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南北分卷
“是歲天下口六千六百五十九萬八千三百三十七人,田畝四百五十二萬七千六百三十二頃餘七十二畝六分,稅糧三千二百萬石。”
“金一萬九千六百二十兩,銀一百四十八萬七千餘兩,銅二百八十七萬六千貫。”
“雜項、商稅、礦課、鹽引、茶引折色二百二十五萬四千餘貫,還有鐵、鉛、絲、絹、綢、緞、布、棉等各項折色九十四萬六千餘貫。”
“是歲入糧三千二百萬石,其它各類折色歲入七百七十七萬七千二百餘貫。”
爆竹聲中一歲除,伴隨着奉天殿內,身穿朝服的戶部尚書鬱新彙報完結果,整個廟堂上身穿朝服的羣臣面面相覷。
正旦大朝會,作爲新年的第一場朝會,所有人穿上了朝服,而作爲君王的朱棣與作爲儲君的朱高煦也分別穿上了冕服。
相較於這對父子的淡定,羣臣們詫異的看着鬱新,因爲正旦朝會往往只是賀禮類的朝會,基本不會奏事。
戶部的文冊,理應在去歲年末交給皇帝纔是,可如今卻拖到了新年第一天。
況且,今年的文冊上少了六軍都督府的軍屯籽糧,以及馬匹、草束等各類東西,難不成是皇帝要更改舊制?
羣臣持着笏板遐想,同時穿着冕服,拿着玉圭的朱高煦也站在高臺之上,朱棣之下對羣臣開口:
“即日起,戶部與六軍都督府各自管理錢糧。”
“臣領教令……”
當朱高煦宣佈新政,羣臣紛紛露出果然的表情,同時也不免關注起了去年大明的情況。
若說增長,其中增長最甚的無疑是人口和耕地情況。
洪武三十三年的數據大多是抄舊,因此永樂元年的情況才能表達出大明在過去幾年的變化。
相較於洪武三十年抄舊的六千餘五十萬口人,經歷戰爭過後大明人口反倒井噴式的增長到了六千六百五十九萬的數目,一口氣增加六百零九萬人。
此外,相較於洪武三十年抄舊的三百八十七萬頃,去歲大明田畝數量爲四百五十二萬頃,一口氣增長六十五萬頃。
以上這些爲何增長,羣臣都十分清楚。
清理建文佞臣得到了不少隱匿的人口和田畝,稅務司對山東、江東的清查,以及東北的開發又得到不少人口耕地,如此才形成了眼下的數額。
“臣左軍都督府右都督張玉有六軍都督府事務啓奏!”
身穿朝服的張玉站出來作揖,將羣臣們從遐想中喚醒。
“奏!”
朱棣威嚴開口,張玉聞言也躬身作揖,而後開口道:
“六軍都督府去歲有屯田子粒二千餘四十萬石。軍馬五萬九千六百七十二匹,乘馬二十萬四千三百匹整,草束三千六百四十七萬餘束。”
“歲支軍糧二千七百萬石,軍餉二百三十萬九千四百貫,草束殆盡。”
“今歲需朝廷調撥糧食六百六十萬石,軍餉二百三十萬九千四百貫,另需發徭役割草束三千萬束,需朝廷撥豆料二百萬石。”
“准奏!”對於六軍都督府的需求,朱棣不假思索的就選擇了同意。
不過如此一來,也讓正旦朝會成爲了去歲的年末總結大會。
戶部尚書鬱新走出一步作揖:“去歲百官及地方歲支一千九百四十七萬六千餘石,存一千二百五十餘萬石。”
“今歲朝廷營造北京、補貼遼東、疏通河道、修建黃河上游束水閘及吳淞二江,下西洋需支三百萬貫,糧九百萬石……”
“算上積存的府庫倉糧,可調用錢七百二十三萬貫,糧三千七百二十萬石。”
鬱新把大明朝的底子說了個大概,不過由於去年沒有蠲免天下過半,賦稅正常,因此去年積存錢糧各二百餘萬。
算上老朱的積存,大明朝的底子還很厚。
這筆錢糧就算丟到明末,那都足夠崇禎十七年的崇禎支付完天下積欠軍餉、俸祿,可見朱元璋積存之厚。
“去歲,爲過去四載唯一積存,臣爲陛下賀……”
“爲陛下賀——”
鬱新說罷,羣臣紛紛躬身唱禮,朱棣也自滿了起來。
“可還有事物啓奏?”
