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東宮有後
“父親不是很欣賞唐太宗嗎?”
武英殿內,面對朱棣帶有怒氣的詢問,朱高煦反倒是笑容和睦的扯開了話題。
“俺欣賞不代表俺要成爲他。”
朱棣明白朱高煦的意思,那就是讓他要擁有李世民那樣開懷的心胸,不過朱棣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成爲李世民。
面對雒僉那迂腐的奏疏,他做不到李世民對魏徵的寬容。
“您自然不可能成爲他,但您也不能直接把雒僉他們給殺了吧?”
朱高煦輕笑,他並不是覺得雒僉被殺而可惜,只是不喜歡浪費。
“您若是討厭他,將他流放雲南,發配爲教習也不錯。”
“至於車舒、袁復、俞士吉等人自然要殺,而且不僅要殺,還得順藤摸瓜牽連更多的人。”
“被牽連的官員一律奪職發配雲南爲儒學教習,連帶其親眷。”
雒僉無非是剛直迂腐,罪不至死,但車舒這羣被推出來的人就肯定得死了。
前者是個人問題,後者是政治問題。
“你準備怎麼辦?”
朱棣沒想到朱高煦是打着這樣的算盤,不過冷靜下來的他也覺得直接殺了雒僉有些不妥,畢竟雒僉到底犯沒犯罪,沒有人比朱棣自己更清楚,他只是單純厭惡罷了。
至於車舒等人,朱棣倒是沒有朱高煦想的搞那麼大事情,他只想殺雞儆猴,並且不要影響廟堂罷了。
“藉此機會清理一批無作爲的官員胥吏,以及京中富戶也是不錯的。”
朱高煦笑着說出這句話,讓朱棣不由的側目看了他一眼:“別把事情搞太大,弄得不好收場。”
“父親請放心,兒子心裡有數。”
作揖迴應,朱高煦也慢慢起身準備離開,只是不曾想還沒等他行動,朱棣便開口說道:
“俺近來看了西南的沙盤,覺得若是隻有一條通往雲南的路,朝廷控制起來不免有些困難。”
“因此俺看了看,準備將貴州宣慰司升爲布政使司,並設按察使司與都司,你覺得如何?”
朱棣突然提出了貴州設省的事情,這倒是出乎朱高煦的意外,畢竟歷史上朱棣是在平定了思州田氏才決定在貴州設省的,現在田氏還沒平定就準備設省,時間上提前了十年不止。
不過貴州設省是必然,而且貴州的人口、耕地潛力也必須開發出來。
想到這裡,朱高煦也在思慮片刻後開口說道:“貴州原有二百二十五家,經過爺爺的幾年打壓,如今還有一百九十七家,其中以水西安氏(畢節)、水東宋氏(貴陽)、思州田氏(銅仁)和播州楊氏(遵義)爲最大,又稱四大土司。”
“這四大土司治下各自有民數十萬,兵馬少則二三萬,多則五六萬,若是要在貴州設省且足以自治,必須先從土司手中奪得人口與田地才行。”
明代改土歸流的歷史篇章裡,貴州四大土司絕對是無法越過的一個篇章。
從明初永樂年間的思州田氏,到萬曆年間的播州之役,再到天啓年間的奢安之亂。
前者在歷史上的篇幅不多,那是因爲它面對的是國力蒸蒸日上的大明。
顧成平定思州田氏只花了幾個月時間,可到了明末面對播州楊氏和奢氏、安氏、宋氏的叛亂卻先後花了二十餘年。
播州楊氏的叛亂對大明還屬於可控範圍,但奢安之亂就讓大明當時的局面雪上加霜了。
努爾哈赤薩爾滸之戰擊敗明軍之後,奢崇明與安邦彥、宋嗣殷三人舉兵裹挾大小土司叛亂,從天啓年間一直鬧到崇禎年間,極大牽制了明朝在西南的國力,讓明朝一邊要應對遼東的努爾哈赤,一邊應對內地的農民起義,還得動手平定奢安之亂。
要是沒有大明平定他們,而是讓他們存活到了清朝,那恐怕會讓清朝爲之頭疼許久,畢竟這四個土司可不是大小金川那種兵不滿萬的小土司可比的。
他們的實力強大,人口兵馬衆多,難以平定。
不過換而言之,如果能平定他們,大明的耕地和人口數量一定會增加,至少撐起一個貴州三司是沒什麼問題的,這個道理朱棣也明白。
“俺想從思州田氏下手,不過苦於沒有什麼理由。”
朱棣思緒很清晰,他依舊選擇了和歷史上一樣的從鄰近湖南的思州田氏下手。
“對西南的改土歸流是肯定的,貴州與雲南、廣西、四川的十餘家大土司必須改土歸流,如果他們不願意就出兵平叛,至於理由什麼的隨便找一個就是了。”
比起朱棣還想要找理由,朱高煦直接選擇創造理由,畢竟只有勝利者才能書寫歷史。
後世人有幾個清楚明朝在西南的趕苗拓業之舉,不都認爲自兩漢開始就已經有漢人在西南生活了嗎?
