你氣的都忘了……哦,對了,大哥要來了!”楚漠信興奮開口。
姚莫婉聞聲陡然一震,握着茶壺的手下意識收緊。
“你好像不高興啊?”楚漠信見姚莫婉神色異常,狐疑問道。
“這還真是一個令人愉悅的消息啊!他來做什麼?莫不是想娶昭陽公主爲太子妃吧?”高興?就快到手的鴨子憑空多了個人搶,她有什麼理由高興啊。
“大哥纔不會看上那個小潑婦!這個世上能配得上大哥的……已經死了……不過你別灰心,你是莫心姐姐的妹妹,說不定大哥也會高看你一眼的!”楚漠信說的好像自己多想倒貼似的。
“本宮還真沒必要讓他高看一眼。”姚莫婉極度無語,讓那個瘟神看上眼的人,一定會死的很慘。
“那是因爲你沒見過大哥,這個世上,只要是見過大哥的女人,都會被他迷的神魂顛倒。”楚漠信信誓旦旦道。
“嚇的魂飛魄散纔對……你還沒告訴我呢,他來做什麼?”姚莫婉言歸正傳,肅然問道。
“當然是爲了那三千座鐵礦啊!蜀國兵強馬壯,唯獨兵器供給不足,大哥肯定不會放棄這裡的鐵礦。”楚漠信毫不忌諱的和盤托出。雖然姚莫婉還想問些關於大蜀的機密,可總覺得不太厚道,這才忍了下來。
“除了娶昭陽公主,他還有更好的辦法麼?”姚莫婉似是無意試探。
“這個本王不知道,不過大哥不輕易出馬的。”楚漠信正色看向姚莫婉。這點姚莫婉十分贊同,不過她卻從心裡誠心祈禱,楚漠北這次最好人仰馬翻。
從楚漠信房間出來,姚莫婉直接進了夜君清的房間。
“你醒了?”見夜君清獨坐正廳,神色凝重的看着手中的字箋,姚莫婉狐疑上前,眸子掃過宣紙。
“皇上明知本王心有所屬,居然還讓本王娶昭陽!”夜君清憤然捻碎字箋,眼底寒光驟現。
“也不盡然,這字箋上不是說王爺若能阻止別人娶到昭陽也是一樣的。”姚莫婉緩身坐到夜君清對面,淡聲開口。
“別人想娶昭陽,本王怎麼阻止?”夜君清不以爲然。
“王爺或許不能,不過莫婉一定能,這點王爺大可把心放在肚子裡。”姚莫婉言之鑿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