朱棣想要結束早朝,畢竟今日的大朝會只是他和朱高煦爲戶部與六軍都督府新計算方式站臺罷了,如今戲唱完了,也該散場了。
“陛下,臣禮部尚書李至剛有事起奏!”
李至剛站了出來,不過他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廟堂之上的大部分人。
“准奏。”朱棣略皺眉頭,隨後便見李至剛作揖道:
“陛下,朝廷自洪武三十年丁丑科後,已經四載未辦科舉,如今爲第五載。”
“臣請陛下定下明歲科舉,以此安天下人心……”
李至剛說罷,朱棣也皺了皺眉,因爲他昨日才與朱高煦討論過這件事。
昨日朱高煦就說過,今日羣臣一定會請朝廷舉辦科舉,如今看來他預料不錯。
至於科舉一事,他與朱高煦仔細商量過後也覺得應該辦,不過需要開始有些變化了。
“科舉理應舉辦,但明年舉辦過於急迫,朕定永樂四年爲甲申科,六部及三司官員提早兩年開始告知天下士子。”
“此外,甲申科以太子少師姚廣孝爲主考,翰林院侍讀學士解縉爲副考。”
“此前科舉的鄉試成績作數,不過今年的院試和鄉試、會試考卷由東宮出卷。”
朱棣將科舉時間挪到了永樂四年,這讓廟堂之上的羣臣皺眉,可還能接受,畢竟承認了建文年間科舉院試和鄉試的成績。
不過將下次科舉的考卷交給東宮出卷,這就讓羣臣有些受不了了。
“陛下,太子雖博學,可對經史典籍熟知多少卻無人瞭解,臣請問太子,甲申科考卷是否與過往科舉考卷類似?”
李至剛作揖詢問,也問到了羣臣所關心的問題。
誰都知道遼東的五年官學教育是學的什麼,如果朱高煦到時候把那些東西搬上考卷,那南方學子必然會吃虧。
想到這裡,衆人紛紛隱晦的看向朱高煦,朱高煦卻直接開口道:“類似,不過也有細微調整。”
說罷,他不等羣臣開口詢問,便主動開口說道:
“自甲申科起,全國分爲南北中三卷,定進士額爲三百。”
“南北取士分配比例爲南人十之五,北人十之四,西南十之一。”
“北卷範圍爲渤海、遼東、大寧、北直隸、山東、河南、山西、陝西、陝西行都司,取士一百二十人。”
“南卷範圍爲南直隸、浙江、福建、江西、湖廣、廣東取士一百五十人。”
“中卷範圍爲四川、廣西、雲南三省,取士三十人。”
南北分卷,這個是朱高煦爲數不多認同好大哥頒佈的有用政策,並且影響了大明及後世六百多年。
南北分卷毫無疑問是防止國家分裂的政策,畢竟眼下經濟重心已經徹底南移,大明又是自南方起兵,因此江南受到元末戰亂的影響最小,其次是北方,最後是漢化不算深入的廣西及西南。
論經濟,毫無疑問也是這個排名,因此經濟落後的地方必然教育落後,而教育落後就肯定考不過教育先進的江南一帶。
這樣的經濟、教育局面下,如果“統一考試”那麼絕大多數進士名額都會被南方籍貫佔據,長此以往北方以及部分南方省份必然離心離德。
明初洪武四年的科舉舉辦過後突然暫停科舉的原因就是因爲朱元璋發現了北方和西南及江南的差距太大,所以在暫停科舉的十三年時間裡,朱元璋一直忙於對北方和西南的官學建設,直到洪武十七年才重開科舉。
此後四次科舉中,北方佔據進士席位常年保持在三成,西南偶爾一成,其餘也就被江南和中南地區壟斷。
南北中三卷,是朱高煦結合了歷史上大明最終完善的政策。
在這種南中北分卷下,並不會造成三地士子官官相護、結黨營私的情況。
畢竟明朝的科舉是各省組織鄉試考出舉人來,然後朝廷組織會試考出進士來。
南中北卷的名額分配是固定的,但是三卷各省可沒有固定的名額分配,因此很難形成三地黨爭的局面。
哪怕到了萬曆、天啓年間黨爭最爲嚴重的時候,其實也沒有北方和西南什麼事情,而是南卷諸省的爭鬥,也因此形成了明末特有的籍貫派系爭鬥。