可事實上後世的西南版圖卻是明朝奠定的,只是這個奠定的過程十分血腥罷了。
“改土歸流要繼續,不過也不能一味的壓榨土司。”
沒等朱棣反應過來,朱高煦又變得保守了起來。
“朝廷對西南土司的賦稅要求並不低,土司所承受的負擔也很重,原先的改土歸流並不能有效的降低負擔,所以土司們也是持以反抗的態度。”
“既然如此,那朝廷何不選擇另一種方式?”
朱高煦保守的說着自己的想法,並根據這個問題繼續說道:
“給土司兩種選擇,一種是交出兵權,世襲土官,並將俸祿提高。”
“另一種是保留兵權,但要接受朝廷調動去其它地方駐守,放棄治下的人口與治理權。”
當朱高煦的保守政策說出,朱棣立馬就詫異的看向了他,因爲朱高煦的這政策可比大明的改土歸流要激進多了。
因此,大明改土歸流的訴求,無非就是廢除西南各少數民族地區的土司制度,改由朝廷委派流官直接進行統治,實行和內地相同的地方行政制度。
“政策的具體實施方式就是取消土司的特權地位,將原本屬於土司管轄的土地和人口全部納入朝廷的直接控制之下。
同時,朝廷對這些地區進行了一系列改革,如改變土地所有制、重新劃分行政區劃、實行新的稅收制度等。
許多地方的改土歸流並不徹底,原土司被委任爲土知府、土知州,依舊掌握人口和兵馬,只是增派了賦稅定額罷了。
到了朱高煦這裡,他直接要求土司放棄理政權或兵權,只能二者選其一。
這樣看來,他的政策可比朱元璋的政策激進多了。
“你要這麼做,恐怕西南的土司會不願意。”
朱棣都被朱高煦的激進給弄得保守了,不免擔心道:“眼下還在籌備平定安南呢……”
“所以小子並不準備現在就對西南土司下手,而是逐步逐步地來。”朱高煦迴應道:
“西南之所以留駐二三十萬兵馬,爲的就是防備土司叛亂。”
“若是能將火器裝備全軍,那土司手中的關隘石堡也就不成阻礙,大軍一旦開拔就能逐一拔除頑固的大土司。”
“一旦西南土司被徹底平定,那朝廷就只需要在貴州、湖廣等地保持二三萬的諸軍,將更多的軍隊調往朵甘、三宣六慰和安南。”
“這倒也是。”朱棣原本想反駁,可一想到這些天他在國防大學看到的那些戰役推演課題,以及親眼見到了艦炮、岸防炮、攻城炮和野戰炮的威力後,他倒覺得改土歸流並不困難。
加農炮和火繩槍的出現,一口氣讓大明科技進步了近二百年,可對應的西南土司關隘、石堡卻依舊保持着這個時代的風貌。
西南兵團打麓川並不困難,之所以耽擱那麼久就是因爲碗口銃和洪武鐵炮沒辦法快速將麓川的寨堡擊破。
可如果拉上渤海的加農炮去西南,別說攻城炮,就是野戰炮都能在幾日炮擊後輕鬆拿下麓川的任意一座城池和寨堡。
當然,前提是火炮的數量得足夠多,不然單一幾門火炮恐怕得炮擊到猴年馬月去。
“伱準備什麼時候對西南改土歸流動手?”
