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在同一地點出沒的亡魂
“這個問題問得好，其實，答案很簡單，因爲她不是人，而是鬼。”狄仁捷道。
“她真的是鬼？可是，可是那鬼不是全透明的嗎？”丁當驚訝了，“可我看到的，明明是一個真實的女人啊？”
“不，她是鬼。你看到的透明的鬼魂，是多年的惡鬼，或者，你只有在冥界裡，纔會看到那種透明的新鬼。”
“冥界？”
“你有去過冥界嗎？”
“沒，沒有。”丁當搖搖頭。
冥界，那不就是陰間嗎？自己什麼時候去過那地方呢，那不是人死後纔會去的地方嗎？
“可我去過。”狄仁捷淡淡地說道。
“什麼？你，你去過那地方？”丁當驚呆了。
“對。有一次，我去跟蹤一個人，是一個大老闆。哦，我當時只是爲了調查他有沒有婚外情，是他老婆委託我調查的。我到了那邊，拍下了他和情人幽會的畫面，卻被人發現了。”狄仁捷嘆了口氣，“那些人可能是他的保鏢，我被他們發現了，他們搶走了我手中的相機，還痛打了我一頓。那一次，我差點死了。那些保鏢見我沒氣了，以爲我死了，嚇得都跑了。”
“那後來呢？”
“後來，我就夢見自己來到了冥界。其實，那不是在做夢，而就是事實。”狄仁捷繼續說道，“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我真以爲並沒有那個地方。可是，冥界確實是有，而且，那裡就跟我們陽間的城市一樣，那些鬼都穿着和我們一樣的現代人服裝，街上甚至還有汽車、自行車、大樓和商店什麼的。真是太神奇了！”
丁當吃驚地看着正侃侃而談的狄仁捷，他所說的，爲什麼自己並沒有感覺吃驚呢？就好像，就好像自己也親歷過一次一樣？
“後來，我被兩個穿着警察制服，卻長着牛頭馬面的人，帶到了一個戴着官帽的人前面。我知道他是判官，他看了一下我的資料，哦，也就是生死簿了。他說我這個人前世犯了很多風流債，這輩子活該單身一輩子，我本該在三十五歲就陽數盡了。但考慮到我爹以前吃齋唸佛，爲兒子求情，還幫助了很多人，因此，他就破例再給我兩輪的壽數。“
“兩輪是多長？”
“一輪就是十二生肖輪一次，兩輪就是二十四年，所以，我只能活到五十九歲。”
“真的假的啊？”
“當然是真的，我看到了自己的生死簿，那上面確實寫了‘狄仁捷，三十五歲暴亡’的字眼，不過，後面用紅筆加批，‘念其父吃齋唸佛，並幫人解難，爲兒子祈福求延壽，故此延壽兩輪’。”
“哇，不會吧？”丁當吐了吐舌頭。
“我回到陽間，發現這個夢如此清晰，我相信這就是我親身經歷的真實事情。我被人救活了，但我知道自己不會活太久。因此我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告訴自己：有好吃好喝的就給我吃給我喝，有女人就好好找一個，即使不和人家結婚，起碼也弄一弄再離開這個世界。不瞞你說，我已經找過了不下三百個的失足女，就這十年之間。”
“不會吧？”丁當睜大了眼睛，“一年你跟三十個女人發生關係啊，你也不怕被警察掃黃的時候給抓走啊？”
“抓走算了，反正我也活不過六十歲，不趁着年輕多享受人生，那還活着幹嗎？”狄仁捷又抽了一口，“我去嫖*娼，抽菸、喝酒，什麼都做。我到現在還活着好好的，沒住進醫院，也沒進過看守所。”
“你真牛逼！”丁當的嘴角翹了一下，“你這是享受人生啊？你這是糟蹋自己！你這麼腐爛的生活，想活長一點，我看也真是沒可能的。”
“其實都一樣。”狄仁捷的眼裡，閃過一種無所謂的神情，“反正我也活不過六十，享受也好，糟蹋也好，都差不多。”
“好了，不說你這腐爛的生活了。”丁當也無意去改變這位狄老兄的人生觀和價值觀，他要墮落，那就讓他墮落吧。
“就說那個女鬼吧，她真的是女鬼嗎？”
“嗯。”狄仁捷點點頭，“她如果不是女鬼，那就是會隱身的異能者。”
“異能者？”
“對。不過，她會不斷地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出現，這說明：她更可能是一個鬼魂，而且，是一個新鬼。”
“怎麼說？”
“一個新鬼，如果她是因爲突然的意外而死，比如，被人家謀殺的，死於突發的交通事故，那麼，她和可能會以爲自己還活着。”狄仁捷壓低了聲音，向四周看去。
“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看，這條路上有沒有路過的鬼魂啊？”狄仁捷道。
丁當只覺得後脖子發涼，他也向身後看去。
這條路上，除了他們兩人那被路燈照射所留下的長長黑影，就沒有其他了。
“新死亡的，尤其是突發意外而死亡的新鬼，會錯誤地以爲自己還活着。於是，他們就會在自己死前的最後地點，或者他們最想去的那個地點出沒，做他們要完成的最後一件事。”狄仁捷低聲說道，“這個在每個晚上，在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出沒的女鬼，如果我沒有判斷錯，她一定就是一個因爲突發意外而死亡的女鬼。而且，她就死在這座嘉熙樓的樓裡，或者就死在這附近。”
“啊？這，這怎麼可能啊？”丁當一聽，臉色變了。
“是不大可能。這嘉熙樓裡，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什麼人命案子，除了你們校長被襲擊的案子。而且，根據我的調查，這附近最近也沒有出現過學生自殺或者突發意外死亡的案件。可是，這女鬼爲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在這樓裡，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那，這個女鬼的出現，和校長被襲擊，我的鏡子被偷走的案件之間有關聯嗎？”丁當問道，“難道，就是她襲擊了校長？”
“這不太可能。”狄仁捷搖搖頭，“鬼魂一般不會主動襲擊人，他們只是和我們在同一個世界的不同空間之中，她沒理由襲擊你們的校長啊？”
“誰說的？那天晚上我就碰到了一個附在女學生身上，要帶着她去自殺的鬼魂呢。”丁當道。
“你所說的那種鬼魂，都是惡鬼，他們不是新死亡的鬼魂，而是多年的老鬼魂。因爲他們的積怨很深，所以菜會留在這個世界上，去侵害人類。不過，一般他們要找的人，都是自己的仇人。當然，還還有的惡鬼，是要找個替死鬼。”
“替死鬼？”
“對，他們想投胎轉世，就得去找另一個人做自己的替身。就比如水鬼，他們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留在水裡，投胎轉世很成問題。因此，他們會在水中，等待那些來水裡游泳的人，把他們拖下水去。這樣的話，他們自己就能轉世投胎了。”
“哇，好可怕啊，很殘忍啊。”
“沒什麼殘忍的。”狄仁捷笑了笑，“比如食肉動物，它們要想生存，就必須吃掉其他動物，否則，它們自己就只有等死了。這些惡鬼也一樣，它們想要轉世投胎，就只能去害人。我所做的這驅魔人的行當，就是驅走這些害人的鬼。”
“這個行當好玩嗎？”丁當笑了。
“好玩？”狄仁捷又吸了一口煙，吐出了一口菸圈，“這是一個充滿危險的行當，很危險的。有些惡鬼的法力很強，你要是不小心，不但救不了別人，自己反而要把性命搭進去。”
“我不怕。”丁當笑了，“狄大哥，要不，你就收我做驅魔人，怎麼樣？”
“什麼？你想做驅魔人？”狄仁捷愣了••••••