南直隸由於被拆分爲十八個直隸的州、府,因此也需要內部競爭,所以無法形成如淮西、江東一樣的黨派。
整個晚明裡,南卷籍貫的官員形成了以蘇州爲首的江東昆黨,宣州爲首的宣黨,浙江的浙黨和湖廣的楚黨。
相較於他們,山東的齊黨和陝西、山西的秦黨並不算什麼有實力的黨派。
不過這種局面與朱高煦無關,眼下的他只要能確定南北中三卷制度就行,至於其他的齊楚浙宣昆等諸黨如果冒頭,那反倒是利於皇帝平衡廟堂,不至於一家獨大。
“一百五十席位……”
奉天殿內,羣臣默不作聲,作爲大學士的解縉則是在分析利弊。
他與楊士奇隱晦的對視一眼,顯然他們對於南卷一百五十席不是很滿意。
江南一京二省的人口占據天下近半,可卻還要與湖廣、廣東、福建來爭奪一百五十個進士名額,這無疑是對他們的限制。
相比較之下,北方和西南雖然加起來纔有一百五,可他們的人口加起來都不如南直隸和江西二省多。
顯然,朱高煦此舉是明顯的偏向北方和西南。
“殿下,分卷是好事,可南捲進士額是否太少了些?”
解縉站出來作揖道:“南卷一京五省人口四千萬,而北卷和中卷二千六百餘萬,如此均分容易遭到詬病。”
“殿下,臣附議……”楊士奇等人先後站出來,不止是他們,甚至連李至剛他們都紛紛作揖唱禮。
面對此情此景,朱高煦倒是沒有慌亂,他原本就沒覺得僅憑自己三言兩語,就能從南卷諸省手裡奪走一成名額,因此見此情景,他主動開口:“那你們以爲如何?”
“臣以爲,理當南卷一百八十位,北卷九十位,中卷三十位。”
“臣附議,亦或者增加名額給南卷,或者將廣東、湖廣撥給中卷。”
“臣附議……” 朱高煦一開口,羣臣便爭先恐後的開口要求對南卷增加名額。
他們之所以沒有反對三卷分考,是因爲他們知道這是朱高煦的底線,不然沒有必要提出三卷分考這種政策。
換而言之,政策必須執行,但內容可以商量。
這裡的內容,就是各省分配名額,以及各省歸屬哪一卷的範疇。
爲此他們提出了三種想法,不過不管怎麼提,始終是南卷佔總名額六成,北卷三成,中卷一成。
這種佔比與洪武年間科舉結果差不多,除了動了手腳的洪武三十年那場科舉外,其餘都是這個佔比。
維持這個佔比,南卷各省的利益纔不會受損。
“陛下覺得如何?”
朱高煦見羣臣的底線已經露出來,便轉身向朱棣作揖,並演戲道:“兒臣覺得還是維持原策比較好。”
“這個……”朱棣沉吟一聲,羣臣紛紛看着他們,儘管知道他們是在演戲,卻還是不得不配合。
“南卷人口確實太多,不如定進士額爲三百二十位,北卷和中卷不變,南卷一百七十位如何?”
朱棣一開口,便讓雙方各退一步,南卷佔比五成五,其餘北卷和中卷四成五。
“陛下,臣覺得可以提升至三百五十位,南卷佔二百位,北卷與中卷不變。”
解縉作揖開口,顯然他們的底線就是六成。
見狀,朱棣也與朱高煦交換了眼神,隨後才緩緩開口道:“既然這樣,那就定科舉三百五十位,南卷二百位,北卷一百二十位,中卷三十位。”
“陛下聖明——”
羣臣唱禮,朱高煦見狀也眼神示意了鴻臚寺卿。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鴻臚寺卿一聲唱禮,可廟堂之上羣臣無動於衷。
“散朝……”
最終,伴隨着鴻臚寺卿的唱禮聲,永樂二年的第一場朝會宣告結束。
朱棣與朱高煦率先離開了奉天殿,在後殿更換冕服爲常服後,父子二人沒有休息的時間,各自乘坐步輿便前往了武英殿。
道路上,朱棣示意車輿慢些,與朱高煦車輿並行同時開口道:
“下西洋的商貨和征討安南的糧草都處理的如何了?”