朱棣摸準了朱高煦的想法後,便詢問起了動手的時間。
朱高煦聽後也知道不能耽擱,現在西南兵團的強大在於沐春、瞿能、何福、顧成等人的存在。
如今自己雖然將李景隆、盛庸等人調往了西南,但他們的能力並不如原先西南兵團的老臣們。
趁着這羣老臣還能打,必須得讓他們帶出一批新的青壯派將領才行。
“五年後。”
朱高煦擡頭看向了朱棣,說出了大概的時間,朱棣也只是一聽便知道朱高煦打着什麼想法:“你準備讓這批國防大學的學子加入西南改土歸流的戰場?”
“是!”朱高煦沒有遮遮掩掩,畢竟面對朱棣也沒有必要遮掩,現在許多人想看他們父子笑話,但他們父子偏不讓這羣人心願得逞:
“若是黔國公、曹國公他們能帶出一批青壯派將領,那大明還能再興旺四十年。”
“四十年太短,俺們倆人加在一起就足夠了。”朱棣抓着大鬍子,朱高煦聽後卻有些汗顏。
好在在朱棣看來,他和自己似乎都能活到六十以上。
朱棣能不能活到六十以上朱高煦不懷疑,可他自己能不能活到六十,他就有些忐忑了。
“我不會死在老頭前面吧?”
一想到自己爲朱棣分擔了那麼多工作,也不像朱高熾一樣經常和朱棣對着幹,朱高煦不免懷疑老頭這輩子會活得更長。
只是他還沒仔細想,便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從殿外響起。
父子二人同時看向殿門,不多時便見一名武官出現在了殿門,氣喘吁吁的同時不忘作揖:
“臣右軍都督府都督同知吳忠有急報請奏陛下!”
“進來啓奏!”朱棣聽到是右軍都督府便升出了不好預感,示意讓吳忠進殿彙報。
吳忠聞言也躬身回禮,隨後走入武英殿內將急報遞出,一直站在角落沒有開口的王彥上前接過急報,不假思索的送到了朱棣面前。
在朱棣打開急報的同時,吳忠這纔開口道:“平臺羅苗普亮叛亂,瓊州府崖州遭遇倭寇入侵併擊退。”
改土歸流的話題還沒結束,便爆發了羅苗叛亂的事情,這讓朱高煦與朱棣面面相覷。
不過在看完急報後,朱棣倒是沒有着急,而是開口說道:“既然曹國公已經領兵征討羅苗,那右軍都督府只要關注戰事便是,至於崖州出現倭寇的事情也不用擔心,讓兩廣及福建沿海備倭衛所戒備,待來年鄭和下南洋再清剿。”
“臣領諭……”吳忠應下,隨後便在朱棣的示意下離開了武英殿。
待他離開後,朱棣便看向朱高煦:“下南洋的船隊準備的如何了?” 見朱棣詢問這件事,朱高煦也在呼吸間思慮後給出答案:
“原定寶船四十艘,三千料戰船一百艘,馬船一百艘,如今看來恐怕需要增加了。”
“再調五十萬貫,同時再募兵海軍一萬五千人,再興三千料戰船五十艘,五千料寶船十艘,馬船一百艘。”
“如此一來,海軍七衛三萬五千人的編制便滿額了。”
朱高煦說罷,同時也給出了日後大明海軍的具體實力情況。
算上留在鯨海的寶船、戰船和馬船,大明海軍合計三萬五千人,寶船六十艘,戰船一百七十艘,馬船二百四十艘,合計四百八十艘作戰後勤船隻。
這個規模,比前世鄭和下西洋的規模大了一倍,但卻也是應該的。
畢竟鄭和下西洋的艦隊只在各地官廠保留了一定數量的守軍和船隻,但朱高煦要在鯨海、東洋和南洋、西洋分別佈置七個常駐海軍衛所來保障大明的海外利益。
“這事情你看着辦吧。”
朱棣聞言起身,看樣子是不準備與朱高煦繼續聊其它的了,畢竟二人政務都很忙。
