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擔子難挑

第490章 擔子難挑

“戶房倉庫有倉攢吏兩人,算上你就是三人。”

“你們三人每人每日一人值守倉庫當差,其餘二人負責跟隨支取錢糧的各房前往下面查看,看看支取的錢糧是否落到實處。”

“若是沒有落到實處,舉報一次即累甲等功一次,累功三次可以得到一年的帶薪休假。”

“這休假通常都是吏員們用來考科舉的,唯有考中生員,纔有了擔任主官的可能。”

“不過,生員也僅僅是可能,真正想十成把握擔任主官,還得考中舉人或進士。”

“這些,你都明白了嗎?”

南甸縣衙內,高觀帶着與他年紀相差不大的朱瞻壑在衙門之中走動。

走了一圈之後,最終帶着他來到了戶房管理的倉庫門口。

戶房的倉庫門口有兩隊兵馬司的小旗在駐守,四周還有兵馬司在巡哨。

“戶房是縣衙重地,故此被這一丈高,三尺寬的圍牆圍了起來。”

“這地方東西五十步,南北六十步,內裡有錢糧兩個倉庫,錢庫佔地不過二分,糧庫佔地七分,剩下一分是巡邏的道路。”

“這地方莫說是你,就連我也需要檢查。”

話音落下,高觀帶着朱瞻壑來到倉庫大門平舉雙手,在衆目睽睽下接受了檢查並走入其中。

“倉庫晚上不出錢糧,故此你們每日只需要卯時開鎖,戌時上鎖就行,每日工作七個時辰,俸祿每月最後一天發當月俸祿。”

“把你的存摺編號給我登記,然後每個月末拿上存摺來找我蓋章,第二天去銀行領俸祿就行。”

高觀說着,朱瞻壑也拿出了一本折迭樣式的小本子,本子外面是薄薄的皮革,上面還有燙出來的數字編號。

高觀接過存摺,帶着朱瞻壑走到了倉庫的門口,而這裡有一張桌子和兩名正在看守倉庫的倉攢吏。

“高典吏!”

二人見到高觀帶人前來,不用多想就知道了這是他們的新同袍。

“這是郭壑,應天府人,日後與你們一樣便是倉攢吏了。”

“這幾日你們帶着他,等覺得他可以了,再讓他單獨值守倉庫、隨車前往工地。”

“是!”

高觀簡單一番溝通,二人連忙點頭應下。

見狀,高觀也回頭看向朱瞻壑:“伱這存摺我先帶走,散班前我帶來給你。”

“謝高典吏。”朱瞻壑作揖行禮,並沒有什麼太子的架子。

當然,除了江淮、張渤海、王瑄和高觀,這地方也沒人知道他就是太子。

在前一期的《大明報》中,可是還清楚刊登了太子在海喇兒戍邊的事情。

除非有一手消息,不然沒人會想到他在這裡。

“你們自己介紹吧,我走了。”

留下一句話,高觀便帶着朱瞻壑的存摺離開了。

至於朱瞻壑,這兩名擔任倉攢吏的吏員也不是瞎子,雖說朱瞻壑的皮膚因爲海喇兒戍邊而黢黑粗糙,但他身上那份氣質一看就是大家子弟。

在沒有搞清楚他的背景前,這兩個倉攢吏是不會輕易得罪朱瞻壑的。

很快,他們便開始帶着朱瞻壑適應起了倉庫的工作環境,而高觀也拿着朱瞻壑的存摺找到了江淮。

他走入書房內,打開存摺的同時嘖嘖幾聲:“不愧是那地方出來的人,你看看這存款……”

他將朱瞻壑的存摺轉過來遞給了江淮,江淮正在處理公務,但還是瞥了一眼。

存摺上清晰記錄着八位大寫的數字,雖然單位是文,但折算下來也達到了三萬貫之多。

三萬貫,這幾乎是一些大縣全年的稅收,哪怕是如今三十多萬人口的隴川府,其每年歲入也不過八萬貫罷了。

“確實驚人……”