“都已經準備妥當,只等過幾日船隊開拔南下便能運抵欽州。”
朱高煦迴應的同時,便看到了穿着冕服前往武英殿的黔國公沐春等人。
兩支隊伍擦肩而過,沐春等人紛紛停下腳步,對車輿行禮。
待朱高煦他們離開,他們才抓緊跟上。
一刻鐘後,等他們趕到武英殿,朱高煦和朱棣已經令人將沙盤擡到了正殿,併爲衆人準備了桌椅板凳。
沐春、楊展、鄭和、王瑄、孟瑛、張輔、瞿能、何福、顧成等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出現。
他們的到來,是爲了商討永樂二年的一場大事。
在他們舒緩幾口氣後,朱棣便坐在金臺上,目光看向了朱高煦。
朱高煦心領神會,上前用教條指着安南道:“半個月前,安南遺臣裴伯耆到京城,控訴胡季犛父子“弒主篡位,屠害忠臣”,請求朝廷出兵擒滅此賊,蕩除奸兇,復立陳氏子孫。”
“對他,陛下已經給予迴應,那就是朝廷將會在入冬出兵,並在平定安南過後,在民間搜尋陳氏後人,擁立其爲安南國主。”
歷史沒有出現太大的差錯,安南大臣裴伯耆帶着數十名遺臣來到京城求援。
藉此機會,朱棣也趁機演了一場戲,承諾如果拿下安南,找到陳氏子孫,便立其爲國主。
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要拉攏安南遺民和遺臣罷了,等真正拿下安南,到時候絕不會出現所謂的陳氏子孫,安南只會變成大明的交趾行省。
朱高煦的心思,站在殿內的諸將皆知,因此他們等待朱高煦繼續說下去。
對此,朱高煦也開口說道:“有火器在手,我對諸位是否能拿下安南不存在懷疑,我在意的是拿下安南後該如何治理。”
“雲南離不開黔國公和寧遠伯(何福),貴州也離不開鎮遠伯(顧成),川南更是離不開建昌伯(瞿能)你們。”
“因此在拿下安南後,諸位可以撤軍返回各自駐地,留傅讓、張輔、孟瑛、林粟、張純五人及其麾下三萬兵馬鎮守安南。”
“年末朝廷會從江南募胥吏三千前往安南,協助傅讓留守。”
“不過只是如此,還無法做到徹底的掌控安南,因此還需要遷徙百姓進入安南。”
“戶部屆時會在福建、廣州招募百姓遷徙安南,遷徙者每人賜田二十畝。”
“這個消息,諸位南下之後可以提前宣傳,讓有意的百姓做足準備,同時也要記得在安南剿滅胡氏等賊後,將田地留下交給朝廷分配。”
朱高煦交代完征戰和征戰後的事情,隨後便將目光放到了沐春身上:“眼下西南諸多土司集結兵馬幾何?”