他們父子可沒有老朱那種精力,更何況現在大明的工作量比老朱那個時候提升了不少,就算老朱復活都得每天干滿九個時辰,更別提他們父子二人了。
哪怕是均分,每個人也得幹四個半時辰,所以除了部分奏疏比較少的日子外,他們的個人時間還是很少的。
朱棣雖然總往大教場和國防大學跑,但路途中還是得理政。
那重複的生活讓他覺得枯燥,可他一想到自己的上位經過,便只能硬着頭皮繼續下去,以此證明自己比朱允炆要好上千萬倍。
“兒臣告退……”
朱高煦作揖離去,朱棣也往偏殿走了去。
不多時,朱高煦便乘坐金輅返回了東宮,不過他剛剛下車,就見到了一臉喜色的亦失哈在殿門等着他。
“殿下!”
“怎麼那麼高興?”
亦失哈高興的上前來,朱高煦還好奇詢問,卻不想亦失哈下一句話便讓他愣住了。
“太子妃害喜了!”
亦失哈滿臉激動,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他媳婦懷孕了。
“害喜?”朱高煦愣了下,片刻後才反應過來這是懷孕了。
“有這麼容易?”
朱高煦沒想到自己辛勤了兩個月就收穫了成果,腦中也是空白一片。
前世他快三十還在做快樂單身狗,看着身邊的同事結婚幾年都不一定能懷上孩子,搞得他以爲生孩子還是比較困難的。
現在看來,也不是很難嘛。
“走,前寢宮!”
朱高煦反應過來後,便也高興的帶着亦失哈往前寢宮走。
兩人幾乎是一路小跑過去的,不知道的還以爲發生了什麼國家大事。
跑到前寢宮時,郭琰居然還在坐着彈古箏,這讓朱高煦連忙走進殿內。
“殿下千歲……”
女官們作揖,朱高煦則是好奇詢問:“不是害喜了?怎麼又彈上古箏了?”
朱高煦記得前世害喜的女同事可不好受,因此有些擔心郭琰。
“害喜過後倒沒什麼難受的,就是害喜的時候有些難受。”
郭琰笑的明媚,眼睛彎彎如月牙般。
朱高煦坐到一旁,伸出手摸在她腹部:“有幾個月了?”
“御醫說應該有一個半月了。”郭琰伸出手放在朱高煦的手上,她可以感受到這次朱高煦是情真意切的關心她,這讓她鬆了一口氣。
母憑子貴,如果她能生下一個兒子,那她的太子妃之位纔算真的穩固。
“那應該明年九月才生吧?”朱高煦不是很懂這些,郭琰搖搖頭:“御醫說應該八月左右就能生下來,九月已經是足月了。”
“好!”聽到這話,朱高煦擡頭看向殿內笑呵呵的女官、宦官們,大方道:
“賞東宮內所有人每人十貫,此外亦失哈你讓人從遼東調來負責生產的女醫官。”
“奴婢已經下調令了。”亦失哈作揖回禮,這讓朱高煦很滿意,同時回頭對郭琰安慰:
“生產之事雖然有危險,但渤海和遼東培養的女醫官也不少,他們在渤海和遼東已經處理了不少難產的手術,你體質也好,大可放心。”
“是……”郭琰此刻感受着幸福,此前朱高煦也曾關心她,但卻沒有任何一次能與這次相比。
“消息傳去武英殿和幹清宮了嗎?”朱高煦詢問郭琰,郭琰點了點頭。
果然,不到半個時辰,朱棣與徐皇后便出現在了前寢宮裡。
朱棣跟朱高煦坐在一旁,徐皇后則是臉上笑意難減,不停的與郭琰分享經驗。
瞧着那畫面,朱高煦也從一開始的高興到現在的平靜,倒是朱棣看着他平靜下來,拉着他走到一邊。
“剛纔大教場給我傳來了消息,老三可是被折磨的夠嗆。”
朱棣看着朱高煦,說着朱高燧這段時間的遭遇,不過朱高煦卻打住:“若是要放他出來,爹您還是等等吧。”
“這三個月都不到,您覺得他能改多少性子?”