江淮忍不住搖搖頭,高觀也咋舌道:

“與他近距離接觸後,他這氣勢一看就是上位者,我離開倉庫後還偷偷看了看,劉進與周吉這兩人對他可謂畢恭畢敬,在弄清楚他身份前,恐怕不會針對他。”

“身份是嗎?”江淮合上存摺,嘴角含着絲笑意:

“暫時保密,等衙門的人都熟悉他了,再公開他的假身份,讓他也體驗體驗落差。”

“你這廝……”高觀苦笑,江淮卻笑着低頭處理起了政務。

見狀,高觀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將江淮的存摺登記上了縣衙和府衙的冊子上。

這些冊子會在每月二十五送往地方上的銀行,由銀行登記並傳往省、國級別銀行記錄。

這樣做的速度並不快,例如某人這個月纔開戶存摺,那大概需要一個月時間才能送抵總行,由總行將文冊彙總後下發給全國二千四百餘家銀行。

這些銀行遠近不同,有的可能需要幾天就能得到文冊,有的卻需要一年。

正因如此,開辦存摺並存入銀錢後,最快也需要三個月才能在兩京十六省的異地銀行正常取錢,最少需要半年才能在南洋的異地銀行正常取錢,至於滿剌加海峽以西,那則是需要半年到一年不等了。

不過正常來說,商人們也都知道這些規則,百姓則是沒有必要知道,畢竟百姓的錢是最穩定的,因爲他們很少離開自己的戶籍地。

辦完了自己該辦的事情,高觀也就前去將存摺還給了朱瞻壑,並在之後離開了倉庫。

朱瞻壑在倉庫安靜的學習着,而遠在數千裡外的北京城卻瀰漫着一股硝煙的味道。

“長吉鐵路雖然只有二百里,但東北的鐵路建設已經遙遙領先於全國,相比較之下,其它地方的鐵路卻毫無進展。”

“當下中原鐵路開始修建,陝西、河南、山東都有鐵路貫通,就連四川和交趾、雲南也都有了鐵路。”

“這種情況下,理應先考慮長江以南各省鐵路,例如從武昌修建一條通往寧波的鐵路。”

“這條鐵路我算過,從武昌出發,與日後的湖廣鐵路相連接,經黃州、九江、南昌、饒州、池州、太平、應天、鎮江、常州、蘇州、松江、嘉興、杭州、紹興,抵達寧波等,合計一京三省一十六府!”

“單從人口來說,這條鐵路比兩京鐵路能影響的範圍還要大,還要廣,單單經過的一十六府人口便高達三千餘萬,所創造的經濟效益不言而喻。”

武英殿的正殿裡,楊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向衆人爭論着鐵路的問題。

在過去的鐵路修建中,江南幾乎沒有沾到任何一點的好處,反倒是一直在往外掏錢。

不管是西北鐵路還是東北鐵路、兩京鐵路,甚至是當下的漠北、中原、四川、滇越、開漢等鐵路,這些基本都是在長江以北修建的鐵路,而廣泛的江南地區卻沒有沾到一點好處。

這麼些年下來,地方上難免會有些不平衡。

只是面對楊溥的話,坐在位置上的王回卻反駁道:

“楊學士所說這些地方,基本與長江水運相連,憑藉長江,即便沒有鐵路也能做到商貨通行,故此修建鐵路只是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

“與之相比,吉林雖然也有松花江,但松花江每年封凍長達四個月,四個月時間足夠耽擱很多事情!”

