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當保安啊?那你能打得過幾個人?”許東帶着不屑的眼神,看着丁當,“你以前在強盛大酒店裡,大概也就是站站崗,看看門的保安吧?跟我們這裡的保安,那可沒法比的。”
“是嗎?”丁當雙臂交叉,看着許東,“你怎麼那麼肯定,我就不如你們這裡的保安呢?”
許東上下打量了一下丁當,冷哼了一聲,“我只要看一下你這身材,就知道你是個捱揍的貨。”
“可萬一,那個捱揍的人不是我,而是你,那怎麼辦?”丁當也不示弱,目光直視着對方。
他雙眸裡炯炯有神,又透着一股殺氣,看得許東感覺後脖子一涼。這傢伙,爲什麼這眼神那麼可怕呢?
許東眼珠子一轉,“那好,我就讓我們這裡的一個保安來和你比試比試。”
“不用。”丁當卻搖搖頭。
“怎麼?你怕了啊?”許東一愣。
“我怕什麼?我是說,何必捨近求遠呢,我就和你比試一下,不就好了嗎?”丁當微笑地看着許東。
“什麼?你要和我比試?”許東楞道,“可,可我又不會什麼功夫,你找我比試,是不是找錯人了啊?”
圍觀的那些職員也議論了起來。
“這小夥子這麼瘦弱,能打得過我們的那些保安嗎?”
“就是啊,咱們公司的保安,很多人以前都是在社會上打架出來的呀?別說是這個小帥哥了,就是外頭的流氓都未必能打得過他們啊?這小夥子,要是真跟他們打起來,那不要被揍得鼻青臉腫啊?”
“我看,他就是怕了,只好找許胖子較量。可許胖子就算是沒功夫,這塊頭,也絕對壓死他了。”
許胖子,就是許東的外號。
“你放心,我不和你打架,我看你這手臂挺發達的。乾脆,咱們就來掰手腕吧。”丁當道。
“什麼?你要和我掰手腕?”許東一愣,轉而卻笑了起來,“開什麼玩笑?你不知道我許東在全公司裡掰手腕那可是冠軍,別說是你了,就是我們這邊最厲害的保安也掰不過我。”
這時候,有個圍觀的職員忍不住了,叫道:“我說,小夥子,你什麼不好比,要跟他比掰腕子啊?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你寧可去找保安打一架,也比和他掰腕子有勝算的機會。”
原來,這許東別看人長得胖,動作不靈活,可是,掰腕子可是他的一絕。一般的人,和他只要一交手,滴答滴答,兩秒鐘時間,立馬就被他掰倒。稍微厲害一點的,也撐不過五秒鐘。這掰腕子,可是許東的必殺技,沒人能打敗他。跟他比掰腕子,這不是魯班門前弄大斧嗎?
“我就是要和你比一比。”丁當卻毫無懼色,“你怎麼確定我一定贏不了你呢?”
“好,比就比。”許東來勁了,捲起袖子,“來吧。”
“慢着!我們比試,可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許東一愣。
“我和你比試,是要下賭注的。”丁當看了一下那些圍觀的人,大聲說道,“各位,等下我和你們許經理比試,大家可以下注,一個人只要下一百塊,也不要多,賭贏的人可以把賭輸的人的錢全部拿走均分,如何啊?”
一聽說要賭,那些閒得無聊的明光公司職員都雀躍了起來,他們已經好久都沒有看過這種精彩的節目了。
華夏人好賭,這在全世界都是出了名。就連這公司裡,在上班時間,也不例外。
“好,我當然押許經理了。”剛纔那個好心給丁當提示的男職員拿出一百塊錢,放在桌子上許東的這一側,“許經理,我可是你的頭號粉絲啊。”
“你少拍我馬屁了。”許東雖然嘴裡這麼說,心裡卻樂滋滋的。
還是老子我有人脈,這是我的地盤,又是我最拿手的項目,丁當,你這次是輸定了。
很快,許東這邊押注的錢堆了一疊,而丁當那邊卻沒有一張。
可能是看到丁當實在是太“淒涼”了,一個戴眼鏡的女孩子拿出一百元放在了他這邊,低聲說道:“帥哥,我雖然不看好你,可還是支持你一下吧,你實在太可憐了。”
丁當也不說話,只是朝她笑一笑。
那女孩子剛放完錢,另一個女職員拉過她,說道:“小文,你是不是傻了啊?你這一百塊錢,等於掉到水裡了,知道嗎?”
“可是,可是他實在太可憐了啊?”這叫小文的女孩子道。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啊?“
“纔沒有呢。“
看到兩邊差距懸殊的賭注,許東的嘴角翹了翹,“哎,丁當,咱們這樣賭,我就是贏了你,我的這些粉絲們也拿不到多少錢啊?你看看,你那邊才一百塊,就算是分下來,一個人還分不到幾塊錢。“
丁當嘿嘿一笑,從自己的錢包裡拿出幾張鈔票,也放在桌子上。
“那好,我自己加賭注,五百塊,夠了吧?”
看到丁當竟然自己給自己加賭注,那些支持許東的人也愣了一下。
“我也押這位小兄弟。”有個職員也掏出一百塊,放在了丁當這邊,“你竟然敢自己押注自己,就衝這緊身,那我就相信你一次。”
“什麼?”許東一看那個人,見是自己部門的下屬,惱道,“魯大山,你是我們部門的,怎麼還胳膊肘往外拐啊?”