“他能撐到現在,就說明已經沒什麼事情了,既然如此還不如讓他繼續在大教場待下去,最少這樣京城能太平些。”
朱高煦這話倒也說得沒有毛病,經過趙王府長史顧晟的口供,趙王府可沒少走出關於宮廷的消息。
如今朱高燧被關在大教場內,先不提對民生如何,單對宮廷就是一件好事。
什麼時候他懂事長大了,到時候再放他出來也不晚,反正是他主動要求推遲就藩的。
“你倒是狠心。”
朱棣看着朱高煦,不免搖搖頭,畢竟以前朱高燧總是跟在朱高煦身後跑,兩兄弟感情最佳。
如今一看,朱高煦變了不說,還要把朱高燧也改變過來。
雖說這是一件好事,但一想到朱高燧吃苦,朱棣始終有些捨不得。
“高煦。”
父子二人才說完朱高燧的事情,便聽到徐皇后的聲音,故而返回了正殿。
見朱高煦走出,徐皇后也起身走到了他身旁,勸着他這段時間好好關心郭琰。
朱高煦對徐皇后的話還是比較聽的,因此不管她說什麼,朱高煦都跟着點頭。
瞧着他聽話,徐皇后最後交代了幾句:“這幾個月就不要與琰兒同房了,你這東宮不是還有兩位奉儀嘛,使喚她們便是。”
“若是不夠,明年三月爲你父親選妃的時候,我再給你多選幾個。”
“不必了孃親,兒子只要原先說好的就行。”朱高煦汗顏,要是徐皇后真給他選幾十個容貌俏麗的女子,他還真不一定能把持住。
這一個半月和郭琰同房就已經讓他覺得精神疲憊了,現在總算懷上,他都準備好好休息幾日。
想到這裡,朱高煦也看向了一旁默不作聲的正主朱棣。
他倒也佩服這老頭,明明在北平的時候就有那麼多侍妾,結果除了已經夭折的朱高爔和還活着的常寧外,他居然硬是能做到不和其它侍妾生下兒女。
要不是知道這老頭每天換人翻牌子,朱高煦都懷疑他是不是騎馬太多而生不下來了。
反正這份定力朱高煦可做不到……
“你看俺作甚?”
被朱高煦瞧得發毛的朱棣瞪了他一眼,朱高煦還沒回應便被徐皇后懟了回去。
“陛下也應該注意節制,近來牌子翻的太頻繁了。”
“俺只是圖個新鮮,若說喜歡,那唯有徐妹子你一人。”朱棣倒是一開口便把徐皇后弄得臉紅,下意識看了看朱高煦和郭琰。
“別在高煦他們面前說這話,這麼大人也不知羞。”
“嘿嘿……”朱棣笑了笑,徐皇后見狀只能尷尬的與朱高煦他們點頭:“你們早些休息,我們先走了。”
她說這話時也沒注意現在還是正午,匆忙的便走出了前寢宮,朱棣也樂呵呵的追了上去。
“孃親與陛下感情甚篤,你多看看就習慣了。”
“臣妾倒是羨慕陛下能如此直接的表達。”
朱高煦笑着與郭琰說罷,郭琰也羨慕的看向了已經走遠的朱棣與徐皇后。
見狀,朱高煦也不好說什麼,只是牽着郭琰到了偏殿坐下,同時讓亦失哈把奏疏拿到前寢宮處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