王回雖然是後遷徙渤海的人,但憑藉這個身份,他也得到了許多不曾有的助力。

他越爲渤海和新政派冒頭,他就越容易獲得支持,這就是爲什麼徐碩在邊疆埋頭苦幹那麼多年,而他不過在京中耍耍嘴皮子就能最後與徐碩同臺競技的原因。

坐在椅子上,徐碩也眼神複雜的看着自己這位昔日的好友。

曾經他們在米倉鎮的海灘無憂無慮的抓魚捕蝦,而今卻坐在這大明權力中心脣槍舌劍。

這樣的變化,令徐碩倍感唏噓。

“我並未說長春與吉林的鐵路不能修建,朝廷完全可以同時修建。”

楊溥眼看王回牙尖嘴利,也不想爲了這二百里鐵路與他爭辯,他想要的是這二千六百里的江南鐵路。

“朝廷的情況,確實可以再開建這兩條鐵路。”

作爲被朱高煦選出和稀泥的代表,薛瑄開口安撫了二人,其餘人則是眼觀鼻、鼻觀心。

徐碩沒有主動去爭取什麼資源,因爲他是朱高煦選出的人,選他的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軍隊之中選不出人來,而他出身渤海,又沒和新政派扯上關係,作爲六軍都督府在內閣的代表,他不可能輕易發言。

楊榮與楊溥一派,自然不會反駁楊榮和薛瑄的話。

王回聞言卻皺了皺眉,畢竟江南鐵路最少不會少於兩千裡,如果真的要修建這一條鐵路,那起碼耗費上千萬貫。

這上千萬貫的錢糧如果投入到東北、山西、北直隸、山東,那無疑能讓北方的經濟更上一層樓。

“江南鐵路修建只是錦上添花,朝廷要做的應該是雪中送炭,例如當下山東雖有鐵路,可只是魯西有鐵路,魯東卻根本沒有任何鐵路經過。”

王回說着說着,突然起身對偏殿作揖道:“陛下,臣以爲,應該修建一條從兩京鐵路東昌站前往濟南、青州、登州二州的鐵路。”

“除此之外,也應該修建一條海州通往金州旅順港,從金州通往定遼縣的鐵路。”

“如此一來,日後若是走海路,遼東和山東也貿易得更爲容易且頻繁!”

“強詞奪理!”聽到王回這話,楊榮都坐不住的起身作揖道:

“陛下,這遼東與山東本就有鐵路,即便修建了王學士所說的這幾條鐵路,能影響的也不過就是幾百萬人罷了。”

“相比較之下,數量其十倍的江南鐵路更能促進商品流通,讓百姓安居樂業。” 二人爭鋒相對,偏殿內的朱高煦卻毫無動靜。

過了片刻,倆人腰都略微發酸了,偏殿內才響起朱高煦的聲音。

“你們說的都有理,但朕想聽聽另外三位學士的建議。”

朱高煦的話音落下,楊溥便表態道:“陛下,臣支持楊榮學士。”

“陛下,臣支持王回學士……”薛瑄是河南人,不想得罪王回,故此選擇了王回。

如此一來,便只有徐碩沒有開口了。

“真難辦……”

感受着四周投來的目光,徐碩暗歎一句,隨後緩緩起身。

他沒有注意自己竹馬兄弟投來的目光,或者說刻意忽視。

“陛下,臣覺得當下修建鐵路之錢糧已經調撥足夠多,不管是江南鐵路還是長吉鐵路,亦或者是遼東和山東鐵路,這些鐵路都可以等漠北鐵路、西北鐵路、中原鐵路和開漢、滇越、四川等鐵路修建完畢後再議。”

“現在朝廷繼續擴修鐵路,用的並非是朝廷的錢,而是百姓在銀行的錢。”

“這錢花出去容易,想賺回來就難了。”

“朝廷現在還揹負着數百萬貫的利息等待償還,臣以爲應該穩紮穩打,而不是試圖一口吃成一個胖子。”

徐碩在地方爲官,也瞭解了戶部的情況,故此他才認爲皇帝並不贊同在現有的基礎上擴修鐵路。

要知道,過往但凡需要修建鐵路,皇帝不等羣臣反應就已經派工部去勘察了,而今皇帝沒有舉動,就說明這些鐵路都沒有修建的必要。

不得不說,他猜的很對……

在他話音落下後不久,腳步聲便從偏殿之內響起。

不多時,朱高煦身穿常服走出偏殿,衆人見狀紛紛把腰躬得更深了。

“徐碩說得對,朝廷有錢,但這錢不是朝廷的錢,而是天下百姓的錢。”