“許經理,這是比賽,又不是你給我交代任務,我押給他,難道不行啊?”這魯大山卻並沒有被頂頭上司的話給嚇怕了。
“那好,那你就等着輸掉這一百塊吧,哼!”許東氣呼呼地說道。
見許東的直接下屬都押注給了丁當,還在舉棋不定的餘下幾個職員,也在丁當這邊下注了。
這樣,丁當這裡的賭注也不少了,不過,與許東這邊的還是相差懸殊。不過,要是那些支持丁當的人贏了,每個人都會賺得盆滿鉢滿的,可以算是以小博大吧。
“小子,大家都把注押好了,那咱們就開始吧。”許東獰笑着,看着丁當。
丁當卻依然雙手交叉着,並沒有要伸出手的意思。
許東一愣,“怎麼?你不想比試了嗎?”
“比試可以,不過我們總要有個規則,是一局定輸贏,還是三局兩勝啊?”丁當撓了撓頭。
“這個嘛。”許東猶豫了一下。
“當然是一錘子買賣了,這樣才刺激啊!”那個支持許東的人道。
“還是三局兩勝好,一局定輸贏,偶然性太大了。”另一個人反對道。
“這樣吧,許經理,爲了公平起見,咱們還是三局兩勝吧。”丁當道,可他後面的話卻把許東給惹火了,“免得我一下子就把你給掰倒了,你又說我使詐。”
“你小子,別得意!”許東惡狠狠地瞪了一下丁當,“三局就三局,我讓你剃個光蛋,三比零。”
“許經理,你只要贏兩局就算贏了,不用等到三比零。”許東的那“粉絲”提醒道。
“這還要你來提醒?我當然知道。哼,二比零,輕鬆搞定!”許東白了那傢伙一眼,那傢伙自感沒趣,也不敢再說話了。
“那好,開始吧。”丁當笑了笑,伸出手,“來!”
兩人終於開始了較量。
兩條手臂交叉在一起,兩個人握住了對方的拳頭,誰都沒有動。
“一、二、三,開始!”一個職員充當了臨時裁判,叫道。
許東狠狠一用力,就抓着丁當的手,壓了下去。
可是,無論他如何用力,丁當的手臂就是沒有着到桌上。
許東一愣,偷眼看了一下對面的丁當,而丁當則眯着眼,從容不迫地看着他,似乎根本就不需要用什麼力氣一樣。
許東急了,使出吃奶的勁,咬着牙,加大了力氣。
可是,對方的手臂總是離桌面差一點點,就是挨不上去。
“許經理,加油啊!快用力啊,就差一點了啊!”許東的那“粉絲”大叫道。
丁當這邊的“親友團”也喊了起來,“小夥子,加油啊,快拉起來啊,拉起來啊!”
可是,丁當並沒有急於把手腕翻過來,就是僵持在那裡,不下去,也不上來。
就這樣,許東始終處於場面的上風,卻總是不能一擊致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許東額頭上的汗珠子不停地滴落了下來。
娘呀,這是怎麼回事啊?這丁當的手腕子,難道是鐵打的嗎?
許東的體力一點點地透支了,可是,丁當的臉上卻依然帶着微笑,輕鬆無比。
不好,這裡有貓膩啊!
就在許東狐疑之際,丁當的手一鬆。吧嗒一聲,許東終於將丁當的手腕壓在了桌子上。
“許經理,你贏了啊!真是不輕鬆啊!”那個“粉絲”激動地都想抱住許東親一下,他當然不是喜歡許東,而是喜歡自己能夠賺到一筆錢。
許東贏了,可是,他卻呆呆地看着丁當,腦子裡空白一片。
怎麼回事?自己剛纔那是壓下去的嗎,怎麼好像是這小子故意讓着自己的啊?
“許經理,你贏了,恭喜你。”丁當卻眯着眼,笑容滿面地說道。
可是,許東的臉上沒有任何勝利的喜悅,卻是一臉茫然。
人生最可怕的事情是:失敗了,你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失敗的;成功了,你也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成功。
“第二局開始,1、2、3!”
兩個人的手臂又一次交叉在一起了,可是,等到“3”剛喊玩,丁當一個突然用力,還不到一秒鐘,許東的手臂竟然就被壓在了桌子上。
“啊?”那些圍觀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許東也驚呆了,看着丁當。
“一本!”丁當說出了柔道里的一個名詞。這“一本”指的是一個抱摔動作,讓對方一招就雙肩着地,這比賽就算分出了勝負。
許東看着自己被壓在桌子上的那條手臂,愣愣的。
他以爲這第二局雙方必定會陷入再一次的苦戰與僵持,可沒想到,對手竟然一招,就“斃”了他的命。這,簡直就是秒殺嘛。
“這,這次是我太大意了,被你給偷襲了。”許東舔了舔有點發乾的嘴脣,“來,再來一局!”
“好啊,再來就再來!”丁當笑了。
他早就知道對方會有這種反應。第一局,自己是故意消耗對方的氣力,讓對方陷入疲憊之中;第二局,他則採取速戰速決的突襲,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哇,真是精彩啊!一比一,許經理,你終於遇到敵手了啊。”那個押了丁當賭注的魯大山朝許經理扮了一個鬼臉。
“魯大山,你小子等着,你上次遲到早退,我還沒扣你工資呢。”輸掉一局的許東心情大壞,朝魯大山罵道。
魯大山一吐舌頭,心說:許經理,你可不能借機打擊報復啊?這願賭服輸,你輸了就輸了,怎麼就非要找我做個出氣筒呢?
第三局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