“約有四萬六千餘人。”沐春作揖回答,朱高煦聽後滿意。
“下西洋的船隊會在拿下安南南部後轉爲運糧船,這次南下攜帶糧草便多達六十萬石,加上廣州、昆明、欽州儲存的八十萬石,足夠這次近十三萬大軍及二十萬民夫消耗六個月。”
“六個月的時間,起碼要拿下升龍府,讓當地百姓恢復生產來供給大軍才能長久。”
“是!”沐春等人作揖應下,朱高煦見狀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轉身看向了金臺之上的朱棣。
朱棣見他說完了,自己心裡卻沒什麼想說的,因此跟着附和一句:“按照太子說的辦就是。”
“是……”沐春等人作揖,而後便與朱高煦討論起了征討安南可能遇到的一些事情。
對此,朱高煦只是隱晦的與沐春等人交流,希望讓土司兵馬負責掃尾和清理戰場外圍的任務。
上次討論安南時,沐春就得知了朱高煦對安南的態度,因此對於他這些隱晦的提醒,沐春也點頭表示知道了,不過對一些細節處他還是詢問道:
“土兵軍紀不堪,若是讓其攻城,恐怕會致使城池破敗,而且士紳財富多在城中,這……”
“城池可以土兵與官兵並進,收拾鄉野殘寇則以土兵爲主。”朱高煦給出準確答案,這讓沐春鬆了一口氣。
“此戰所獲除田地耕牛外,一成歸將領,四成歸參戰兵卒,剩餘五成留存地方,等待朝廷官員接收。”
朱高煦補充了一句,沐春聞言便作揖:“既然如此,那臣便沒有問題了。”
“好,你們回都督府後仔細商討一下吧,鄭和、楊展和王瑄留下就行。”朱高煦目光投向鄭和三人。
見狀,沐春等人紛紛作揖唱禮,從武英殿中走出。
待他們離開後,沙盤被更換爲南洋沙盤,興致來了的朱棣也走下了金臺。
他揹着手繞着南洋沙盤轉圈,但卻沒有提及南洋,而是將目光放到了小琉球上。
“上次朕就想詢問,這小琉球上沒有什麼金銀礦產嗎?”
朱棣詢問起了臺灣的情況,朱高煦聞言指着臺灣島:“金、銀、銅、鐵都有,不過登陸這裡最好走的航道是從寧波一路南下。”
“福建海峽雖然看着不寬,但並不適合橫穿,而且島上情況也不太好,容易染上瘧疾,可以作爲西南充實後的流放之所。”
“可以開墾荒地嗎?”朱棣詢問朱高煦,畢竟沙盤上的臺灣西側還算平坦。
“可以是可以,但需要興修水利。”
朱高煦指着臺灣西側說道:“此島主要由南部平原和中北部的平原組成,雖然可以開墾,但需要的水利建設難度太高,沒有十幾萬人力和十幾年的投入,恐怕很難得到收益。”
“那爲何不從安南流放人口來充實此地?”朱棣突然開口詢問朱高煦,朱高煦反倒頓了頓,被他說愣住了。
“反正那安南的不少土人伱也不願意留下,那不如送到這裡,駐兵千餘就能管控十數萬人,興許能開墾不少田地。”
朱棣興致勃勃的說着,朱高煦想了想也覺得可行,不過這支出太大了。
臺南平原之所以變得土地肥沃,耕種輕鬆,原因在於日佔時期修建的嘉南大圳和烏山頭水庫。
嘉南大圳還好說,靠着人力也能修建,但烏山頭水庫想要修建起來就太困難了。
這座水庫修成時已經是二十世紀二十年代了,可即便如此它依舊是東南亞第一大水庫。
這樣的技術,不是如今的大明能達到的。
如果真的要修,只能遷徙更多的人口,在上游圍追堵截,抓住旱季修建大壩,難度太大還容易失敗。
想到這裡,朱高煦搖搖頭:“難度太大,如今國庫勉強能夠收支平衡,拿下安南後還要投入多年纔能有所產出,如果再加上小琉球,那恐怕……”
“俺只是說說,你記住便是,日後等你即了這大位再弄也不遲。”
朱棣摸了摸鬍子,隨後看向鄭和他們:“好了,你先與他們說說正事吧。”
“好”朱高煦頷首,轉頭與鄭和他們。
面對他們的目光,朱高煦將用教條在福建、廣東、安南畫出了一條路線。
《明太宗實錄》:“二年正旦,上設南北中卷,進士三百五十位定額,自甲申科始,南卷佔十之六,北卷十之三,中卷十之一。”
《明太宗實錄》:“二年初,安南遺臣裴伯耆抵南京,控訴胡季犛父子弒主篡位,屠害忠臣,奏請朝廷擒滅此賊,蕩除奸兇,復立陳氏子孫。”
“上聞怒:“安南爲天朝之臣屬,胡氏逆賊弒主篡位,當興兵討之。”遂發兵五十萬征討胡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