“修建鐵路不僅要從經濟方面着手,還得看政治和軍事。”

“不是必要的鐵路,都可以暫時推後,慢慢修建。”

“誠然朝廷可以一口氣修建你們所說的所有鐵路,但這樣的後果是什麼,你們得考慮清楚。”

“寅吃卯糧不是朕的性子,若不是爲了南北彌合,朕也不會修建從江浦通往東北和西北的鐵路。”

“你們可以花錢如流水,但等到百姓需要用錢的時候,不知道你們怎麼把錢找回來還給百姓?”

朱高煦一邊說,一邊走上了武英殿正殿的金臺,並穩穩當當的坐在了金臺上。

羣臣隨着他走動的方向而小心翼翼的轉身,看着他坐下後才鬆了一口氣。

“你們也是平民子弟出身,百姓的錢來的有多不容易,應該知道纔對,怎麼反倒是不如徐碩理解的通透?”

“朕最近讀了《貞觀政要》,其中‘辯興亡’的篇章很值得朕警醒,不知道你們可曾知道這篇說的是什麼?”

朱高煦詢問衆人,衆人一時間說不出來,至於精通儒學與經史典籍的薛瑄站出來作揖道:

“陛下說的應該是隋開皇十四年大旱,人多飢乏。是時倉庫盈溢,竟不許賑給,乃令百姓逐糧。”

“隋文不憐百姓而惜倉庫,比至末年,計天下儲積,得供五六十年。煬帝恃此富饒,所以奢華無道,遂致滅亡。”

“煬帝失國,亦此之由。凡理國者,務積於人,不在盈其倉庫。”

“古人云:“百姓不足,君孰與足?”但使倉庫可備凶年,此外何煩儲蓄!後嗣若賢,自能保其天下;如其不肖,多積倉庫,徒益其奢侈,危亡之本也。”

薛瑄話音落下,衆人雖然沒看過這篇文章,但卻能聽懂意思,並且他們也瞭解隋朝的制度,故此知道朱高煦說起這段文章的意思。

隋代的義倉是一種全民性的糧食賑濟措施,它由國家出面承辦,由社會各界負擔倉谷,賑災面向社會大衆。

然而後來楊堅覺得百姓鼠目寸光,沒有長遠之計,於是便進行了改革,下詔將把義倉設在州治或者縣治,並由官府進行管理。

原本的自願捐獻,也變成了一種必須繳納的稅,並按照百姓情況分爲上、中、下三等稅,其中上戶納谷一石、中戶七鬥,下戶四鬥。

這樣的強制捐獻制度本身就有問題,但只要能正常賑災,那依舊是一個不錯的制度。

然而開皇十四年時百姓鬧了饑荒,乞請隋文帝開倉放糧,但隋文帝卻並沒有下達開倉的旨意,導致百姓遭饑荒而死的人數不勝數,隋朝的府庫卻越來越充裕。

在這樣的制度運作下,開皇年間儲蓄的錢糧,累積到了足夠隋朝的政治班子運行五六十年。

不過隋文帝的想法沒能落地,因爲隋煬帝依仗國庫殷實而不斷花費,將這原本足夠隋朝運行五六十年的錢糧揮霍一空。

到頭來,隋朝滅亡,百姓五不存一,一切都做了空。

當然,這場開皇十四年的賑災,原本就是隋文帝藉機改革,想要推動就食洛陽的手段,只是這手段是用數十萬百姓性命推動的,故此朱高煦很是不屑。

他當下讓薛瑄解釋這文章,就是想要告訴羣臣,不要以爲百姓存在銀行裡的錢是朝廷的,也不要認爲這筆錢可以隨便動用。

隋文帝當初就是這麼想的,可是現實中百姓因爲賦稅繁重,災荒得不到賑濟而造反,偌大隋朝轟然坍塌。

身爲殿閣大學士,如果他們連這種道理都不明白,那朱高煦就得考慮換一批人了。

“臣等,謹受教……”

在朱高煦的提醒下,王回等人紛紛作揖行禮,朱高煦也不清楚他們是真理解還是假理解,總之他的意思傳達到了就足夠。

他需要的內閣只是幫自己出主意的內閣,而不是幫自己做決定的內閣。

“好了,也到該用午膳的時候了,你們去大庖廚吃了午膳再來處理政務吧。”

朱高煦起身向着偏殿走回,羣臣紛紛作揖唱聲,而後退出了武英殿。

在他們走後,朱高煦走回到了偏殿中坐下,亦失哈爲他斟茶,同時說道:

“這王回與徐碩認識,但兩人的政見卻是南轅北轍。”

朱高煦頷首,同時點評道:

“徐碩還是注重實幹,王回卻不管這些,他要的只有支持。”

“另外就今日可見,新政下的十年教育還是太輕視了國學,這點得加強才行。”

“國學若是不強盛,那想要以文化來同化四夷便會困難,大明朝不能成爲身子強壯而腦袋愚笨的莽夫。”

“奴婢會去禮部提醒的。”亦失哈應下,朱高煦也摸了摸自己的八字鬍與短鬚。

“近來我父親忙碌何事?”

“太上皇在休養身體,不過就大明宮的御醫彙報來看,太上皇的身體十分健康,並無大礙。”

亦失哈迴應着朱高煦,朱高煦也頷首道:“身體不錯就行,讓他好好修養,另外漠北鐵路的修建也時常要告訴他進度,給他盼頭,平日裡也能高興些。”

朱棣六十四了,按照歷史上來說,他應該是在六十一二歲的時候重病一場,並大概預感到了自己很有可能活不久了,因此在不到四年的時間裡連續發動了三次北征。

不過在當下,朱棣興許是因爲退休的比較早,故此身體還算健朗,也沒有什麼疾病纏身。

在朱高煦心裡,他還是希望朱棣能活久一點的,畢竟能與自己談心的人越來越少了。

想到這裡,他呼出一口濁氣,閉目養神片刻後,便開始着手處理內閣經手的奏疏了。

在他處理奏疏的同時,走出武英殿,前往大庖廚路上的王回與徐碩也故意放慢了步調。

楊溥等人雖然察覺,但並不想逗留,快步離開。

瞧着他們走遠,王回這才停下腳步,皺眉看向徐碩。

“孟明,你應該支持我纔對。”

王回在說剛纔的事情,徐碩聞言表情複雜,但還是解釋道:“這件事我支持也無用,況且我爲何能在武英殿理政,你應該比我清楚纔是,我要做的是幫陛下說話,而非幫你。”

“我若是幫你,那並非幫你,反倒是害了你。”

“話雖如此,但也不用說的那麼言之鑿鑿!”王回打斷。

“難道我說的有什麼不對的?”

徐碩在解釋,可王回卻生氣他沒偏向自己一點。

兩人都是位高權重之人,誰又能忍受被人針對?

哪怕是昔日竹馬兄弟,來到這廟堂上也得分清楚你我才行。

“你別忘了,你我出生山東,卻歸屬渤海,你要展現你的清高我不攔,但你好好考慮考慮,大明朝的擔子是我們這羣人在挑着,不然光憑江南那羣蟲豸,恐怕現在連新政都推行不動。”

王回說的有些難聽,徐碩聞言直接對不遠處的武英殿擡手作揖。

“大明朝的擔子只有陛下能挑,陛下能帶出老人,也能帶出新人,你們好自爲之!”

話音落下,徐碩越過王回往大庖廚走去,王回瞧着他背影盛怒,卻又不敢直接反駁,只能忍着脾氣跟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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